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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夜宴

雪花在漫漫长夜里聚起又散开,云幕透着淡淡红光,平康坊叶府内的歌舞冲淡了雪夜凄凉,胡姬衣裳半透在琴瑟伴鼓声中翩跹而舞。

美娇妾正环着叶公权撒娇,端起酒杯凑到他嘴边:“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老爷再饮一杯,奴家也想马上催。”

“倒是应景,”叶公权掐了一把她的腰,把人抱坐在腿上,就着她的手喝了下去,“浪货,今夜点你伺|候本相爷。”

美娇妾正是沈府曾经的丫鬟紫苑,现今改名为玉酥。叶府人喊她小夫人,然则没上花轿没记档的小夫人前边多的是,照样妨碍不了叶公权在外人眼里一夫一妻清廉日子。

座下几人分席而坐,杨采听得酥柔语调,浑身感到一阵发麻,抱住身侧舞女亲了一口,抬眼见下座男人独自喝闷酒,不以为意笑笑:“徐兄何故闷闷不乐。”

徐戎尘其貌不扬,说好听些是五|大三粗,说白了长得脑满肠肥。他甫一接手巡防营,没捞到好处不说,反而因着千金坊祸事人人喊打,自掏腰包散了不少钱财安抚弟兄,辛苦了自己手头拮据,好些时候没去百花坊寻相好。

杨采见他不说话,直接将怀里舞女推到徐戎尘怀里:“去,给徐爷解解闷。”

“杨大统领好生无情,”舞女娇嗔一声,柔软无骨的腰肢一扭,贴上徐戎尘手臂,咬耳朵道,“徐爷您可要疼惜奴家。”

徐戎尘仰头含入一杯酒,抱着舞女的腰肢俯身口渡,捏上身前软肉:“斟酒。”

舞女搂着徐戎尘脖颈,一个借力反身坐入怀中,咯咯笑着:“奴家遵命。”

二人正对座是两个志学之间的少年,身侧虽无舞女相伴,但二人低头饮酒之际,眼神时不时往上座紫苑身上瞟。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叶公权抬眼看向座下几人,带着些醉意说,“池子里的鱼养够肥,就该收网了。”

叶南如释重负道:“终于不用陪沈逸远那傻子做戏了,一介寒门白衣给本少爷舔鞋都不配。”

话音刚落,管家躬身入内,禀报道:“相爷,沈侍郎夫人卢氏携礼求见。”

叶公权脸色稍沉,似是感到败兴,掐住玉酥后颈部往席下一压:“散帘。”

席间众人并未起身退避三舍,而是由侍女散下软帘,以屏风作遮挡,不刻意发出声音,来者多半浑然不觉。

卢夫人单手抱着紫檀木匣,掀去兜帽敛衽行礼道:“妾身沈卢氏,见过相爷。”

屋内旖旎气氛未散,叶公权端详周折,气定神闲问道:“卢夫人,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说来惭愧,”卢夫人双手奉上紫檀木匣,语气虔诚道,“夫君为相爷备下一份大礼,与货郎约定好今日送来相府,不想半路出了差池,妾身只好另备了一份成色极品的鸡血石相赠。”

叶公权缓缓推开木匣,底层露出田契一角,他拿起鸡血石仔细端详,明知故问道:“成色果然极好,沈侍郎倒是费心了……怎么不是他本人亲自送来?”

卢夫人故作惆怅,眉宇间聚起浓浓的愁意:“夫君被家里事务绊住了脚,这才吩咐妾身走一趟。”

“管教孩子的事吧?”叶公权伸手捋了捋胡子,不以为意的笑笑,“我们家南北俩孩子也正是不服管教的年纪。”

“不怕相爷您知道,”卢夫人长吁短叹道,“我们夫妻俩教子无方,养出个白眼狼来,带着外人把家给围了不成,还害得她爹大雪天的往大理寺走了遭,至今还没回家。”

叶公权避重就轻,转而去质问管家:“奎九啊,这么大事怎么没人知会老夫一声,合着大理寺全是酒囊饭袋不成?沈侍郎乃国之栋梁,无故擒人可不合规矩!”

“回相爷,”奎九心领神会,毕恭毕敬解释道,“听说是沈府出了家贼,勾结了山匪想向沈府索要赎金。不想山匪失手杀了人,那些家贼为了自保便说是沈大人指使的。”

“卢夫人不必担心,这事闹不大……”

叶公权“嘶”地一声,掌心朝身下又按了按,打了个哆嗦道,“大理寺素来秉公执法,不会听犯人一面之词就污蔑朝廷命官,就是得委屈沈大人在诏狱中小住几日。”

卢夫人急出眼泪,拿香帕擦了擦,掩唇说道:“我们这些当父母的愿意委屈,只是再过三四月便是春闱,孩子心里惦记着他爹,要是名落孙山了可如何是好……”

“孩子科考是大事,的确耽误不得,”叶公权思忖片刻道,“只是……听闻你家女儿厉害的很,哪怕老夫出面游说也不好办呐,就怕苏少卿铁了心将他赶出胤都。”

“这进了诏狱的哪能不脱层油皮,”卢夫人“扑通”一声跪下来,眼眶唰地潸然泪下,声情并茂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苏大人真想把我们家赶出胤都,妾身还有个不情之请。”

叶公权满脸可惜:“沈大人此等大才,便是帝师都当得,区区一个小小侍郎简直是过于屈才。只要老夫能帮的,卢夫人但说无妨。”

“说出来让您见笑了,”卢夫人重重磕了个头,声泪俱下道,“沈家那些老物件,大多是我家老爷这么多年搜罗来的,连同宅子在内,唯恐让留守宅院的下人偷偷变卖了去。听闻两位少爷喜欢沈府江南园林之风,要是不嫌弃,想着请少爷们经常帮着暖暖屋舍也好。正好沈府内有东西二府,两位少爷一人住一边,倒也相宜。”

叶公权低声轻笑道:“两家孩子情谊深厚,帮点小忙也没什么,倘若有朝一日沈家再回胤都,老夫定然为你们接风洗尘。”

“借相爷吉言,”卢夫人破涕为笑道,“若老爷有朝一日真当上了帝师,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想是陛下会另赐一处地段尚可的宅子。”

软帘内传来“哐当”声响,叶公权重重咳了声,意有所指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沈大人有个有福气的,指不定再过些时日便逢凶化吉。”

“今夜是妾身叨扰了,便不惊扰相爷处理政务。”卢夫人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异样,面色略有些不自然与叶公权告辞。

奎九将卢夫人一路引出府,目送马车渐行渐远,才返回宴席,躬身对叶公权禀报道:“胡三刀就等不归,小的便派人盯着沈家了。的确如卢氏所言,定安侯夫人带人把沈宅围了个水泄不通,卢氏临出门时闹出好大动静,算是硬闯出门。”

“废刀无用,处置了吧,”叶公权屈起半只脚踩在玉酥前肢,不紧不慢道,“至于沈渊……先派人稳住,勿再横生枝节。”

“那定安侯夫人呢?”徐戎尘突然问道,“三番两次坏我们好事,此人断不能留!”

杨采道:“光除掉她有什么用?她还不是听长公主之命行事。更何况此时动手,她必然心生警惕,身边还有高靖远留给她的府兵,怕是不好对付。”

玉酥千娇百媚地环住叶公权脖子,轻浮地撒娇道:“相爷~沈家五姑娘害得奴家好惨,您可得替奴家做主。”

叶公权沉着脸,起身一把扯开玉酥半敞的纱衣,抽去腰间系带,猝不及防踹上她腹部,恶狠狠地说:“贱婢安敢差事老夫行事!”

屋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玉酥脸色苍白捂住腹部,在众目睽睽之下浑身不着寸缕,她难堪的低下头,蜷缩一团尽可能地遮挡住座下肆无忌惮打量的目光,怯生生道:“奴家知错了。”

叶公权拿起酒杯,用力踩在玉酥脊背上:“禁军和巡防营都在我们手里,是时候该除掉这些碍眼的人。”

琥珀色的酒色荡起波澜,在平缓地倾倒中酒撒灵前。

沈思漓放下酒杯,拢紧氅衣,恹恹地复述道:“您是说……叶公权许诺沈渊帝师之位?而且说得是再过些时日……”

卢夫人呷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叶相看起来是独自忙公务,实则还宴请了好些人,脂粉味廉价且厚重。”

白雪和月光映照在窗上,落雪入画地砖阴影里。沈思漓头抵在座椅靠背,低声喃喃道:“陛下有担当有谋略,何须帝师指点江山。”

卢夫人双手交叉,拇指相绕,想了一会说:“要么扶持皇家血脉,姓萧的互相打起来。要么改姓易代,群雄逐鹿,天下大乱。”

“他们没有兵马,群雄逐鹿必将败矣。”沈思漓站起身,“张党三足鼎立,并非铁桶一块。尤其是张家和陈家,必然相互猜忌,相互留有后手。我看叶公权身居高位已久,狼子野心未必甘居于张宜之之下。”

母女俩分析了少顷,心照不宣地都没提起共同的伤痛,没有寒暄过去种种。选择在心里挖出一块肉,放入棺木中与结香一同埋葬。

卢夫人看着她的背影良久,忽然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正视过小女儿。从前不敢见客的胆小鬼,一晃过去多年个头已经超过了她,心中丘壑也令她这个作母亲的感到望尘莫及。

她知道母女之间隔着一道深深的隔阂,可她不仅仅是沈思漓的嫡母,还是其他三个孩子的亲生母亲,更是沈家的当家主母。在亲疏关系上难免有所偏颇,遇事她优先考虑的是她三个孩子的利益,其次是沈家的得失,余下才是她自己。

她连自己都放在最末位了,沈思漓更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对她的爱护像是对待宠物一般,心情好了顺手逗弄,心情不好置之不理。所以当沈家对不起沈思漓时,沈思漓也抛弃了沈家,离开时只带走了结姨娘,留下来得人和物对沈思漓来说无足轻重。

过去结香是维系两人的桥梁,而如今桥梁被沈渊亲手砍断,她只能隔崖遥遥相望,看着守桥人把沈渊推下悬崖,好好感受自作自受的下场。

她不奢望沈思漓能够原谅沈家,迟到的关心也没必要宣之于口,那样只会让两人都不自在。她们就像是那场久等不到的回门宴,摘下面具装都不装,仅是用交易维系着至亲至疏的一家人。

沈思漓假装不知停留在后背的视线,不动声色地走向供案添酒,试图让酒香麻痹她的意志,这样便能沉迷在与娘亲过去相处的每一刻中。

卢夫人起身告辞,迈出门槛又回过头来,见沈思漓沉默着没有动,心下了然离去。

已重写

「1」出自王翰《凉州词二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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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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