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余,把这组数据修改一下。”黄诗诗在临下班前又交给池余一个任务,刚准备收拾东西的池余立马就焉了。
“好的,组长。”池余拖着尾音坐回了工位,开始完成今天最后一个任务。
过了大约十分钟,在池余还在和数据纠缠的时候,顾渊给他打来了电话。
“喂?”池余用肩膀夹住手机,指尖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飞舞。
顾渊也听到了对面在敲键盘,问:“还没下班?”
“没啊……组长刚刚又给我加任务了……”池余敲打键盘的手指顿了顿,对电话那头悄悄地说了一句。“我好想你。”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我……”
“哎池余……”黄诗诗打开办公室的门,打断了池余要说的话。
她也看到了池余在打电话,打趣道:“是你对象打给你的?哎呦,我突然想起来这组数据你下周交也行,你早点回去吧。”
“啊?”池余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头的顾渊却也听到了黄诗诗的话,他轻笑了一声,道:“我在楼下等你。”
池余忙起身胡乱地收了下桌子,对着黄诗诗说了一句:“谢谢组长,我先走了!”说着,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就朝公司门口跑去。
凛冽的寒风在大街上肆意游走,路上的行人都裹着大衣行色匆匆,只有顾渊一个人坐在写字楼前的石墩上,手里捧着杯牛奶,却一口没动。
池余一下电梯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的顾渊,避开了先踏出电梯的人群,朝顾渊跑去。
“给你的。”顾渊将手中的热牛奶递给池余,无意中摸到了他冰凉的手背,皱起了眉,将脖子上的围巾摘下,围到了池余脖子上。“你早上带着的围巾呢?”
“哎呀,我落办公室了。”池余双手捧着牛奶暖手。“谁让你说你在楼下等我的,害得我那么急。”
“错了。”顾渊很自然的背了这口锅,打开了身后车子的副驾驶。“进去暖暖?”
“你开车了还在外面等我?”池余坐副驾驶还在叨叨,顾渊俯身给了他一个吻。
“想一眼就看到你。”
“哎哎哎,这杯谁也别想逃嗷。”
章昀和沈婷的婚礼将近尾声,章昀正坐在主桌上劝酒,陈泽浩躺在椅子上连连摆手:“不行了,章鱼你不是不会喝吗?你不会背着兄弟练了吧?看你敬酒的时候就开始喝了。”
“哎呀,我有秘籍的。”章昀悄悄靠近了陈泽浩。“我绕场敬酒的时候用的是白开水……”
“我去!章鱼你太不厚道了吧!合着我还比你多喝了四杯?”
身为伴郎的两个人在桌底下牵着手,顾渊时不时扣弄着池余的手心,见章昀又要给池余倒酒,连忙捂住了杯口。“他喝太多了,我带他去海边清醒一下。”说着,顾渊拉着池余的手起身,将外套披在他身上。
池余迷糊间,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山全班侵略的香味把他包裹起来,池余哼哼唧唧地将头埋到顾渊颈窝上蹭着,问:“去哪儿?”
顾渊此时已经将人抱到了海边的栈道上,冬日的晚风凉凉的打到两人的脸上,池余却没有清醒几分。
“嗯?来这里干什么?”池余茫然地抬起头,醉酒使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黏腻,尾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带你吹吹风,粘人精。”顾渊揉了揉池余的头发。“你要下来吗?”
池余决绝地摇摇头,环在顾渊身上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要下海边吗?”顾渊亲了亲池余眼尾的红痣,询问道。
“要……下去,因为我是……小鱼。”池余醉得一塌糊涂。“大海是小鱼的家。”
“但大海不是小于唯一的家。”顾渊耐心地哄着。“我也可以是小余的家。”
“嗯……你就是我的家……”池余被哄着哄着,意识逐渐不清醒,在顾渊身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似乎是睡着了。
顾渊静静地看着怀里人的睡颜,默默地朝酒店停车场走去。此时宴会已经结束了许久,留在停车场的车也不多了,顾渊站在自己车前想了一会儿,怕池余坐车不舒服,转头往酒店大堂走去,开了间房。
把酒店房卡插上后,房间内顿时亮堂起来,池余似乎是被走廊的光照得难受,在顾渊怀里不安分地动起来,锃亮的皮鞋时不时踩到顾小渊上。
顾渊难耐地滚动了一下喉结,靠近池余的耳朵警告道:“别乱动,不然我也不清楚我会做什么事。”随后,他抓住池余的脚踝,将皮鞋脱下。
池余没了鞋的束缚,双腿自然地缠上了顾渊的腰,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顾渊试着将池余往外推了推,想帮他脱掉西装外套,给他洗个澡,池余却死死地抱着他,嘴里依稀咕哝了几句:“你……不要……”
“嗯?什么?”顾渊贴近池余一张一盒的双唇,想把话听清楚。
“不要走,我要看蓝色烟花……不能……反悔……”
池余轻轻的在顾渊身上蹭着,嘴还在不停地说:“你不能走……我等了你好久,想你……顾渊……”
顾渊心脏顿痛了一下,轻拍着池余的背,说:“不走了,以后都不走了,我给你放蓝色烟花,你先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擦擦身,好不好?”
“嗯……”池余抬起头看着顾渊,眼睛里的水雾似是蒙着他的双眼。池余蜻蜓点水般在顾渊嘴上亲了一口,见顾渊没有回应他,撒娇道:“你亲亲我……”
“你先答应我给你擦身。”
“你先亲我。”
“先擦身。”
“亲我。”
顾渊只好妥协,本想着只是轻啄一口安慰一下池余,却没想到在接触到的一瞬间,池余就伸出一只手压住了他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了下去。
顾渊呆愣了一瞬,下意识地用虎牙咬了下去。
被顾渊轻咬了一下,池余也不想退出去,反而吻得更深了,双腿也从顾渊腰上下来,全然忘了自己早已双腿发软,他踉跄地把顾渊逼到墙角,“咚”一下倒在顾渊身上,顾渊连忙把池余架起来。
顾渊重重地叹了口气,问道:“现在可以洗了吗?”
“嗯。”
衣服被轻轻松松地脱下,池余坐在一旁打着盹,等顾渊把水温调好。
“哗啦啦”的水声停下了,顾渊拿着拧干的毛巾先给池余擦手臂,池余缓缓睁开眼,先看了一眼□□的自己,抬头又看了眼穿着白衬衫的顾渊,不满地哼了一声。
“又怎么了?我的小祖宗。”
“为什么你是这样,我是这样?”
“因为你要洗身子啊,宝宝。”
“你也洗。”池余二话不说就上手开始扯顾渊的扣子,顾渊一把抓住池余不安分的爪子。
“别闹,我明天要上班。”
“那你跟老板请假。”
顾渊无奈地说:“我就是老板。”
“那更好了,你都不用请假了。”
池余一用力,剩下的几个扣子可怜地绷到地上,露出了顾渊雪白的胸膛。池余这回高兴了,伸出手指这里碰碰,那里捏捏,眼看着池余的手要碰到禁区,顾渊罕见的呵斥了一声:“够了。”
池余委屈巴巴地撅起了嘴:“你凶我。”
随后他更加肆无忌惮了,直到池小余和顾小渊打了个照面,才尴尬地放下手。
“满意了?”顾渊抬眼看着池余,将他打横抱起走出浴室,扔到床上。“现在该让我满意了。”
“顾渊你要干什么?!”
“趁人之危。”
……
完事后,半梦半醒的池余被顾渊清洗干净,放回了床上,池余一碰到软乎的被子就把自己团了团塞进去,只露了个后脑勺出来。
顾渊在自己脱下的西装外套口袋上找到了一个小方盒,打开里面有两个银色的戒指。
没有花纹,没有配饰,没有钻石,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圈素戒,却又与普通的素戒不同,外面有着一圈细闪,内里刻着两个人的名字缩写。
“你在干嘛?”池余久久没有感觉到顾渊躺到自己身旁,抬起头就见到顾渊举着一枚戒指。“你……”
“本来今天晚上是想在海边给你的,结果你晕乎乎的,赖在我身上,我就没有拿出来,现在你看到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小余,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池余喉咙发紧,说不出一个字,只能不住地点头。
直到圈戒戴到了两人手上,池余的眼泪才兜不住,一滴滴落到两人的手背上,顾渊边抹着池余的眼泪边笑着说:“开心吗?”
“开……开心……”
“开心为什么还哭呢?”
“我这是喜极而泣!”
池余哭得有些岔气了,被顾渊轻拍着背。
“我们结婚吧。”池余说。“去荷兰,那里有成片的郁金香,我喜欢,你一定也会喜欢。”
“什么时候?”
“五月一号吧。”池余蹭着顾渊的颈窝,问。“可以吗?”
顾渊轻轻地笑出了声:“当然可以。”
在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天。
在郁金香盛开的那一天。
在无尽夏绽放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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