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名的打趣和相处之间,他成了一个无名氏,成了这段关系中没有名字的人。
想到这里,肖易心里一片酸涩,可他还是补了两盒三明治,既然他是无名氏,那他就换个方式。
至少许元佑有早饭吃了不是吗?无名氏就无名氏吧。
在肖易这里没滋没味的三明治,许元佑却觉得很好吃,有韧劲的面包微咸的肉松,一切都搭配的恰到好处。
她咬着面包,想到肖易又是卡点上车不知道有没有吃饭,趁周知和还沉浸在甜蜜之中,她飞速的瞟了一眼,但肖易被座位和前面的同学挡的严严实实,她只能看见座椅扶手上他外套的一片。
许元佑心里还是生气的,看不见干脆就不去看了,她把眼神又挪回了自己的笔记本,心里却不受控的想,唐习乔和他那么熟,买早餐肯定有他的一份。
到了培英门口,天边有微微泛明的趋势,几个学校的也来的差不多,门口广场上各色的校服杂乱又密密麻麻。
贺楷清浅绿色的校服实在鲜亮,而且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门口张望,三中的一众人还没下车就看见了他。
唐习乔用胳膊戳了戳一边睡的和尸体一样的肖易,他仰靠在座椅上,校服依旧盖在脸上遮光,唐习乔都怕他是真的窒息死过去了,叫了半天也一动不动。
他耐心的把肖易的校服拿下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把肖易拉了起来,猛然之间,肖易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一片镇定的眼神中透出来些不知所措的迷梦,很显然他还没彻底醒过来。
唐习乔:“马上下车,别再睡了。”
“贺楷清站那等你呢,你不想见他就避着点。”
肖易也不回应他,不知道有没有把唐习乔的话听进去,只是独自靠在座椅上放空,小幅度的眨着眼睛,让自己一点一点清醒过来。
胡乱揉了几下脸,总算是彻底清醒,他没去管靠在后背的书包,拿着笔袋就下了车。
冷风和车里的温暖对冲,那一刻真是如坠冰窟,甚至比一直在户外冻着还要冷。
肖易顺了顺被狂风卷乱的头发,刚睡醒的迷糊劲儿还没缓解,贺楷清就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贺楷清顶着他那一份厚重的黑框眼镜,但还是压不下他眼里的精明和犀利,一开口就为自己开脱:“肖易,上次就是一次简单的联考。”
肖易不知道是被风迷了眼还是没睡醒,视线一片模糊,他没敢揉眼睛,握掌用指节在眼皮上抵了抵。
“所以呢,你有事?”肖易冷声道,语气有些不耐烦。
“所以那次成绩不算什么,你敢不敢和我赌这次的?”贺楷清眼神坚定,固执的要和肖易争个高低。
肖易的视线恢复清明,觉得好笑,“赌什么?你跟我在这拍《赌神》啊?”
贺楷清一脸认真,在冷风里等了他这么久,肖易却是满不在乎的笑,这让贺楷清一口气堵住,脸都有些青黑,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冻的。
“好好考试吧,别说什么赌不赌的了。”肖易见自己说的话把他气的不轻,临走之前安慰了一句。
“你最好这次考完了还能笑的出来。”贺楷清阴沉着脸,愤恨的看着肖易,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异常的生气。
肖易背身走的轻松,回的话更轻松,“不出意外的话,我死之前都能笑的出来。”
唐习乔和周知和几人被他这句话逗的拼命憋笑,肖易平常不怎么说话,但只要他想给人添堵,一开口绝对可以气的人牙痒痒,更气人的是他本人还风轻云淡的说走就走。
这不现在就只留贺楷清一人在原地生闷气,他已经找了一个长椅休息了。
岑昔当属笑的最开心的人,看贺楷清吃瘪她笑的见牙不见眼。
贺楷清偏头看她一眼,逐渐认出来她是谁,对于排在自己前面的人他向来要打听。
贺楷清:“你是岑昔?”
岑昔被话梅酸的眼睛一闭,笑的狡黠,“不是,我叫许元佑。”
站在岑昔身边的许元佑瞬间一激灵,诧异的看着岑昔。
岑昔眼皮一眨,许元佑就知道她是在玩贺楷清。
让岑昔没想到的就是贺楷清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眼珠一瞥,浮现了几分不屑和嘲讽。
他把成绩当做划分阶级的凭据,开口就是不客气的话,“你就那个靠着语文英语拉排名的?你们三中也是真没人了,随便谁都拉来充人数。”
许元佑神色一滞,脸上的笑顿时定格住。
岑昔本意只是不想被贺楷清烦,却没想到他出口就是这样狠的诋毁的话。
“你几个妈敢说这种话!”岑昔的火爆脾气瞬间爆发,眼看着手里的袋子就要往贺楷清脸上抡过去。
许元佑手疾眼快的拉住她,环住她的肩膀把她固定住,她比岑昔要高,还有力气,岑昔只能在她的臂弯里挣扎。
尽管许元佑的动作够快,但贺楷清的眼镜已经被岑昔甩出的袋子打飞,砸在地面上。
贺楷清捡起来看了看眼镜没事,他拂了拂眼镜上的灰重新戴上,讥讽的说:“没能力还怕别人说,你这种人就是又自卑又虚荣。”
岑昔在许元佑的压制里还能抽出一只手指他,“你再说一遍试试,我倒要看看你还剩几颗牙够我打的。”
许元佑的手被岑昔挣扎的生疼,再这样下去她都快控制不住她了,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眼看着要考试,总不能真让她和贺楷清打起来。
许元佑手上加力,将岑昔拖走,边走边劝:“马上考试了,你别闹,他愿意说就让他说吧。”
岑昔:“许元佑你别拦我,我今天非得打他一顿解气,这破试我不考了还不行吗?”
许元佑才不听岑昔在气头上说的话,继续把她拖走。
岑昔眼看许元佑不放手,挣扎着继续骂他,开口就往贺楷清的雷点上踩:“考试考的一般嘴还欠,你家户口本上是不是只有你一页!”
“你!”贺楷清也没想到岑昔这么能骂人,他怒火中烧准备上前和她理论。
他刚往前一步,眼前就有人挡住,少年的肩膀微宽,拦住他绰绰有余。
稍抬眼,贺楷清就对上肖易微微垂眸的眼睛。
他一手拦住他,那双漂亮的手暴露在冷空气里,白皙的指节修长又有骨感,腕上纯黑的手表又泛着冷光,像是特别的禁制,阻止所有人的靠近。
“自卑又虚荣,你说谁?”他说。
漠然到冰凉的语气,不客气的质问,只是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贺楷清有些想要退缩。
贺楷清上前理论的步子早就停住了,肖易这样难看的脸色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知道肖易看似冷漠,其实是一个对其他人有着无限宽容的人,就算再得寸进尺,他也会留几分余地,玩笑一般的带过,可这时的肖易,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见贺楷清不说话,肖易轻嗤一声:“有意思,自卑虚荣的人是谁,你清楚。”
被肖易看清已然让贺楷清十分难堪,但他说出来,难堪的程度就更上一个层级,他无话可说,只能愤恨的看着他。
这次的肖易再也没有散漫的玩笑,冷嘲一声之后就离开。
周围一圈的人自觉的散开一个口让肖易离开,他现在的神色太过冷漠,也没人敢挡他的路。
唐习乔看着如同定在原地的贺楷清,知道这个人不值得同情,但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来了一句:“让你话多,这下好了吧。”
贺楷清瞪他一眼,“你还没资格跟我说话。”
说完也向考场走去。
唐习乔难以置信的看着贺楷清离开的背影,这小子还能嘴硬,“我没资格?你谁啊你。”
贺楷清说唐习乔没资格和他说话,真就一句话也不回怼他,就算一个眼神也没回头给他,直直的向教学楼走去。
唐习乔也不自找没趣,摇摇头进考场,还不忘感叹一句:“架子不小。”
许元佑带着岑昔走出人群,周知和也搭了把手,她才轻松点。
许元佑和周知和一人一个胳膊,直接给岑昔架着离开了。
岑昔还在回头激情输出:“你家住罗马斗兽场是吧?天天比比比,那么厉害怎么没见你考市一?”
周知和的耳朵无比遭罪,她偏头拉开了些距离,“你快别骂了别骂了,再骂不是你嗓子劈就是我耳朵聋。”
许元佑回头一看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庆幸自己离开的及时,而人群中最高的那个替他们拦住贺楷清的身影是谁她再清楚不过。
她又多看了几眼,肖易可能只是看在同一个班的面子上才出面帮忙,许元佑不再回头,他这么喜欢帮忙那就让他去处理。
考试的一天里,贺楷清只要是看见她们都带着不悦的眼神,但也没有再主动过来找事,倒是岑昔不甘心许元佑被他这样说,几次想上去理论都被许元佑拦下来了。
还好考试一天就结束了,回去的路上许元佑心里憔悴,一边面对高难度的考试,一边还要盯紧岑昔不让她意气用事,实在是费心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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