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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入瓮(二)

然而溪秀的手段可不仅仅是天魔女之祸,她截断了紫金岛西岛和外界的联系,最后生擒了白蘅,白蘅被擒的消息传回紫金岛,不到半天时间便掀起轩然大波,人心惶惶,鸦飞鹊乱。

桑女带领着部下负隅顽抗,还是抵挡不住溪秀势如破竹,不到半个月,战火已经燃到了妖王宫。

那夜熊熊大火烧得半边天都是血红颜色,桑女让人围了妖王宫,对溪秀提了一个条件:紫金岛经此一役已经伤了元气,而禁术蛊阵以活人为祭品,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她愿意让出王位,但溪秀必须毁掉蛊阵。

溪秀看着近在咫尺的妖王之位和不堪一击的桑女及其部下,倨傲地点了头,蛊阵被摧毁那日,溪秀入主妖王宫,而沦为阶下囚的桑女被流放至索命谷。溪秀择吉日称王,她没有急着杀死白蘅,只是将他锁进水牢中,打算在即位那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斩下叛徒白蘅妖君的头颅。

事态转变之快让所有人措不及防,因着闻西涧大获全胜,溪秀还算高兴,也没怎么为难吕曦容等人,只是派人将他们送出岛去,往后也再不准踏入紫金岛半步。

桑女流放索命谷的消息在紫金岛内外传遍,当年她夺位得罪过的那些仇家如今纷纷找上门来,昔日不可一世的妖王桑女如今沦落成阴沟里的老鼠,要找她寻仇的人云集索命谷,誓要她血债血偿。

因最近来索命谷的人实在太多,所以吕曦容和楚毓混进去还算容易,只是来此寻仇的大多都是妖,他二人行走其中很是显眼,半道上被一只巡查的牛妖拦住去路:“你二人,从何处来,姓甚名谁,有何仇怨?”

吕曦容随口就来:“我叫吕三,他叫楚四,从留仙岛来,千里迢迢来此,乃是为诛杀昏君桑女尽一份心,出一份力。”

牛妖又问:“你俩同妖王桑女何仇何怨?”

吕曦容想起外界对桑女的评价,说她手腕硬,心机深,但并不残暴嗜杀,他一忖,果断道:“夺兄之仇,妖王桑女见我家哥哥生得美貌,强行将他掳去,一去七年至今未归,我特地来此找她要个说法。”

他义正辞严,不似作伪,牛妖半信半疑盯了他一会儿,又问楚毓:“那你呢?”

楚毓犹豫了一下没开口,吕曦容赶忙道:“这是我义兄,我二人一道的,说来羞惭,其实在下学艺不精,不敢亲自去紫金岛讨人,前不久托我义兄替我走了一遭,谁知那昏君不仅不放人,还出手将我义兄打成重伤,这口恶气怎能咽得下!所以我今日前来,不仅要寻回我哥哥,还要替我义兄出口气!”

他边说着边展示了一下楚毓的腰伤,绘声绘色描述当日妖王桑女是如何对他们大打出手。情真意切,言辞激烈,把牛妖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说得对,夺兄之仇,不共戴天,该杀!”

吕曦容顺利博得牛妖同情后,又不动声色套了几句话,说他二人远道而来,第一次来索命谷,又身无长物,担心错过了围剿桑女的关键时刻,所以想去投靠谷底的大人物,问牛妖能不能指个路。

牛妖一听,当即非常热情地跟他们介绍了如今索命谷的情况,说那妖王桑女十足狡猾,为了躲避追杀,她直接带着她那帮手下躲进了天魔女墟中,那地方是原来镇压天魔女的一片极阴之地,又称天墟,溪秀唤醒天魔女后那地方的结界就破了,桑女躲进那地方,修复了结界,外面的人都拿她没办法。如今谷底几位说得上话的大妖牵头,集结势力,要歃血为盟,开誓师大会,齐心协力捉拿妖王桑女!

经那牛妖指路,两人很快找到了谷底总坛,索命谷怕是百十年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前来寻仇的不仅有妖族还有人族,一眼望过去竟数不清有多少人。

只见一片空地上搭了座戏台,演的是当年妖王桑女篡位的往事,戏台上的桑女仿如夜叉,青面獠牙,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和白蘅妖君狼狈为奸,血腥夺权,演到最后乃是桑女被诛,血流满地,头颅被一刀斩下,骨碌碌滚下戏台。一时间欢呼声震耳欲聋,人人拍手叫好,仿佛不是在看戏,是亲眼见到桑女的尸首横在眼前,俱都激动不已。

吕曦容和楚毓混迹其中,稍微变幻了容貌,吕曦容凭借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轻易跟几个人族青年打好了关系,才知誓师大会定在五日后,那一日溪秀公主即位称王,要在所有人面前斩杀白蘅妖君,而他们也将在那天攻入天墟,诛杀桑女。

即将大仇得报的喜悦感染着每一个人,五天时间很快过去,到了誓师大会那天,谷底所有人和妖都聚集到总坛,牵头的是三位大妖,为首的花豹妖身长九尺,一身健硕肌肉带着嗜血之意,他自称是先妖王玄枵的表弟,多年来一直想着为哥哥报仇,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他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豁出性命,也要将贱妇桑女千刀万剐。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中响起阵阵欢呼,另外两位牵头的女妖看着很眼熟,其中一个是吕曦容等人往闻西涧劝降溪秀时,见到的那个被赶出大殿的蛇精,名唤赤练姬,另一个就更熟悉了,乃是他们第一次落下索命谷时遇到的那个蜘蛛精。蜘蛛精慷慨激昂,她的声音不算洪亮,但字字如刀,挑起众人怒火,怒火又化为斗志,一时间欢呼声、叫骂声、嘶吼声交错响起,仿佛已经吹响了胜利的号角。

誓师大会结束,群妖提着武器雄赳赳气昂昂往天墟杀去,浩浩荡荡如神兵天降。

蜘蛛精怂恿完众妖之后,一个人偷偷溜出了队伍,她本想趁着此时群情激愤,无人在意她时悄无声息遁走,可没想到才走出去不远,居然被人拦下。

蜘蛛精在谷底也算有资历的大妖,平日里走路都是横着走,眼下见有人拦,立时大怒,“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胆敢挡我的道!”

话音才落,那两个挡他道的不长眼的东西便将她拖到一边,蜘蛛精还要发火,却瞧着这两人越看越眼熟,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哎呀,怎么是你们?”

吕曦容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你们这是要去抓妖王桑女么?”

蜘蛛精支支吾吾的,眼神飘忽,含糊道:“你们不都听见了吗,这裂谷下的都是跟妖……桑女有深仇大恨的,自然是要找她寻仇。”

楚毓道:“你刚刚在台上慷慨陈词,这会不跟着去抓人,是要躲到哪里去?”

“我可没躲啊。”蜘蛛精赶忙辩解道,“我只是不放心我洞府里那些孩子们,我要去跟着去了,万一有人去我府上闹事怎么办?”

她言辞恳切,不料对面俩人根本不信她说的话,楚毓加重了语气:“你跟妖王桑女根本无怨无仇,当初你去紫金岛她也是客气礼待你,从头到尾没有任何矛盾,刚刚你说的那些话是在激起群愤,现在那些人受你挑唆去了天墟,而你却想打道回府,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又或者,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蜘蛛精惊得睁大了眼,或许是因为曾经被楚毓教训过,心底里还有些畏惧,一时谎话也扯不出来了,支支吾吾道:“这……这不是,我……我是被逼的……”

吕曦容却不听她解释,一把抓起她手腕,拖着她就要跟上往天墟去的群妖,边走边道:“是人是鬼,去看看就知道了。”

“诶、诶……恩人,恩人你们饶了我吧,我就是个跑腿的,你们抓我没用啊,恩人……恩人放过我吧……”

蜘蛛精越是言辞闪躲就越惹人怀疑,两人一妖一路扭打着,不多时跟随众妖抵达了天墟。这地方是原来镇压天魔女的极阴之地,只见两道山崖间劈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呈一线天状,缝隙中有黑色雾气溢出,看不清里面的境况,当日天魔女被唤醒从里面出来时,封印破碎,这道窄缝向两边展开,露出内部全貌,如今他们想要进入天墟,只得用外力强行突破。

只见为首的花豹妖一声令下,群妖一齐发力,源源不断的妖力如一双无形巨手,嵌入崖壁缝隙,硬生生将那窄道撑宽,露出里面隐秘的结界,众妖见时机成熟,再次使出全力,强悍妖力碰撞上本就损毁过的结界,发出刺耳铮铮之声。

要看着结界就要碎裂,蜘蛛精痛苦地回身捂住脸,不忍再看,“干什么来了这是……”

伴随一声巨响,脚下土地晃动,整个索命谷都嗡嗡震颤,为首的花豹子忽然惊喜大喊:“成了,天墟开了!”

群妖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捏紧武器就要往里闯。

吕曦容和楚毓此次来索命谷就是为了要救桑女性命,若是桑女死了,以溪秀的脾性,他们是不可能再拿到苍龙鳞了。

两人看准时机准备先闯进去,心里祈祷着桑女藏得隐蔽一点,不要那么快被抓到,然而不等两人动作,只见天墟豁开的口子越张越大,弥漫的黑雾也逐渐散去,众妖只觉眼前亮起一阵强光,不待细看,那道裂口便如一张吃人的大嘴将他们往里生吞。

惨叫声连连响起,豁口还在吃人,群妖哪里见过这阵仗,一惊之下就要后撤,然而天墟裂口却不给他们机会,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吸力和咀嚼之声,众妖如饵料般被巨口完全吞吃。天墟将众妖吸入腹中,却暂时没要他们性命,此时那阵刺眼的强光渐渐暗下去,众人抬眼望去,见昏暗的天墟内部高悬着一颗璀璨的明珠,那明珠形状奇特,像是人的心脏,由数根透明的长链锁住。

而在明珠之下,垒高的石台上坐着个女人,正是妖王桑女。

她手里抓着一根垂下的长链,抿嘴一笑,“诸君来迟,孤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众妖这时才察觉到危险,只听人群中有人高喊一声:“不好,她动了天魔女之心。”

然而已经太晚,只见桑女轻轻拽了拽手里的细链,高悬的天魔女之心便颤动起来,数不清的锁链飞旋而出,在天墟之中,天魔女之心乃是力量源泉,桑女掌控了天魔女之心,对付闯进来的猎物如击杀蝼蚁般轻而易举。

无论是多么强悍的大妖,进到天墟之中都会被压制,所以谷底众妖才纠结成群,浩浩荡荡杀进来,试图以数量取胜。只是谁也没想到,桑女竟能掌控天魔女之心!

天魔女的心便如人的头脑,锁住了天魔女之心便如锁住了天魔女的身躯,可当初溪秀既然唤醒了天魔女,并将她们召出了天墟,按理说天魔女之心的封印应该已经解除,为何此地却还高悬着一颗魔心?

桑女仿佛仍旧是那个坐在妖王宫里冷傲的妖族主君,她看着那群不堪一击的大妖小妖,眼里蓄满了轻蔑的冷笑。她掸了掸衣角从石台上站起身来,视线四下扫了一圈,被压制妖力的蜘蛛精唯恐桑女看不见她,立刻大喊起来:“主君,主君是我啊,我听您的吩咐,把他们都带进来了!”

蜘蛛精一句话惹怒了所有被压制的人和妖,花豹妖一马当先对她破口大骂,骂她是不知廉耻的贱人,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是阴险狠毒的毒妇。

桑女拎起手里的锁链狠狠抽在他脸上,撕出一条可怖的血口子,她冷漠地开口:“我还没说话,轮得到你大呼小叫吗?”

蜘蛛精得了赦令,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也没忘记她的两位恩人,于是两人一妖都奔到桑女身边,吕曦容看着毫发无伤甚至还战力惊人的桑女,心中又是叹服又是敬佩,也不知道他们这趟算不算白来,桑女好像并不需要别人来救。

可桑女见了他二人,还是微微一笑,道:“这地方凶险,两位还是小心为好……对了,白蘅怎么样了?”

当日他们分头行动,吕曦容和楚毓到索命谷找桑女,琴婴带着拖油瓶吕暄去劫狱救白蘅,后来他们进了索命谷就再也没有和琴婴吕暄联系过,也不知道人救出来没有。

楚毓一忖,道:“白蘅大人当是无恙。”

桑女稍微放下心,“他落在溪秀手里,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见桑女从头到尾只关心白蘅的下落,花豹子觉得异常受辱,他妖力被压制,如死肉般被长链锁住,恶狠狠骂道:“你这阴险的贱妇,有本事放了我,我们光明正大地斗一场!”

桑女微微偏过头看他一眼,像是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不要脸的贱妇,你跟白蘅狼狈为奸……”

话还没说完,桑女提步走到他面前,她手里拖着一条带血的链子,脸上带着笑,分明是温柔的模样,却叫人不寒而栗,花豹子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只是瞪大眼怒视着她。

“贱妇?”桑女轻轻重复了一边,她捡起脚边一柄断剑,在花豹子身旁蹲下,用那断剑轻轻蹭他手背,“我是贱妇,那你又是什么?你是个杂种。”

她的声音又轻又缓,却如毒蛇般一口咬在花豹子喉咙上,“当初你兄姐不认你,你流落在外受人欺凌,后来玄枵暴毙,你见我是个女流之辈,觉得我好欺负,便想回来夺权,结果被白蘅断了两根手指,像条落水狗一样夹着尾巴跑了。怎么,如今你觉得我落了难,便把当年受的屈辱都算到我头上,口口声声说要找我寻仇,不就是欺软怕硬,只敢在我这个柔弱的女人面前叫嚣,你要真有本事,怎么不去找溪秀和白蘅寻仇,莫非是他们给你屈辱不比我给你的多吗?”

花豹子原来是讨伐桑女的领袖,一呼百应,索命谷下的大妖小妖都十分尊敬他,这会被桑女道破往事,他羞又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女人,溪秀今日便要即位称王,你嚣张不了多久了,就算今天你把我们都杀了,从这里出去,你也不过只是一条癞皮狗……”

桑女眼里闪动着狡黠的光,她微微俯下身来,凑在花豹子的耳边道:“可惜了,她坐不上那个位置,我能让她大战旗鼓入主妖王宫,自然也能让她再灰溜溜滚回闻西涧。你猜,她为什么能活捉了白蘅去,我若不让她得手一次,她又怎会放松警惕,主动钻进来做瓮中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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