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上手按住男人乱蹬的腿,然后三人面面相觑,一位员工后知后觉起身:“我去拿绳子来。”
张杨直接上脚,膝盖压住男人的胸膛,强行止住了他的抽搐和翻滚,上手扒开对方的眼皮——因痛苦而爆出红血丝的眼白和发灰的瞳孔。张杨叹了一口气,把左手的机车手套褪下来掰开男人紧咬的的牙关把手套堵了进去。
去拿绳子的超市员工慌慌忙忙地拿着两卷胶带跑过来:“只找到打包的胶带。”
张杨反手要来一卷:“我捆手,你们捆脚,多捆几圈,捆严实点。他应该是狂犬病,会咬人,而且会传染。”
三人惊了一惊,赶紧死死抱住男人乱动的双腿,上手就缠了几十圈。
张杨钳住男人四处抓挠的双手,缠了几圈,男人的挣扎力度突然减小。
张杨趁着男人难得的安静手上加快动作。
男人安静不过五秒,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嘴里发出野兽似的嘶吼:“吼!”
张杨腿上一用力,将男人按下去,手上飞快地将胶带扯断缠上男人的嘴巴,迅速绕了三圈。
张杨站起身,看着地上疯狂挣扎的男人,扭头朝一旁已经吓呆的三人:“找点东西过来要把他的嘴巴封死,最好是布的。”
员工下意识应声朝外跑去,半分钟后拿来了一件工作服。
男人此时已经将缠在嘴上的胶带给撕扯开了一半,张杨将工作服的一只袖子团了团眼疾手快地塞进了男人的嘴巴,然后将工作服缠在了男人的头上,最后用胶带固定了几十圈。
将手上的胶带递还给工作人员,张杨叮嘱:“不要把他解开,头上我注意了,不会窒息,就不要给他解开,也小心不要被他咬到。”
两位超市员工连连点头。
放在胸前的手机振动起来,张杨朝三人示意后拿出手机朝蔬果称重处走去。
“妈咪,怎么了?”
“扬扬啊,你和小乐尽快回家,快下雨了。”
“啊?”张杨不敢置信。“我们进超市就一个小时不到,要下雨了?”
杨女士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十分钟前挂在天空上炙热的太阳此时已经被突如其来的乌云遮的严严实实。
“就这十分钟的事,天都要黑了,你和小乐抓紧回来啊,要下大雨了。”杨女士催促道。
“好,我们要结账了。”张杨接过常乐手里的推车,两个人朝收银口快步走去。
“嗯嗯,路上小心,开车注意安全。”
张杨和常乐在自助收银区花了五分钟才将两购物车的东西扫完码,两个人紧赶慢赶地推着购物车下楼,刚走到大门口,惊雷落下,震得两人手里的推车都震动起来。
天果然黑透了,黑沉沉的雨云里都是密密麻麻的闪电。
“我天。”常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壮观的闪电群。
“抓紧装车,这是要下大雨,快点回去。”张杨推着推车冲向停车位,常乐慌忙赶上。
两购物车的东西放进车里,装满了越野车的后备箱,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扬扬姐,你这辆车真耐装。”常乐气喘吁吁地坐在副驾驶擦汗喝水。
“当时买就是看它耐造容量大。”张杨也在喘气,主要是热的。
密实的雨云压在城市上空就像给一位长跑十公里的运动员裹上了一床十斤重的羽绒被,闷热、窒息、无风。
返回华景的半路积蓄已久的乌云在一声惊雷之后倾泻下来,暴雨笼罩A市。
能见度骤降,张杨把雨刮器打开,在雨幕里艰难前行。
“感觉下的是开水。”常乐看着窗外暗沉沉的城市。
“哈哈哈哈哈哈。”张杨被常乐冷不丁蹦出来七个字逗笑,把车窗开了条缝,感受了一下溅到脸上的雨水,点头:“有点烫。”
两个人都笑起来。
这场出人意料的暴雨让张杨两人到五点半才到达别墅,张杨直接把车开进车库,四个人一起将车上的物资分门别类的放进一楼的厨房和杂物间。
“你们两个赶紧去洗澡吧?跑了一下午了。”杨女士将手上的睡衣递给常乐,“小乐呀,这是你张叔叔的睡衣,今天下午洗过的。”
张杨则上二楼卧室去洗澡了。
等两个人都收拾好坐在餐桌上,张父的三菜一汤已经热气腾腾的上桌了。
“今天让物业那边送了六十桶水过来,一桶水三个人用大概能用三到四天。”杨女士盛了一碗汤,“包装都是密封消毒的,保质期我问过了,一年左右。”
“嗯,我刚刚网上买了一批肉和罐头,肉明天能到,罐头估计要后天去。”张杨扒了几口饭。
“肉都是新鲜的吗?买的什么肉?”张父关心道。
“都是牛肉,新鲜的,找人订的一头牛,明天早上在他那边弄好再送过来。还有一批土豆、南瓜、包菜什么的,我看着都买了点,应该也是明天到。”张杨回想了一下,“各买了五十斤吧,应该。”
张父和杨女士对视一眼,杨女士拿起手机:“我再去加订两个冰柜,你这个买法,两个冰柜都装不下。”
张杨抬起头:“冰柜?什么时候订的?”
“今天下午我找山脚那个农场那边订了一批菜和肉,家里冰箱装不下,就买了两个冰柜,说是能晚上九点之前送货上门。”张父无奈地笑了笑,“看来还是不够。我去找他多拿两台。”
“那我订两头牛。”张杨喜道,“四个冰柜能装不少。那些土豆、南瓜什么的放地下室就可以了,暂时不用放冰柜。”
常乐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接起来听着听着脸色就白下去。
“怎么了?”
常乐挂断电话,无措地看着张扬:“机场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明天的航班取消了,雷暴天气飞不了。”
“你先看看高铁票。”杨女士安抚道。
常乐连忙打开购票软件。
“怎么样?”张杨看着他的脸色。
“没有,”常乐的脸已经有点僵硬了,“都取消了。”
“天气预报上显示要下一周的暴雨。”张父打开手机,“而且整个南方地区基本上都在下雨,粤东那边有几个城市已经内涝了。”
“小乐,你先在这住着,机票你也看着。”张父看着嘴唇有点发抖的常乐,温声安抚:“吃完饭,你先打电话和你母亲那边说一下,让她囤点物资,别出门,最近注意安全。你姐姐那边也联系一下。”
常乐点了点头,也没有胃口了,匆匆吃完一碗饭出餐厅去打电话了。
“那再多买点东西。”
“好,我这边也多订点。”
雨越下越大,官方新闻连发几个通告,让市民静待家中,减少出门,以及A市的几条道路出现积水,已经禁止通行。
八点出头,一辆小货车开进前院,四个搬运工下车将车厢里的四台冰柜搬进了别墅的地下室。临走之前,杨女士递过去四瓶水和一个红包:“辛苦几位下大雨还来送货,回程路上注意安全。”
张父在地下室检查四个冰柜,张杨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杨女士看张杨皱着眉头,坐在她身边:“怎么了,表情苦苦的?”
张杨将电脑转向她:“国外也出现了极端天气,北美那边龙卷风,欧洲那边大雾,北非那边沙尘暴,澳洲那边暴风雪,都是今天开始的。然后又有新闻说,北极极和南极今年的气温远高于去年和前年。”
杨女士浏览了一遍张杨标注的新闻页面,眉头也皱起来:“今年气候异常这么严重。”
“这个雨也很异常,天气预报上显示未来十五天都下雨,还都是大雨。”张杨又将全国各地的天气预报调出来,“而且最迟明天,北方基本上也是开始下大雨,也是下半个月。”
“南方和北方下半个月的雨?”杨女士忧心忡忡,“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船什么的?”
张杨没绷住笑了一声,随机严肃道:“应该不至于淹到华景。”
——
这场暴雨持续了一周,A市地势较低的区域蓄了将近两米的洪水,全国各地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不过雨终于停了,气温也不似暴雨之前,终于降到了四十摄氏度以下。
不过航班和高铁还是没有恢复。
张杨安慰有些焦虑的常乐:“应该是要排洪,明后天应该就恢复了,或者你给机场和车站那边打个电话问问。吴姨现在在家好好的,你不要太着急。”
“扬扬,”张父从地下室拿出工具,“和我一起去把院子整理一下吧。”
“来了。”张杨几步过去接过张父手里的锄头,正往门口走,就听到常乐颤抖的声音:“姐、姐、你终于回电话了!”
张杨停下脚步望向常乐,常乐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我没事、我还在华景,在A市扬扬姐家,妈那边也没事,我每天有和她打电话。”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常乐将手机递给面前的张杨。
“张杨。”
“嗯,是我,常乐他在我这,等航班或者高铁恢复之后他再回吴姨那边。”张杨拍了拍正在掉眼泪的常乐,指了指茶几上的纸,让他自己去擦擦眼泪。
“不,张杨,航班和机场不会再恢复了。”电话那头的常安声音疲惫沙哑,“你猜的是对的,丧尸是真的,西海这边已经出现几次小规模感染了,但是消息都被封锁了。而且不止是丧尸,西海这边的植物也不对劲,生长迅猛,西海这边的城市已经差不多被杂草和藤蔓覆盖了。”
张杨震惊:“西海那边不是?”
刚走出门口的张父不太稳重地又跑进来,脸上满是震惊:“扬扬快来!”
“就是这样才奇怪,”电话里常安叹了口气,“我现在暂时出不来西海,这边信号很差,我换了三个地方才打出去这个电话。”
张杨跟着张父绕到别墅的侧面。
“张杨,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张杨没有回话。
“张杨?你那边怎么了?”常安被对面突然的沉默弄得有些着急。
“常安,西海的情况应该是全国性的。”
别墅侧面密密麻麻爬满了爬山虎,别墅两侧的草坪也已经被将近一米深的杂草覆盖,最离谱的还是那一棵快要蹿到别墅三楼的泡桐树。
张杨转头问张父:“这个树之前没有吧?”
“这棵树、这片草和这一墙的爬山虎,一周前绝对没有。”张父表情凝重。
“生长迅速的植物,A市这边也有。”张杨喃喃自语,“一棵树七天时间,从无到有,长了快七米。”
常安扶额:“那很有可能是全国性的。西海这边的个别植物,嗯,简单来说就是会攻击人,我们团队里的一位小师妹在走一片草地的时候被刺穿了脚掌。张杨你们处理的时候注意安全。”
张杨闻言抓着张父的胳膊一个大后退直接退回了别墅内:“这么吓人?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雨一停我们准备开车去市区,刚到车子附近就被攻击了。现在我们和村民都被困在房子里,村子基本上被包围了。我的胳膊也被它划伤了,这事你先别和常乐说。”常安抚了抚右手被包扎好的伤口,“总而言之,一切小心,常乐就暂时交给你照顾一下,我找机会去找你们。”
“你也是,万事小心。”张杨将手机还给眼巴巴等在一边的常乐。
[撒花][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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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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