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的铃声刺破教室凝滞的空气，林栖捏着发烫的笔杆，在答题卡上落下最后一笔。
窗外蝉鸣正盛，走廊里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裹挟着油墨味的试卷扑进来，他望着草稿纸上未擦净的玄铁砂提炼公式，恍惚觉得那些潦草的符号正化作古武界盘旋的灵纹。
而此刻别的世界中，林栖的父亲正在星陨阁密室里展开泛黄的卷轴，夜明珠将主神势力分布图上的红点映得如此明显。母亲指尖绕着玄夜追踪咒，在玄霄宗禁地的阵法盘前推演着她下一个可能的现身地点。哥哥则带着他的团队深入世界缝隙，探寻世界被强行破损的通道进行修补，每走一步，腰间刻着林家家徽的玉佩便发出微弱震颤。
直到暮色漫过教学楼尖，林栖的手环才在书包深处震动起来。
父亲给的手环传来全息投影，那是星际与修真炼器的结合版，可以跨界全息联络，可以储物，在危机时刻还可以开启护盾。
而开启私密模式只能自己看见的林栖，带上耳机，假装自己在用手机打电话，虽然也差不离。
家庭投影里父母在各自的势力里安排着接下来的动向 ，哥哥迈出世界缝隙准备回家。
"考试完了，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在古武界见" 父亲的声音裹着忙碌的疲惫。
"黑石矿脉出现异常波动，玄铁砂采集必须提前。"
晨光穿透古武界特有的灵叶树冠，叶片缝隙间漏下的光斑在青石路上跳跃，像是撒了一把碎金。
林栖一行人沿着墨渊地图标注的路线往黑石矿脉探路，贴着轻身符走起来到是不累。
没多久脚下的路渐渐从平整的青石变成崎岖的黑石，鞋底与岩石摩擦发出 “咯吱” 的声响，空气中的灵韵也从清新的草木香，慢慢变成带着硫磺味的浑浊气息。
“这地方的灵韵也太压抑了。”
江屿走在最前面，手按在腰间的璇玑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常年在古武界来往，对此处的感知比常人敏锐，此刻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我小时候听师傅说过，黑石矿脉底下连通着地脉岩浆，玄铁砂就是岩浆淬炼出来的，吸引了不少靠灵韵为生的妖兽。”
说到着却是顿了顿，
“前几年还有其他界的修士组队来采矿，结果进去三十个人，只出来三个，说是遇到了能操控空间的守护兽，实力顶着古武界的极限。”
林栖点点头，指尖泛起微弱的蓝光
—— 世界共鸣能力让他清晰感知到矿脉方向传来的密集灵韵波动，不是墨渊线索里说的 “两只守护兽”，而是一群，像是围绕着某个核心在活动。
“不对劲，墨渊说只有两只守护兽，怎么会有这么多灵韵波动？”
林衍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枚刻着缠枝纹的空间罗盘，指针在盘面上疯狂转动，原本淡蓝的光纹染上一层淡淡的红光。
“是‘兽群共生’。”
他指尖轻点罗盘，光纹稳定下来。
“那两只守护兽应该是矿脉的‘领主’，其他妖兽靠给它们捕猎、提供灵韵食物换取庇护，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兽群。”
他转头看向林栖，心里无所谓，但眼神里却带上几丝担忧
“正好，这对阿栖也是次试炼 —— 古武界有‘界域压制’，我和你妈最多只能发挥两成实力，要是你能靠自己的能力解决，对掌控空间能力和世界共鸣都有帮助。”
“试炼？”
林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父亲的意思。之前在秘境里虽然也用过空间能力，但大多是被动防御。这次要主动应对兽群，还要开采玄铁砂，确实是个挑战。
他攥紧手心，七叶小树苗传来微弱的暖意，像是在鼓励他。
“我知道了，我会尽量靠自己解决。”
苏婉从竹篮里掏出两个小玉瓶，递了一个给林栖，至于江屿和林澈他们俩从小就有她炼制的各种药剂。
“这个是‘解麻丹’，守护兽的灵息带毒，被喷到会麻痹灵韵，赶紧服下能缓解。”
她又掏出一个棕色的陶罐，里面装着粘稠的黑色液体。
“这个是‘破石剂’，我用灵植汁液和岩浆结晶炼的，能腐蚀黑石矿壁，开采玄铁砂时能用得上。不过用量得注意，太多会把玄铁砂也融了，太少又腐蚀不动矿壁。”
“妈，你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林栖惊讶地接过陶罐，罐口传来淡淡的铁锈味。
“你怎么知道矿壁需要破石剂？”
苏婉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之前跟你爸去修仙界采矿时，见过类似的黑石矿脉，提前炼点备用总没错。”
她话里轻描淡写，林栖却知道，母亲肯定是担心他遇到危险，特意提前准备的
—— 就像之前进秘境前，连夜赶制出的蕴含防护布料的衣物。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越靠近矿脉，硫磺味越浓，远处的山峦呈现出深黑色，像是被墨汁浸染过，山脚下的矿洞入口像一张漆黑的嘴，周围缠绕着手臂粗的黑色岩石藤蔓，藤蔓表面布满沟壑，偶尔有黑色的鸟儿从洞口飞过，发出 “嘎嘎” 的刺耳叫声。
“这藤蔓看着就不好对付。”
林栖指着洞口的藤蔓，想起小说里 “古藤下藏石室入口” 的描述，
“虽然不是小说中的千年古藤，但也透着古怪。”
林澈拿出一柄华丽的长剑，用剑鞘轻轻碰了碰藤蔓
—— 岩石表面突然裂开细密的缝隙，渗出暗紫色黏液，落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黑石地面瞬间被腐蚀出一个指甲盖大的小洞。
“这些岩石藤蔓不仅会分泌腐蚀液，还能感知灵韵。”
他收回剑鞘，眉头皱得更紧，
“只要有活物靠近，藤蔓就会触发防御，据说之前来采矿的修士，不少是先被腐蚀液灼伤，再被妖兽围攻的。”
江屿轻嗤一声，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璇玑，眼神扫过缠绕在岩壁上的藤蔓：
"到是能用我的便携式激光切割器，三秒就能熔穿这堆破藤。"
话尾拖着散漫的尾音，他却只是摩挲没有让璇玑转换形态。
"不过真要动家伙，里面那群变异兽怕是得组团来开欢送会了。"
林栖回忆起墨渊的线索：
“墨渊说四象阵能破锁灵阵，应该也能对付藤蔓的防御。四象阵有幻阵功能，能迷惑妖兽和藤蔓，我们可以趁机进入矿洞。不过四象阵是清风门的祖传阵法，得去借阵旗。”
众人转身往清风门走，刚到山门，就看到几个穿白色道袍的修士站在门口，道袍上绣着金色的云纹，是修仙界的服饰。
为首的修士面如冠玉，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和楚明交谈，语气带着几分傲慢。
“修仙界的人怎么来了？”
江屿压低声音，语气警惕，
“他们这个时候来清风门，不会是玄夜派来的眼线吧？”
林澈用只有几人能听到的密语说：
“不清楚，但看他们的穿着，像是青云宗的人。青云宗和清风门虽然有往来，但很少派这么多人来，还这么高调。在没确定是敌是友之前，我们借阵旗的事不能让他们知道，免得节外生枝。”
一行人悄悄从侧门进入清风门，已经接到传信的楚瑶去请了阵法长老，林栖和林澈在偏殿等候。
偏殿的窗纸是淡绿色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柔和的光影，殿内供奉着清风门历代掌门的牌位，牌位前的香炉里插着三炷香，烟雾袅袅升起。
“你说青云宗的人来找云曦，会不会是真的担心她，还是想趁机打探清风门的情况？”
林栖小声问林澈，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水晶球碎片。
林澈靠在柱子上，手里把玩着空间罗盘，语气平静：
“都有可能。青云宗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有想救云曦的，也有想借玄夜的手除掉她的 —— 毕竟云曦的灵脉体质，使得她的修炼很顺畅，对青云宗其他势力的核心弟子来说就是竞争掌门的威胁。”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过楚掌门心里有数，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的。”
没过多久，楚瑶就带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来。
老者穿着青色的长袍，腰间别着一个黄铜罗盘，罗盘上的指针微微转动，眼神锐利得像鹰，正是清风门的阵法长老。
“林小友，听说你要借阵法？”
长老走到林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你要借什么阵法？普通的防御阵，库房里就有，不用特意来请我。”
林栖刚想说是四象阵，楚瑶抢先开口：
“长老，我们要去黑石矿脉采集灵物，矿脉里的妖兽较多，普通阵法怕是抵挡不住，想借一个威力大些的防御阵。”
她没有提玄铁砂和玄夜，避免泄露计划。
阵法长老眯了眯眼睛，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却没有追问，只是转身往库房走：
“跟我来。”
一行人跟着长老来到库房，库房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阵旗，有的泛着蓝光，有的泛着红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韵气息。
长老从架子上的盒子里，取出一套黑色的阵旗，递给楚瑶：
“这是‘玄水阵’，能防御水系和土系攻击，对付矿脉的妖兽足够了。”
楚瑶接过阵旗，偷偷用管理处的加密频道给林栖发消息：
“青云宗的人是来找云曦的，说云曦偷了宗门的灵脉图谱，要清风门交人。我爹正在应付他们，我已经跟长老通过气了，他会把四象阵的阵旗藏在玄水阵的箱子里，我们尽快离开。”
林栖也悄悄回复：
“知道了，小心点，别被青云宗的人发现。”
离开库房时，长老突然停下脚步，对林栖说：
“四象阵是清风门的祖传阵法，阵旗的灵韵与古武界的地脉相连，平时使用时都会注意配合地脉灵韵，不然容易失控。”
他停了下，转头却是对着楚瑶说，
“楚丫头，你正好跟着他们一起去，好好盯着阵旗，别出什么差错。”
楚瑶点点头：
“长老放心，我会看好阵旗的。”
一行人悄悄离开清风门，往黑石矿脉赶去。
继续呀，来聊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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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林栖的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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