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里香之前原来跟研磨一个学校吗?!!!”
“哎?哎?哎?!!”
一到合宿地点东京郊外,乌野众人放下包,就开始中午饭前的最后一场比赛,而对手正是音驹高中。
日向翔阳在穿队服时,一直想跟绘里香交流。可对方连他的眼神都不回应,像是在刻意躲避。
冬城当然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但解释起来不仅显得多余,还会牵扯出一些无聊的往事,比如为什么转学之类的问题。
要是让日向翔阳发现自己曾经是个问题少女,和现在乖巧可爱的学妹形象截然不同,那可就糟了。自己本就是个标签多到复杂不已的人。
好不容易让这个像太阳一样的人没有拒绝自己,没有对自己敬而远之…… 只有这个人,绝对不能让他对自己有不好的印象。
所以,她明显地忽略了对方像小型犬一样眼巴巴的搭话,心中涌起一阵少有的负罪感。
好在乌野跟音驹的比赛很快就开始了。
小狗神情恍惚地跑上赛场,绘里香回避的眼神马上转向他的背影。10号的荧光色号码背心,一头橘色的蓬松卷发,身高不算很出挑,却让她反应迟钝,目光不受控制地全部向他倾倒。球场上的他,满是活力,熠熠生辉。
谷地仁花疑惑地朝绘里香的方向看去,并没有完全意识到学妹的异样,只是把装好水的水杯递给对方。
“绘里香酱,你能帮我把剩下的电解质冲剂拿过来吗?”
冬城绘里香回过神,回头应道:“好的,我去拿一下杯子。”
直到比赛开始,日向翔阳的脑袋还没完全清醒,结果被影山飞雄赏了一个重重的肘击。
“——好痛!!”
“专注一点,白痴。”
日向翔阳摸着吃痛的腹部,不过这一下确实让他清醒了一大半。对面是音驹的灰羽列夫,拥有过人的身高和出色的球感,自己不应该有一分一秒的恍神。自己早就不是高一的时候了,不会再因为比赛激动得睡不着觉,或者晕车呕吐,更不应该关心起……与比赛无关的事情。
这么想着,迎面又飞过来一个球,离自己有两个臂宽,这本是一个应该能接到的球,却顺着手臂的边缘擦了过去,他甚至还能感觉到大力跳发带来的撞击感。
这个球不偏不倚地飞了过去,撞上了正在接水的冬城绘里香,正中颜面。
惊得一旁的谷地仁花手中的饮料直直掉了下去。
水溢满了一地,随后又被流下的鼻血晕染成一片红色。
明明刚才绘里香也下意识偏头了,结果还是打中了鼻子。
看着愣住的绘里香,第一个冲出去的人是日向翔阳。
“绘里香!!伤到鼻子了吗?”
“呆子,你怎么打球的!”影山指责道。
滴答滴答,液体掉落的声音通过皮肤传导到耳膜,自己面前的日向满脸慌乱。
此刻绘里香心想,自己现在肯定满脸是血。看着血液从指缝间不自觉地流下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想起很久之前,自己也是躺在那个女人怀里,满手是血,狼狈不堪。
“…妈妈?”
“快…快醒醒…不,不对…”
“警察。”
在封闭的车内,只能听见滴滴答答的液体坠落声,刚升上初中的冬城绘里香战栗不止,心跳如擂鼓。
她不想让日向看到自己这副慌忙又害怕的样子。
她一把打开了对方的手。
那一声清脆的声响,让周围本来慌乱的氛围瞬间安静了一下,日向翔阳也怔住了。
“我没事,日向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由分说的冷漠,就像是浮在活水上的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她微侧过头,鼻血从细白的手指溢出,滑到尖锐的小臂骨。
日向有点慌了:“让我看看,绘里香。谷地同学,能拿一下我的毛巾吗?”他握住了对方打开他的手,将脸凑近了一些。
感受着对方紧紧握住的手,传来了对方的热量,那温度过于炙热。而现在绘里香的想法只有一个。
她用力甩开对方的手,侧身捂着脸,看着蜂拥而来的人群,她有一些慌乱,但在对方的眼里,她看起来却是非常的冷漠,甚至到了有一些凶狠的地步。
“现在你应该关心的不是这个事情吧?”她侧着身,眼神没什么温度。
她匆匆甩下一句话就离开了训练场馆。
围上来的音驹队员更是有一种来也不是去也不是的感觉,尤其是灰羽列夫,表情已然是泫然欲泣。
那个同学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地看着冬城绘里香离开的方向,又看向了站在那边愣住的日向翔阳,说道:“我…我是不是要赔很多钱啊…?这样一个模特。”
“短时间恢复不了,影响到工作的话得赔付违约金吧?”月岛萤冷静地补充,让这位高个男孩心中受到重击。
“肾脏买卖…”不知道脑内进行了多少的思考之后,幽幽说出这句话的谷地仁花,更是给列夫的内心致命一击。
“谷地桑,能麻烦你跟过去看一下吗?”作为队长的缘下力打破了这个僵局,也拽回了日向翔阳的思绪。
“我们继续比赛,比赛结束就是午饭时间,有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说吧。”
这句话像是进行总结,又像是在安抚众人。
总之,那些一年级的同级生是被成功安抚下来了。但是,缘下力又看了一眼日向翔阳,他的表情完全没有缘下力想象的慌乱,照理来说,从他手边擦过的球打中了人,他应该已经慌得不行了。
果然是因为刚才绘里香说的那番话吧,缘下力看着莫名严肃的日向翔阳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翔阳的肩。
“先专心在下一球上面,日向。”
“是。”日向的眼神专注了下来,将视线从门口转向球场,吐出一口气,刚才从对方手缝中溢出来的血,沾在了自己的手心,混合着自己的汗水,湿润润的,被他紧紧握住。
一个上午,乌野难得赢了第一轮,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兆头,一年级的学生们都备受激励。然后,他们便开始问起刚刚赶来的谷地仁花,不幸“工伤”的绘里香的情况。
“绘里香酱态度很坚决,让我过来关注比赛的情况…啊,但是我已经给她做应急处理了,我想大概只是鼻软骨挫伤。”
谷地仁花苦笑着,看起来非常不安,由此可以想象到对方坚决的态度了。
“那你能告诉我绘里香现在在哪吗?”日向翔阳脱口问道,目光灼灼。
“嗯。”谷地仁花连忙点头,“她现在应该就在体育训练馆背面的饮水处。”
得到答案后,少年便向着训练馆门口跑去,谷地仁花一瞬间对上了日向的眼睛。
这还是谷地仁花第一次看到日向翔阳这样的表情,有些严肃但又有些欢欣愉快。
“谢啦,谷地桑。”
突然,谷地仁花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心中腾升起一股子奇妙的感觉。
难道说,日向对绘里香酱…
像是读懂了她的表情一般,缘下力表情复杂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的想法跟你相同,我们俩现在应该是这个队里最早发现的了。”
谷地仁花又想起之前问过绘里香,为什么要来这里当经理。
那时候对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因为我有一个很在意的人。】
哎…
哎?原来是这样吗?很在意的人!!!
她想了一圈都没有想到会是日向翔阳,不不不,也不一定。
是那个为了及格,央求所有排球队的朋友给他补习的那个日向翔阳吗?是在正式考试的时候都会涂错答题卡的那个日向翔阳吗?
谷地仁花一直把日向翔阳当成一个乐天活泼的同龄人,不,甚至觉得他心理年龄都没有同龄人成熟,总爱傻乐的朋友。
她甚至都没有想过日向会有这方面的意识!!!
谷地仁花看着缘下力拦下其它准备跟着日向翔阳一起去背面饮水处的人,才发现自己因为过载的信息量而脸颊发红,只听见缘下力说:“那么多人去,只会给冬城同学带来困扰,不要太兴师动众。”
影山飞雄本来也没有想去的打算,日向那个呆子早就跑过去了…嗯…刚才那个球,纯粹是他恍神的失误。
月岛萤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辛苦了”,便也跟着出门的人一起走了,最后只留下灰羽列夫惊慌失措。
一个接近两米的大高个,现在却看起来异常的落寞,灰羽列夫突然感觉乌野的新经理不是特别好相处的样子,明明长得那么可爱,但当时打开翔阳的手的时候,却让人感觉冷漠得不像话。
灰羽列夫本来想着去找一下孤爪研磨商量道歉的事,但哪里都没有看见对方,毕竟这场比赛他没有参加,是已经跑过去吃饭了吗?
研磨桑对吃饭怎么会这么热心呢?
默默思考了一会儿,他决定回去找到研磨组织一下措辞,再想办法道歉。
日向翔阳加速向饮水处跑去,对于刚才绘里香的反应也不能说不理解,只是有些疑惑,有很多想要问问对方的事情,随着脚步变得更加急切。
接近午时日头正盛,绘里香不断地用水清洗着自己的脸,衣领、衣角都是被水洇湿的痕迹。在阳光下,沾着水的睫毛折射出光亮,显得晶莹剔透。
凉水让她的情绪稍微冷静起来,使刚才脑袋里的杂音不再回响,而代替那些刺激噪音的,则是一阵急促而有规律的脚步声。
她回头望去,不失警惕。
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又放松了下来。
“翔阳他们的比赛应该打赢了哦。”
孤爪研磨手里攥着冰水,表情平常汇报道,就像之前初中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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