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新兰说简单点是要把小姑娘安全送回家,实则心思不太纯洁。
她J觉得陆蔚之这个人挺神秘的,见面几次就和苏湘礼成了朋友,可以说是在众多不入流的追求者里面脱颖而出。
但怪又怪在他们并不经常联系,那天吃过橘子蛋糕后,苏湘礼再也没有在奶茶店看见过陆蔚之的身影。偶尔问候他几句,都是在社交软件上。
于新兰十分纳闷,根据她多年感情经验,陆蔚之绝对是对苏湘礼有好感的,难不成……
“他在欲擒故纵?”塑料姐妹两眼发光。
苏湘礼无语,“你想太多了。”
谁让这事邪门呢。
陆无双小姑娘报的地址有点偏,老司机于新兰都觉得陌生,苏湘礼坐在副驾驶给她设置导航,位置显示出来在城北交界处,距离市中心几十多公里路。
于新兰和苏湘礼对视一眼,瞅着后视镜里开开心心的小姑娘,均默不作声。
送小孩回家顺便想要一探究竟,苏湘礼没有反对。车子最后就停在房子附近街道,许是交界场所,有点像是三不管地带,苏湘礼坐在车里透过窗户往外看,一连排高低不一的老房子,马路是不平整的水泥面坑坑洼洼积了不少水。
夜里巷子深越往里越阴森,路灯都没有几个。
零零散散的小贩聚在道路两旁让本就狭小的路更加拥挤,车子开不进去。
有来往的路人说:“老板!往前面开,那里地方大,停在这里好碍事的咯。”
“不好意思啊,马上就走。”于新兰拉下窗朝外吼。
陆无双小姑娘还挺不好意思的,连忙道:“于姐姐,就在这里下的,后面走两步路就到了。”
于新兰:“没事不急,我往前开一点。”
在往前也不过就是个私人场地,停了车还有人看守收费。于新兰常年生活在奢华地带,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说什么都要花了这个冤枉钱下来一探究竟。
果然一路往回走,进了原先的路口,陆无双拎着新买的礼物带着她们抄近路,专往深巷子里钻。曦城的春天来得晚,年后连续下了好几场雪,直到现在到处都**的,苏湘礼偶尔贴着墙壁走,霉味扑鼻,很让人感觉不适。
于新兰后悔都来不及,好不容易走到目的地,脚下一个不小心踩进了水坑,最后抬头看了一眼贴满广告单而且毫无防护的楼道,深吸一口气,“我得承认。”
她悄对苏湘礼说:“这么多人里,陆蔚之也许不是最帅的。但他一定是最穷的。”
苏湘礼想把小姑娘送上楼。
但陆无双拒绝了,也没有邀请她们进门喝茶的意思,可能是不好意思。
“你哥不在家啊?”于新兰像是随口一问。
陆无双:“他晚上要上班,很晚才会回来。”
于新兰哦了一声,目光游离看向苏湘礼。
苏湘礼说:“不早了,你上去吧,还有作业没做完吧?”
陆无双一拍脑袋,急了:“对啊我差点给忘了!那于姐姐苏姐姐我就上去了,下次让我哥请你们喝奶茶!”
苏湘礼笑着点头。
陆家兄妹两是单独住的四楼,等看见四楼的灯亮起来,苏湘礼才和于新兰一起离开。回程路上,于新兰都不由得唏嘘,
“我刚问了问,原来那片地方还真是三不管地带,市区和县城交界,住的大部分是钉子户,以前倒是来过几个开发商,但后续都不了了之了。”
老一辈留下的房子,住户顽固且位置尴尬,想要拆迁,难度特别大。作为房产新秀,于新兰里里外外分析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地方十年内,准是发展不起来。
苏湘礼听了点头敷衍,内心想的却是:三线城市地铁线就那么几条,显然那个位置是地铁到不了的地方,陆蔚之好几个工作都是市中心的,公交车绕来绕去估计得坐一两个小时,他每天来回跑,晚上还要上夜班,一天能有多少时间休息?
……
陆蔚之到凌晨2点才回到家。
一天兼职三份工,早中晚安排的满满的,回到家已经累得不想在说话了。幸而凌晨时分各家各户都已经陷入沉睡,陈旧的楼层里是难得的安静。
陆无双已经早早睡了,但给他留了灯。**十年代建的老房子小的可怜,客厅里只能摆下沙发和电视机柜,陆蔚之撑着精神坐下缓了一会。
以往这个时候,回来坐下不到五分钟,他就得要去洗澡,然后回屋立马倒下睡觉,因为第二天还要早起,他只剩下不到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但是今天,沙发上装着新鲜东西的白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陈旧的黄色沙发颜色已经退掉大半了,倒显得白色的礼品袋格格不入,袋子开口很大,能轻易看见里面的东西,藏蓝色的围巾摆放在其中,充满了温暖的气息。
曦城的初春依旧很冷,特别是夜晚冷风呼啸。陆蔚之手脚冻得麻木了,却看着礼品袋出神。
他知道今天家里的小孩是跟着苏湘礼出去的,那必然买回来的东西和她有关。他怔怔的盯着袋子,沉默数秒才伸手把里面围巾拿了起来。
手感毛绒绒的,质地很不错,宽度很足,也很长,一看就是男女通用款。东西拿了出来,剩下的小纸条就落在了空荡荡的袋子里。
陆蔚之拿起来一看,上面赫然是陆无双的字迹:“围巾是苏姐姐给你买的礼物,二十块,一个橘子蛋糕的钱,一点也不贵!”
深夜里,清瘦俊美的男生露出了笑容。
……
出于某种原因,和余栖分开的事苏湘礼并未向外透露半句,顶多也就是于新兰和程俊了解一点。
一个刻意隐瞒,一个远在京都自顾不暇,这分手的低调,苏湘礼原本想着别人不问那就不说,避免回到从前。
然而实际上,好似并没有什么卵用。
前一段时间因为传出了她脱单的消息,周围人一夕之间安静了下来,现在悄无声息的分手了,就算没有公之于众,原先表白的热度仍旧重张旗鼓,现在校园论坛上一半以上都是关于她的帖子。
校友们一边骂一边上。
昨天一个网名叫“罗窍”的大二学弟就被人曝了!
原因是两面三刀,在论坛上骂别人不要脸,带领吃瓜群众怼遍了全网的绿茶男,一时风头无两。结果今早上就被爆出来该小伙凌晨四五点还在蹲守女生宿舍,就为了第一时间向女神邀功顺便表明心意。
真是让人又气又好笑。
连于新兰都称奇,“好邪门的,你该不会是招到了什么脏东西吧?”
“脏东西?”苏湘礼抓着喵咪的头身,将胖脸扭向小姐妹,“你说的是它吗?”
吃了几个月的猫粮,黑胖子果然更胖了,原先还算矫健的四肢越发粗壮,全身毛发乌黑顺滑,唯独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于新兰忍不住上前撸了一把,“怎么可能,谁家脏东西能这么可爱。”
黑胖子:“喵喵~”算你有眼光。
苏湘礼在好闺蜜的圈子里也算半个名人,于新兰和程俊相互间总是把这事当做笑话讲给狐朋狗友听,没想到狐朋之一还挺上道,当天就介绍来了一位据说很有灵性的大师,可以友情治疗“疑难杂症”。
苏湘礼一脸无语:“这你也信?”
于新兰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第二天就拉着她去烧香拜佛。
朋友介绍的大师听说是个得道高僧,出家二十余年,目前就在曦城凤凰山上的一座寺庙修行。于新兰上网查攻略,“凤凰山原来也是个旅游景点,山上好多寺庙,事业爱情都可以求的。”
山是好山,庙是好庙,但和尚不一定是大师。
苏湘礼拿着手里刚摇出来的签,跟着于新兰一起到了“贵宾接待室”,接见的小和尚引荐了白胡子老和尚。也就是朋友口中修行有成的大师,她们一来先问桃花运,但是人家说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话,于新兰云里雾里听不懂,差点就要发火。
苏湘礼说:“我观云涞庙前有些冷情,这段时间香客看来不多。”
老和尚一脸深沉的点了点头,“新时代了,大家都要相信科学。”
苏湘礼:“求神拜佛也是为了心安,这样吧,我捐点香火,也算是表达敬意,希望菩萨能看到我的真心。”
老和尚阿弥陀佛:“施主悟性极高。”
然后掀开罩衫袍子,露出里面的收款码。
于新兰:“……”
苏湘礼:“……”
苏湘礼面无表情,扫了两千块。
老和尚满是褶皱的脸上瞬间笑成了一个花。
他单独把苏湘礼的签拎出来放在太阳底下,又伸手从破旧的口袋里掏出老花镜往脸上带,研究半天,问了一句:“问姻缘还是?”
小孩子才做选择!苏湘礼不卖关子,“当然是事业爱情都问。”
老和尚浑浊的眼睛微微下垂,手指头磨磋着签子上的字眼,说:“姻缘,落水三千只取一瓢,是上上签。”
“事业,真真假假梦醒时分,是下下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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