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租客换了,难道房东不知道吗?”盛恩有些疑惑。
高觉摇了摇头,“今天早上联系房东,她说上个月交房租的还是原来那个女人,对于租客换了的事全然不知。”
“尸体呢?谁发现的?”
“家具公司的一个师傅。”见两人疑惑,他解释:“这个租客最近总是在卧室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腐臭味,以为是床板被虫鼠啃噬,虫子的尸体留在里面了。”
“所以在家具公司买了一个新床,旧的打算今天拆走。”
几人了然,后面就不用说了,默默闭嘴同情起家具师傅来,毕竟谁能想到撬开床板底下镶着一个腐烂的人的尸体,那场景再胆大的估计都得尿一裤子。
须臾,盛恩忽然提问身边站了许久没说话的艾维斯:“统领,你猜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艾维斯没动,看着楼房回答:“反正不是最近。”
盛恩也觉得如此,但是此刻便出现了一个悖论。
如果人是很早以前就死的,那么尸臭怎么可能现在才飘出来,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变成人干了才对,但如果最近才死的,那么为什么邻居从几个月前再也没见过他,简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上楼看看。”艾维斯出声,盛恩和高觉便一前一后地跟了上去。
四楼的房门是开着的,大厅地面上交杂着凌乱的脚印,应该是报案后公职人员来保护第一现场留下的。
进入卧室,一个被撬开的床映入三人眼帘,夹带着一个死状惨烈男人的尸体。
尸体的眼球微微凸起,皮肤的水分流失了不少,看起来就像一张面皮紧紧贴在头骨上,实在有些瘆人。
房间床头柜翻到在地,里面的东西零零散散落到一边,应该是他们看到尸体后惊慌失措撞翻的。
几人随意在房间转了几圈,艾维斯便通知办事处将人抬去法医那儿了。
盛恩正把房间里散落一地的东西收起来,转头便踢到了一个小罐子,由于重力太小,直接滚到了艾维斯的脚下。
他眼神凝了凝,弯着身子捡了起来,盛恩也随之将视线转移到他手上。
“安眠药?”他问。
“嗯。”艾维斯沉闷地回了一声,又接了一句:“不太算安眠药。”
说到后面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小,盛恩勉强听了个气音,却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下意识地问:“什么?”
他的头低了低,“没什么。”
三人离开房子后盛恩艾维斯与高觉分道扬镳。
两人要去法医那边询问情况,高觉则回办事处等待处事长发落。
“统领,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走出巷子,盛恩问前面的人。
艾维斯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探究性的目光落到他的脸上,“什么奇怪?”
“高觉说,已经换了的女房客从今天拆床的时候就不在,不锁门放陌生人进家里这一点就很奇怪。”
说完他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毕竟女人有嫌疑的话为什么要让家具公司的人来拆床,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是有一点,不过这跟案子关系不大。”怎料艾维斯回答。
盛恩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那其他的……”
“你没发现,我们没法找到那个女人吗?”他继续向前走着,默默提醒。
盛恩一惊,的确如此,房东从来不知道租客换人,也就是说压根没有这个女人的联系方式,街坊邻里也见她常年闭门不出,几乎不曾碰面,而他们与她唯一的联系与线索,仅有昨天晚上门前匆匆一面而已。
所以如果监控系统再次被破坏,她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人间蒸发。
艾维斯摘下光闪,拨开通讯录,“苏文。”
“统领你说。”艾维斯特意调大了音量,让盛恩也能听得到。
“查一下昨天晚上十点之后,这个巷子的监控。”
苏文几乎是边听指令边行动,飞速到了监控室。
专业人员手上飞快操作起来,然而屏幕上跳出来的东西却让聚精会神的两个人低头沉默。
苏文传了段视频过来,时间不算太久,从十点十几分开始,原本安静漆黑的巷子逐渐从画面上消失,一片一片的故障信号亘在上面。
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屏幕忽然静下来,故障信号不见了,巷子不见了,只有一个如同鲜血写出来的大大的“死”字挂在视频中。
艾维斯默默关了起来,苏文的声音继续传出:“后面一直是这个情况。”
他“嗯”了一句,收起了光闪。
盛恩还处在惊诧中无法回神,如此看来,的确诡异,案件中除了受害者好像并没有无辜的人。
两人坐上飞行器到了解剖室。
里面的法医正在戴手套,艾维斯简单展示了执业证,盛恩便穿上防护服跟了进去。
由于是冬天,尸体还没有发臭到让人头晕恶心的地步,身体也还算完整,没有大规模溃烂,这对解剖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嘶——”法医用专业的小刀划开尸体的肚子。
一瞬间,大家下意识地别过眼去,盛恩默默揉了揉有些反酸的胃,还是话说太早了。
一具完整皮囊里面装着几乎零散的内脏,就像一枚被高强度摇晃的鸡蛋,器脏紧挨着器脏,仿佛非要争个你死我破。
他太佩服面无表情司空见惯的法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直到正在掏着尸体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统领,他的胃里有非正常药剂。”
很惊悚,盛恩有点想问问他们的统领,为什么梵尾星这么有多非法制药的人。
不过还没等他问出口,艾维斯便皱起了眉,“能看出什么药?”
法医摇了摇头,“这个得送去检测,不过以我多年的经验我猜测是防腐一类的。”
经过几个小时的解剖,除了被害人胃里有残留的非法药剂以外,没有查出任何东西,就连他什么时间死的、怎么死的都无从得知。
药物已经被送去检验室,苏文的电话弹了过来。
“统领,查到死者的家属了。”
艾维斯的神情松了松,像是今天听到的唯一还算好的消息。
“说。”
“死者名为石松,年龄四十,一年前才来到梵尾星,算是核爆感染非常靠后的一批,他有个儿子在联邦上大学,妻子则在伏羲的一家商场干零工,父母前些年都因病去世了。”
盛恩若有所思,他的家属都在联邦,那通知起来必定是不容易的。
艾维斯抬手按了按眉心,说了声知道了,继续道:“顺便查一下他的社会关系。”
两人回到了住所,奥克和路想连忙凑上来。
“统领,小盛,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单独行动?”奥克见两人脸色不佳神情疲惫,有些担忧地问。
脱下衣服的盛恩一边朝房间内走去一边把今天的案子一五一十地讲给了两个人听。
“什么?死人了?”
“还不是最近死的?”
“不仅跟那个黑客女人有关,还跟新租客有关?”
“死者体内还有非法药剂?!”
一时间信息有点多,两人缓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接收完全。
很快,检验室的结果就送到了艾维斯手里,的确如法医所想,正是防腐药剂。
而根据防腐药剂的检测来看,这一类大概能将死去的生物维持六个月的不腐烂期。
半年前,也就是黑了研究所系统的女人刚搬来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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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床下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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