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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

时间很无聊。

在这个你并没有任何家人的世界里,其实你真的很无聊。

没有你父母带你去迪O尼,也没有你的同学约你去逛街,正常的校园生活你体验不到,你也不想和别人去体验,你只是想回家,想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

如果你有一个好身体,如果你的病好了,他们会很高兴的。

时间很快,就这样过去好几年。

你其实并没有严防死守在村子里,只是住在这,仅此而已,所以当萨拉萨的消息发过来的时候,你还是迅速启程回去了。萨拉萨大学毕业,这是一个喜事,她想要感谢你,并且她的老师也打电话给你,说了一下萨拉萨继续读研这件事。

你觉得这看萨拉萨个人。

其实你甚至不知道她读的什么专业,你只是负责给钱,萨拉萨喜欢,那就上。

和养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

萨拉萨叫了库洛洛和希拉来陪她,你站在她另一边,你们四个人拍了张照片,又喊了幻影旅团的人过来吃顿庆祝饭。幻影旅团没人能理解这种行为,尤其是你还坐在那的时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侧面证明,萨拉萨已经完全是个普通女孩了。

也直接证明,幻影旅团已经完全不是正常人了。

你吃着饭,伸筷子给萨拉萨夹排骨,萨拉萨抱着你的手,眷恋至极,其实她最好别这样,但你也没阻拦,只是气氛一直不怎么样。

甚至玛琪盯着你的眼神都有点不善了,而你没想法,你也给她夹了块排骨。

派克诺坦坐得远,不怎么吃东西,那一战她也没出什么力。

你叫了一碗糖水让服务员放在她身边,她微微抬眼看你,金色的短发遮挡住一半的视线。希拉笑着引导气氛,萨拉萨依旧开怀,其实很多人都在变,连世界都在变。

话一多,忍不住夹枪带棍的人就多。

但所有阴阳怪气冷嘲热讽都停留在库洛洛突然而然的那一句上——面影死了。

你喝了口茶,想起那个银色长发的少年。

你对他们所有人都淡淡的,包括面影,哦,可能对你来说这只不过是多活了一个剧场版的死人而已。

“要复仇吗,团长。”飞坦阴着的脸埋在高领里,阴鸷视线扫过你的脸,你的手安抚性拍拍萨拉萨的腿,甚至懒得有回应。库洛洛盯着你,缓慢开口:“不是时候,况且,杀了他的人,决定加入幻影旅团。”

不是时候。

真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却又暗藏杀机。

庆祝会结束,萨拉萨拉着你的手回别墅,她今夜要跟你过夜。

晚上睡觉前的聊天里,她突然说感觉大家都变得很奇怪。她不知道自己说话的声音在别人耳朵里简直是现场直播,于是她直言不讳地说出口——库洛洛根本不尊敬你,飞坦他们好像对你也有敌意,明明每个人都承了你的恩情,却没有人考虑过你想要什么。

你说你其实什么也不想要。

“不是你做了,别人就要感谢你,对我来说,也不需要这份感谢。萨拉萨,认识新的朋友之后就和他们一起玩吧,不要再联络他们了。”

“……阿姨……”

“你已经回不来了。”

萨拉萨在你怀里小声啜泣。

你安抚她一会儿,趁她睡着,出来透透气。客厅没开灯,黑暗里隐藏杀意,库洛洛坐在沙发上,翻开一本书,你从冰箱里拿出可乐,打开,看了一会儿,随手摆在了窗台上。

你们没有说话,很安静,月光也静悄悄的。

“你想要继续吗。”你靠在窗台上,面对着库洛洛,说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库洛洛平静地翻了一页,手掌下意识捂着半张脸,沉思着,没有回答。但他的意思是让你继续。

“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

“重复这么多次,会有意思吗。”

“说实话,很无聊。”库洛洛合上了书:“我看着萨拉萨死,看着萨拉萨活,一开始也想去救,只不过到最后发现,哪怕萨拉萨活着,在我心里,她已经死了。”

因为活着的萨拉萨不是心里的那个萨拉萨。

萨拉萨会变,她不会永远是那个萨拉萨。

她还是很重要,库洛洛还是会难过,但是仅限于此了,或者对他来说,连复仇都变得只不过是一场理所应当的屠杀了。之前的人,或许成功过,或许失败过,或许成功了又失败,而萨拉萨永远是第一个节点,库洛洛心知肚明的节点。

于是轮到你时,库洛洛甚至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任何的改变,放任你去拯救萨拉萨。

“你做得很好,这么多次轮回里,这一次的萨拉萨过得最好。”

他做了个总结。

“但我不明白的是。救赎。”

“我也不明白。”你望着逐渐失去气泡的可乐,感觉有点疲惫了:“我不觉得你需要被拯救。”

“所以,你的任务要怎么做才能成功呢。”

“好问题。”

你打了个响指。

“系统,准备装死到什么时候?出来回答问题。”

系统静悄悄。

“被发现不是我的问题,你们的记忆清理不够到位,又或者说主神就是想看这种设定,老套死了。如果你没有一个明确的门槛,我就得一辈子耗在这里,那我干脆在这里活一辈子算了。”

系统终于憋不住了:“那我也不知道嘛!主神他,他就说想看被救赎,救赎广义不就那一个!”

“给他找个老婆就行?”

“……呃,应该吧,反正我这里的任务进度条,是百分之八十八了,你做得挺好的呀!”

你差点吐血,第一次心情跌宕起伏,看库洛洛的眼神充满复杂。他听不见系统说话,只能听见你自言自语,因此疑惑的歪歪头。你抹了一把脸,有点命苦了:“……那真好。”

你对库洛洛说系统说进度条不错,只要你别杀人应该就能一次性成功,你也可以功成身退,库洛洛也能避免继续,如果他想要研究什么系统还是算了吧,毕竟你一个人硬扛幻影旅团都行,但是对系统没办法。太超纬,比超能力更玄幻的是神学。

库洛洛没什么表态,不过如果他烦了,真会想杀。

那也会研究出杀你的办法。

而你的能力对他用过,被偷的话,也不足为奇。

你们又进入了相安无事的状态,只不过没有人再来你这,萨拉萨也没有,你成了一个空巢老人。

其实有点不太爽的是,本身你的年纪也就刚成年没两年,流星街生育早,他们喊你阿姨也没什么,但你的身体似乎定格了,这么多年别说有没有白头发了,你的头发长度都没变过。所以现在不是库洛洛像你儿子了,是你像他女儿。

典,太典了,主神想看什么真是好难猜啊。

你深觉自己的人生乏善可陈,毕竟你也没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大事,但是在几年之后,你被邀请作为考官出席猎人考试的时候,还是觉得这个剧情的走向其实崩坏了。因为你替代的是门琪的考试,站在你面前的是,主角小杰,主角奇犽,主角酷拉皮卡,和主角里唯一一个比较路人甚至开团折扣价都是最高的雷欧力。

你感觉自己其实不应该考猎人证,不应该含糊其词说自己是遗迹猎人。

这么多年你连个斗都没下过。

呃,不对,你连个遗迹都没去过。

酷拉皮卡眼睛亮亮的,漂亮,你心虚的在台上装逼,随手丢了一只魔兽幼崽给他们观察,他们可以看,可以听,可以摸一摸,但是不能伤害,不能留下痕迹,每个人有十秒的时间可以看,等下需要在一堆魔兽幼崽里找到它。

每个幼崽都有编号挂在脖子上,不需要去抓,记住编号就行,然后写纸条交上来,最后一次性认清楚是哪些人对,哪些人错。

只不过是考验观察能力而已,这样也行吧。

不过出乎你意料的是一下子没了一百来个考生,真有这么难吗?

反正无所谓吧。

你的环节结束。

哦……虽然你拿出来的幼崽是以没有任何差别而闻名的那款,怎么说你都不是魔鬼嘛。

“……姐姐,好久不见。”

酷拉皮卡迫不及待跟你打招呼,你笑笑:“好久不见,酷拉,你现在都比我高了呀。”

“是姐姐你从来都没变过。”他鼓足勇气似的和我说道:“这次出来,是长老吩咐的,他说我已经有直面世界的勇气,窟卢塔一族不应该在故步自封,必须变得强大,我可以找到保护族人的办法,姐姐,我长大了!”

“嗯,你长大了。”

这不是废话吗,他都一米七几了。

你知道这孩子是欢喜雀跃的,重新见到熟人是这样的,你俩相处的时间里,虽然他单方面被你训得浑身都是伤,但是小小年纪就能和窟卢塔一族的战士打得你来我往,他不吃亏。

小杰看看你,再看看酷拉皮卡。

“你们两个是不是……!”

奇犽一把捂住小杰的嘴:“好了,小杰,我们去参观飞艇,参观飞艇!”

你只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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