“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刚拖的地，水还没干呢！”
保洁阿姨看到这一幕小跑过来道歉，林晚之发现门外的两个工作人员不见了。
“没，没事，是我倒霉。”
秦玥玥在蒋晴搀扶下爬起来，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呼，这下没事了。”
刚把包子放在桌子上，砰的一声，椅子断了一条腿，她整个人后仰栽在地上。
林晚之震惊，这个椅子刚刚她坐的时候还好好的。
“我去投诉。”
她正要迈出门被蒋晴叫住了。
“这是玥玥的异能的后遗症，不怪医院。”
异能，还有后遗症？
“别听晴晴瞎说，不是后遗症，只能说，倒霉也是我异能的一部分。”
秦玥玥从地上爬起来，这次她连站起来都不敢了，找林晚之要了个靠垫坐在地上。
“超前消费？”
林晚之对这个异能感到惊奇。
秦玥玥解释：“是一个提前消耗幸运的异能，在被拉入异空间后我就使用了，一次消耗三天的运气，作用时间2小时，使用完后会连着倒霉三天。”
“从昨天开始玥玥就已经在倒霉了，输液的时候新来的护士找不到血管，在她两个手背上扎了二十多针。”
蒋晴回想起这一幕就害怕，她最害怕打针了。
“还好还好，倒霉是一阵一阵的，这会儿倒霉完，今天剩下的时间就没有那么霉气了。”
秦玥玥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林晚之身上，转移话题道。
“晚之，你干什么了呀，徐队长对你可重视了，让我们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林晚之明白门外的工作人员为什么离开了，原来今天换成秦玥玥和蒋晴两个人盯着自己了。
“这件事我还想问你们，你们防卫部对待误入污染区的人都这么严苛监视吗？”
“不是呀，聊天的事情，怎么能说是监视呢？”蒋晴下意识反驳，细想徐雨岚给她们安排的工作内容，觉得这好像跟监视确实没区别。
林晚之微笑：“从昨天开始，你们徐队长就派人来盯着我了，还让我把医院各项检查全做了一遍。”
“检查？”秦玥玥忽然想到了什么，“这样说来，昨天我去交任务报告的时候，在徐队桌子上看到几张检查单，名字被盖住了，但我瞄到最上面那张，是污染物感染情况分析。”
“污染物感染？”
蒋晴震惊大喊。
“那是什么？”
秦玥玥：“……”
“我就知道你又没好好看必读指南。”
“哎呀，不看就不看嘛，那个谁谁谁不是说，只要记住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就够了。”
“蒋晴……你这种态度考核时怎么办，到那个时候可没有大腿能让你抱。”
“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林晚之急忙接下话题：“这个污染物感染是什么东西？”
秦玥玥回头，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你还记得地铁里的无头尸吗？它们就是被污染物感染了。”
蒋晴：“可，它们没有头……”
秦玥玥：“被污染物感染后会出现同化现象，从无头尸的症状看，感染它们的应该是前几天被抓获的蜘蛛头。如果是其它症状的感染还有医治的可能，但是头断了，人必死无疑。”
仔细回想了下这两天的经过，徐雨岚和医院众人对自己的态度，林晚之觉得，她可能被判定为污染物感染。
其中一个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她听到了那只污染物的声音。
“卧槽，真的假的。”
林晚之把听到污染物事情告知两人后，蒋晴激动地椅子上摔了下来。
“大佬，你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诶，脖子能正常转动吗？有没有头要掉下来的感觉，完了完了，你今天再做个全身检查看看吧！”
秦玥玥：“晴晴你冷静点，这只污染物不是蜘蛛头，被感染后不会断头，也可能像之前那只被抓的老鼠，被感染后全身长满毛发。”
蒋晴想象了一下变成老鼠的林晚之，哀嚎的更厉害了。
想了一整个早晨，对那只污染物的目的还是毫无头绪，林晚之揉了揉太阳穴，问道：“那只污染物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没有。”这个秦玥玥可以确定，“研究部的人对它专研了两天，没搞懂这只污染物是什么种类。”
林晚之：……
“啊，徐队发来消息了。”蒋晴猛然从地上窜起来，念出手机上的信息。
“带林晚之来研究大楼。”
走出医院，林晚之这才发现医院就在防卫部隔壁，严格来说，这是防卫部下的附属医院。
几人来到研究大楼下，徐雨岚早已在门外等待，嘱咐蒋晴和秦玥玥两人去训练后，独自领着林晚之朝门内走去。
空荡的大厅里有两名安保人员站岗，两人从他们面前走过没有得到一丝余光，但林晚之注意到，他们腰间别的有枪。
徐雨岚摁下电梯键，在等电梯的过程中林晚之打量起墙上的展示板。
全国一流辐射研究中心……创建于2058年……主要从事以辐射和污染为主的预防和基础研究。
注意到林晚之的目光，徐雨岚解释道：“这些只是应付外界的说法。”
“这种话直接说出来好吗？毕竟我只是个外来人员。”林晚之被徐雨岚的坦率震惊到了。
“及时澄清误解，一会儿你才更容易接受。”
“接受什么？”
“叮。”
电梯到了，徐雨岚走进电梯，林晚之听到了她说的那句话。
“接受污染物。”
电梯很宽敞，容纳二十几个人都不成问题，林晚之看向按键，这栋楼有三十六层，还有二十层的地下区域。徐雨岚摁亮了负11层。
余光瞥到上方的监控，林晚之没有追问。
到11层了，徐雨岚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手表递给林晚之，没有解释缘由。看到徐雨岚也拿了一块儿戴上，林晚之放下戒备戴上。
两人走过一条走廊，拐过一个转角，眼前豁然开朗。
偌大的大厅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玻璃展柜，像博物馆里陈列文物的那种，但里面摆放的不是瓷器摆件，而是各种奇奇怪怪的生物。
巴掌大小的蝗虫，没有头的公鸡，长着人脸的树根，布满红血丝的眼珠子……关键问题是，它们还会动。
“这些，是污染物？”
林晚之走到一个展柜前，里面是一只胳膊上肌肉比脑袋还粗的灰色老鼠。
展柜旁边贴着一张标签，标签上写着：
入库时间：2073年6月7日
地点：下水道
等级：B级污染区。
种类：老鼠。
技能：吞噬脂肪。
感染症状：被感染人员身体消瘦，全身长满毛发。
“污染物，是污染空间的源头，是造成无数人死亡的狩猎者，但从另一方面来看，它们也只是辐射的受害者罢了。”
徐雨岚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研究部成立于15年前，旨在研究这些特殊的生命体，探究辐射背后的秘密，寻求解决污染问题的办法。防卫小队抓获的所有污染物，都会被送到这里进一步研究。”
“它们都是活的。”
这一点儿令林晚之很意外，尤其是看到一只活蹦乱跳的兽脚入库时间是13年前。
“污染物不死。”
徐雨岚走到一个展柜前停下了。展台里的那种污染物林晚之认识，正是列车里她抓到的那只。
她拍了拍身下的玻璃展台：“知道这是什么吗？当下最先进的隔绝材料，对污染物释放出的污染阻断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和防弹玻璃一样坚固。”
里面的污染物听到声音动了动，像是看到了什么忽然撞在玻璃上。玻璃展柜纹丝不动。
林晚之注意到展柜旁边的标签。
入库时间：2073年10月6日
地点：地铁一号线
等级：类A级污染区。
种类：未知
技能：放电。
感染症状：未知。
“类A级？”
她对这个等级评判不太懂。
“按照辐射浓度，污染区等级分为D，C，B，A，S五个等级。在你们进入污染空间后，工作人员对周围的辐射进行了检测，数值一路飙升，很快便突破B级，你抓获它的时候辐射浓度已经接近A级水平，负责污染物鉴定的工作人员判断，它的实力至少是A级。”
徐雨岚解释着，展台内的污染物释放长长的触手扒拉在玻璃上，细看触手的指向是林晚之的位置。
“也就是说，我是被一只至少是A级的污染物感染了。”
林晚之按了按太阳穴，她没想到一次误入污染空间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污染物感染什么的，不会要命吧？
“受到污染物感染的人，在远离污染物后症状会慢慢消失，只要不是像无头尸体那种头没了，都还有治愈的可能。”
“所以说？”林晚之对自己的情况又燃起了自信。
“可惜你不是感染，是绑定。”
徐雨岚一盆冷水浇了下去。
里面的污染物拍打着玻璃吸引两人注意，可惜展柜隔音效果太好，两人又都没有看它的意思。
“绑定，是什么？”
这个名词昨晚在梦里也提到过，又一次出现，林晚之对此一头雾水。
徐雨岚的神情有些遗憾：“很抱歉，这件事情研究部也不清楚，只是听这个家伙说，它现在和你是同生共死的关系。字面上。”
和一只污染物字面意思上同生共死？
林晚之下意识看向其它展柜里的污染物。
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她永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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