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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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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阎王兄想换鱼饵了?”云衔青转身,看向假阎王,笑容里一分真挚也无。

假阎王扫了眼孙家兄妹,他们当即很有眼色地走开了。

假阎王这才淡淡道:“岳平阁下,我乃摆渡人折梅长老,不是什么阎王。我追着地藏府的踪迹找到此处,无意插手多余的事,只想捉拿地藏府的宵小之辈。”

专做人命生意,前不久还差点把他埋进炸塌的剑冢里的假阎王,忽然就变得会说人话起来。

他可不相信这人会突然转行,多半是发现了自己身上有可利用的地方。

云衔青脸上笑容更加虚伪了:“好说,好说,折梅兄,我不太明白,地藏府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抓他们?”

“地藏府是一个杀手组织,与不杀弱者,不涉庙堂的摆渡人不同,地藏府拿钱办事,百无禁忌,只要银子给够,皇帝也敢刺杀。他们坏了杀手长久的规矩,因此与摆渡人多有龃龉。”折梅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云衔青若有所思,“有人拿钱买我的命。”

折梅语气还是冷淡,但果然有耐心多了:“不错,如今你既被地藏府盯上,往后便少不了卷进纷争。以你的武功虽无需畏惧,但地藏府手段甚多,防不胜防。”

云衔青点点头,这个他很认同。

就连自称不杀弱者,不涉庙堂的摆渡人长老,手上花招都不少,那听上去更为疯狂的地藏府想必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平平淡淡过了大半年,甫一听说自己被盯上了,云衔青非但不惊恐,反而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

师父师娘避世不出,但没有断开与外界的联系。

这是有些仇家闻着味找上门来了?

那大可尽管来试试,究竟是他们命硬,还是云衔青手中剑更快。

“我摆渡人旁的不敢夸大,杀术一道还是颇为自得的,对付起地藏府手到擒来,如此,阁下何不与我合作?”折梅提议。

哟,这假阎王搁这拿他当傻子哄呢。

可惜云衔青天生软硬不吃,是根难啃的骨头,如今世上唯有他家岑大美人能叫他低头。

云衔青看了一圈热闹,发现天地英雄会简直要乱成一锅粥了,想见识见识各派绝学怕是没机会了,当下只有各式窝里斗和狗咬狗。

地藏府虽想把他抓出来,但显然手中没什么情报,只能用曹三娘死而复生这样拙劣的谎言。

把祝还阳抓走的几率都比找到云衔青高不少。

跟假阎王这种人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这人摆明了想坑他,还不如找个空闲的时间,亲自找上地藏府解决问题。

“想跟我谈合作,”云衔青皮笑肉不笑,“再梦一百年吧。”

折梅察觉到了什么,唰一声抽出长刀,往云衔青身上劈去——

劈了个空。

云衔青的身影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化开了,声音从很远的地方缥缈地传来:“告辞。”

丛林中簌簌动了动,几道黑影跳出来:“长老,是否要追?”

折梅摆摆手:“不必,你们追不上。”

他收刀入鞘,漠然道:“让他跑,等放松了警惕之后,我再亲自将他拿下。你们盯紧祝还阳。”

黑影恭敬应道:“是。”

云衔青离开丈微山后,没有返回镇上,而是重新雇了辆马车,往不远处的隔壁镇去。

这座小镇没有隔壁繁华,行走在路上的也只有零星几个江湖人士。

云衔青摘掉了脸上的胡子,直起腰舒展骨骼,改变了些许骨相,瞧起来又与之前易容的白胡子老头不同了。

此时华灯初上,他混入人群中,顺着人潮往前走。

彩灯妆点的河岸边,似乎正在举办一个十分热闹的夜市。

河上小船上,伶人甩着水袖,咿咿呀呀地在唱着小曲。

岸上舞狮杂技应有尽有,糖画摊飘出甜蜜的香气,镇民拖家带口来游玩。

很少有云衔青这样形单影只的人。

他买了串糖葫芦,边走边吃,在这样热闹的氛围里竟然感到一丝寂寞。

山下的世界确实很有趣。

但离家太久,他此刻格外思念岑寄昼。

他们的家藏在草木丰茂的山脚下,散养了一大群母鸡,每天都能掏出新鲜的鸡蛋。

岑寄昼不爱出门,总喜欢靠在窗边等他回家,不管多晚,总有一盏灯为他而亮。

他的岑娘子话不多,望向他的目光却总是很温柔。

两个人在一起时,甚至都不用说话,他也会觉得很舒服。

也不知道岑娘子一个人在家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药,此时此刻是不是也在想他?

“公子,买根簪子吗?”清脆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云衔青面前走来个挎竹编筐子的小姑娘,她展开筐子上盖的布,向他展示。

“竹簪子?”云衔青拿起其中一根看了看。

都是很素雅的款式,没有过多的装饰,但看得出来做得很用心。

云衔青心下一动,挑了两根比翼鸟纹样的买下。

“送心上人的呀?”小姑娘笑嘻嘻地捂着嘴问。

云衔青痛快地承认了:“是啊,送我娘子。”

小姑娘荷包里揣了他给的铜板,嘴特别甜:“公子这样温柔的人,能做你娘子的姐姐真有福气。”

“是哥哥,”云衔青喃喃,“能遇见他才是我的福气。”

小姑娘眨眨眼,没有表现出大惊小怪的样子:“可是公子看簪子的目光真的很温柔哦,公子是在想那位哥哥吧?”

云衔青一怔。

温柔?他吗?

他从没想过这个词还能成为旁人对他的评价。

毕竟就连跟他朝夕相处二十多年的师父师娘,也不会觉得他是个温柔的人。

云衔青是师父从河里捡回来的,当时他躺在木盆里,顺水漂了不知道多久,脸色蜡黄,但不哭也不闹。

师父找来羊奶喂他时,他终于得到一顿饱餐,但也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对喂养之人亲近起来。

师娘说他是养不熟的小崽子,曾劝师父扔掉他。

但师父到底心软,将他留下:“他就是吓坏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事实证明,师娘的眼光错不了。

云衔青不知道是哪条山沟里白眼狼窝里掉出来的崽子,天生跟别的崽子不一样。

他其实聪明又敏感,话都不会说的年纪,就能揣测别人的神情并做出相应的反应。

于是师父第三次给他喂奶时,他试探着举起小手,做出撒娇要抱的模样。

其实不是他亲近师父,而是他想要通过讨好师父来获得更多的羊奶。

再长大些,他开始模仿师父教导的君子之道。

师父他老人家满嘴叽里咕噜的大道理,都隐居到深山里来了,还忘不了俗世崇尚的儒道。

这不难,虽然很无趣,但云衔青还是跟着师父开始读书写字。

真正让他着迷的是师娘那一手飞天遁地的武功。

他第一次摸到剑的那刻,那种战栗的心绪,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云衔青在习武展现出惊人的天赋。

师父一个劲叹气,也挡不住云衔青白天晚上痴迷练功。

当他拎着来山里刺探的贼人的头颅,浑身血淋淋地来到师父师娘面前,眼中是难掩的兴奋时。

师父师娘对视一眼,再看他时神情有些奇怪。

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透过他看什么。

从那天起,师父的啰嗦简直加倍袭来,像是要从他左耳到右耳贯一根刻满道德的界碑。

如今,云衔青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位翩翩佳公子,文雅端庄,一身师父呕心沥血熏陶出来的书卷气。

论迹不论心,他到现在都还勉强算个良民。

但有些恶劣的东西流淌在血里,是烧不完除不尽的。

譬如他围观天地英雄会上的闹剧,从始至终都一副局外人的心态,旁人的爱恨再刻骨铭心,都影响不了他半分。

利益无关时,他抽身就走。

他骨子里还是冷漠,其实一点也不温柔。

见云衔青并没有被自己的马屁拍到,小姑娘悄悄吐吐舌头。

其实她是想顺道推销一下自己卖的胭脂来着。

她还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公子别不信,比如您今日拿着从我这买的胭脂送给你娘亲,那当真是和气又孝顺呢。”

她将筐子转了个方向,另一半赫然放着许多胭脂。

云衔青笑了笑:“我没有娘亲。”

生母不知何许人也,但如果师娘算是他的娘亲的话:“我娘亲已经仙去。”

小姑娘立马闭紧嘴巴,很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云衔青招手:“但我可以买一盒,就当是谢谢你陪我聊天了。”

就算师娘还在世,也不爱用胭脂,倒是他易容其实用得到胭脂。

逛完夜市,云衔青揣了一大堆鸡零狗碎的小玩意回客栈。

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攒了一肚子话跟岑娘子说,可如今他一个人在外,只能将小玩意往桌上一放,枯燥无味地开始打坐。

吹灭灯盏,云衔青内力刚运转完两个周天,就猝然睁眼。

他冷声道:“谁!”

床不远处的桌案前,有一道身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坐在那里。

许是夜色太深,没点灯的缘故,透过一点模糊的月光,云衔青竟然觉得那身影看起来有些像岑寄昼。

下一秒,那黑影转过头,沙哑低沉地说:“岳平,你以为你跑得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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