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校运会表演要穿什么？”
林羽佳扯着嗓子喊。
林母许慧一巴掌拍在她的脑壳上，“喊什么喊，一会给你看，烤蛋糕呢。”
许慧穿着围裙，又走了进去。
林羽佳于是又回到房间，开始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许慧端着烤好的蛋糕走了进来。
“就穿我给你买的成人礼的衣服呗。”徐慧走进来，精准地找出一件衣服，拿给她，“就这件，可好看了。”
许慧推着林羽佳走到厕所，“快去换换看，要不要妈妈给你穿。”
林羽佳回，“不用了妈妈我都多大了。”然后就拿着衣服走到浴室。
过了一会，林羽佳扯着嗓子对外面喊，“妈，我拉链拉不上了。”
于是许慧走进浴室，十分蛮横地把林羽佳裙子的拉链往上拉。
“慢慢点妈妈，我的胸都要被你挤没了。”
许慧走上前看了看，“你的胸怎么遗传了你爸啊。”
“妈！”林羽佳大喊。
“不逗你了。”许慧笑得腰都往下塌。
“来转一圈给妈妈看。”
林羽佳转了一圈，许慧手搭在下巴上，“嗯，不错，沉鱼落雁，就是比起你母亲我还差点意思。”
母上大人，沉鱼落雁真不是这么用的喂！
“妈，这是几年前买的衣服吗？怎么提早给我买成年礼的衣服啊，我万一穿不上怎么办？”
“这其实是按照我的尺码买的，这不是你穿不上还可以给妈妈穿吗？”
“………”
“其实成人礼衣服什么的，都是我瞎编的，年轻的时候人傻钱多，你又实在可爱，总想买好多东西给你。我要是早知道养孩子这么费钱我就不瞎买了。”
“………”
--
周天晚上林羽佳短暂地呆在穆清灵的床上。两人在一起追一部唱跳类选秀节目。
“你校运会衣服选好了没？”穆清灵问。
“我妈给我挑好了。”
“哦。”
“清灵，我觉得陆清时有点难追。”
“正常啊，他看着就不想谈恋爱的样子，不然你在这50多个好汉里面挑一个，怎么着也比陆清时主动，还会表演节目呢。”
林羽佳，“………”
“你俩现在到什么进度了？”
“普通朋友的进度吧。”林羽佳好一阵子才回答。
“你是不是也不能每次见到他，你有跟我说每次课间走过去的时候想看他，他也不咋在位置上。”穆清灵说。
“对啊对啊。我不总是能看见他的。又不是同班，所以好像导致难度更加升级了，头疼。”
“不然你直接跟他挑明了，我喜欢你，你要是也喜欢我的话，麻烦吱个声，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敢，他要是真的不喜欢我的话怎么办。”
“那就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林羽佳长长地啊了一声，“可是，我只喜欢他一个人啊，喜欢哪有那么容易就变掉的。”
“唉。”穆清灵叹了口气。
“不然你中午去他班级，他不是中午都会提早去自习吗，你就跟着他，好歹每天刷刷脸。”
“不好吧，人家要去学习的，我要是在那里影响到他了怎么办？”林羽佳有点犹豫。
“人家去学习你也去学习啊，他做什么你也做什么，夫唱妇随没听过啊。”
夫唱妇随，林羽佳笑得合不拢嘴。
“干嘛，你笑得好恐怖。”
林羽佳打了一下她。
“可是，那这样的话，我中午就要早起半个小时了，有点痛苦了。”
“追人哪有轻松的。”
“可是人家中午睡不好会烦躁，我中午睡不好会死的。”
“………”
“你一辈子寡着吧。”
--
第二天中午，林羽佳还是早起了。
在宿舍里，林羽佳把穆清灵摇醒，深情地凝望着她，穆清灵困得要死，一巴掌拍在她脸上，也没太使劲，就碰了一下，“有话快说。”
“我要去学习了，你不要太想念我。”
穆清灵翻了个身背对着林羽佳，“快滚。”
“……”
林羽佳来到二班门前，果然看到陆清时在那里安静地写作业，低着头很认真的样子。
她多看了一会，然后走了进去。
“嗨！”她跟陆清时打招呼。
陆清时看着她，停笔，注意到她背了个书包，双手拖着书包带。
“你怎么这么早来了？”陆清时问。
“那啥，你每天中午都来这里午自习嘛？”林羽佳问。
陆清时点点头。
“我觉得你们班学习氛围比较好，不像我们班中午午休都在打牌！你看我们班成何体统！那个，我可以来你们班午自习嘛，我保证不会把你们班带得中午打麻将。”林羽佳试探地问。
“……”陆清时挑眉，所以她私下是麻将和牌都来吗？
“你想来就来，你要坐哪里？”陆清时语气温柔地说。
林羽佳说，“我就认识你和林秋雨。”
她抿着嘴直直地看着陆清时，陆清时也看着她。
林秋雨的位置就在他的旁边，他们两是同桌。
不认识的同学的位置不能随便坐，但是她可以坐在林秋雨的位置，反正他也不来午自习，她早就偷摸摸问过林秋雨。
林秋雨表示没有意见，只要林羽佳告诉他穆清灵喜欢吃什么零食就好。
对视半秒，陆清时移开目光，走了出来，给她让道，“那你要坐秋雨位置吗？反正他中午也不来。”
林羽佳很快地点了两下头，“嗯嗯。”
她当然要坐了，她不就是特地来当陆清时的午间限定同桌。
“你把书包放下吧，背着重，回头我跟秋雨说一声。”
林羽佳道了一声好勒，然后开心地坐下。
她先坐在位置上，两只手很放松的样子放在大腿上，然后看着陆清时向他笑了下。
陆清时愣了愣，随后说，“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无论是需要东西还是问题需要解答。”
林羽佳眯着眼，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还是那么把别人的需求当一回事。
她把要做的试卷掏出来，然后想把书包放进抽屉里。
抽屉里都是书和试卷，乱糟糟的，旁边也没个挂钩，根本没地方放书包，“林秋雨平时是怎么放的书包？”林羽佳问。
“他平时没有书包。”
“………”
“把书包给我吧。”陆清时说。
林羽佳于是把书包递过去，陆清时接过书包，先把自己的书包挂在书桌旁边的挂钩上，再把她的书包放在自己的抽屉里。
“谢谢。”林羽佳说。
“不用谢。”陆清时回，然后他把林秋雨桌面上摞着的一列书包和试卷拿起来，整理了一下，准备放在自己位置上。
“没事，放着吧不碍事。”林羽佳看着他这番动作说。
“是我的东西，我放在他那边的。”陆清时说。
林羽佳点点头，这一列试卷夹杂着书籍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他的东西。
林羽佳把手上的袋子拿给他，是甜甜圈。
“中午跟清灵在外面买的，我吃了一个很好吃，你尝尝。”林羽佳拿起一个，递到陆清时面前。
陆清时微征，“我自己来就好了。”
他于是自己伸手拿甜甜圈，林羽佳于是也松开手。
“好吃吗？”她问陆清时。
陆清时点点头，说，“好吃。”
林羽佳说，“本来想给你买提拉米苏，这周回家的时候没买到，这个就当暂时的补偿，下次还会给你带提拉米苏。”
“真的不用了。”陆清时说。
“我说用就用，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这些都给你。”林羽佳说。
“你吃吧。”陆清时回。
“我吃过了，你是不是其实不喜欢吃，但不好意思让我尴尬所以假装喜欢吃啊。如果不喜欢吃不要勉强呀，可以告诉我的，我其实买的时候也有点担心男生不喜欢吃。但是我表弟都挺喜欢吃这些甜甜的东西，所以我才想着你应该也会喜欢。”林羽佳很认真的样子说。
“没有，喜欢的。”陆清时摇摇头，“太多了。”
“不多怎么表现我对你的好。”林羽佳理所当然地说。
“同学友好。”林羽佳又很怂地补充说。
陆清时说，“不要浪费钱了。”
林羽佳反驳说，“回报你的不会浪费。”
“好吧，你如果嫌太多，那我下次少买一点。不想我对你的好变成一种负担，不过我不觉得给你买东西是浪费钱，你喜欢就好。”
陆清时看着她，只好说“不会负担，谢谢。”
陆清时又吃了一块，有点不太自然。林羽佳一直看着他。
是喜欢看他吃东西吗？陆清时本来想加快速度吃完，但最终还是放慢了速度。
吃完之后，林羽佳拿着一张纸巾递过来。“来擦擦。”
“谢谢。”陆清时说。
林羽佳看着他试卷上的字，有点好奇地问他，你的字怎么这么好看，小时候有专门练过吗？
她是真的很喜欢陆清时的字。
陆清时点点头，“很小的时候有练过。”
“你真厉害，我小时候根本坐不住，老是缠着我妈妈要去游乐场玩，更别说练字了。我的字还是当时要中考的时候临时练的。”林羽佳说。
“小时候爸妈不在，我没事做就练字。”
“是去外地打工了吗？”林羽佳问。
没有马上回答，半响，陆清时才说，“差不多吧。”
“你继续读书吧，我不是过来打扰你的。”林羽佳说。
“没事，不会打扰，你如果有不会的可以问我。”陆清时说。
“好，但我尽量不问，你都已经放弃午休时间来挤出来时间了，我能少耽误你的时间就少耽误。”林羽佳说。
“不会耽误。”陆清时说。
林羽佳把这句话自动加工为陆清时愿意被她耽误。
她于是笑了，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
“知道了。”林羽佳拉长音回。
她抚摸着桌子，“我都没有试过当你同桌，还有点遗憾呢。”
陆清时顺着她话说，“现在算当同桌了。”
林羽佳笑着点点头。
两人就这么一起在位置上坐了半个小时。
陆清时从距离上课倒数五分钟左右就一直在看时间。已经快上课了，班级里人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林羽佳全然不觉，依旧很认真地在死磕题目，仿佛陷入了无人之境。
在距离上课时间只有三分钟的时候，林羽佳还是没有要动作，陆清时忍不住轻声提醒她，“要上课了。”
林羽佳看了眼时间，“哦。”
时间过得太快了，每次跟陆清时呆在一起，都觉得时间不够似的。
林羽佳在收拾东西，随口问了一句，“林秋雨居然还没来？”
陆清时点点头，“他平时都踩点来的。”
林羽佳哦了一声，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还记得你欠我一顿饭嘛？”
那是林羽佳说要请陆清时的一顿饭。
她一直留着不舍用，现在想用了。
“我记得。”陆清时回复。
林羽佳于是说，“你当时可答应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吧你什么时候有空。”
陆清时看了一眼时间，把林羽佳的书包拿过来递给她，“都可以，按你的时间，我们微信上说吧，别迟到了，你们班应该下节数学课。”
那个但凡迟到就会罚学生的老师。
林羽佳看了一眼时间，有点吓坏了，于是抓紧时间收拾，“那你在微信上等我啊。”林羽佳抓着书包边走边说。
“嗯。”陆清时回复，颇为乖巧的模样。
林羽佳莫名很想搔他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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