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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悬在半空中明亮的光线落向地面。正好是下午放学的时候,一个普通的公立中学门口一群群学生鱼贯而出,青春洋溢的笑容一如日光。
不一会儿,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四散,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黑色卷发少女就混在这些人的最前头,却只有一个人看起来孤零零的走着。她懒散的斜背着背包,仿佛脚下生风般的离开了。
椎名优谨慎的抬头看了一眼日光,又马上低下头将鸭舌帽的帽檐压低——动作鬼鬼祟祟的像是潜逃罪犯。
……啊,阳光好晒。时间还早,要不要先去吃点什么。之前那家烤豆腐才尝了半碗,正好可以今天试试。好烦,明天居然得早起去参加社团排练。……她思维很跳跃的,把所有事情想了个遍,然后又旁若无人的伸了个懒腰,漫无目的的在步行街逛来逛去。
大概一个小时后,太阳已经快要被楼房遮住,带着一点黑和一点蓝的夜色开始上泛至天幕。
椎名优推开家门,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你回来啦。”一声和蔼的问候迎上了她的话,一位典型的大和抚子式的女人温柔的抱了一下椎名优,“优先把东西放下来,马上吃饭了。”
父亲和姐姐也都很整齐的排坐在餐桌上,笑盈盈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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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椎名优摸了摸自己头上刚被咒灵一次发狠的攻击冲撞到的伤口,就感受到一滩止不住的鲜血。她有些新鲜的想到。自己也不是什么漫画角色吧?怎么死前还会触发走马灯剧情啊?不过现在出发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不说明自己马上要死了吗?
但是此时的她伤势很重,眼前是一团又一团的重影,连术式也因为刺鼻的鲜血而难以发挥出本来的作用。椎名优只能小心翼翼的躲在不容易被咒力波及的地方,用听力辨认着庵歌姬与那个强到难以想象的家伙周旋的过程。尝试几秒后只能放弃。
于是她半主动半被动的回忆着这场走马灯。不过在椎名优的印象里,母亲这么温柔的时候可不常见,更多时候她见到的都是一个沉默、懦弱,却控制欲很强的形象。
说的话也绝不是那么热情。往往是“听你父亲的话,不要和他顶嘴,不要让我为难。”,“饭冷了我就再给你热,你先把作业写了。”,“从那个社团里退出来,你整天玩物丧志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我?”才对。
和这副模样最接近的那次,也算椎名优记得最清楚的那次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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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坐在一起,感受着放松时间的闲暇,只不过每个人吃的都不是那么安心。
她的父亲率先沉不住气,打破了那种惯常的寂静。“优,你之前搞社团不学习就算了,昨天晚上那群什么咒术监察会的人让你加入高专,我知道你昨天没拒绝是因为你年龄还太小,你今天告诉他们,你改主意了,好不好?”他开头的语气就没压制住火药味,越讲越摆出严厉的态度。但他又忽然意识到这点,最后语气又软下来。
但是椎名优不买他的帐,她很平静的回应道:“我不觉得去上高专有什么不好的,而且我很认同他们说的一点——已经知晓咒术师和咒灵存在的人是没法当个正常人的。而且我的皱力也需要在那里学习才能……”
与之相反的是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绝的她的父亲的暴怒:“我花那么多的钱养你难道是让你当一个高中学历都没有的混混吗?你对得起我们的付出吗?你姐姐比你厉害,比你懂事多了!”
椎名绪子忍不住先把头埋低了一点,然后又很骄傲的昂起来。但椎名优没有在意她的小动作,心里打好了几十版的腹稿试图让他们认可自己的选择。但看到父亲那张扭曲的脸时,却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接受着他的宣泄。
不知道高分贝的噪音持续了多久,这场各怀心事的晚餐终于随着他父亲重重的摔碗声为标志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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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破案了。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是自己进入高专的前一个月那场对话,话说回来,到现在也已经过去半年多了啊,时间过得还挺快。
椎名优进行了一番没什么意义的感慨,倒是对自己的家人们没什么更多想评价的。反正自己半年没和他们见面了,咒术师出任务的那些钱也完全足够让她支付自己的生活费用。
更重要的是,这半年她确实过得很开心,不论是老师还是同期,都让她觉得这半年的自由换的很值。
刺鼻的味道越来越浓郁,术式的完全失效让椎名优变得有些紧张和心浮气躁。她忽然想起了不久前和同期的闲聊。那时候染川盛很一反常态的沉默了一下,然后评价椎名优说“在转移话题的时候就会变得很话唠。”她记得自己那时候像炸毛了一样反驳。但是现在自己在临死前的反应不被他完全说中了吗?果然还是有些怕死。
所以再想起来她只能说——真不愧有读心术啊,染川同学。
……扯远了,更应该考虑的还是自己现在的状况才对。椎名优一秒严肃,很快的冷静下来思索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咒灵。
自己已经重伤提供不了什么帮助,歌姬的术式对那个咒灵也没什么效果,仅靠她们两人的力量很难成功。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两个辅助不能联机打本,所以不懂得如何分配任务的烂橘子们就应该来给自己陪葬。
场外援助不可能,唯一能和废弃大楼里的两人“联系”上的染川盛也被派了任务,现在估计还在那个废弃的小渔村里忍着海腥味找咒灵。
想了一圈好像还是只能靠自己。
自己不是漫画炮灰,所以走马灯什么的不要啊——椎名优很想用热血的口吻在心中高喊,但是刚才喉咙上被咒灵撕裂的口子让她仅仅是想摆出一些不那么收敛的表情都会像一只破碎的手风琴一样发出嘶哑的声音。
忽然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咒灵和庵歌姬搏斗时的冲击力让椎名优此时的藏身之处被摧毁得一干二净。她被疼得龇牙咧嘴,心知自己现在贸然出现在咒灵的攻击范围内只是给歌姬徒增拖累,所以椎名优依靠着仅剩的听力勉强摸进了一个更坚固的死角。
黑暗中,仿佛亟待破开一切束缚般一下下跳动着的心脏逐渐变大,紧紧包裹住椎名优蜷缩的躯壳,倒记着两人生命的沙漏。
椎名优的牙紧紧咬住,浓厚的血腥气早已分不清是从鼻尖传来的还是咬破的口腔导致。他知道自己已经靠近昏迷的临界线了。虽然很不想死,但既然事态已经糟糕到了无法避免的状况,她总得让歌姬可以离开吧?
“歌姬!”椎名优勉强又榨出几分体力,在大喊红裙少女的名字同时向前翻滚了几米以免被咒灵攻击。站在咒灵正前方的少女吃惊了一瞬,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但看到椎名优向她打的手势,便很有默契的向她点了点头,很快又加倍集中注意力稳住自己的身形,一步一步向后撤到椎名优对面,难以正面对抗的咒灵被夹在中间。
椎名优语速飞快的与庵歌姬对话:“歌姬,你现在还能用自己的术式吧?”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椎名优无力地笑了一下,还不错,至少计划的成功率从一成提到了三成。
紧接着,她将计划向庵歌姬说明:“等会你先加强我的术式效果。我应该还能困住咒灵两三秒,然后我们两个一起从你后面那个窗户跳下去。——破窗靠你了!”在说话间隙,咒灵快到出现残影的攻击依旧如影随形的向两人袭来,但两人一直保持着面对面的站位干扰着咒灵,让咒灵分身乏术,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庵歌姬的心里在疯狂的思考,她想说两三秒的时间你该怎么绕过咒灵到我这边?她想说这里离地面有三十多米,以你现在的状况该怎么办。她还想说其他很多很多的话,但她都没有说。
庵歌姬只是开始吟唱自己的术式。
随着吟唱的完成,椎名优的咒力也逐渐恢复,双手做出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手势,一个巨大的图案在慢慢成型。咒灵似乎因为她们的捉弄而恼羞成怒,低气压如有实质一般重重的压在两个人身上,让椎名优累出了一身冷汗。但是术式的吟唱已经到了最后几秒,一旦被打断她就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和能力。
椎名优不断加大手上的咒力输出,以图在咒灵释放出雷霆一击之前完成吟唱。
但时间实在过于紧迫,即使咒灵的攻击距离她已经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但椎名优只能不顾一切的站在原地,直面那令人作呕的气息。
终于,幻境落成。但在咒灵轰然倒地的前一刻——
“啊啊啊啊啊啊啊————!!!”椎名优的双手为了结印摆在胸前,而不得不第一个和咒灵接触,于是九成的力量就毫不留情的纠缠住了她的十根手指,然后是手掌,手腕,小臂。
哪怕只有不到0.1秒,没有多余咒力防御的双手就感受到了自出生起从未感受过的痛苦。那双修剪的整齐好看的手因为力量的巨大悬殊而一寸一寸的扭曲变形,血肉几乎与她的骨架失去联系,如同被削铁如泥的小刀一寸寸剜去,顷刻变得血肉模糊。
十指连心的疼痛也莫过于这样。
但没有更多的时间留给椎名优去思考与疼痛有关的事情了,能困住咒灵的时间只不过短短三次呼吸,她以不顾自己伤势的力度挥动双臂,只为更快向大惊失色的庵歌姬的方向跑去。
“歌姬别愣着跑啊——!”
看着逐渐向自己跑来的椎名优,庵歌姬不忍心再多看一眼,只能将一切情绪化为更加浓厚的咒力去强化自己的身体素质,发狠的向溅满了血迹和污渍的窗户砸去。
随着她动作的越加用力,窗户一寸一寸出现裂痕,眼底的泪水也一滴一滴流了下来。
在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起后,她早已泪流满面。
她刚想用哭腔的声音让椎名优垫在自己上面再跳,但当她猛地一转头,椎名优那种不管多难闻的腥味都无法掩盖的镇静已经传到了她的身前。
椎名优最后一次用自己的手,把庵歌姬推到窗外。
窗外夜色很美。
椎名优感觉有什么湿润的东西闪着月光溅到自己的脸上,但她已经无法再用手抹去了。
很认真的说一句抱歉,虽然没什么人在看这篇小破文,但是对更新时间的拖延的确是我失约。我以后会根据我的实际情况来判断我何时能更新,,(我是真想不到我要一天写40页寒假作业(吐血))
然后就是原定的隔日更计划大流产,米娜可以囤一个寒假再看。(小声:意思是说虽然不稳定更但是至少比周更快,但同时因为不稳定我会鸽所以囤了看比较好)
修文:刀度怎样OV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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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18渔村的神秘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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