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是当然不能留下的,命只有一条,如何能送予他人。
当时的微微风吹动,天空湛蓝干净,一声蓝色衣衫的女子朝着自己冲来。
好看的眉眼,可以说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子,
只是,
谢昀当即抬手,制止了身边人,别人不认识他可是认识这位的。
抬手抵挡住对方的一击,
忠君爱国他是有的,但是要因此赔上自己的性命,那是不可能的。
手中的书籍挥舞,直接被他当成了武器,
对面的唐饶又是一击,毫不示弱。
二人顿时纠缠在一起,一番对打下来,两人是势均力敌。
唐饶下手是步步紧逼,
刚才在大厅的时候,她只坐了一会,管家上茶就三回,
只得给了白凝一个眼神,让她喝茶,想看看老管家打算做什么?没想到他还没完没了,就想着给自己推荐好茶,若非她实在受不了了,
起了身拒绝道,“这好茶,你还是留着自己喝吧。”
管家温和道,“这是侯爷专门用来伺候贵人的。”
“是吗?”唐饶不置可否,“既然茶也喝了,也该去看看美景了。”
管家心说,您还没忘记这茬,道,“公主请,”
唐饶看他不动,盯着他叹息一声。
管家被看的迟疑,犹豫道,“小人是有哪里做的不好吗?”
唐饶摇头,“不,是做的太好,“顿了一下道,”好的让我怀疑,你家小侯爷到底在不在家?让你如此害怕。”
管家眼皮一跳,僵硬的扯开嘴角,“公主说笑了,小侯爷若是在家,岂有害怕之理。
“当然有了,欺瞒本殿下算不算罪过。”唐饶说的云淡风轻,
听的老管家心头直跳,只盼着自家小侯爷赶紧跑。来者不善,来者不善啊。
缓和了一下紧张道,“公主若是想见小侯爷,小人立刻派人请小侯爷回来。”
“那倒不必,我更喜欢亲自登门。”说着绕过他往外走,
留下一句“你不必跟着了。”
白凝路过管家的时候,分明看到他脸皮抽搐了一下,深觉这侯府也是藏龙卧虎,反正她没见过皇宫的太监有这本事的,不过,要不是有不同的地方,自家公主也不会亲自登门。
眼看着人走走远了,这是,跟还是不跟,
管家犹豫的站着,最后一拍巴掌,“跟着,万一公主迷了路,也好及时告知。”总不能看着贵人怒气上来,拿侯府的花园出气吧。
一路走着,远远的,老管家跟在身后。
白凝凑到公主身边,“公主,那老管家远远跟着。”
“呵,”唐饶目视前方,不曾有丝毫的动容,“你回头瞪他一眼。”
白凝果然听话,回头就是狠狠一瞪眼。
老管家猝不及防下,一个惊吓,忙不跌拍胸口,“那小丫头太凶了,缓缓,我得缓缓。”
用力喘了两口气,眼见对方渐渐远去,老管家心惊,“这不对啊,公主怎么一副熟门熟路的模样,好似来过一般,”总不能是偷偷摸到侯府过吧,但又一想,贵为公主,怎么可能。
脚下急匆匆的赶了过去,不管如何,到时哪怕是跪倒在地上哭,他都不能让这位公主折腾自家小侯爷。
都说这位公主最是慈善不过,到时候哭的惨些,说不得她一个心软就不治自家侯爷的罪了。
当然,他更希望,他家侯爷溜得快点,上次得罪公主被公主追到家的,他可是听说过,惨的抱着自家爹娘哭,大叹今生就不该遇到公主殿下。
唐饶一路走来,穿过小桥流水,假山奇石,朝着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地方走去。再没有人比她更熟悉那个男人的爱好和喜乐了,大约是喜欢一个人是真的会将他放在心上,虽然事实证明,真心都是喂了狼心狗肺,但是不妨碍她站起来,宰了狼。
“公主,你怎么很熟的样子。”白凝也疑惑了。
“哦”唐饶脚步不停,“似是梦中所见,今日我就来会一会梦中的仙人。”
白凝吞了下口水,“您确定是见仙人,而不是见仇人?”
唐饶脚步一顿,突然对她灿烂一笑,“怎么会,当然是见仙人,只不过这个仙人有点特殊。”
沉吟着,迈开了步伐,“很有点特殊。”
白凝来了好奇,“怎么个特殊法,能让公主如此念念不忘。”她打小和公主一起长大就没见过公主对哪个人有如此好的印象。
眼前的场景越发的清晰,碧水晴天,
“特殊到,”公主呢喃,
远处的那抹身影映入眼帘,让她不由得恍惚,“特殊到想一刀宰了。”
“谢昀哪里走。”“侯爷快逃”
“把小命留下。”
一声冷喝,公主殿下飞身已经冲了过去,
对面的自然是温雅的侯府小侯爷,这位常年不在京都的侯爷,抬手已经接了对方的攻击,
老管家晕乎乎的跑到白凝身边,已然明白大势已去,他到底是喊晚了,喘口气道,“你家公主和我家小侯爷有何冤仇?”
“大约是太难忘了。”白凝呢喃,她也没见过自家公主有这么大的脾气,感觉皇后娘娘在都拦不住的样子。
“你,”老管家怀疑自己听错了,“难忘什么?”
白凝吞了下口水,“难忘的想宰了。”
唐饶确实想宰人,自然的手下的攻击也就越发的凌厉,但是谢昀不想啊,他不但不想,他还想逃,无数次后退,又数次被她逼近。
打不得,离不开,他是为难至极。
“公主你与我有何仇怨?”抽空谢昀问道。
唐饶翻手又是一击,“没仇我找你比武吗?”
谢昀笑了,“若是公主兴之所至,倒也无妨,只是在下最近受了风寒,怕是不能让公主尽兴,不若来日病好,亲自去皇宫与公主比上一场如何?”他这话带着些许哄人的意味。
唐饶的眸子越发的暗沉,最后凌厉的一拍,朝着他胸口,谢昀抬手,她手腕一转,直接攻向了他面上,分明是扇脸的动作,谢昀脸色一僵,快速后退,接着就是一本书挡在脸前,
“哼”一声冷喝,谢昀刚刚看她停下,自然的也放下了书本,对着唐饶有礼道,“一同坐下商谈如何?”
回答他的是唐饶手一动,从袖中划出的匕首,谢昀脸色凝重起来。
他是真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公主,明显的恨到了极致,若说起来,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在自己十岁时,但她突然的杀入府中,明显很不对劲,自己在京城如何是皇帝陛下说好的,没缘由,公主也会知道啊。
他还在想,但是唐饶已经不容他多想了,抬起纤纤玉手,对着他灿烂一笑,握着匕首的右手分明没有攻击的意思。这又算什么呢?
谢昀越发的不解,但是唐饶已经抬起巴掌朝他扇了过来,那瞬间他福至心灵,打人要打脸,这位公主是看上他的脸了。
脸也是不能给人打得,险险的躲过一击,他是千方百计想要躲避对方的袭击,奈何她就看上了自己这张脸。
又是一掌将要袭来,谢昀抬手用书本挡住脸。
“呵,”一声笑,接着是书本撕裂的声音,
漫天的书本知页零落成碎片,恍若风中飞舞的蝴蝶,对面的女子笑的从容优雅,好似曾见过的画面。
“谢昀,你说,我若是将匕首划在你的脸上会如何?”她说,
突然间谢昀不想躲了,舒展了眉眼,“那便要公主下嫁给在下了。”
“我不愿呢?”
谢昀道,“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哦,这么说你愿意卖这张脸了。”唐饶问他,
“做生意,讲究个你情我愿,我不愿,公主又何必一再逼迫,就如同今日,公主强行闯入侯府对在下大打出手,在下实在是不愿再动手,公主可愿停下?”谢昀问,
他已经打好了主意,这次她若是不答应,他便让薛涛牵住她,自己赶往皇宫求见陛下。
“渴了”
随口的一句话,谢昀满意了,这位公主看来是愿意坐下商谈了,那是再好不过。
谢昀道,“此处风景正好,公主随在下一起赏景喝茶,消消怒气。”
又对一旁的薛涛吩咐,“上茶”
薛涛领了吩咐,但还是有些警惕,不动生死看了一眼唐饶,谢昀看在眼里,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放心,薛涛这才离去。
在没有比她更熟悉这个地方了,若说起来,整个侯府唯有这里是她和谢昀都喜欢的,闲极无聊便在这里作画,或是两人懒散的喂鱼,闲谈,过去美好的日子都在她记忆中篆刻最深的印记,而今却不同了,她已经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他”
是他该如何?不是他又该如何?
凭借着一腔怒火的她可以肆意而为,但是清醒过来的她却不行。
她身后有皇室,有父母,有自己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念,无缘无故打杀一个臣子,是一个公主应该做到吗?很明显不可以,更何况,她抬眸看了一眼他的眉眼,她有太多的疑惑,若是一个人对你的真心都是假的,他又是如何做到一面不动声色了付出真心,一面毁你家族,还有,当初的那场叛乱,他谢昀凭的是什么,哪怕有老侯爷的威信,他是如何做到快速封锁了整座皇城,那里面一定有她所不知道的东西,
恨一个人是因为他错了,若是连做错事的人都不知道呢。
突然间让她有些疲累,眸光放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那一层层荡漾的涟漪就好似她的心事。
“公主在想什么?”
唐饶温柔了眉眼,“突然想若是你做了我的驸马,一定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谢昀脸色一僵,“公主莫要在下开完笑了。”
唐饶揉着眉眼似乎很头疼的模样,“可是你明明是我的驸马啊?”
谢昀无可奈何,“在下不才,怕是无法...”
“你是想说自己无法承受这般的福气吗?”唐饶突然站起身。
他们两人坐在石桌对面,本是面对面的商谈,突然间她倾斜着身子靠近了他,一切都是那么猝不及防。
眼前是她明亮的眸子,对上的是她柔和的面容。
“你做我的驸马好不好?”好似风中的呢喃,
最后,他恍惚着似乎看到了最美好的风景,
坚定的摇头,“不可以”
回答的坚决而没有迟疑,好像他眼中的恍惚都不过是风过无痕,风过之后,一切了无痕迹,他还是他,未曾有一丝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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