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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璟王

第二日清晨,姜南意还未醒,就听得前院的门被猛地撞开,利利索索冲进来一群人,为首的女人眉眼犀利,但风韵动人。后面跟着的是体壮魁梧的仆妇,还有几个贴身丫鬟。

姜南意俯身道:“给母亲请安。”

眼前这个衣着华贵的女人,正是姜仕安的继室夫人,姜家现任主母林舒蕊。

林氏脸上挂着笑意,上前端起桌上的药碗,讽道:“数日不见,意儿竟病重如此,只是病着,怎么还做些重活,若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姜南意淡淡冷笑一声:“托母亲的福。”

倒是这不甚经意的答复让林氏难忍,她连半句客套寒暄的话都不想说,直接命令道:“姜南意,原本以为你只是个瞧着柔弱的小蹄子,没想到也会使些不入流的手段引得你父亲怜惜。”

这话听得最不舒服的就是霜儿,明明是你们害的小姐饥荒度日,给小姐安上灾星的骂名,让她不受待见,现在还反咬一口。错的怎么会是小姐。

姜南意面对林氏的威压却丝毫不惧,话里话外都是嘲讽:“可是,无论怎么样,终究是南意让父亲高兴了。难不成父亲高兴,母亲竟然心生不悦,难以自已,所以才找到南意于此吗?”

林氏的怒意一触即发,不过她冷静一会,又淡然地坐下,把玩着药碗:“可惜了,能让我夫君开心的,只能是他的长女姜姝,不得不承认,她虽才貌双全,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确乎不懂酒觞,不过没关系。”然后像是不经意地,把瓷碗碰碎在地,复换了副面孔:“今日之后,我儿姜姝,便是明日那些人口中的‘奇酒娘’。”

话毕几个丫鬟便把一张长长的白卷平铺到姜南意面前,还搁上笔墨在侧。

霜儿没懂林氏什么意思,就被几个粗壮的仆妇按住,林氏在一旁数着数,对姜南意道:“你现在把酒方一字不落地写下,我从一数到十,如果到数你还没有动笔,就把这丫鬟的手指头砍下来。十根手指,这么长时间,应该够你想起所有内容吧。”

姜南意险些气得吐血。

她料到林氏会不惜一切威逼利诱,打她折磨她,都不过是小能耐。但万万没想到会拿霜儿直接开刀。

“小姐,别管我!”霜儿喊着,被人粗鲁地堵上嘴。

姜南意颤抖着双手,写下了酒方。林氏得意地夺过字卷,回头瞪她:“明日我要亲自去酒坊盯人酿制,若是敢骗我,定饶不了你二人。”说完摔门离去,独留单薄的二人。

等林氏走后,霜儿膝盖一弯,扑腾一下跪倒在地,哭丧着脸:“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您要打便打,要骂便骂。”

姜南意赶紧将她扶起来,笑着对她说:“别哭,她们这样,才是助我们出去呢。等七日后,自会有人亲自迎我们出这陋室。”

霜儿不明白,紧接着便有人天天拦在院门口,不让她们二人去酒坊。不过两三日,便从干杂事的下人们的闲话中听得老爷要在酒楼宴请重要宾客,用的都是大小姐亲自斟酌的酒方,亲手酿制的陈酿。

黑白颠倒,天大的笑话!

霜儿心里窝火,明明是二小姐的心血,转头就成了她们的囊中之物。更令人气愤的是姜仕安居然对此默不作声,任由那林氏作威作福。可看见小姐整日气定神闲,没有酒坊得的盘缠就只好做些针线刺绣,这些大抵是大小姐也会,不屑于来抢。

七日后正好是十五,姜家大部分人都去了酒楼,院里少了些嘴杂的人,姜南意屋里反倒格外清净。霜儿照例把加了剪秋的汤药送到榻前,姜南意看着汤水中斑驳的面容倒影,静静地发呆。

这可把霜儿吓得不轻:“小姐,您没事吧,可别吓奴婢啊。”她本就对自己连累主子一事难以介怀,这么一吓更是差点哭天抢地。

“哭什么。”姜南意面无表情,但是语气却胸有成竹,“今日十五,可是个好日子。”

“小姐您别说笑了,您若是心里难过,打奴婢一顿就好。”闻言霜儿的哭声还没停止。

“我是说真的。”姜南意把汤药一口闷下去,“咱们可还有胭脂香粉了?”

“不多,但是用前阵子攒的铜板还能多少换些,今儿人少,应当能弄来。”霜儿擦干眼泪,突然一阵惊喜,“小姐这是想打扮了?”

姜南意道:“对,我们既然要出去,自然要风风光光地走出门。”

当晚,果然有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这破屋接主仆二人。霜儿第一次坐上宽敞的马车,虽然只是个伺候在侧的,仍抑制不住兴奋。相比之下,姜南意反倒面露凝重之色,只在上车后问了霜儿一句“今日的汤药你喝了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再没说过一句话。

车子停在酒楼面前,二人下了车。

宾客云集,皆是锦衣华服、珠环翠绕,但气氛却有些愁云惨淡。她们被人领着走,像是被贵礼相待,但又好像哪哪都不自在。

越往里,宾客们的服饰突然和之前大不相同,变得厚重,粗野,更有些男人袒胸露乳,但面无生气,强撑在桌上,或用刀剑抵在地上,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走到最里,姜仕安站在偏中间的地方,身旁跪了两个衣着华丽的女子,一个风韵犹存,是林氏,另一个娇俏彷徨,倒像是未出阁的小家碧玉。另一旁还站了一行人,面露凶煞,刀剑横在腰中剑鞘,随时准备手起刀落似的。

而这些,大部分都在姜南意意料之内。

姜仕安能在江南有如此高的威望,不在于他有多么过人的治理能力,而是有颗刁钻难查的经商头脑。他才能不在朝政,却能关系遍布江南,甚至可能更远。出门在外他敝衣破履,俨然一副淡泊名利的清官,进了门,立刻换上织金的衣褂,深夜与人交货。

他与人交好从来只用银子说话,更应了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些这几日酒坊的运往北方的商契一多,加之北国的蛮狄人来的异常频繁,姜南意便猜到他们是要暗地交易。还在沈家时,她便从父亲那得知陈酿运输的繁杂,尤其是和边境国做生意,一个不小心是要掉脑袋的。这次估计是蛮狄开了足够诱人的高价,要不然就是对方得罪不起,才使得姜仕安铤而走险也要做这笔生意。

这场宴会恐怕就是个幌子,实则派人将这些酒暗度陈仓,阵仗越大,越能骗过搜官的双眼。

如果顺利,那么姜仕安能捞到一大笔钱,蛮狄也能顺利把酒运走。相反,如果宴会上酒水出了岔子,便是另外一副光景。

当年蛮狄人屠戮沈家满门,现在却和姜家有如此密切的关系,姜南意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平静。

那时起,姜南意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个完整的计划,林氏想要抢功给自己的女儿,在姜仕安面前长脸,那就偏不如她意。给的酒方酿出的酒香几乎尝不出差异,只是这秋露白中的醉水芙蓉,和蛮狄人常熏的香草混在一起,会形成一种剧毒,起初只是四肢乏力,若长期服用,一月之后便会接连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一石二鸟。

果然,现在情况大概就是,蛮狄人,喝了姜仕安备的酒,准确来说是林氏从姜南意那抢来的酒方,中毒了。

陷入僵局,蛮狄人以为是姜仕安蓄意谋害,若放在平时,必然一刀要了他的脑袋,可这毕竟是在江南,若惊动了官兵必然开战,他们也无必然胜算。最合理的解决办法就是找出一个替罪羔羊了事,解释一下这就是个误会。

现在这刀尖对准了姜南意。

唯一在她计划之外的,是旁边坐着的人中,出现了一张熟悉又桀骜的蛇蝎面孔。

姜南意刚走到父亲面前,还没来得及请安,林氏蓬头垢面就骂道:“都是那个小贱人在酒里投的毒,嫁祸姝儿。”

霜儿受不了这恶人先告状,自从小姐性情大变她也跟着硬气起来:“不可能,小姐这几日都被关在院子里,哪有机会投毒。”

姜仕安沉着脸问南意:“可有此事?”

姜南意本就对这个薄情的父亲不报什么希望,不然真正的姜二小姐也不会在那冰冷的湖水中泡上那么久,最后带着遗憾香消玉殒。她淡淡道:“女儿不知。”

怎料林氏揪着不放,还让下人掏出了姜南意亲手写的字迹,证据确凿,她不再辩解,换了套说辞:“母亲数日前来看望意儿,不知意儿做错了什么,母亲突然要意儿交出酒方,如若不然,便要砍下意儿和霜儿的手指。”

“你胡说,什么时候要砍你的了,是那丫鬟……”跪了许久的姜姝急了,她从小没受过这等委屈,说话口无遮拦的,就把数日前的丑事抖落一空。

翘着腿没规矩坐在一边的蛮狄人听了一脸嘲讽:“诶呦,姜大人,您的丑家事连璟王将军的一根手指都抵不上,更别说还有这么多将士使节呢。”

话毕坐在正中的那个人嘴角上扬了一下。他和那天一样,除了束起的头发披散下来,那身浓墨般的玄甲衣,非但不掩其华,反将他眉目之秾丽、容色之摄人衬得愈发惊心动魄,恍若暗夜中陡然绽放的墨色优昙,极艳极冷,凛冽不可方物。

他应该就是话中的璟王了。

至于璟王,姜南意有所耳闻,恶名远扬在外的北国将军赫连烬,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能与之对应的。

他们昨日才见过面。

相传此人武功盖世且手段狠辣,杀人如麻,以一己之力斩下前王将首级得以上位,又率兵夺下中原多座城池在蛮狄军功显赫、扬名立万,有人说他面相狰狞,谁见了都不敢轻易靠近。

他最可怕之处,是酒后乱杀人。

此时脸色最难看的要数姜仕安了,众目睽睽下,所有人都知晓他纵容继室虐待嫡千金,而林舒蕊作为主母品行不端。

蛮狄人越说越来劲:“姜大人可还记得当年沈家是何等风光,若不是最后变成我蛮狄火下的一抔黄土,被一场洪水冲得渣都没留下。若是沈家还在,我们这生意,恐怕还做不到姜大人头上。”

这话在姜家人耳里就是**裸的威胁。

姜南意的脊背一瞬间僵硬。

她听得一清二楚,霎时间,满腔的仇恨燃烧心口,若不是还有几分理智,仇敌当前,她恨不能将他们碎尸万段。

她就不应该做局,她就应该下死手,用毒药让全部人一命呜呼。

霜儿也认出中间那个璟王就是昨晚窥探她们讲话的人,只是他既然没有揭穿,就这么直接放过二人,大抵是没听见,应该是碰巧看了个热闹。趁着上面气氛激烈,小声在姜南意耳旁说道:“小姐,那些人刚刚说的蛮狄是什么意思啊,还有什么沈家,听着好可怕,不会是那个酒仙……不,璟王做的吧?”

霜儿正聚精会神地描述着,全然没发现姜南意的脸色已经变了。

酒楼昏黄的灯光下,照得她眼神血色翻涌。

“姜小姐似乎有什么有什么心事,本王有点醉,说来与本王听听。”赫连烬拨弄着案上的白玉酒盏,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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