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秋瑾垂下眸子,没去管已经向外走了的顾南愁两人,单手托着腮,脑子在疯狂记笔记。被最后被楚慕辞的一个脑瓜弹蹦弹清醒,这人还语带笑意,没有丝毫愧疚感地说:
“谢谢秋瑾姑娘送的书,我会好好读的,成功了第一个告诉你,还有,祝你大卖哦”。
他站在屋外,单手撑着屋门,强压着笑意,薄唇紧紧抿。他着直起身,正色道:“走吧,顾大公子,酉时了。”说罢,便拉起顾南愁垂在身侧的手,他的手摸起来凉凉的,如一块温玉,骨节分明,比上等的盘玉还好玩。
楚慕辞垂眸看着两只交握的手,顾南愁的白皙,清透,可以清晰地看见在薄薄的皮下的淡青色血管,楚慕辞辞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顾南愁跳动的脉搏。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待走出庄子后后,楚慕辞还是抓着他的手,顾南愁的手指轻微挣动哪怕一下,楚慕辞都会握的更紧。
顾南愁冷着脸,没去管自己被握着的左手,转头冷眼盯着楚慕辞那张立体英俊的脸,而后者则满脸无辜的与他对视,问:
“怎么了?”顾南愁淡淡地敛起眉,很轻地叹了口气,平静地看着他,问:“在义城那几年有发生什么大事吗?”自楚慕辞从义城回罗城后,顾南愁经常会怀疑他在义城时的精神状态,没准是被哪个游魂给附身了……
楚慕辞回罗后虽不会每日都来找顾南悠,但一来一般都会很麻烦,比如带顾南愁正在批折子时翻窗进书房里,却不会刻意搞乱房内的东西,完全不可能安分哪怕一个时辰,所以顾南愁在崔闻斋中设下了近百件的机关,却完全挡不住楚慕辞,有一次还差点误伤了进府送东西的乌昼……
害得乌昼只好一步一步小心地躲避机关,找到木着脸的顾南愁。
“没有,问这个干嘛?”走到城门前,楚慕辞松开了顾南愁的手,情绪变化得极快,他垂着乌沉的眸,嘴角轻勾。
“…………”又是无尽的沉默;顾南愁淡淡地垂着长睫,令人看不清情绪,他开始装哑巴,闷不吭声。
“到了。”城门的不远处系着一匹白马,那是楚慕辞要求葛蕃提前牵过来的,那时葛蕃只是应了一声,虽困惑为何楚慕辞只要了一匹马,但以他的身份,也过问不了那么多。
楚慕辞解开马绳,牵在手里,另一只手抚摸着马头,冲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的顾南愁笑眯眯地笑道:“上马吧,顾大公子。”
“就一匹马,你让我怎么坐?骑你头上吗?”顾南愁蹙眉,藏在袖中的手攥紧,但面上还是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神色淡漠,一双及淡的眸子看人时总会泛着一丝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寒情感。
“扑哧”,楚慕辞弯了弯眸,觉得有些好笑,他牵着马走了过去,弯着眸子摆摆手,言简意赅,说:“这马够坐两人。”他笑眯眯地拍了拍马,道:“还是顾大公子嫌弃我不想与我同坐一匹马?”
“没有。”顾南愁掀起眼皮,清淡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他走到马前,单脚踏上马背,稳稳地坐到了马背上。
顾南愁居高临下地看着楚慕辞,面无表情地说:“缰绳给我。”
楚慕辞突然笑了一声,抬起手把缰绳递到顾南愁手里,飞身上马,衣袍的翻飞,归于惯性,他扶上了身前顾南愁的腰,而身前的人身子微僵,但只是僵了一下。
沉默一阵,楚慕辞将视线移开,没松手,顶着顾南愁要杀人的视线,说:“你不给我缰绳,我只能扶着你的腰了。”
“…………”顾南愁冷冷地看着他,没什么血色的薄唇翕动,最终被气得不说话了。他松开紧握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眸中没多少情绪,看来是被气得不轻。
楚慕辞转头盯着顾南愁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微微俯身,拿起被顾南愁松开的疆绳,用一种环抱的姿势把他半抱在怀里,说:
“对不起……”
“顾大公子?”
……………
夜里,顾南愁在书房里批阅折子,窗外竹影摇曳,他微微垂眸,抬手把毛笔轻放到笔搁上,房门外传来几声声响,同时传来落棠的声音:“顾大公子,该去参加花灯节了,小公子在府外等着呢”。
顾南愁在落棠敲响大门第二次木门的那一刻就起了身,缓步走到门前,轻推开门,落棠笑嘻嘻地站在门外,手中提着一盏花灯,她侧身让了路,把手中的花灯塞到了顾南愁手里,嘴中叙叙叨叨地:“顾大公子,今晚要好好玩玩啊,平日都不出门,前几年灯节都没出去,今年却去了,是因为楚公子吗?哎,还是楚公子回来的好,要不然您平日都不迈出门,好啦,我不说了,顾大公子您好好玩,玩到明日也行,我与落召落云会帮您演示掩饰的!”
“嗯。”顾南愁应了一声,垂起长睫,看了看手里的花灯,才提起步来走出长廊,没入暗中。崔闻斋中灯火通明,长廊上挂满了花灯,清风吹拂,斋中前檐挂着的铜铃被吹得叮当作响,顾南愁坐近马车内,把花灯放到了脚边,他与顾言锦的花灯都是落棠几人亲自糊的,是两只体型不同的团雀,单单立在那里,看起来就与活的团雀那般,栩栩如生………
“哥,你这几日都去哪了啊?我都寻不到你。”顾言锦坐在顾南愁对面,脚边也放着与顾南愁相同的花灯,区别在于体型与神态的不同,他抬着眸,眼巴巴地看着顾南愁,垂下的腕子上还挂着一条并不显眼的红绳,红绳上还缀着一颗小小的蓝琉璃,顾南愁垂眸一扫便看到了。
“去外城,看了一下鸿鸣庄如今的样貌。”顾南愁淡淡地叙述,隐瞒了前几日与楚慕辞去了暗巷这件事。
“哦,现在鸿鸣庄的状态是什么样的了?我记得之前还是个没多少人居住的庄子,那庄子的名字还是跟你一起的”,顾言锦笑笑,放下握紧在一起的手,轻撑在马车内的软垫上,那条红绳也随着主人的动作滑到了腕骨处。
“嗯”,顾南然垂着眼眸,尾音很轻。
莫名的别扭……
顾言锦忽然有些坐立难安,但身体没动,犹犹豫豫地试图找话题,这几日灯节,案子比平日多了许多,有些还要顾言锦亲自接手,原本这几十件重案都要送到顾南愁那边,由他来解决,但顾言锦觉得他已经够忙的了,有时批折子可以批到后半夜,每日要喝的药又多了一种,且有时他哥还会忘了喝,但那可能是故意的。
他就接手了这这几件案子,就已经忙到身心俱疲,根本不敢想十三就接手顾家的顾南愁宝宝会有多累。
想到这,顾言锦忽然抬头问道:“哥,这两日你喝药了吗?今日刚好是你的发病期,得早点喝。”
“…………”顾南愁沉默了,他这几日好像真没有喝过药,虽然落棠有提醒过他,但他总会忘,顾南愁移开目光,抬手掀开帘布看向窗外繁华喧闹的街道,第一次感到心虚。
现在顾言锦已经知道了他哥这几天又又又又又没喝药,这已经是顾南愁这月来的第四次忘记喝药,顾言锦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在开始在马车内东翻西翻,然后又在自己
的随带物袋找,最终从袋里找到了一个木制的葫芦,他把葫芦放在手中,拔开葫芦的葫塞,递给了坐在车外窗沉默着发呆的顾南愁。
“哥,昨日备用的,还是温的,不过药效应该散了不少。”顾言锦叹了口气,说。他把温温的葫芦塞到顾南愁的怀中,还不忘往里放一块蜜饯,这才道:“虽然药性散不少,但应该还是会起到作用的。”
顾南愁放下车帘,回神握上了怀里的葫嘴,上面的盖子已经被顾言锦拔掉,摸上去有股湿润的水汽,他微微垂了垂眸子,有些意外,没说什么,抬起壶嘴,一口气就把这葫里并不多的药喝完了,一滴不剩。
顾南愁把葫芦放到一边,开始吃车内早已放好了的糕点,都是他没吃过的。
顾言锦自小就知他哥喜欢吃糕点,所以每次随身都会带,酒也会带一点,但不多,因为赫伯不让他带。
顾南愁如今的这幅身子本就喝不了太多的酒,要不然病发了再能忍的人也会喊痛,而顾南愁就是这个例外,就算疼到眼前一片灰蒙,面色发白,他也只会蜷缩在被褥中,安静的睡一会儿,睡醒后就披一会折子,尽管头脑昏沉,他也一言不发。
少时的楚慕辞也有幸见到过顾南愁病发的场面,那时他大大咧咧的开门闯进了顾南愁那充满苦药味儿的屋内,一眼就瞧到了一旁软榻上鼓起来的“小山丘”。
他快步走到了软榻前,一把掀开了被褥,结果就看到了顾南愁蜷缩在柔软的被褥中间,平日里瓷白的脸被闷的有些发红,脸上不断地流着细细的汗,一双漂亮的眸子紧闭,眉头轻轻皱着,身上的白色衣袍被主人睡得有些散乱,付出内里被烧的微微有些发粉的细瘦锁骨。
“…………”楚慕辞及缓的眨了几下眼,僵在原地没动。
直到顾南愁早已醒来,盯着他看了良久,楚慕辞才猛的回神,嘴中并下意识关心道……同时,脸被烧的通红的顾南愁也冷冷的开口:
“你没事吧?”
“你来这里做什么?”
“ …………”气氛莫名的冷,然后他们就开启了莫名其妙的冷对话。
楚慕辞:“我想过来找你玩”。
顾南愁:“不关你的事”。
楚慕辞:“你生病了”。
顾南愁:“…………”
楚慕辞:“我去找赫伯来”。他起身,却被顾南愁抓住了手腕。
顾南愁:“不可以……”
楚慕辞:“为什么?不行,你生病了,我得去找赫伯”,他皱眉,扒开顾南愁微微有些热的手,站了起来,转身不由分说的走了出去,而走前还不忘转身帮衣衿散乱的顾南愁吧衣衿收紧。
那日楚慕辞就只叫了赫伯一人,其他人都匀不知情,他就坐在一旁看着赫伯帮顾南愁煮好了药,让人喝下,又叫他去拿了一条毛巾,打湿了放到顾南愁额头处,待人退烧了之后他才走。
马车停在了一处巷中,顾南愁与顾言锦下了马,车夫便自行驾着马车离去。
巷外喧闹,花灯照亮了整条街巷,灯火通明,顾南愁与顾言锦手中提着足以照亮整条巷子的花灯走出,走入了人流里,顾南愁表情平淡,淡色的瞳眸中映照着人流与各样的花灯闪烁的火光。
街上人声喧哗,熙熙攘攘,各种人声传入耳中,热闹至及……顾言锦微侧了一下头,看向身后快要被人流带到别处的顾南愁,他哥现在的脸色看起来有一点点地不好,那还是他看到顾南愁微皱了一下眉所判断出来的。
“哥,快到乘月楼了,”顾言语停在微皱着眉的顾南愁身旁,说。
“嗯,”顾南愁平静地应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右耳,耳边的嗡鸣声才渐渐远了些。他放下手,侧脸被花灯的暖光染成了浅淡地金色。他与顾言锦穿过拥挤的人流,踏上台阶的低阶前顿了顿,垂眸重新走了上去,而一旁正一步一步走上去的顾言锦正抱怨着乘月楼为何要建筑这高到不行的石阶:“建那么高是为了高人一等吗?哎,也就是个普通的酒楼。”
“对了,哥,刚刚楚慕辞说他们到了,行舟哥暂时没空,他那边忙得很,最近要处理很多事。”顾言锦神采奕奕,但又似想到了什么,垂着眉,眼神清澈,犹豫了一会儿才说:
“哥,前几日那群老不……那群老头子不是传信过来了吗?他们说让我们尽快回去,七零八落的一大堆事,是人都会被烦死。”
顾南愁表情平淡,早已习惯,平静的应了一声。
他们踏入乘月楼内,内里安静,一位“店小二”迎了出来,笑眯眯的问:“二位几号啊?今儿人多,恐怕会久点”。这人的背有些弯,眯着眼,弯着腰时都没顾南愁半个腰身高。
站在一旁的顾言锦皮笑肉不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地说:“顶楼”。
“啊,这位客官,顶楼已经有人了,再说了,今儿不是灯节嘛,人说着呢,没预定就别进咱酒楼了。毕竟我们这酒楼可是这罗城数一数二的………银子也比别的地儿多些,这名眼缘的都知,您们别不……”弯着腰的“店小二”仰头打量一眼顾南愁与顾言锦,眯着眼还未说完,就被一团东西撞倒在了地上。
“哎哟喂……这,这是什么东西?来人呐!快来人把我扶起来啊!”那“店小二”倒在地上捂着手“哎哟哎哟”地叫唤着,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小跑着从酒楼里走了出来,把这人扶起,
他把“店小二”扶了起来,手松松地扶着他。
“…………”顾言锦冷漠地看着他们,转过头对着个木脸的顾南愁说:“哥,我们不用管他们进楼里”
“喂!我还没让你们进去呢?!喂……哎哟,疼死我了,“店小二”被扶着自己的人一捏,痛得直叫,如半夜在破庙里寻食时被抓住的老鼠那般,他怒视着扶着自己的人叫唤着:“松开我啊!葛蕃,力气那么大作什么!”
“哦,哦。”葛蕃收回看着顾南愁背影的目光,愣愣地松开扶着那“店小二”的手,而那“店小二”恶狠狠地用眼神剜了他一眼后,便扶着手慢慢悠悠地走了进去,只愣在原地没来完全回神的葛蕃在那。
“葛蕃!葛蕃——!”
“喂!葛蕃,想什么呢?今儿人多吗,快去帮忙,人手不够了!”有一人在楼里叫他,见人没应,继续又叫了两声,最后索性小跑了过去,单手搂住了葛蕃的脖子,笑嘻嘻地打量着他:
“哎,愣这干嘛呢?又想吃掌柜的打?”
“没……走吧。”葛蕃从猜想中回神,摇了摇头,任由着那人勾着自己,转身走了进去,搂着他脖子的那人放下手,与葛蕃一同走了进去。
他与葛蕃是老乡,并不是罗城本地的,他们一同进入这酒楼后,便相互认了出来,相比相知之下便成为了好友,一同在这酒楼做事,平日里也多有空闲,他也会和葛蕃一起守城。
另一边顾南愁两人走上乘月楼顶楼的雅间外间,顾言锦刚要抬手敲门,面前的雕花木门就自动打开了一小缝,而顾南愁伸手直接推开了门,面色淡然,直直走了进去。
顾言锦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结果就看到了让他只想闭眼打爆楚慕辞的头的一幕:现在他看到的是楚慕辞坐在大开的窗台上,衣袍被夜风吹得在空中翻飞,一旁的小桌上还放着一壶煮着的温酒和几碟花生米。
楚慕辞把手搭在了曲起的腿上,他太手把手里的花生米抛在半空,最终结果是花生米全部砸在了他的脸上,一颗都没进嘴里。
这人发情给谁看呢?顾言锦满脸鄙夷,皱着眉,把目光转向坐在一边神情平静,淡定的抿着茶的乌昼,他似乎注意到顾言锦与顾南愁,单挑了一下眉,招呼道:“过来坐啊。”
顾言锦在心里呵了一声,撇嘴,轻嗤笑一声,才转头看向神情木然,太阳穴突突跳的顾南愁,他见顾南愁动了,才跟了上去,屁股坐在了一旁淡漠喝茶的乌昼身旁。
此时,楚慕辞也从窗台上走了下来若无其事地坐到了顾南愁身边,正巧压到了顾南愁的衣袍,楚慕辞轻咳了一声,笑眯眯地说:
“今天真是热闹得很啊,咳,你说是吧,顾大公子。”
“嗯。”顾南愁冷漠地应了一声,用酒勺把热好的酒勺到了手心大小的琉璃碗里,眼皮都没抬一下。
“……………”楚慕辞不说话了,他睁着一双乌黑的眸子,看着有些森然,这时门被轻轻扣响,对楚慕辞来说这声音却像是迟来的救星,他站了起来,轻咳一声道:“我去开门。”
说完,他便走了过去,从里把门推开来,而门外的葛蕃此时手里正端着一个小巧的盘子,垂着眼,正打算走进去,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叫清醒:“葛蕃?”
站在门前的葛蕃愣了一下,抬头,就看到了一脸惊讶的楚慕辞,他单手扶着门,他在门上的手细瘦冷白,楚慕辞见葛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笑了一声,问:
“葛蕃,平日不守城的时候都会来这里作事吗?”楚慕辞只是随便一问,问完后就放下了搭在门上的手,让开了身子。
“啊?哦,哦,是啊,楚公子,平日守城时没到我,就会来这里打杂,对了,楚公子,您今日在这,顾公子应该也在吧,”葛蕃在这里见到楚慕辞并不意外,面色淡然地走了进去,把那盘糕点放到了桌上后,冲站在门边,满脸不置可否的楚慕辞点了点头,后者走了出去。
葛蕃走后,楚慕辞地位不明的哼笑了一声,哼地在一旁焉焉喝果汁的顾言锦斜眼看了他一眼,嘴里小声嘟囔,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又干什么啊?莫名其妙的,刚刚那人认识?”
楚慕辞微笑:“当然认识,你那么快就忘记他了?”
顾言锦:“?”
听到这话,他愣了一下,直起上身,奇怪地看了一眼,无所谓地说:“无关紧要的人为什么要记住?”
他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当然,身为顾家的公子,想记住谁就记住谁,不想记住的人他才不会去停留在他的脑子里,这就是身为公子的傲气。
听见顾言锦的话,楚慕辞难得的沉默,他知道顾言锦被顾南愁娇养惯了,不懂世间险恶,但没想到他“单纯”到了这个地步,楚慕辞懒散地笑了一下,神色略带笑意,说:“那也没事。”他微妙的顿了一下:
“不过你这么毫无顾忌地就说出来了,不怕被恨你的人报复啊”。
“哦,”顾言锦目光专注,手里正剥着为顾南愁剥的鲜虾,他把手里剥好的虾放到了顾南愁面前的瓷盘里,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楚慕轩眼神幽幽,看向正在剥虾的顾言锦,眼睛又转向盘中没剥好的鲜虾,其中一半都被顾言锦拿去剥给顾南愁了,另一半被一边吃吃吃的乌昼优雅地吃完了
他忽然拿过顾言锦手里还未剥完的虾,拍了拍一脸莫名其妙的顾言锦的肩膀,苦口婆心地说:“有没有心悦的姑娘啊,如果有的话,尽管带来给我看,我保证同意你们……”
顾言锦:“?”
楚慕辞被顾南愁冷冷地目光盯地有些不自在,顿了顿,转头微笑,却对上顾南愁恹恹,古井无波的眸子…………
他方才喝了几杯温酒,此时面色微微的,已经开始有发红的迹象,但一双上挑的眸子却依旧清醒,甚至在楚慕辞与他对视时还微不可察地微微挑了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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