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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chapter57

都说人死如灯灭。

池骛觉得这件事可能是谣传。因为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许多场景,一幕幕都是上辈子的经历。他记得自己被长刀捅穿,似乎那武器能够伤及魂体,因此像灵魂出窍般,他飘荡到了一个地方,无比熟悉。

瞬间面前构筑出一栋宅邸,他抬头,竟然看见的是‘池府’二字。一个男孩与他站立的地方重合,他似乎已经饿了很久,身上找不出二两肉。男孩饥肠辘辘,眼神却非常冷淡,他望着宅邸进出的人,慢慢走上前去。

“你们这里,招工人吗?”男孩站在一个似乎是管事的人面前,抬起凹陷的脸颊,有气无力地询问道。

对方低头一看,摆了摆手说:“你这么瘦能干什么活?走开走开。”男孩站在他的面前,似乎真的思考起来自己能干什么,片刻后他回答:“我会修剪花草,也会做饭。”

“可我们已经有花匠和厨子了。”管事有些无奈,半蹲下身,“孩子,你父母呢?”

“发洪水的时候,他们没跑出来。”男孩出人意料地冷静,朝管家道别后,继续寻找能够赚钱的机会。

“阿福,谁啊?”在男孩走了没多久后,从正门里走出个女人,她身着湖蓝色牡丹锦衫,头戴精巧珊瑚钗,风大了些,身后的佣人为她披上缎绣披风,勾勒出窈窕的身材。与华美的衣衫不同,她手中捏着串紫檀佛珠,成色良好,古朴质简。她朝外望,没有看见与管事对话的人,一脸疑惑地看着对方。

“是个男孩,想要找个活干。”阿福弓起身子,毕恭毕敬道。

“哦。”女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正是池府的女主人,梁春许。此时她沉默片刻,伸手拍拍阿福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他要是再来,你就给他顿饭吧。”

最近几年的日子过得不安稳,梁春许幸运,嫁给了当地有名的商人池展,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可就算远离了水深火热,时常上门来讨要粮食的难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着梁春许——她的生活只是个例。

在认识池展前,她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女,自然是对于“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讳莫如深。因此她日日前往附近的绕佛寺,诵经抄书,以求心中安定,并且对于她能够帮助的人,也会尽力帮助。阿福自然是知道她内心的想法,点头应下。

梁春许这才安静地踏上马车,前往寺庙。此时天灰蒙蒙地,香客尚未来到,绕佛寺门口的迎客松也挂着些初晨的露珠。她身体算不得好,下车时轻声的咳嗽引来门口扫地僧的注意。

“梁夫人,又来这么早啊。”扫地的僧人见状,赶忙上前扶住她。

梁春许露出歉意的笑容,朝僧人行礼,轻声道:“无念,住持在吗?”

“在呢,在禅室。”僧人回礼后站直身体,看向梁春许身旁的婢女,指了个方位,“就在后院荷花池旁,绕过这里左转。”

“好,多谢。小芸,走吧。”梁春许道谢后移步到后院,禅室的门已经打开,里面空旷而简洁,只有中间一张小圆桌,旁边两三蒲团而已。

“方丈。”梁春许双手合十,腕上的佛珠下滑几分,露出另一串黄檀珠子来。

“请进。”年过花甲的和尚仍然双目清明,他坐于蒲团之上,从旁拿来一个签筒。待到梁春许坐定,他将老旧的签筒推到对方面前,不紧不慢地说:“梁夫人,今日我起卦,卦象要我为你解签。”

梁春许毫不犹豫地捧起签筒,她口中轻声念叨:“仙人仙人,指点迷津。”木质签掉在桌上,她拈起尾部,递给方丈。

“梦中多得是灾祸,缘由痴人说事来。水远山遥难信实,贵人点指笑颜开。”方丈悠悠的声音响起,边摸胡须边思考起来。

“怎么样?”梁春许见他不作声,心下忐忑。

“这是支下签,可能不日将有灾祸。”方丈叹了口气,这个微小的动作将梁春许的心提到嗓子眼,她登时有些急切,往前坐了些,半个身子越过圆桌,细眉皱起。

“那怎么?池展与我倒是没什么关系,但我家中还有个儿子,这灾祸会殃及他吗?”梁春许言语间竟是神色哀戚,双眸一红便要落下泪来。

“别急,梁夫人。”方丈思忖半晌,右掌拇指在指节处按动几下,面色稍霁,“今日是否有人来到府上?”

“有是有,不过......您是说?”梁春许想起出门时阿福说的话,停顿片刻捂住嘴望着对面的方丈。后者点点头,随即说:“那人便是贵人,能够帮助池府逢凶化吉。”

梁春许反应迅速,她心思在脑海中过了一圈,再次问:“那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最好给他取个名字,留在府中。”方丈顿了下,似乎在犹豫,但看见梁春许满含期待与焦急的眼神,还是下定决心,缓缓道:“务必要留住他,此人将来大有所用。”

此时男孩对自己的未来一无所知,他逛遍了整个青石镇,没有人会招个瘦骨嶙峋,看上去就不讨喜的孩子做工人,因此或许这个地方仍然没有为他留下容身之地。男孩坐在路边,思考着未来的去处,然而腹中传来的疼痛提醒他已经多日没有进食,饥肠辘辘的他盯着路过行人的锦囊,片刻后将头埋到了膝盖间。

不知多久,他或许已经饿晕过去了,男孩被手臂上传来的推力唤醒。眼皮像是浆糊,上下缠缠绵绵难以分开,视线终于清晰后,他首先恢复的感官便是嗅觉。

大米混合着小麦的清香纯粹而仓促地占据了他的鼻腔,来源是面前人手中拿着的巨大的馒头。直到后来男孩再也不缺购买馒头的钱时,他依旧将这一刻记得很清晰。

那人的手算不上漂亮,甚至有些老茧,黑黢黢的皮肤沟壑纵横。男孩的视线再往上移,那是个笑眯眯的女人,裹着碎花的头巾。

“孩子,饿了吧。”女人的手又往前送了几分,声音柔和,“俺是给自家孩子送饭去的,他胃口小,多出来一个馒头。你吃着,别饿坏肚子。”

出于男孩脆弱的自尊心,他很想拒绝。但四肢发冷的程度让他无法说出那样的话,颤抖的手接触到散发热气的馒头时,似乎他才真正从睡梦中醒来。女人蹲下身看着他狼吞虎咽,时常还伸出手拍拍他的背,面容忧愁,似乎她才是那个快要饿得晕厥的人。

咽下最后一口馒头,男孩感觉自己的胃部被充盈了,他抹去嘴角的碎屑,站起身朝女人鞠躬,用在书上看见过的语言道谢:“感谢您的慷慨,我应当投桃报李,涌泉相报。”他再抬起头时,却发现女人眼含热泪,侧过头抹着眼角。

出于对书的信任,男孩犹豫片刻才犯了错似的问:“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女人这才忍住眼泪,摇摇头,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俺只是想起了自家孩子,万一有一天他也这样饿肚子,俺该多心疼。”

“哦。”男孩了然地点点头,他眼眸轻转,再次说:“那就让佛祖保佑你,永远没有万一。”

见他如此早慧,女人又是抹泪又是责怪上天不公,直到天空慢慢转黑,才依依不舍地离去。挥别女人,男孩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捡起身边他人随手扔掉的纸张和稻草,决心给自己找个晚上安睡的地方。

“孩子,孩子!”

就在他陆陆续续收集了一些时,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男孩回过头,池府的管事急匆匆奔走而来,脸上的汗珠在夕阳下略微泛着橘色光芒,到他面前后,阿福开始大口喘气,而男孩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我们那现在又缺人了,缺个花匠。”今日夫人从绕佛寺回来后便嘱咐阿福一定要找到面前这个男孩,还发动池府上下都出去找人,一伙人在镇子里游荡几圈才终于在日落时分找到他。

“是吗?”男孩听闻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并没有流露出兴奋,他浅淡的瞳仁转动,视线在阿福身上来回扫了一圈。

“是啊,今天夫人说花匠不合她的心意,正好你又问过这件事。”事实上夫人只说了要尽快找到这个男孩,阿福见对方似乎警惕起来,心中顿时想好说辞脱口而出。

男孩站在原地思索几个呼吸,让气氛都有些紧张起来。最后对方点头,阿福才松了口气。

梁春许在府中坐立难安,一下站起身揉绢帕,一下又猛地坐下喝茶,池展看着妻子脸上担忧的神色,不禁笑道:“你看你,有什么可紧张的?”

“你懂什么?”梁春许狠狠白了他一眼,对方状似无奈地摊手,拿起茶杯喝起来,梁春许却见不得他这么惬意,竟伸手便将茶壶端走,嗔怪道:“你到底有没有把阿珩放在心上?找不到贵人,万一他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诶诶,你这是什么话。”池展见她是真的焦急,放下茶杯去拉梁春许的手,“放心吧,贵人能够找到最好,找不到我们就想其他法子。”

“其他法子,你说得轻松!”梁春许擤掉鼻涕,双眸闪着泪花,我见犹怜。

“好好好,今天不找到咱就不睡觉。”美人落泪,池展抚摸着她的手,也流露出忐忑来,好在他经年累月地在外经商,也算是见过大场面。此时他面上跟着焦急,心下却跟明镜似的。找不到贵人难道就真的坐以待毙?反正池展不会。

“老爷,老爷。”黄昏颜色最为浓郁的时候,一个佣人从门外急急走入。

“找到了吗?”梁春许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佣人面前。

“找到了,在外头候着呢。”

“快,快叫他进来。”佣人又步履匆忙地退下,梁春许这才转身朝池展抛去眼神,两人相视一笑,室内的空气终于开始重新流动起来,带着后院丹桂的清香。

梁春许只觉等待的时间漫长,她手中攥着丝帕,红唇抿起。脚步声不远不近地传来,落脚非常轻盈,没有丝毫拖沓。太阳落下山头,来人挡住了射入房间的光,模模糊糊的脸庞梁春许看不真切。

男孩抬头望着面前的一男一女,饶是没见过什么昂贵东西,他也从波光粼粼的衣衫中得出对方主人的身份。他双手交叠于身前,附身鞠躬行礼,却被女人伸手托住。

梁春许在他进来的那刻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男孩的五官端正秀丽,眼尾上扬,虽然消瘦却已能窥见未来美如冠玉的容姿,尤其是鼻尖上褐色的痣,生长的位置不偏不倚,有如月亮的缺角。他行礼的动作很标准,面上不过分谄媚,也无半分不敬,给人的感觉像是一捧静谧的湖水。

“你叫什么名字?”在让阿福去找他时,梁春许已将男孩的情况打听清楚,刻意避开询问双亲,转而以称呼打开局面。

“夫人,家中尚未给我取大名,小名是生生。”男孩直起身,回答道。

“是哪个生?”池展坐在主位上,顺口问。

“生生不息的生。”

“你读过书?”从他的言语中池展敏锐地捕捉到信息,商人的嗅觉使他比梁春许防备心更高,语气也更为生硬。

“读过一些。”男孩边说边点头。

梁春许扭头看向池展,晶莹的眼眸仿佛在询问对方。妻子的眼神池展自然明白,而他沉默片刻便在心中下了决定,开口道:“我们府上缺个照顾大公子的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不是花匠吗?梁春许的眼神转变飞快,盯着池展不明所以。

男孩弓腰再次行礼,嘴角终于扬起一个轻松的笑容,“任凭老爷吩咐。”

“好。”池展没有忘记妻子的嘱咐,手掌下压示意梁春许稍安勿躁,他手指敲敲木质扶手,再次说:“我有意让你继续读书,想给你取个名字。沿用你的本名冠池姓,就叫池生可好?”

“好。”男孩的语气染上感激,那双尚未成形的凤眼却清亮非常。梁春许伸手抚摸他的头发,却没来由地心中微酸,鼻子一抽竟是落下泪来。

在场的另外两人瞬时开始手忙脚乱地询问她,却只是让梁春许的手绢攥地更紧。

这天,天道九九九的世界已存在五百年,池生刚好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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