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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夜吻(二)

这段时日神殿上下都很繁忙,且都各忙各的,薛必青忙着给相岚开脱,封筵忙着捞大师兄,姚景耘忙着照顾楚毓,楚毓忙着私下幽会。

自从薛必青接管岐和神殿以来,从上到下人人刻苦修行,不沾风花雪月,楚毓年纪小些,少几分刻板,但亦不太懂得谈情说爱。

当然吕曦容懂得也不多,他头天晚上在姚景耘的注视下落荒而逃,回去后翻来覆去一夜没睡着,天刚亮他便火急火燎跑回竹林去找吕晗桑。

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吕曦容一点不隐瞒,尽数跟吕晗桑说了。吕二公子今年二十一岁,已经是成熟稳重的年纪,但听完后还是震惊地久久回不过神来,他沉默了一整天,最后拍着吕曦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无论你想做什么,哥哥永远都支持你。”

吕曦容有些兴奋地说起当初刚到神殿时的境况:“那时候薛先生把我领回去,我路过广场的时候,在人群里一眼就看见了他。”

吕晗桑微笑道:“一定是特别的缘分吧。”

吕曦容说:“不是,纯粹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吕晗桑笑了笑,“……行吧。”

扯完闲话,吕曦容终于步入正题,他此次回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要跟吕晗桑取一取经,儿女情长这方面他不懂,吕晗桑肯定懂,哪怕是一知半解,也比他强上许多。

几日后吕曦容按照吕晗桑教他的方法,约楚毓夜里在摘星楼见面。摘星楼是神殿西边的一座瞭望台,亦可作观景之用,平日里没什么人去,是个偷摸相见的好去处。

吕曦容刻意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两刻钟赶去,到摘星楼时,发现楚毓已在那里等着了。天色已暗,满天星辰,吕曦容远远叫了一声:“师兄。”

楚毓回过头来看他,脸上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你叫我出来干什么?”楚毓问。

吕曦容摸了摸鼻子,随口道:“出来看星星啊。”

摘星楼上风大,吕曦容裹紧外衫,双臂趴在围栏上,仰着头看天上的星星。过了好一会,楚毓忽然问:“就只看星星?”

按照吕晗桑教的方法,吕曦容打定主意要在摘星楼上吹着冷风看至少半个时辰的星星,然后等两人都冷得受不了了,就可以顺其自然地贴在一起,牵一牵手,亲热亲热,既不突兀,又显诚心,楚毓应该很吃这一套。

没想到星星还没看多久,楚毓就有些坐不住了,他又问了一遍:“你打算和我站在这看一晚上星星?”

吕曦容心里想着,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样,但一时间也没想出什么好对策,便硬着头皮道:“只看星星多无聊啊。”

楚毓紧绷的表情一松。

他在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包果干,“我带了点吃的,你要尝尝吗?”

楚毓:“……”

摘星楼上风很大,吹得人从头冷到脚,吕曦容站了没一会,冷得坚持不住,搓着手试探着道:“这里太冷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楚毓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拽过去,两人侧身躲进隐蔽处,发丝缠绕,楚毓贴上来堵住了他的嘴唇,夜风静谧,这个吻亦安静无声。

吕曦容此刻突然开了窍,他十指抚上楚毓的后脖颈,迫使他微微抬起下巴,齿关一松,舌尖相抵。

一吻结束后,吕曦容面上有些发热,张口叫了一声:“师兄。”

“闭嘴。”楚毓将他推开,神色冷冷转过身去。

吕曦容望着他,问:“你生气了?”

“没有。”

“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生气。”

吕曦容自顾自道:“你看起来很不高兴,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没有主动亲你?”

楚毓半靠在围栏上,视线落在远处,语气平静:“我半道把你劫回来,显素定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他迟早会找我的麻烦,趁他还未追究此事,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他说完,像是思考了一会,又继续道:“那天我也冲动了些……没有过问你的意见,别担心,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逼你,我向来不喜欢强求。”

吕曦容走到身边,也学着他的样子靠在围栏边,不解道:“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太高兴,但我不明白为什么……”

吕曦容其实是有一点猜想的,他觉得楚毓可能是嫌他不够主动,吕晗桑跟他说,小姑娘都喜欢主动热情一点的男人。可楚毓又不是小姑娘,还比他年长,他要是太过积极热切,会不会显得过于猥琐?

莫非楚毓内心,竟是一个渴望热情的人么?

吕曦容想不明白,但刚才那个吻让他有了信心,他下意识摸了摸唇角,心底止不住发热。

“师兄,我今晚能你房里睡吗?”吕曦容说完,怕楚毓觉得他下流,又赶忙加了一句,“夜里冷,两个人睡在一处暖和些。”

怎么感觉更下流了。

楚毓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道:“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过来吧。”

从摘星楼回去,吕曦容跳进温泉池子里洗了一个时辰,皮都快搓掉一层,又换了身新衣裳,从头到脚收拾得人模狗样,不像是要睡觉,倒像是去侍寝的。

他趁夜摸到楚毓房门外,黑灯瞎火的,不知道楚毓睡了没有,但房门未反锁,他一推就推开了。

吕曦容摸到床边,不似以往那般死皮赖脸就往床上躺,客客气气问了一句:“师兄,你睡了吗?”

楚毓没应声,他犹豫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和衣躺到楚毓身边,一躺下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他伸手抹了一把楚毓的头发,湿漉漉的,露出来的脖颈也带着未干的水汽。

他于是小声嘀咕了一句:“早知道我俩一块洗得了,还省事些。”

楚毓头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闭嘴。”

吕曦容在床上仰面躺了一会,没有什么睡意,他回忆自己这一路走来,并不顺遂,但到此还算圆满,老天不曾亏待他。

他双臂枕在脑后,“师兄,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说什么?”

“什么都可以,我想听你说话。”

楚毓翻了个身,同他四目相对,又掀起被角往他身上盖,“别着凉了。”

吕曦容顺势贴过去,一把抱住楚毓,将头埋在他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师兄,你身上好香,像是紫藤香,又像是白梅花的香气,是熏香的味道吗?”

楚毓顺从地任由他搂住,抬手抚摸他的头发,“不知道,或许是在别处沾上的香气。”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闻到了。”吕曦容细细嗅了嗅,“薛先生和姚师兄身上就没有这股香味。”

他的手指在楚毓肩颈处流连,好似爱抚,又好似试探,若即若离。

楚毓捏住他乱动的指尖,抬起下巴亲他的脸颊,鼻尖,眉心,最后才吻他的嘴唇。

这夜并非他们第一次同榻而眠,可从未有哪一次如今夜这般亲近,同世间所有爱侣一样,在方寸之地耳鬓厮磨,说着无关紧要的小话,发丝交缠,呼吸相融,最后相拥着沉沉入睡,一夜无梦。

*

楚毓离开王城两月有余,连个信也不曾捎回来。

神殿的事吕曦容是不插手的,薛必青和楚毓有意让他远离这些是非,故他很少过问,楚毓出去的这段日子,显素找过他。

吕曦容在黄昏之前进了一趟王宫,在大殿前,他远远看见一道殷红人影,余容公主手臂上搭了一截刚折下的花枝,看见他来,抬起下巴倨傲地笑了笑。

“你说话小心些,王兄心情可不太好。”他踏进大殿时,听见余容在身后说话,不知道是在提醒他还是在威胁他。

艳丽的晚霞如绸缎般铺满抄手游廊,大殿的门未闭,透进来的霞光照在殿内金砖之上,连冰冷的王座似乎也有了一丝温度。

显素坐下台阶之下,仿佛坐不稳身后的王座,霞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出一分油尽灯枯的颓然之态。显素如今,不过也才二十八岁。

“阿福,你过来。”显素叫他。

吕曦容慢慢走过去,也不靠近,隔着三五步的距离,语气淡淡道:“地上凉,起来吧。”

“没事。”显素摇摇头,问他,“你最近还好吧,我早听说你回来了,想见一见你,可惜身体还未大好,便不惹你心烦了。”

吕曦容没多大反应,只是冷静地点点头,“如今身体可大好了?”

显素道:“好多了,不然也不敢见你。”

“那就好。”

他看似在关怀显素的身体,实则语气冷冷淡淡的,十分疏离。空中白塔坍塌伤及显素,这事吕曦容是知道的,但他知道得不多,显素伤到何种程度他也并不关心,总之是还活着,有相岚和薛必青在,定不会让显素就这么死了。

“找我有事?”吕曦容问。

显素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只是细细算来,我们已有好几个月未见过面了,有机会见一见也好。”

吕曦容不答,显素又问:“你那个小师兄也还好吧,其实我没想要他的命,我知道你在乎他,为了你,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显素说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他道:“阿福,你不要再同我置气了。”

“我没有同你置气。”吕曦容在袖中摸索了一阵,掏出来个小东西,递到显素眼前,是一只绿玉哨子,他接着说,“我五岁那年被余容刁难,你给了我这个哨子,说往后我有任何难处都可以拿着这东西找你帮忙,这么多年过去,我一直好好留存着它——如今,我想把这东西还给你。”

显素脸上的表情僵住,好像不知该作何反应,他身体一颤,不可置信道:“……你恨我?”

“你恨我。”显素的眼中蓦地浮现出一抹狠厉的血色,他在台基下焦躁地转了一圈,最后取过大殿里悬挂的长剑,扔到吕曦容怀里,厉声道,“何必跟我惺惺作态,你既然这么恨我,那我给你这个机会,现在就拔剑杀了我!”

吕曦容只迟疑了一瞬,便将剑拔了出来,闪着冷光的剑刃对准显素的喉咙,他眼神冷冰冰的,“从今往后,我都不想再看见你。”

这句话不算复杂,可显素好像花了很长时间才听明白,面上的怒色慢慢变成一个苦笑,他张了张口,只吐出一声:“阿福……”

“不要再叫这个名字,我并不喜欢。”

“那我叫你什么呢?”显素哀戚地看着他,“你当真,要因为楚毓和我离心吗?”

显素声音沙哑,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他表情逐渐扭曲,化作一个癫狂的笑,抬手握住了吕曦容的剑刃,将脖子凑了上去,“要真是因为他,你就杀了我吧,反正王君的位子我早就坐够了,你杀了我,让我从此解脱。”

吕曦容不说话,看向显素的眼神逐渐由愤恨变成怜悯。

他一言不发,却叫显素更加难以忍受,“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觉得我很可怜,阿福,不要怜悯我,你要么站在我这边,要么就杀了我,否则,我势必让楚毓和薛必青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的人,应该是你。”吕曦容平静且冷漠道,“如果你敢动他们任何一个人,我会亲手杀了你。”

显素苦笑一声,极轻道:“真狠心啊,阿福。”

他说着话,却突然凑上前来,吕曦容执剑的手下意识往后一躲,显素并未跟他动手,只是按着他的肩,贴过来吻他。

那其实并不能算是一个吻,显素血性上来,掐着他的下巴,恶狠狠咬住他的唇角,血珠渗了出来,血腥气好似取悦了显素,他轻轻舔了舔。

下一刻吕曦容猛地将他推开,摸了摸嘴角的血迹,骂道:“疯子。”

显素狰狞狂笑,血红着眼,“我为了你,与臣下离间,和亲妹妹反目成仇……”

吕曦容皱着眉头打断他的话:“那是你自己的决定,与我无关,我从来没有叫你做过这些混账事,不要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显素抓住他胳膊,“你不能这么对我……”

十指用力,几乎要穿透吕曦容的血肉,然而眼前的人只是冷漠地看着他,然后抬起手指,在他手腕上一敲,一股冰冷的刺痛感逼得显素松开了手,他后退一步,怔在当场。

“我不想跟你讨论什么先来后来,往后……”

吕曦容话说到一半闭了口,没有说完。

“往后怎么?”

“没有往后了。”吕曦容摇摇头,“就到此为止吧。”

他拨开显素的手,转身往殿门口走去,余晖透过半开的朱门照进来,在地上映出一片斑驳,显素望着那越来越远的背影,有些无措地立着。

“阿福。”显素追出去几步,急切道,“你什么时候再回来,我让人备上你最爱吃的杏仁甜酪,等你回来就能吃上。”

吕曦容脚步顿了顿,并不回头,“我不会再回来了,你这样的人,没有人会愿意留在你的身边。”

殿门轻轻掩上了,天边最后一抹红霞也沉了下去,显素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坐在了冰冷的石阶上,背靠着须弥座,他握紧了手中的绿玉哨子,似是有些无可奈何,眼中终于落下泪来。

“你倒是一走了之,我怎么办呢,阿福——”

*

吕曦容回去的时候,夜已深了,天上正下着大雨,他未撑伞,任由雨水将浑身淋透,唇角的刺痛让他有些烦躁,他用力抬手擦了擦,想将印子擦去。

回到神殿时已是夜半,平时这个时候神殿众弟子早已歇下,可当他走到神殿门口时,却见一道熟悉的人影撑伞立着,像是在等他。

楚毓站在雨地里,不知道等了多久,看见他时,快步走过来。

先前在王宫里那些不好的情绪此刻忽然烟消云散,吕曦容觉得心口发涨,身上的雨水明明那样凉,他却觉得心口滚烫不已。

他往前走了两步,楚毓似比平时着急一般,步子乱了章法。

吕曦容伸出手,楚毓踏着雨水上前来,撞进他怀里,熟悉的冷香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脸埋在楚毓颈间。

“去哪儿了?”楚毓开口问他,下一刻嘴唇被堵住,冰凉又潮湿的吻在此刻显得急切不已。

楚毓手指动了动,油纸伞从他手中滑落,下雨倾盆落下。

长夜中两人热切拥吻,雨水冰凉,却叫心跳愈发滚烫。

“担心我?”吕曦容轻抚着他因亲吻变得通红的唇角,指尖也觉热烫。

“嗯。”

天边紫电划过,吕曦容攥着楚毓的手往回走,温暖的卧房里燃着油灯,窗棂嘎吱作响。

雨越下越大,灯火摇晃。

好似在今夜他们全然了解了彼此,吕曦容觉得自己灵台清明,毫无保留,亦卸下了楚毓的心防。

**帐暖,缱绻缠绵,这是他们此生最热烈一夜,第一次肌肤相亲,融为一体,难舍难分。

在最动情时楚毓颤抖着吻上他的眼睛,声音中带着**:“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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