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摇想了一会，实在想不出来了，便摆手道：“罢了罢了，先叫你小石好了，名字这事待我想想。”
小石道：“那师父肯收我为徒吗？”
南摇扶额叹道：“我收不收你，你不都喊的挺顺口吗？”
小石笑道：“那师父就是答应了！”
南摇：“……”
南摇叹道：“不过你根骨与我不同，我生而多病，你却健康得很。不过你要是非得想学的话，我倒不介意予你另一套。”
小石眼睛就登时亮了，兴冲冲地道：“师父如何，我便如何！”
见他这样子，南摇倒是心中一喜，此番为师父上香，没想到竟还捡了个便宜徒弟。
此子根骨奇佳，若是肯狠心修炼，定是位不凡之人。
白自沉这几年来已入了那隐世之流，今日这饭，时了便再散。
几人分别后，南摇便带着小石来到了山穹书斋。寻了堂勉强能住的小屋收拾了几下，二人便在此处住下，这里离下面的市集不远，若是有什么东西要买，也不必大费周章。不过南摇记得，这里从前好像是处养鸡的？
没事，反正能住。
而且也确实只有这一间屋子勉强能住。
那么第一步，便是教他扫地。
南摇将刚刚买的扫帚给他：“喏，将地扫了。”
小石接过扫帚时，明显是震惊几分的，不过也没有多问，便拿起扫帚认真地扫。
南摇心道：“不愧是我的弟子。”
若是练武，先得静心，方可授道。这是当年师父对他说的，可南摇同时也清楚，这少年修不得那种平心静欲的武功，只消几月小稍磨磨性子便可。
于是这么一来，二人的分工便得了出来：南摇不时在外面卖些琴艺赚钱，这少年便在屋中扫地，待南摇回来，小石再练练扎马步什么的，南摇将在树荫底下小品一杯茶，他若是哪些动作错了再敲打几下，待日暮将落，南摇便要他围着这山跑一圈，中途当然可以休息，不过回来要少根鸡腿。
这日子倒真过的好不自在。
今日，南摇将一本册子递给了小石，笑道：“明日起，你便练这套吧。”
南摇刚入山穹时，他师父授他的就是这套，后来发觉这种需要大肆操练的功法并不适合南摇，便换了传说中那套“身影未动，寒光夺命”的招式。
小石接过来，随便翻看几页，便道：“我早日里也未见师父带着什么书籍，这是……”
南摇道：“此道法按你身骨修善所得，不知能否有效，若是不行，我再改改。明儿起，你便练吧。”
不过偶时南摇也曾感伤：不知他私自收徒是否有违门规，也不知在师父的地方教人他会不会生气。
只待黄昏又生日。
耳听一阵鸡鸣，便见小石从山中冲下来，南摇一惊，奇觉小石今日竟起的这么早。他还在集市上买些吃的，小石便找了过来，抱着南摇就是一顿撒娇：“师父你说的要教我的，快点嘛 ！”
南摇笑道：“你今日马步扎了吗？”
他一问，小石便被呛着了，呜呜咽咽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南摇也猜着了，他定是连洗漱都没洗便来寻自己了，也知他求知心切，便道：“今日再加半个时辰。”
小石方才还嘻嘻哈哈的脸顿时崩了：“为什么啊，加一柱香便好了啊，为什么半个时辰？”
其实并不是责罚，他所教小石之功法，乃他闲时所得的佳心之作。按此道法修行可事半功倍，只是不知是否有效，一直苦苦无人试用，谁知小石便来了。
南摇拍了拍小石的脑袋，小石便心知这是不可改的了，拖下了眉，便又“噔噔”地跑回去练了。
南摇今日买了两只鸡。
本说天气是挺好的，谁知南摇刚刚进屋，外面便小雨淅淅得下起来，心中叹一声幸好的同时，也想起了小石还在外面淋雨，他匆忙出去，冲雨中那人道：“今日下雨，你去那边那屋练吧。”
他指着那屋，正在他这屋对面，是他精心挑选的，虽说现在这屋是从前是个鸡棚吧，可也不怎么大，只能勉强容下两人，若是两人就这么一个坐在床上悠闲喝茶，一个面脸是汗在那扎马步，二人面面相觑，未免尴尬。
不过小石若是在那屋就不同了，不甚远不甚近，南摇刚刚好能看到小石是否偷懒，二人也不会觉出尴尬。
方才那鸡被南摇丢在了一旁，此刻正叽叽喳喳的叫着。
不过小石倒是没问什么，待他马步扎完了，这雨也停了，南摇把小石叫来。二人生出些火，把那鸡处理好了就架起烤了。
小石那眸被火光映得亮亮的：“这么多天基本都吃鸡腿，这倒是第一次吃整只的，好香啊。”
那鸡滋滋得流油，本来南摇买着是留小石养的，但最终还是烤了吃，毕竟孩子正长身体，多吃些肉才好。
又想起莺子，那孩子性子整日嚷嚷要吃肉，南摇却未曾允他吃过。仔细想想，南摇是南莞里其他人是舞妓，他又不是，也不必保持身材，为何不能多吃些肉？
想来又思去，南摇之前也确实对他太过严厉。
……
不过两只鸡，两个男人一起吃，又正当一人正食欲高涨，不消片刻那鸡便只消剩骨，南摇拿了张帕子擦手：“吃完了，便练吧。”
小石笑道：“师父你可知吴承恩先生的《西游记》？我之前喜欢与母亲一同看它的皮影戏。那里面有齐天大圣孙悟空，他每次回花果山时多会说：‘孩儿们，操练起来！’，你方才那声与他特别像。”
南摇伸手弹了下小石的头：“就你皮。”
南摇给小石的那套书中图文俱全，只消他做动作，南摇纠正便好。
这么说确实挺好听，谁知第一套招式，小石便接连出错。
“这招要点在于‘虎扑’之猛，可你不像虎扑，想狗刨。”
“腿要用力，但不是这样用力，要有甩的感觉。”
“不要自己加动作。”
“别做无用之功。”
……
待第一式终于算是勉勉强强过了南摇的眼，这天已晚，小石不禁哀求道：“这招明天再练吧，真的不能做了，骨头要散架了。明天，明天再做，绝对让你满意。”
南摇点头，道：“其实你学的挺快，当年师父教我时，光第一个动作便教了半天，白师兄在一旁看着都已会了大概。”
小石：“看来师父当年也是‘风光无限’啊！”
南摇笑道：“明儿教你第二式。还有，不要叫我师父，显老，叫我本名便好。”
小石应了，又道：“不过我还有一事相求。”
南摇：“但说无妨。”
小石：“我这几月来一直与你呆在一起，从未回去探望过我的母亲，我有些想她了。”
南摇道：“你去便好。这种事以后不必请求，说声便好。”
小石一喜，便急匆匆往家跑去，南摇目送着他，自顾自回到了屋内。
收拾收拾，忽的就想起自己好久未练琴，南摇翻出那把琵琶，按着想法随便弹了曲。
却听一人道：“南摇。”
这章时间好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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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山穹小屋再逢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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