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的手腕被墨老枯瘦的手指钳制,动弹不得。他脸色瞬间涨红,试图挣脱,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接触点蔓延而上,让他整条手臂都开始发麻。
“你……你是什么人?!放开!”侍卫又惊又怒,色厉内荏地吼道。他身后的两名同伴也瞬间紧张起来,手按上了腰刀,却慑于墨老身上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不敢贸然上前。
墨老浑浊的眼睛淡淡扫过三人,那目光平静无波,却让三人如同被冰水浇头,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只剩下惊惧。
“老奴不过是王府一下人。”墨老声音平稳,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惊扰王妃清静,按王府规矩,该当何罪?”
那为首的侍卫冷汗涔涔而下,他终于想起关于这座王府、关于这位老仆的一些可怕传闻,肠子都悔青了,连忙道:“误会!都是误会!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担心王府安危……”
“奉命?”墨老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奉谁的命?皇宫侍卫何时能管到亲王内院来了?可有陛下手谕?或是宫中调令?”
一连串的问话,条理清晰,直指要害,堵得那侍卫哑口无言。他们自然是奉了太子门下之人的暗示前来找茬,哪里有什么正式手谕?
“这……这……”侍卫支支吾吾,脸色惨白。
墨老不再看他,目光转向云清歌,微微躬身:“王妃受惊了。如何处置,请王妃示下。”
压力瞬间给到了云清歌这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那三个侍卫眼中带着惊惧和一丝哀求。墨老垂手而立,姿态恭敬,却是在等她做出决断。
云清歌心中明了。这是墨老,或者说他背后的萧澜绝,给她的又一次考验和立威的机会。
她若心软放过,日后只怕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踩上一脚。她若处置过严,或许会显得咄咄逼人,也可能彻底得罪太子一方。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方才炼丹被扰、险些反噬的怒火,脸上惊惶怯懦的神色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王妃的、沉静的威仪。
她目光扫过那三个噤若寒蝉的侍卫,声音清晰而冷淡,带着一丝不容侵犯的疏离:“既是误会,本妃也不愿深究。只是王府重地,自有规制,岂容外人肆意喧哗冲撞?今日之事,本妃会如实禀明王爷。尔等……自行去宫内执事处领十杖警训,以儆效尤。现在,立刻离开。”
她没有动用私刑,而是将他们交回宫规处置。十杖不轻不重,既表明了态度,惩戒了冒犯,又未越过界限,将皮球踢回给了宫里,顺便……也是试探太子那边的反应。
三个侍卫闻言,如蒙大赦,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连滚爬爬地仓皇离去,比来时快了数倍。
院门外重归寂静。
墨老这才松开手,对着云清歌再次躬身,语气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什么:“王妃处置得当。”
云清歌微微颔首,目光却看向地上被那侍卫慌乱中掉落的一小块腰牌饰物,她不动声色地用脚尖将其拨到草丛阴影处。
“有劳墨老了。”她语气恢复平淡,仿佛刚才的一切未曾发生,“我有些乏了。”
“老奴告退。”墨老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悄然离去。
云清歌关上院门,背靠着门板,才轻轻吁出一口气,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与这些人和事周旋,丝毫不比炼丹轻松。
她走到那草丛边,俯身拾起那块小小的腰牌饰物。上面刻着一个特殊的徽记,并非普通宫廷侍卫所有。
她将腰牌紧紧攥在手心。
太子……云芷柔……这笔账,她记下了。
今日是侍卫闯院,明日又会是什么?她不能总是依靠墨老和萧澜绝的“恰好”解围。
必须更快地强大起来!
她转身回到屋内,看着那炉报废的丹药,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随即被更深的坚毅取代。
清理残渣,平复气息,她再次取出药材。
失败一次,便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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