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女人修长的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在狭小的房间中传出“哒哒”的响声。
她的脸被遮挡在宽大的帽檐之下,令人看不真切。
“杀了我!!杀了我!!”一道崩溃至极的男声伴随着锁链晃动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
青年的脸上挂着疯癫的笑,晃动着身上的锁链。
他忽的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女人。
女人却如同看小丑一般,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青年的左眼空荡,只有着几丝还未除去的神经丝絮,他的右眼通红,就如同一只被玩坏了的布娃娃一般。
女人看着他的脸,不由嗤笑一声,不带丝毫犹豫,拿起椅子旁的黑色教鞭,猛地朝男人的身上抽去。
“一个杂种,也敢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她的声音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恶劣,微微抬起眼帘,不屑地说道。
鞭子抽打下去,在青年的身上留下几道新的鞭痕,使得青年本来就布满疤痕的身上显得更加恐怖。
“不得好死!!你们白家不得好死!!”青年发疯一般叫喊着,唾沫星子喷洒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女人皱眉,看着看着破口大骂的青年,心中的厌恶加深。
说实话,她真的很讨厌处理这些脏活。
可作为白家的大小姐,她又不得不去做这些肮脏的事。
“啧”
女人啧了几声,嫌恶地挥挥手,缓慢站起身来,衣裙摆动,转头朝着门口的两个人道“解决掉他。”
说罢,她将教鞭扔在脚边,走出门外。
“呼……”她靠在房间外的墙壁上,听着房间内传来的惨叫,呼出一口浊气。
每次都要帮她那蠢弟弟收拾烂摊子,麻烦死了。
女人厌恶地啧了一声,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曲拿出口袋中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接通的一瞬间,电话那头便传出了女人娇嗔的声音“白总~不要嘛~”
她闭了闭眼,将手机拿远了些。
恶心死了,老不死的,她的心中暗骂道。
“咳咳,你先下去,我要谈事。”男人略显虚浮的声音和衣物的摩嚓声清晰地传她的入耳中。
没过多久,对面便又传出了声“白渟啊,你弟那事处理好了吗?”
白渟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好了。”
“行,没什么事别打电话。”
“嘟嘟嘟……”那是电话挂断的忙音。
白渟睁开眼环视周围,又脏又臭,时不时还有男人女人的惨叫声。
“就算自己再强又怎样,不过是我那废物弟弟的垫脚石而已。”
她自嘲一笑,看着手机中自己的倒影。
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摘下了帽子,露出了她原本的容貌。
那是一张美的不似人的脸,若是现场有人看见一定会感到惊异。
女人的眼睛不似常人那般,是翠绿色的,如同翡翠,却又似蒙上了一层灰尘,显得没有光彩。
白渟微微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轻轻吸入一口气,下一瞬却剧烈咳嗽起来。
她的眉尖蹙起,看着手中发黑的血。
白渟的心中涌出一股不详的预感,周围太过于安静了。
她猛地离开原地,停在一片水泥地上。
白渟呼吸有些急促,看向刚刚自己站立的位置。
位置上,一把大刀横立,在阳光的照射下反着丝丝光亮。
他n的,白渟暗骂一声,拿出手机给自己父亲打了过去。
“抱歉……”手机内穿来的是未接通的忙音。
她明白,自己这是成了白家的弃子。
真是好算计,为了让自己的宝贝儿子上位,不惜杀死她。
白渟脸色苍白,拿出腰侧藏好的飞刀,朝着斜上方猛地射出,不带丝毫犹豫。
一具尸体应声坠落,砸成肉泥。
白渟看着不远处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虽说她经常做着灰色产业,但顶多也就挖挖那些人的一些东西,不至于看到肉泥。
“吼—”低沉的嘶吼声在四周响起。
白渟呼吸瞬间停滞,瞳孔震动。
原本被砸成肉泥的尸体自行组装活了过来,而周围的人员也在以一种诡异的姿势靠近她。
C!!到底什么情况!
白渟眼神凝滞,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拖泥带水。
刀刃飞出的破空声伴随着肉/体的破裂声在空地中回荡,久久不停歇。
白渟额头上冒着冷汗,手上的动作不停,心中却是拉起了警戒线。
按照现在的情况,她怕是会体力不支倒在这里。
必须要突围出去!
白渟咬牙,脚下发力朝着东南方冲去。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脑中不停思考着对策。
自己要想逃出去恐怕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只有先躲到万事所。
白渟闭了闭眼,爆发出她的全力朝着记忆中的方向奔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的心中叫喊着,汗水打在她的衣襟上顺延而下,浸/湿了她的衣角。
“吼—”一只丧尸猛地向前一扑,抓住白渟的脚踝。
靠!
她蹙起眉头,想要挣脱,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大的出奇。
白渟快速翻过身,抬起另一只脚踹向那只丧尸。
丧尸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
白渟顾不上那么多,艰难爬起来朝着万事所跑去。
她的眼前越发模糊。
在关上门的前一瞬间,白渟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
她瘫倒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喘息时间。
可她的神经松懈下来后,身体各处也开始疼痛起来。
她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了,喉咙间翻着些许铁锈味。
“哼—”白渟闷哼一声,感受着从小腿处传来的刺痛感。
她艰难地爬起来,靠在墙壁上,胸膛剧烈起伏着。
白渟的头轻轻贴着墙壁,喘着粗气。
下一瞬,她的头缓缓移动,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腿处。
那是一个牙印,不算太深,却也将她咬出了血。
白渟垂下眼来,睫毛倒映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她将身上的布料撕下一节,将小腿处的伤口包扎。
白渟呼出一口气,瘫在墙壁上,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幕幕,慢慢梳理这思绪。
白家恐怕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他那蠢弟弟犯事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但……白渟的思绪混乱,脑海中一片混沌。
他们也没必要把自己害到这种程度,毕竟自己的死对于他们的利益远远要小于自己活着带给他们的利益。
那么之前为了他那废物弟弟继承家业而杀死她也就推翻了。
白渟心中环绕着一团迷雾。
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忽然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瞳孔猛然一缩。
除非……他们找到了替代品。
白渟的手颤/抖着,回忆起自己之前一直吃的药片。
靠!他们在一个月前就找到了替代她的人。
白渟闭上眼,稍微冷静了一下。
其实对于白家找到她的替代品白渟心里是高兴的,毕竟这样自己就可以解脱了。
但这也仅仅限制于那个替代品不是她的母亲。
白渟无意识握紧了拳头,死死咬着牙。
一群畜生,该死!
白渟脸涩愈发阴暗,却在下一刻变得古怪起来。
她的腿,好像没有知觉了……
白渟低头解开不久前包扎好的伤口,指尖发颤。
本来只有一个牙印的伤口现在却成了一个窟窿,周围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孔,像是在啃食她的身体。
太诡异了,不论是她现在的这幅躯体,还是那复原的尸体,处处都透露着不寻常。
等白渟再次回过神来,她的左腿便全是空洞,右腿也蔓延上了许多。
再抬手,她的手臂上也出现了大小不一的空洞,同之前左腿的一模一样。
自己这是……要死了吗?
白渟的瞳孔颤/抖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掏空,但却无能为力。
更另她绝望的是,就算她脑袋以下的部/位都没有了,她的意识也依旧清醒无比。
不知不觉间,白渟的身体被掏空,没留下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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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白渟再次苏醒时便是一天之后了。
白渟猛然从地上坐起,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心头疑惑。
自己不是死了吗?
她蹙起眉,低头瞧着自己的双腿。
那双腿白里透红,没有一点之前的痕迹。但更令白渟惊喜的是她的身体恢复了一/大半。
虽然说她的脸色依旧苍白 ,但至少她可以站起来走了。
白渟闭了闭眼,一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她扫了眼屋子中的物品,视线落在一个小巷子中。
白渟抬脚走了过去,将箱子掀开一个小角。
“里面还有一部分事物,足够我撑到第三天。”
“三天之后,我就杀出去。”她垂眸,自顾自说道。
说罢,白渟从中拿出一包饼干,轻轻撕开,放入嘴里咀嚼。
她的思绪随着眼神发散,思考起自己重活的原因。
“基因重组。”四个字从她的嘴中脱颖而出。
她的指尖无意识绕着头发,眼睛盯着大门。
“既然那具尸体能重新活过来,那么自己自然也可以。”
“但为什么我会有意识。”白渟自顾自嘟囔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是异能吗?
下一瞬间,一把镰刀凭空出现在她的眼前,而随之出现的还有一个蓝色的透明面板。
[誓约之镰]短短的四个字便概括了她的异能。
白渟用大拇指摩挲着发丝,打量起手中的镰刀。
镰刀身长大约2米,表面有些破旧。
她伸出手,在镰刀的刀尖处轻轻摩挲,指尖瞬间划破。
挺锋利。白渟心中暗自说着。
休整休整,三天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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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渟垂着眸子,颠了颠手中的镰刀,抬眼看着大门。
一声声低沉的嘶吼从门后传来,像是要直接破门而入享受自己的晚餐。
白渟眯眯眼,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干脆利落地抬腿踢开大门。
一群丧尸随之扑来,眼中流露出极致的兴奋。
白渟好看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嫌弃,抬手将一只丧尸的脑袋砍下。
可就在她准备砍下另一只丧尸的脑袋时,这群丧尸却一齐扑了上来。
白渟心下一紧,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决绝。
她今天一定是要闯出去的。
想着,白渟拿镰刀的手更加紧了,俯下身子准备一股做气冲出去。
“刷”镰刀挥舞,收割着丧尸的脑袋。
白渟垂了垂眸,轻轻呼出口气,视线定在一道铁门上。
铁门周围围满丧尸,不停地撞击着铁门,铁门轻轻摇晃着,发出叮当的脆响。
只要从这出去就好。
白渟心下想着,左脚发力朝着铁门的方向加速赶过去。
靠……
白渟一手拿着镰刀,脸色苍白。
铁门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根本推不开。
钥匙。对,钥匙。
白渟突然想起,抬手解决一批丧尸,将口袋中的钥匙拿出。
“咔嚓”钥匙的匙身断在了锁孔当中。
白渟的脸色愈发苍白,看着断裂带钥匙。
去他n的!
她顾不得太多,干脆利落地转身,朝着西南的方向奔去。
要回到事物所是不可能的,哪里已经没有食物了,她必须去另一个地方。
去哪?
白渟眉头紧锁,将脑中灰市的地图调出。
白家的工厂。白渟眼神一凝。
说实话,她并不想去那里,但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她不得不去那里。
白渟压下心间的不爽,全速朝着工厂赶去。
“吼—”丧尸的嘶吼声不间断地在白渟耳边回荡。
她的呼吸变得局促起来。
体力不支了。
白渟的额头上冒出屡屡冷汗,死死咬着牙。
一道高大的铁门出现在她眼前,巍峨而庄重却又透出丝丝冷意。
白渟眉间稍微舒展,用身体撞开大门。
“哄—”大门摩/擦着地面,发出声响。
在进门的一瞬间,白渟左腿一抬,将铁门再次关上。
稍微休息一刻,她从角落拿出一把大锁,熟练地将大门锁上。
虽说安全来到了工厂,但她也不敢放下警惕。
工厂的门被人撬开过。她的心中暗自想道。
白渟眼下一沉,镰刀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低鸣。
先把工厂中的丧尸清理干净,再把那个小贼找出来。
白渟的嘴角勾了勾,朝着工厂内部走去。
路途中的丧尸并不算多,但也远远比不上工厂的工作人员的数量。
看来是被人清理过一次了,到是省下她不少事。
她的苍白的脸上无意识露出享受的神态,翠绿的瞳孔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镰刀摩/擦着地面,在空荡荡工厂发出声音,显得诡异。
“藏在哪里呢—”白渟故意拖长尾音,好看的眼睛眯了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这?”她的声音懒散,随意将一个厂间的门打开。
白渟环视四周,四周空落,不见人影。
她抬起脚,缓缓踏出几步,皮鞋落地的声音有规律地在房间中响起。
“还是……”说着,白渟掀开一出桌角的红布,眼睛看着桌下。
“在这啊……?”她的声音空灵,增添了几缕诡异。
桌下的人身子颤/抖着,眼眸中却没有太多害怕,更多的是一种意料之中的意味。
啧,演都不会演。白渟在心中暗自吐槽,手上动作不停,将镰刀抖了抖。
她的脸上挂着微笑,语气‘温柔’。
“我找到你了,出来吧—”
那人犹豫了一会儿,微微垂下眼帘,淡淡开口“你先离着一米远。”
白渟的眉毛一挑,声音中夹杂着威胁“你确定?”
说罢,她依旧不动,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人。
对方沉默几许,依旧不退让,声音中带着命令的口语“退出一米远。”
白渟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将镰刀弯侧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她的语气冰冷,顺带着四周的温度也下降些许。
那人也不紧张,像是卸下了伪装一般,直勾勾地盯着白渟,缓缓开口“您需要一个可以解闷的人。”
“解闷?”白渟耻笑一声,眼神狠厉,微微动了动镰刀。
镰刀尖瞬间划破对方脖颈处柔嫩的肌肤,渗出暗红的血液。
看着对方镇定的脸,她的眼睛一咪,嘴角微微上扬。
“有趣。”白渟声音转调,将镰刀收回,按照对方的意思退出一米。
那人也不急着动身,看着再次落下的红布开口道“我需要你把红布掀开,以保证你话语及行动的真实性。”
白渟啧了一声,上前将红布再次掀开一角,退到墙边。
那人的身子微微动起,丝滑地从桌下站起身来。
待到那人的身影完全出现在白渟面前,她的呼吸一滞。
那人有着一头干练的墨色短发,发尾微微卷曲。额间垂落着几缕碎发。
对方的身材极为匀称,上衣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衬衫,下身穿着一条棕褐色的工装裤,腰部用着一条白色的腰带捆绑,显得腰线纤细。
定眼看去,对方垂着眼帘,但从缝隙中也能瞧见那如同琥珀般清明的眼睛,就如同瓷娃娃般精致。
白渟闭了闭眼,再次看向对方,声音冷淡却带着些许松懒。
“我是白渟,你好。”
对面的女人抬起眸子,看着靠在墙边的白渟,说道“你好,我是余晚柠”
话语落下,一片寂静。
白渟的心脏漏了一拍,在心中重复那个名字。
余晚柠,余晚柠,余晚柠……
她的内心惊愕,脑中浮现出上个月的画面。
女人靠坐在床上,顺直的棕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她半垂着眼眸,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花边手帕。
“小渟……”女人抬手抚摸着白渟的脸,声音虚弱。
“咳咳—”女人指尖颤/抖,看着手帕上暗红的血液。
过一顺,女人将手帕藏在身后,垂下眼帘。
“记住,远离白家……”说到这她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些许悲伤与惋惜的颜色。
“远离余晚柠”
话毕,场景瞬间崩塌回到此刻。
白渟抿着唇,盯着眼前的女人。
[熊猫头]第一次写!!有什么问题请指出呀[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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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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