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清——
【是什么？】
林崖——
【早点认识你】
苏芷清——
【我俩认识还不早？】
【高一就认识了。】
林崖——
【我的意思是，如果能像现在一样，和你成为朋友的话】
【或许，我的高中生活会更快乐吧】
穿越的经历开始浮现，想让他快乐的愿望更加真实。
苏芷清——
【等你把债清了，就能一身轻松啦！】
林崖——
【其实现在也挺开心的】
【本来是为了赚钱而做菜的，但现在我对下厨房这件事越发感兴趣了】
【曾经虽然我也做饭，但那只是为了吃饱肚子】
【对了，我今天想到了一道新菜，周末的时候研究研究】
苏芷清——
【敢情好啊！】
【等你的新菜，我可得尝尝！（馋）】
林崖——
【快睡吧，很晚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苏芷清——
【晚上碰到了赵添峥，他请我喝了杯咖啡，我以为我能睡着的，结果低估了大杯美式的威力】
林崖——
【八卦一下】
【你俩进展如何（坏笑）】
苏芷清想起，在穿越的时候，她曾对林崖说，如果有喜欢的人第一时间会告诉赵添峥，为了让他对自己失去兴趣。没想到，回到现世，前一句话没做到，后一句话却做到了——而且似乎不费吹灰之力。
苏芷清——
【单相思呗】
【我可擅长了（酷）】
***
苏芷清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醒来，眼睛酸疼、头脑肿胀，整个人处于睡了又好像没睡的恍惚状态。
她拿起床头的手机想看时间，却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连忙一骨碌爬起来，插上数据线充电。
她担心自己睡过头，用了比平时快两倍的速度穿衣洗漱，回到房间时，手机也有了可以开机的电量。
Nokia手机屏上的时间告诉她，距离闹铃响还有五分钟，这才让她放下心来。
苏芷清坐在床沿，看到昨晚林崖后来又发了几条Q·Q消息，但因为自己不小心睡着了，所以一条都没有回。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闲聊，所以此时，她也没有给出回复。
曾经的苏芷清不是这样的。
只要是林崖的消息，她每条必回，无论对方发得是个“哦”还是表情符号，她一定会让对话结束在自己这一方。
但是现在，她觉得无所谓了。
***
周六中午十一点半，苏芷清准时出现在班级聚会定好得饭店门口等李帛雨。
苏芷清抓了抓昨晚用剪刀修剪过得刘海和两侧的公主切，刚放下手时，高中宿舍的三位舍友一起出现了。
“苏芷清！”叶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嗓门很大，她率先跑近了打招呼。
“啊……对……”苏芷清挥挥手，笑了笑。
顾鑫韵和范一茗也走上前，她们俩都化了妆，画了眉毛、眼线，涂了唇膏。
顾鑫韵打量了下苏芷清，说：“你变化好大。我记得上次刚毕业的时候，你还是短发来着，没想到留这么长了。”
多年未见，舍友们还如往常一样，主动与苏芷清打招呼。
范一茗伸手摸了摸苏芷清的长马尾：“我们刚才都没认出是你，走进了才发现。”
“留长发好看啊！”叶子大声说，引得路人纷纷朝这边看。
“谢谢。”
曾与她们互动的次数十分少，高中毕业后几乎再没联系，最多也是偶尔Q·Q上会收到对方主动发来的消息，自己便会给出几个字或者表情的回复，而穿回去之后的相处，让苏芷清感触颇深，她们三人对自己的好意在那里更加明显。
再与她们仨相见，虽不说有千言万语，但因为自己有独家记忆，所以苏芷清已不是毕业聚会那时独自坐在角落里的看客了，她主动说道：“你们先去占位子，帮我和李帛雨留两个，我等她来了一起上去。”
“好啊。”三人答应着，手挽着手上楼了。
***
苏芷清站累了，跺了跺脚，门口仅剩的唯一车位这时被一辆黑色吉普车占了，一个男生从车上下来，走了过来。
等男生的目光也看向这边时，苏芷清才注意到对面是谁，想要闪躲眼神，却已经来不及了。
“嘿。”王垚主动挥了挥手。
“嗨。”苏芷清笑着回应。
果然，和他见面，并不似同何骁那般自然。
王垚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寸头，并非像苏芷清对画师的刻板印象中那样蓄着长发。他倒是没有发福，反倒是清瘦了些。
“你……在等人？”
“嗯……等李帛雨。”
“那我先上去了。”
“哦。”
对话结束，苏芷清才感觉到自己刚才说话时神态语气的不自然。
——果然，对曾拒绝过真心的对方，自己还是心怀愧疚的吧，即使明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却还是会下意识地有种负罪感。
王垚刚走没多久，李帛雨终于来了。
苏芷清迎了上去：“你都快迟到了，你要是早两分钟来……”
李帛雨没听出苏芷清后半句的意思，挽住她的手臂说：“公交车开得慢，走吧，赶紧上去。让我看看，班里有没有变帅的男性。”
苏芷清觉得她抱得太紧，稍微松了松手臂说“我在这等你半小时了，变帅的一个也没看到，变胖的倒是有好几位。”
“不会吧……我们班也太惨了吧。”
***
苏芷清和李帛雨上楼，坐在了宿舍三人的那一桌，一起的还有穿越世界里嘲讽过林崖但很快被打脸的数学课代表以及朝苏芷清泼水事后道歉的女生。
对于后俩者来说，那些“坏事”都没有做过，苏芷清对他们而言就只是一位高中三年都没有说过话的同班同学，不过对于苏芷清而言，却觉得亲切，席间，也不禁加入了他们的闲聊之中。
苏芷清喝了口美汁源，往另一桌看去，王垚坐在何骁旁边，俩人热络地说着话，时不时大笑。
“发什么呆呢，吃菜”，李帛雨轻轻推了推她，给她夹了只虾。
“哦”，苏芷清正要剥虾，却见李帛雨给自己拿了瓶啤酒，正往杯子里倒：“怎么喝酒了？”
“不能喝吗？班长点了两箱，咱都AA，不喝白不喝。知道你不能喝，就不劝你和我一起了。”说完，她一饮而尽。
“我们宿舍四人，难得相聚，走一个。”叶子提议道，举起半杯果汁的玻璃杯说。
四人碰了碰杯，顾鑫韵问道：“苏芷清，你现在在做什么啊？”
“我啊，就打工人，你们呢？”
“我妈喊我考事业单位，现在辞职在家备考呢。”范一茗说。
“天，和我妈真像，她也让我考，我毕业那会儿就考了，考了三次，都没考上，还去了隔壁市考。刚毕业，不限户籍。但还是没考上。”叶子说道。
“还是读书好啊，不用找工作”，顾鑫韵说：“看来，我是咱们四人中最开心的？”
“早知道，我也考研了。”叶子说。
苏芷清这才知道顾鑫韵也在读研。
“读研……和本科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吗？”苏芷清问道。
“可太不一样了，天天跟着导师做课题，有时候还要出差。我刚才说开心，那是假的，其实没那么开心”，顾鑫韵喝了口果汁说：“我本来是想让自己别那么早踏上社会，因为我担心自己找不到工作，所以就选择了继续在学校读书，哪知道，导师也跟资本家一样，压榨我们……算了，不说了，今天这么开心，我不想做情绪破坏者。”
苏芷清想到了赵添峥，不知道他会不会也会这么累。
***
班长带了几位班级里的活跃分子过来敬酒，李帛雨又把杯子满上了啤酒。
“你到底咋了，你有心事啊？”等人群走了，苏芷清把李帛雨空了的杯子反扣在桌上。
见她状态颓靡，根本不似刚来时候那般神采奕奕。
此时的李帛雨已经是醉醺醺的状态，手旁是两个空了的酒瓶。
苏芷清担心李帛雨会重蹈林崖的覆辙，干脆把她的杯子挪到了自己的左手边，不让她碰。
眯着眼的李帛雨，从挂在椅子上的黑色皮包里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好友圈给她看。
“你看，他今天……办喜酒了……”
李帛雨点进的是应樊的朋友圈，九宫格上是不同风格的婚纱照，最中央是请柬形状的海报，上面写了婚礼日期和地点。
“你……还是很在乎，是吗？”苏芷清把手机还给李帛雨。
原来，那天藏在Q·Q背后的她的表情并不如那些话语般平静。
“没有……哪能呢……”，李帛雨醉醺醺地说，手指却还是点开了那一张张的照片，放大了看：“他老婆真漂亮，和他很配，俊男靓女的。”
苏芷清不解：“你……不是也谈过恋爱了吗？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他了……”
“放下？我从没握紧过他的手，哪来的放下……”李帛雨趴在了桌上，苦笑着看苏芷清：“那段所谓恋爱……真的好无趣。”
“可那不是你的初恋吗？我以为，初恋才是会让你久久无法释怀的存在吧……”
“对我而言……”，李帛雨直起了身子，靠在苏芷清的肩头：“我的初恋是应樊。”
“没有谈过……也能算吗？”
“他是我为之心动的第一人……此后的漫长岁月里，他都是我的第一人……”
——那么，我的初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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