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在嘚瑟。
坐在虹龙上的川森萤一脸深思。
虽然夏油杰坐在他身后，但川森萤依然敏锐地感觉了起飞的那一瞬间夏油杰周身那种孔雀开屏一样的炫耀气息。
川森萤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五条悟，更无法联想到夏油杰是在跟五条悟炫耀，坐在虹龙上思考了好一会儿，川森萤终于勉强找到了一个理由。
大概就像普通人会跟朋友炫耀自己的好车一样，能有一只飞上天的咒灵，也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吧？
川森萤的确挺羡慕的就是了。
可惜除了咒灵操使，其他人几乎没有办法驱使咒灵。即便有，能飞上天的咒灵也可遇不可求。
啊可恶！这该死的有飞机一族的炫耀！充满了万恶的资本主义气息！川森萤生气地想。
虹龙的速度非常快，再加上咒灵本身就无法被普通人看见，所以他飞起来肆无忌惮，果然很快就到了神奈川。
沿着海岸线一路飞过，充满历史与现代气息交杂的学校出现在两人眼前。
虹龙很有规矩地停在了校门口前，虹龙停留的这点高度对两人来说都不算什么，两个人很干脆利落地跳下去，然后夏油杰抬手收回了咒灵。
川森萤脚接触到地面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一眼夏油杰：有飞（虹）机（龙）就这么得意吗！
但川森萤打量来打量去，都没从夏油杰脸上看出一丝残存的炫耀，反倒是因为他的视线，对方脸上多出了几丝困惑的神情。
夏油杰：“？”
川森萤：“……没事。”
他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来那里不对，只好将一肚子问题咽下去，抬头望向了远处。
从校门望进去，第一眼只能看到教学楼和连通教学楼的走廊，看起来格外有气势。
也正因如此，两人一时间无法准确辨认哪边是网球场的方向。
夏油杰抬起头，脑海中迅速展开了立海大附属中学整个学校的平面图，他眯起眼睛，站在校门口按照脑海中的地图来辨认了一下方向：“网球场……应该在那边。”
指的方向望过去也只能看到高大的教学楼，川森萤只朝那边望了一眼，然后敛眸，鼻翼轻扇，认真分辨着空气里咒灵的气息。
仔细嗅闻后，川森萤判断道：“这的确是只二级咒灵。”
这只咒灵的味道比之前那只酱油咒灵淡得多，所以这应该是只正常的咒灵。
“放心吧，”夏油杰走到他身边，像是安抚一样的说道，“虽然说咒灵诞生的地方无法预料，但强弱会有一定规律，像学校这种地方，如果咒灵不是因为【封印物】而被吸引过来，那么学校里的咒灵大多都是三级或者二级。”
这种说法川森萤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沉思了一下，总结到：“也就是说，一个地方诞生的咒灵强弱程度是有规律可言的？”
“嗯，不过也会有其他意外因素，所以就会出现咒灵等级误判这种事情，”夏油杰解释道，“就像你们之前在轻井泽遇到的咒灵一样。”
但其实按照以往总结出来的规律，轻井泽的这只咒灵并不应该是一只特级咒灵。
川森萤的确遇见过几只特级，可是实际上对咒术界来说，特级咒灵是比咒术师还要稀少的存在。
紫发少年也想到了这一点，之前看到酱油咒灵时产生的怪异感又浮现在他心中。
那只莫名熟悉的咒灵……
夏油杰解释完，抬手放出两只娇小的咒灵。
“先让这两个小家伙侦查一下，”夏油杰道，“根据【窗】的目击报告，咒灵有往网球场外移动的趋势。”
也就是说，这只咒灵很大可能不会扎根在网球场等他们去祓除，而是会到处“游玩”。
空气中全是淡淡的咒灵味道，一时之间川森萤也分辨不出咒灵的具体位置。反正夏油杰已经放出了两只小家伙，也不需要他用狗鼻子定位。
川森萤有点羡慕：“咒灵操使真好用。”
想复制。
……变回人类之后，多和夏油杰贴贴？
反正改变咒灵味道的东西他也做好了！倒时候怎么贴都不用吃到像呕吐物一样的咒灵球球！
夏油杰不知道某个人正在打坏主意，他一边往学校里面走去，一边侧头和川森萤说话：“虽然【窗】的人说咒灵可能往其他地方走，不过它的活动范围应该不会很大——”
往里面走了几步，夏油杰怀中响起了来电铃声，他顿住，掏出手机按下接听：“怎么了？”
隔着几米远，川森萤仍能模糊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焦急声音，他不自觉地望过去，只见夏油杰眉头微皱，表情不是很好看。
夏油杰语气不太好，甚至称得上严厉：“如果我没记错，这里两个小时前就已经拉警戒线戒严了。”
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快哭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夏油杰太凶了，所以听起来似乎是结结巴巴的。
夏油杰沉默了几秒，才叹了口气：“……我明白了，能确定人数吗？”
等到电话那头回答完毕，夏油杰才挂断电话，似乎很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看他这幅样子，川森萤猜测道：“有人还在学校没离开吗？”
“嗯，”夏油杰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详情不知道，不过大概有两名学生现在还待在学校里。”
川森萤：“？？？”
虽然他猜对了，但不代表他能理解：“警方紧急疏散的时候应该确保过整个学校都没有其他人……是之前就被困在学校了？”
没等夏油杰回答，川森萤自己否认了这个猜测：“如果是之前就被困住，那应该早就告诉你了。”
“应该是意外，”短短几秒，夏油杰收拾好情绪，“毕竟这里是市区。”
虽然说警方戒严了……但毕竟是中二期未过的国中生，会做出偷溜进来这种事也不难理解。
川森萤“……”了好一会儿。
他开始思考，他到底适合国中生八字不合，还是和网球八字不合？还是说网球部的国中生和咒灵八字太配？怎么他到哪儿都能遇到被咒灵困住的国中生？
真是令人费解。
但碰都碰上了，川森萤认命的抽抽鼻子，分辨着空气里不同的味道：“……没有血腥味，如果学校里还有人，应该也还没被咒灵发现。”
哪怕咒灵把人整个吞下去，也会有血腥味溢散出来，他既然没闻到，就说明起码现在没有人受伤。
“在那边，”夏油杰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从他放出去的咒灵反馈回来的信息里辨认出了目标位置，“离网球场不远，走吧。”
为了节省时间，免得多出意外情况，夏油杰又一次唤出虹龙，这次他直接把川森萤抱上去，没等紫发少年反应过来，虹龙就带着两个人极快的到了目的地。
被放在地上的川森萤：“？？？”
夏油杰动作太快，他甚至没时间做出该有的反应。咒灵的气息近在咫尺，川森萤也不再纠结夏油杰刚刚那个过分亲密的动作，屏息走到了门前。
他分辨了一下：“这里是网球部的更衣室吧。”
但更衣室的门和窗都是关着的，而只有弱小的咒灵才会有穿墙的能力，在更衣室完好无损的情况下，里面不应该有咒灵才对——
毕竟立海大的这只咒灵，是一只绝不算弱小的二级咒灵。
夏油杰做出了合理推测，神色一变：“很有可能门原本没有关，咒灵进去以后，紧接着又有人进去了，误将门关上。”
这样的话，里面的人就危险了！
夏油杰很熟练地掏出咒具放了个大小合适的【帐】，动作比川森萤还熟练，这也提醒了后者，他特意跑这么远就是为了实验咒具的功能。
他最近吃得很饱，还要准备考试，等回去后就没有这么多精力花在捕捉咒灵上了。
到时候饿了就呼叫夏油牌咒灵外卖。
真棒。
川森萤想得很美，动作也没耽误，将咒具拿在手中，和夏油杰对视一眼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更衣室不大，所以里面简直一览无遗。
这是一只触手咒灵，每一只触手上都有一只pikapika的大眼睛，此时，咒灵的触手正警惕又缓慢的靠近站在更衣室中间的穿着黄色运动服的一手扶着眼镜的高挑紫发少年。
这名被咒灵盯上的少年一动不动的站在更衣室中间，看起来十分镇定且大佬。
与此同时，角落里一脸惊惧的海带头男孩像豁出去一样，眼睛通红的发出嘶吼，同时高高抛弃了网球。
川森萤：“？”
夏油杰：“？”
尽管目击一切的两人十分困惑，但是他们迅速反应过来，两人默契对视一眼，夏油杰飞速唤出两只咒灵，咒灵长尾一甩，裹住两个人的身体缩向角落。
确认人质安全，川森萤毫不客气的将这只触手咒灵踩在脚下，重力随心而动，将每一根蠕动的触手牢牢压在地面上。
“这么按是放【帐】，这样是信号灯……”
川森萤一边操作着咒具，一边自言自语，“这个功能之前没反应……？”
川森萤扭动了一下咒具，能感觉到咒具出现了之前没有出现过的微微震动感。
咦……？
川森萤闭上眼睛，用嗅觉代替视觉来分辨。
虽然不像六眼可以一眼看穿，但是这样也能帮助他判断目前的情况。
夏油杰也察觉到了异变，分出心神试探着感应道：“它在……吸收咒力？”
川森萤神色古怪：“嗯，的确是在吸收咒力。”
醉酒后意外改动的咒具有储存咒力这一功能，但是他之前试验的时候，这一功能还需要他主动输入咒力，原本还想着什么时候改动一下，让它能吸收空气中溢散的咒力……
川森萤转动了一下咒具，不是很确定地判断道：“这应该是我之前没确定的那几个功能之中的一个吧？”
还是说吸取咒力要有特殊的条件？比如说咒力非常浓郁的情况下？
……真难懂。
川森萤一边琢磨着，一边等待着咒具吸收完咒力。
嗡嗡的震动持续了好一会儿，刹地突然停止，川森萤还没反应过来，就忽然感到了一股巨大的束缚力量。
他神色一变，重力和念力同时展开防御，与此同时，夏油杰也发现异常，毫不犹豫的扔出咒灵，试图将他拉出来。
那股莫名的束缚力量很有灵性的迟疑了一下，大概是无法判断目前的情况，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它微微一松，川森萤顺势从里面逃出来。
而他身后，那股束缚力量毫不迟疑地将触手咒灵和夏油杰扔出去的咒灵困在了一起，紧巴紧巴弄成一小团。
夏油杰张了张嘴，困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川森萤：“……可能是咒灵捕捉功能？”
夏油杰“哦”了一声，然后用一种很诡异的视线看向川森萤：“你刚刚是差点被自己的咒具抓起来了吗？”
川森萤：“……”
很显然，夏油杰猜中了。
川森萤脸黑了。
这什么玩意儿！！狗咒具居然敌我不分？！
……想想也是，十二年后的他肯定已经变回人类了，再怎么用，未来的他改良后的咒具也不会背刺他自己。
然而，十四岁的川森萤还算半个咒灵，因此被自己亲手做的咒具无情背刺。
川森萤：呵：）
夏油杰：“噗。”
川森萤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硬生生地转移话题看向旁边的两个人：“喂，你们俩没受伤吧？”
切原赤也：“……啊？”
在危险解除后，海带头少年眼中的赤红褪去，现在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种惊吓过度后的苍白感。
他咽了咽口水：“刚、刚刚那个是鬼吗？”
川森萤没经历过售后，此时将目光投向了夏油杰，夏油杰十分有经验的朝他安抚一笑：“不用害怕，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两个有受伤吗？”
切原赤也回过神：“我是没有……柳生前辈？”
被称为“柳生前辈”的高挑紫发少年依然保持着扶眼镜的动作，一动也不动。
切原赤也：“？”
川森萤：“？”
夏油杰：“？”
切原赤也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高挑紫发少年旁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对方的手臂：“那个，柳生前辈……？！”
海带头少年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高挑的紫发少年依然保持着扶眼镜的动作，整个人的身体却因为切原赤也戳他的力道而“砰”的一下向后倒去。
切原赤也：“？？？”
川森萤：“？？？”
夏油杰：“？？？”
几息后，见多识广的夏油杰明白了一切：“不用担心。”
夏油杰堪称平静地说道：“他只是吓昏过去了。”
川森萤：“……啊？”
切原赤也：“……诶？”
川森萤：紫发少年
柳生比吕士：高挑紫发少年
某只萤点了个踩。
某只悟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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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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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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