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结束的铃声刚响，江屿夏就揉着发麻的手臂从课桌上爬起来。教室里闷热的空气黏在皮肤上，像裹了一层湿漉漉的糖纸。
他晃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就往脸上泼冷水。
“嘶——”
冰凉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激得他打了个颤。抬头时，镜子里的人影还泛着困——头发翘起一撮呆毛，嘴角残留着午睡压出的红印。
“蠢死了……”他嘟囔着伸手去压那撮头发，却听见隔间门“咔哒”一响。
镜子里多出一道身影。
周鹤川站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正低头卷衬衫袖口。袖箍勒住的小臂线条绷得笔直，腕骨凸起的弧度像被刀削过。
水龙头没关紧，一滴水悬在江屿夏下巴上，要掉不掉。
“看什么？”他突然扭头。
周鹤川抬眼，目光从他湿漉漉的睫毛滑到锁骨：“你衣领翻了。”
“……”
江屿夏低头，果然看到T恤领口歪扭地卷着边，露出一截皮肤。他胡乱扯了一下，却听到一声极轻的嗤笑。
再抬头时，周鹤川已经擦过他走向门口。
不是，怎么那么莫名其妙，有那么搞笑吗？
江屿夏回到教室后，看到好几个人围在张祐宁旁边。
江屿夏回到座位上，“你们说什么呢？“
“夏夏，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选一个。”
“哎呀，张祐宁你就别打哑迷的，直接说吧。”
“是呀是呀。”
有同学急不过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消息。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明天要开学考但只考主科和选科。”
“啊！？“
“不是吧？”
“我玩了一个假期早忘光了，要我烤火吗？”
听到张祐宁说完，大部分同学都开始嗷叫。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
“是什么？”
“我们不用上晚自习了。”
“耶！！”
“这两个比起来还是好消息很不错了。”
“但是我们高三就还得照常上，只是一三五上二四不上。”
“没关系，还有一年呢，我去太棒了，晚上我就能回家吃饭了。”
“张祐宁这消息靠谱吗？”
张祐宁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敢质疑我的小道消息，我的消息包准的呀，不看看我同桌是谁。”说完还拍拍顾迟舟的背。
“咳……你轻点拍 ……”顾迟舟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噢骚瑞骚瑞，对不起嘛同桌我下次轻点”边说边摸着顾迟舟的背。
“班长，真的假的，波哥和你说的吗？”
“嗯，他让我别告诉你们。”
有同学问了“那你不是说了吗？”
顾迟舟指着张祐宁“他和我一起去的办公室。”
“嘻嘻”让张祐宁保密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叮叮叮……”上课铃响了，大家都回到了自己都座位上。
陈波拿着课本和茶杯走了进来。
“诶，同学们，我说个事情啊，明天呢要考开学考，大家今天放学回家好好复习一下 ，开学考成绩出来之后呢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想要转科的同学就要抓紧时间了，只有这次机会了啊，之后就不要再来问我说能不能转科的问题，大家知道了吗？”
“知道了……”
”好吧选修一拿出来翻到第三页……”
墙上时钟上的秒针不停转动，马上就到了放学时间……
英语老师看了下时间“ok，那我先布置一下今晚的作业。”
“啊，老师明天还要考试怎么还要写作业啊……”
“是啊老师……”
“先听我把话说完，我一会给你们发了资料，一共有五张，有重点短语句子，还有语法和作文，你们回去好好看看，明天的考试应该会用到的。”
“课代表上来来发一下。”
南枝和池珏来到讲台后开始发资料。
张祐宁转过去“夏夏，今晚去不去上网？”
江屿夏手中转的笔停了下来“不去。”
”啊，别嘛今晚嘛再叫上小知奕我们一起去嘛。”
“临怀在旁边，你觉得小知奕去的可能性大吗，况且明天还要考试；别想着偷偷摸摸带他去，临怀知道了，我可不想被打死。”
“好像也是，那我们周六去吧，周六他总不可能再管了吧。”
“再说吧。“
放学铃响后，一大群人急急忙忙出了教室，往校门口冲出去。
傍晚的校门外总是热闹，小摊贩沿着围墙排成一溜——煎饼摊的鏊子上冒着热气，卖烤肠的大叔刷着辣椒酱，关东煮的汤锅咕嘟咕嘟滚着白雾，空气里混着油香和孜然的味道。
“老板，煎饼加个肠加个蛋，要番茄沙拉酱！”江屿夏掏出零钱，顺手把书包甩到肩上。
“老板我要一个肠一个蛋还要和鸡柳，要沙拉酱。”张祐宁笑嘻嘻站在江屿夏身旁。
“你不吃晚饭了？”沈知奕疑惑的问他。
“你觉得他是什么小鸟胃吗？”池珏一脸习以为常的看着沈知奕。
沈知奕抿了下嘴“噢，我知道了。”
顾迟舟已经挤到奶茶店前排队，回头冲张祐宁喊：“帮我带份章鱼小丸子！”
“知道了！”他应着，目光扫过人群，突然顿住。
周鹤川站在关东煮摊前，手里端着一次性纸杯，正低头吹热气。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大概是嫌吵，他往旁边挪了半步，避开挤过来的学生。
买完煎饼的张祐宁本想打招呼，却见对方已经转身往公交站走，背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
“看什么呢？”江屿夏捧着奶茶凑过来。
“没什么。”他接过煎饼咬了一口，“就是觉得学霸居然也吃路边摊。”
“人家也是人啊。”池钰翻个白眼，“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天天吃煎饼，都快长成煎饼了。”
张祐宁笑着去抢她的奶茶，两人打闹着穿过人群。
不远处，周鹤川站在公交站牌下，余光瞥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江屿夏的校服外套总是敞着，像随时要飞起来似的。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关东煮，突然觉得没那么烫了。
几人边走边吃，“对了，夏夏你当时不是选的文科吗？怎么突然又转理了？”沈知奕望着他。
“谁和你说的？”张祐宁奇怪的挤进沈知奕和江屿夏的中间。
“噢，洋葱和我说的，他说假期的时候夏夏去找过他要转理科，还让我再好好问你要不要转回来。”
“你不是要考美术吗，不应该学文更好吗，而且你的文科成绩本身就比理科好，你怎么想的啊？”
“突然就想转了，之后可能不学美术了。”
几个人沉默了下来。
“行了，别瞎想了，我也挺愿意学理的。我上地铁了，明天见。”
“明天见……”
“唉，多半是江叔叔想让夏夏学理的吧……”沈知奕唉声叹气道。
临怀摸了摸沈知奕的头“行了，既然他自己也想好了，我们就支持他不要给他太多压力了。”
江屿夏刚回到家，蛋卷就热情了迎接他。
江屿夏摸着蛋卷说“蛋卷 ，想我了没”
蛋卷疯狂的舔着江屿夏的手回应着。
“去洗手，来吃饭了。”江枫把最后一盘菜端出来，开始添饭。
“噢 ，好。”
洗完手后，来到餐桌前坐了下来“爷爷，你今天去社区干嘛啊？”
“社区他们计划说10月和11月要去敦煌和青海去旅游。”
“可以的呀，爷爷到时候给我买点纪念品回来啊。”
“就想着纪念品 我不打算去。”
“啊，为什么那么好的计划，而且我们家又不是没这个条件去。”
“我去了你怎么办，蛋卷怎么办？”
“我这么大个人了你就不用担心了，蛋卷可以我早上出门把它送到刘姨那，她家不是还有只金毛的嘛，等我放学就把它接回来。”
“不行，你不好好吃饭怎么办，本身就没多少肉，不好好吃饭一两个月又得去打针了。”
“哎呀，爷爷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保证可以好好吃饭，我可以每天发给你看的，我保证你就放心去玩吧，爷爷。”
“爷爷，你就放心吧……”江屿夏摇着江枫的肩膀，只重复着话语。
“行了行了，我去行了吧。”
饭后江屿夏洗完碗，收到了沈知奕的语音。
他点开了语音。
“那个夏夏，我这两天要好好复习，我不玩游戏了，你慢慢玩吧！”听着语音有些急。
江屿夏估摸着他应该是被临怀抓去学习了。
【夏】行，等你想玩的时候来叫我我随时都在。
回复完消息江屿夏去冲了个早。
出来浴室后，江枫把热好的牛奶放在桌子上“喝完早点休息。”
“知道了，爷爷晚安。”
江屿夏把牛奶喝完后，简单复习了两个小时调了个闹铃就睡了。
当江屿夏坐在考场上，笔尖在答题卡上沙沙作响。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桌角投下一小块亮斑，像一只静止的蝴蝶。
他低头奋笔疾书，草稿纸上列满公式，手肘压着的试卷边角微微卷起。某一瞬间，他恍惚听见窗外传来篮球砸地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隔了一层玻璃。
笔停下的那一刻，他抬起头，窗外的梧桐树已经黄了叶子。风一吹，几片枯叶打着旋落下，而他的桌上，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一张成绩单——开学考，班级第二十七。
“大事！大事！”只见张祐宁拿着成绩单跑进了班里站在了讲台上。
“波哥说他要拿这次的开学考成绩来分座位！”
“啊，什么！？”
“我不要啊！”
“不是吧，我不想和你分开。”
……
班里一片哀嚎。
张祐宁走下讲台，回到座位上。
“夏夏……”
“嗯？”江屿夏抬头发现张佑宁一脸心疼的望着他。
“？不是你有病吧，有事说事，这表情跟我要死了一样。”
张祐宁语重心长的嗯了一声并点了点头。
“怎么了？”
“波哥叫你去办公室，他有事找你。”
“什么事？”
“我估摸着大概是转科吧……因为洋葱也在。”
“行，我先过去了。”
等江屿夏走后周鹤川抬起头询问张祐宁。
“江屿夏转科是怎么回事？”
小川os：lp疑似又要离我而去【心碎】不行，这一次我一定要留着lp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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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转科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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