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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城门隐杀机

残冬刚过,春意料峭,盛阳城门南来北往商贸依旧,只不过有心之人会发现今日比往日更多了几重守卫,隐匿于城门楼和巷尾叫卖声中。

“这天气渐渐暖和了,穿袄子还有些热。”酒肆包间向街的窗户被打开,“好大的阵仗啊。”程见芷闻言走到窗边,只见一车队浩浩荡荡往城中走。

李肖看了一眼身侧的友人,又接着道:“这等煊赫门庭还真是不知低调为何物。”程见芷迟迟不言语,一身月白,站在窗边周身未动,仅是垂眸往窗外看去,脸上看不出情绪。

待车队缓缓走近,看到装点豪华的鹅黄色的马车,车内应是女眷,四角垂着穗子,马车外壁都镶嵌着珠翠,暖黄色的植绒保暖防风,一路风尘仆仆那马车外部居然依旧保持干净,这队人马实力非凡,车队行进训练有素,背后定是整肃的纪律。一男子骑着马和马车并行,微微侧着身子脸上挂着笑与车内聊着什么。

程见芷眼神回到车队前面那枣红色的身影上,面无表情依旧流露出几分凶意,多了淡漠和冷冽。

这个神情让程见芷不禁生出一些怅然若失,离开前从未见过如此模样,即使是盘算哪怕是教训人的时候也是温和的,看起来也黑了不少,边疆几年属实磨砺人,看到这些实实在在的变化才恍然,原来真的离开很久了。时间确实能让一个人变得熟悉又陌生。

程见芷接过李肖递过来的热茶,看着他照例往里加了些盐方才开口:“这等门庭,怕是想低调也低调不了,今日城中暗处的部署想是为他们备的。”李肖随着程见芷的目光望去,生在这种人家是幸福还是不幸呢,生在炙手可热的世家,生来什么都有了,只需安然长大接手父辈的权力与财富,天生富贵,大抵如此吧,眉眼倨傲,无所牵绊,为所欲为。

车队渐渐往酒肆走来,李肖看下面看热闹的人流,顿觉乏味,正准备招呼程见芷回座时,一人影从酒肆楼下摔到车队前,李肖挑眉,是个年轻女子呢,只见姑娘身上干干净净穿着半臂,跌坐在路中间。李肖笑着收扇:“还有热闹看。”

那名女子从地上爬起便恭敬行礼:“来者可是祁国公府上。”那一身枣红色的青年从戒备的侍卫后走出来,在马上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眉头紧皱:“你好大的胆子。”说罢示意侍卫轰走此女。

“让公子,您不记得妾身了吗?”那女人挣扎间嘶吼出一句话犹如惊雷在街上炸开,侍卫也不敢有大动作。李肖在窗边用扇子敲着手心:“果然这是公子,我刚就猜是他。”

“宋让。”程见芷看着窗外没有动作,察觉李肖的不解接着介绍道,“宋让,祁国公嫡长子。”

“贤弟如何认得?”

程见芷将手中的空杯递给李肖:“他们回京的消息,这一普通女子如何知晓的。”李肖闻言也收起那八卦的神情,正色看向街道。

宋让勒马回身,眼神漠然:“你是何人。”那女子起身抬头看向骑在马上的宋让,算不得绝色,不过清秀俏丽,唇红齿白的。

宋让在马上睨着那女子,微眯着眼睛冷笑:“这位女公子我们刚回京不想坏了心情且与你好说,莫逼我动粗。”那女子被两名侍卫锁着胳膊,笑得落寞,风吹起刚刚挣扎间弄散的头发,竟让人有一丝怜惜之感:“公子这不是已经动粗了。”

此时人群早已躁动不安,很多过路人也都停下来看热闹。“你说这女人是干嘛的,碰瓷吗?”

“我看那就是这国公府什么公子哥惹了风流债,又不想承认呗。”

“那女人看着也像体面人,在这当路拦车成何体统。”

“在马上那是谁啊,看起来像说得上话的。”

“刚听那女人叫他公子,应该就是这位的风流债吧。”

“这深宅大院有什么好的”......此时酒肆二楼李肖忍不住打趣:“才回京就唱了这戏,这出叫什么,‘佳丽误闯公子心’。”

“一年前,白水河,达莎。”那女人看着宋让的背影缓缓开口,果然宋让勒住了马。

“小谚。”宋让并未转身,背对着女子招呼宋谚到身边来,“你护车队先回,我有些事要办。”宋谚亦未动作,只侧目看了眼那女子,点头应下。“热闹看完了,我们也回吧。”

程见芷说着就脚下生风往外走,李肖忙追了上去:“别啊,还早呢我们换个地方玩。”

小厮引着宋让达莎二人上二楼包间,宋让恍然间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擦身而过,不觉回头,却已消失在楼梯尽头。“公子,今日之事是我莽撞,只是我若不...”宋让抬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待到二人坐定上了茶后宋让方开口:“你如今看起来倒是和雍国女子无二了。”

“那日从公子处离开后遇到了做生意的商队,我看他们穿着我家乡的打扮又拉着香料,便躲进他们的货车里,谁知他们去的不是家乡反而到了雍国京城,到了京城我的银子很快就用完了,没办法就去找工。”达莎声音越来越小。

宋让听着不觉好笑,明明是偷跑,训练回营发现人已不在,还挺聪明卷了些金银细软跑了,就这么不信任自己,若要戕害何必救她呢,但也没戳破:“我让人给你另觅住所,我的条件,你如今是接受了?”

宋让出了酒肆并没急着回府,独自在京城街头闲逛,这城中看起来也无甚变化,甚至那卖泥塑竹龙、捏糖人的小摊都是原来的摊主。

宋让走进一家绢人馆,绢人服饰精巧非常,面容栩栩如生。小厮过来介绍:“我们家的绢人是全京城最精巧齐全的,都是自家的手艺人做的,好多店都在我们这儿进货呢,公子是买来送夫人的?”宋让没接茬,只是指了架子上放在高处的:“这几个给我包起来。”

小厮见那几个只有一身普通的襦裙,头上也并无太多珠翠,有些不舍地追问:“好嘞,公子不看看别的吗?我们店里花钗冠卖的最好了,送一个给夫人也图个吉利不是。”

宋让此时有些不耐回头看那小厮,小厮竟生的面容秀丽,姿态挺拔,见宋让回头,忙不迭推荐:“若是送孩子我们也有孩童的绢人。”宋让顺着小厮指的方向看去,桌案上摆着一群孩童,围成一圈,走到桌边,看清每个都神情不同,有大笑的有恼怒的,姿态各异,看起来似是一群关系很好的孩童在一起嬉闹玩笑。

宋让把出了店门,手中沉甸甸的,把束之高阁的两个襦裙少女和桌上的孩童都买了下来,此时走在街道上才有了回京城的实感,是真的回家了。

可局势,早与三年前不同。京城,看起来繁花似锦,权力中心的人乃知其中周旋,更迭动荡时,稍有不慎就会被卷进漩涡,甚至难逃一死,如今自家显然是烈火烹油的处境,而举家离京三年,局势并不清明,更要低调小心。

表面来看,京城却依旧是那个夜不闭户的繁华模样,与平时并无二致。这三年在边疆厮杀,看惯了真刀真枪的厮杀,宋让愈发觉得京中许多权贵不过是一群趴在王朝功劳簿上吸血的蝼蚁,真正有价值的人,却在这群蝼蚁的权力倾轧中死去,可能是轰隆巨响,掀起一地烟尘。可惜时间的巧言令色早已抹灭了真正的价值。

“怎么回事?”国公夫人一下车就问宋谚。“大哥似乎认识拦车的姑娘。”宋谚话音未落就拉着小弟宋谨往里快走一步。刘荣轻哼:“我看有蹊跷,老大这几年越来越沉默,那个嘴谁都撬不开。”

宋谧接话:“就是,一本正经的越来越凶了。”

“你三哥也是,都不知道留个人给小让,一股脑全带回来了。”

宋谧闻言笑嘻嘻地抱住刘荣的胳膊:“娘,你别埋怨了,肯定是大哥故意的呗,那序乙都回来了呢,说不定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净瞎说。”刘荣板着一张脸。

“娘,别气不顺就凶孩子呀,我不瞎说大家也会瞎猜,横竖不如说出来呢。”宋谧说完怕母亲责难撒丫子就跑,“三哥,等等我!”

刘荣看着女儿看热闹不嫌事大显得有些兴奋的背影,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给爱给她打扮,跑起来身上环佩叮当的,眸子不由软了下来,难得天真,更是舍不得管束,且快活几天吧,这京城的身不由己日后多着呢。

但刚女儿说的话多少有些戳刘荣肺管子了,外人看来自己这个儿子有出息得很,三年时间未到弱冠竟已有军功在身;可只有家人知道这几年宋让变得寡言少语,任亲娘也不知孩子在想什么了。

怎么也没想到,才刚回京就惹这么一出,女人拦车,怕是过不两天了,国公府都能传出孙子来。稍微想想刘荣就一个头两个大,自己这个儿子目下无尘高傲得很,在男女之事上刘荣对儿子是有把握的,可名声这个东西在京中是很重要的。马上就要行冠礼了,不能横生枝节影响了世子之位。

“你荒唐!”国公府回京的第一顿晚饭,就在主母这声呵斥中凝滞了。宋让一下午哪也没去就在书房待着,国公夫人便把那件事彻底翻篇了,儿子不说自己也不主动问,就这样相安无事。可谁承想晚上吃饭时宋让提出找个院子给那女子,国公夫人当即变了脸色。

而这边宋让轻描淡写直接安排了起来:“小谚你去找,不用太大一进的院子就行。”宋谚也不敢应,低着头冲宋谧挤眼神,宋谧几度想开口看到娘亲铁青的脸色也不敢上赶着找骂,罪魁祸首宋让反倒在那里不紧不慢地吃着饭,就和没事人一样。

本以为只是一出闹剧,可被一女子拦路后竟还要找宅子,那是什么,外室?这是坐实了不清不楚,人言可畏的利害,在京城锦绣堆里长大的刘荣最是知晓。未娶妻就豢养外室,成何体统。

此时祁国公还未回京,刘荣难以入眠深夜在园子里瞎逛,看见宋谧房间还亮着灯,进去就看见女儿趴在榻上看着书,旁边的忍冬已经趴在榻上睡着了,宋夫人轻声进门走到女儿身边小声问:“这么晚了还看话本呢。”

刘荣拿过女儿正在看的话本,指尖掠过话本封皮,突然僵住——《游侠白水河》。

“这书哪来的?”

宋谧浑不觉异:“梁苍从景州捎来的,说现在京城闺秀都爱看...”

烛火爆了个灯花。刘荣凝视扉页插图:河畔将军与浣纱女,那铠甲纹样分明是祁国公府制式。“娘?”宋谧疑惑地看着母亲突然合拢书页的手。“莘王世子有心了,早点睡吧。“刘荣吹灭蜡烛,在黑暗里攥紧袖中暗袋——那里有封临别时宋柏给的家书,并反复叮嘱回家后才能打开,落款处用了白水河的辰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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