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系统指引,此处应该就是袁归的所在地,可从外到内却见不到一个活人,唯有偌大的牌匾上磕着三个金灿灿的大字“仲仁殿”。
凌云左顾右盼许久,上前试探着打开殿门,本想进去将东西放下就离开,忽然被书架前一盏亮着的烛灯吸引视线。
他走上前,将手中的瓷杯小心放在桌前。
“大白天点灯,更何况是放在这里,肯定有秘密。”凌云断然道,按捺住好奇心,“算了算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
正想转身,一股气流将他鬓前的发丝吹起,更让他确信这书架后别有洞天。
“系统,地图上能查到袁归的所在地吗?”凌云出声问道,系统心领神会,接着便回答。
【处于未知领域,不在天谕宗。】
系统音刚落,凌云便迫不及待地去摆弄那盏奇怪的烛灯,与天谕宗其他的灯不同,它周身刻满了诡异的花纹,在这仙门,用寻常解密的方法肯定不行,他试着将灵力注入一些进去,专注中忽视了颈间的玉环发出微弱的金光。
只听一阵沉闷的声响,书架之后果然有一偌大的空间,里面空空荡荡的,唯独正中央有一面铜镜被放置于高台之上,兴许是什么法器之类的,凌云问起系统,它果然也不知道这剧情外的物件设定。
他走上前,捧起那铜镜照了照,“魔镜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人?”
只见铜镜中倒映着一张眸若点漆的精致小脸,起初凌云不甚在意,左看右看也只觉得这只是面普通的镜子,突然,绷着的思绪像是断了般,他惊恐地盯着镜子。
这里面分明是他在现实世界中的样子!
“系统,这怎么回事?”缓过神来,凌云将镜子放回原位,质问系统道。
【未知错误。】
只见那镜子上的景象忽然改变,凌云凑近一看,居然是一处洞穴,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隐约能辨认出凹凸不平的墙壁上画着东西,但掉了很多颜色,他一时也辨别不出上面的内容是什么。
镜中画面皆转瞬即逝,有外门弟子居住的地方,有殿外的景象,凌云花了很长时间才确定这铜镜或许就是个监控显示器,袁归这宗主当的,道貌岸然,背地里还整上监视了,要让弟子们知道,他这名声可要臭了,只不过那对于凌云来说实在算不上好事,还是当没看见吧。
兴许是做了亏心事,回去的路上他风声鹤唳的,路过打招呼的弟子都不明所以,直到一声“初宁师姐”才把他的魂儿召回来。
两个结伴而行的npc弟子正恭恭敬敬地朝一人行礼,但那人绝对不是他们口中的“初宁师姐”。
小莲花欢悦地挽上他的臂弯,而那两个弟子都一副大白天见鬼的表情,直到凌云板着脸将她的双手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
其中一个弟子皱着眉头勾勾手,示意凌云借一步说话。
“这位师弟,我奉劝你还是和初宁师姐保持些距离吧?”
“为何?”
“师姐可是宗主放在心尖尖上的,多少年来不可多得的天才,”那弟子像是难以启齿般又道,“我们这样的人只配敬而远之,怎么能肖想更多呢?”
凌云总算听出他话里更深的意义了,不就是嫌他配不上女主角了吗,虽然说的也有些道理,但他们眼里的小莲花只是徒有“初宁”的相似外表罢了,在原书里更是个没有戏份的角色。
凌云熟稔地拢过他的肩,坏笑着故意大声道,“没办法,谁让她……喜欢缠着我呢。”
小莲花眼中放出光芒,跟在他身后仿佛真是个乖巧不惹事的主儿。
那弟子看他这副不知悔改还得寸进尺的模样,气得牙痒痒又拿他没办法,叹气声中既带着嫉妒又有些无奈。
【宿主,你可真是……】
“欠揍?”凌云替它道,“难道不是很贴人设吗?”
系统陷入沉默,用武力值的增加表示它的赞同。
“真别说,让别人看不惯又干不掉的感觉还真不错。”凌云自言自语,用手指顶着小莲花的额头将她从自己的肩膀处推远。
“话说,你能换个别的模样吗?”
小莲花不解,“可是我感觉你会喜欢这个样子……”
凌云咂了咂嘴,除了他有些不习惯以外好像也没别的理由,于是随她去了。
她仍在追问,“你喜欢初宁对吗?”似乎有些太锲而不舍了,凌云没办法,只好敷衍地“嗯”了一声,实际上满脑子都在想如何向江隶介绍她。
不料那看似笑眯眯的女子渐渐将指甲嵌进手心中,哪怕血肉模糊也不曾松手,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衣袖,引来许多过路弟子关切的目光,他们都想不明白平日里待人友善亲和的初宁师姐为何会满是怨恨地看向他们。
房中,似火的灵力越发浓郁,直到熟悉的魔气进入她的察觉范围之内,风如痕才忽地清醒,两叶细眉也因为心中的疑惑拧成一团。
不似普通魔修那杂乱无章的气息,纯净得可怕,像是能轻而易举地将人吞噬一般。
“坏了……”她稳平灵力,向院子里那叽叽喳喳的人走近,慧眼之下,果然在他身边女子身上发现了令江隶都苦恼许久的那团魔气,怕是整个魔域,也只有魔君幕崇能与之匹敌,正说明那女子也断不是普通人,哪怕是换做天谕宗长老,被侵蚀也只有入魔的下场。
“你怎么在这儿?不闭关啦?”凌云见到老朋友,欣喜地朝她小跑过去,又没在周围见到江隶,接着问道,“他人呢?”
风如痕并没有急着回答他这一连串的问题,反而警惕地看向他身后那唯唯诺诺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艳丽的红色。
“介绍一下,她是我池子里那朵小莲花。”
女子看似柔弱,可眼中却完全没有面对生人的羞涩,除了她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敌意外,风如痕唯一能感觉到的便是她对凌云病态的占有欲。
“呵呵,难怪江隶最近变得正常不少,原来根结在这儿啊。”她这话声音太清,凌云没听太清,茫然地走近她一步,但是手臂却仍然被小莲花扯着,为了不让他挣脱,小莲花不惜在他身上留下殷红的指痕。
“这又是做什么?”即便再迟钝,凌云也看出来这两个女子间的剑拔弩张了,虽然不知道初次见面她们为什么会互相看不顺眼,但作为一个和事佬,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先把事情问清楚。
“你是不是傻,离她远点啊。”风如痕甩出红绫缠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腕,本想将他带离小莲花的身边,却小看了对方的本事,又或者是来自于江隶身上那股令人胆寒的魔气。
“为什么啊?”凌云僵在二人之间,又听她厉声道。
“她为什么能忽然修成人形,你一点怀疑都没有吗?”风如痕快被他的没心眼儿气死了。
他当然也疑心过,只是和原书不同的设定可太多了,他随手给江隶的雪人不也有了灵识吗,更何况这小莲花本就来自仙山,日日受灵力熏陶,修成人形应该在情理之中吧。
他将这话说给风如痕,让她不要仅凭怀疑就把人分为正反两派。
风如痕本想说清楚,可又不能让他知道那股会对他不利的魔气来自江隶,一时哑然。
看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凌云叹了口气,道,“你一个近千年的大妖,跟刚化形的同类计较什么?”
“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万一哪一天掉坑里,吾可不救你。”风如痕噎住,狠狠剜了那楚楚可怜的女子一眼,暗骂男人都是会被女子柔弱外表蒙蔽双眼的大蠢货。
自从上次袁归带着一群弟子找来,所以江隶在卧房处下了道封印,所以当小莲花畅通无阻地随凌云踏进房间时,他基本确认了这莲花成精也是江隶的锅,只不过他为什么要助一朵花修行,总归不会是因为怕她突然枯萎了吧?
“出去。”凌云故意摆出一副冷酷的表情吓唬她,小莲花怼着手指一点点挪出房间,在他的注视下默默关上了门。
“这不是挺好打发的嘛。”凌云一边说着一边蹬掉靴子,盘腿坐在床中央,唤醒系统。
“趁江隶不在,复盘一下。”
系统发出滋滋的电音,示意它的宿主自己有在听。
比起npc线的更改,例如谢无酿对他产生的兴趣以及出现的那些小精怪,都是小问题,即便是让原书剧情有所偏离,系统也没有扣除他的生命值,所以凌云认为这些改变无关痛痒。
而是从凌府开始,关键人物的身死以及未能成为天谕宗的内门弟子,影响他身死结局的改变才确确实实地让他被扣除了生命值。
“所以,我只用关注自己的主线,顺便让几个关键人物活到我离开之后就行了呗?”
系统回复:【按道理来说……是的。】
“以现在的进度来看,不出三天,我就能成为内门弟子,”凌云深深叹了口气,“无论是因为什么事情导致有人篡改原书剧情,祈祷他们暂时不要出手好了,如果顺利,一个月之内,我必然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宿主,你看上去可没你说的那么有斗志。】
系统的吐槽直击心窝,倒让凌云无地自容了,只能嘴硬道,“毕竟在这里呆了这么久。”
会对小说里的角色产生情感,也只有他这个作者本人了吧。
怪多愁善感的。
“你在这儿做什么?”
站在门外的人被吓了一跳,转身后更是小脸煞白,退后一步,恭恭敬敬的朝他行礼道,“江师兄。”
“我……我找凌云有事。”沈世曾被凌云当玩笑话告诫过,这所院子本来就是江隶的住处,若是到处参观触了他的逆鳞,可没人能救得了他。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但我看得出,如果你想,我们这些人,包括天谕宗的宗主长老,都奈何不了你……”沈世瞥了眼房门。
这些话他就想对江隶说了,更有满腹疑虑,思来想去还是不敢开口,怕他们不肯让自己知道太多,也怕知道了也不能为凌云做什么。
“你究竟想说什么?”
沈世被一眼看穿,慌忙摆着手,道,“我没有恶意,只是从郭兄……郭毅那儿听说你和凌兄之间有恩怨……”
“有恩,无怨。”
江隶打断他,只见他像是松了口气,“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觉得你们都是好人,只是有误会,看来是我多虑了。”
沈世是个极容易满足的人,从上一世,江隶就知道了,此人虽出身权贵,却并没有被污浊侵蚀,但心思绝算不上是天真无邪。
沈世扬起笑容,在对方微微颔首后,才去敲凌云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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