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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 92 章

两人正坐在画舫里对饮,舱内暖意融融,桌上的几碟小菜还冒着热气。钟诺玲刚夹起一块糟鱼,就听外面传来“簌簌”的轻响,她探头往窗外一瞧,忍不住笑出声:“下雪了!”

只见漫天飞雪如柳絮般飘落,转眼就给岸边的杨柳裹上了层白绒,湖面水汽氤氲,雪花落进去,连个影儿都寻不见。

浮千楼放下酒杯,也走到窗边,看着雪势渐大,眉头微蹙:“这雪来得急,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钟诺玲回转身,拍了拍身上沾的雪沫:“无妨,左右船里暖和,今夜就在这儿歇下便是。”

她性子向来爽朗,也不扭捏,招呼着侍女收拾出里间的软榻,又让船夫多备了些炭火,“正好尝尝这画舫的夜景,雪中看灯,倒也是件雅事。”

浮千楼见她这般坦然,也松了口气,重新落座:“说得是,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就着窗外的风雪,又聊了些军中旧事,从陇西的篝火说到西南境的风沙,笑声时不时从舱内飘出,混着雪落的轻响,倒有几分难得的惬意。

夜深时,雪仍未停,钟诺玲在里间歇下,浮千楼在外间的长塌上合衣而卧,舱门虚掩着,彼此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倒比在宫里自在得多。

他们谁也没留意,岸边那棵老柳树后,藏着个裹着厚裘的身影。

那是东宫派来的探子,本是奉命盯着二皇子的动向,见画舫整夜未动,舱内灯火直到后半夜才熄,顿时眼睛一亮,悄没声息地退了回去。

这也是几日后,楚京的街头巷尾就为何就传出了风言风语。

“听说了吗?二皇子殿下跟一个绝色公子,在画舫上待了整整一夜呢!”茶馆里,穿青布短打的茶客压低声音,眼里闪着猎奇的光,说这话时还不忘朝四周瞥了瞥,仿佛怕被人听见。

邻桌一个摇着折扇的书生抬了抬眼皮,不以为意地轻嗤:“这有什么稀奇?许是哪家世族子弟,跟殿下谈诗论画忘了时辰。难道那公子身份格外不一般?”

“身份?”先前说话的茶客猛地凑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暧昧的神秘,“依我看呐,是‘姿色’不一般——听说那公子生得面如冠玉,眼波流转间,竟跟城南小倌馆的头牌‘玉郎’有七八分像呢!”

“嘶——”旁边立刻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茶杯都晃了晃,“这话可不能乱说!二皇子殿下不是眼看着就要跟朝安郡主成婚了吗?这时候跟……跟那样的人厮混一夜,也太不合规矩了吧?”

“谁乱说啦?”茶客梗着脖子,拍着桌子保证,“千真万确!我表兄就在码头当差,亲眼瞧见那公子昨夜没下船,今早天蒙蒙亮才跟着二皇子一同出来。两人脸上都带着倦意,那公子的衣领还歪着半边,啧啧,这光景……”

话没说完,周围已经响起一片抽气声和低低的议论。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满脸惊愕,还有人眼神闪烁,显然是把这桩“秘闻”当成了新的谈资。

流言像投入湖面的石子,一圈圈荡开,不过半日,就传遍了楚京的大街小巷。谁也没去深究那“绝色公子”究竟是谁,但是浮千楼的名声却被越穿越黑。

东宫书房里,浮千羽听着手下的回报,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做得好。”

他捻着手指,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让这流言再飞一会儿,我倒要看看,浮千楼该如何跟郡主交代!”

——

这两日楚京的梅花开得正烈,朱红的、粉白的花瓣顶着薄雪,开得满城都是。

浮千羽立在东宫的梅林里,看着枝头被雪压弯的梅枝,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连老天都在帮他。

他让人备了帖子,洒金的宣纸上,“赏梅宴”三个字笔锋带着几分张扬,被侍从轻轻放在描金托盘里,送往二皇子府。

这场宴,明着是邀宗室子弟共赏初雪寒梅,暗地里,却藏着他蓄谋已久的算计。

近日关于浮千楼与“绝色公子”彻夜共处的流言正盛,他要做的,就是把这场流言摆到台面上,让浮千楼在众人的目光里,尝尝被指指点点的滋味。

帖子送到浮千楼府上时,对方正在书房看边关送来的军报。

“赏梅宴?”他低声念着,抬眼望向窗外,一枝红梅恰好探进窗棂,花瓣上的雪正簌簌往下落。

“殿下要去吗?”侍从低声问,显然也听过那些风言风语,语气里带着担忧。

浮千楼嗤笑一声,将帖子扔回案上,那笑声里冷得让旁边侍立的侍从都缩了缩脖子:“后宫妇人争风吃醋的伎俩,也敢拿到台面上摆弄,当真是……可笑。

什么赏梅,不过是借着流言设个局,想让他在宗室面前难堪罢了。浮千羽这点心思,藏都藏不住,偏还以为多高明。

“那殿下意思去还是不去?”侍从问。

“去,为何不去。”他淡淡道,“梅花开得正好,总不能辜负了。”

冬夜漫漫,东宫的人很快带着口信回来。

“殿下,二皇子那边回话了,说会来。”侍从低声禀报,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外。

浮千羽捏碎了手中的棋子,冷笑道:“他倒有胆子。也好,来得正好,让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尝尝被指指点点的滋味。”

三日后的赏梅宴设在东宫后花园。红梅映雪,本是极雅的景致,可往来的宾客脸上都带着几分微妙的神色。宗室子弟们聚在一处,目光时不时瞟向入口,像是在等一场好戏。

浮千羽穿着月白锦袍,站在梅林深处,手里把玩着一枝折下的红梅,看似在赏景,眼角的余光却死死盯着门口。

忽然,脚步声打破了寂静。浮千楼来了,他穿着一件玄色常服,乌发用一根墨玉簪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恰好遮住眉骨处的一点锋芒,反倒添了几分慵懒,外面罩着件墨色披风,披风下虽然摆沾着些雪粒,但是不掩风姿。

仅仅是站在那里,周身便仿佛萦绕着一层清冷的光晕,既疏离又夺目,让周遭的烛火都似是黯淡了几分,衬得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愈发清贵出尘。

“二弟,你可来了,快请快请!”浮千羽热情的请进宴会厅,宴会厅里燃着银丝炭,暖意融融,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判若两个世界。

宴会厅里早已宾客云集,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丝竹声流水般淌着。

宗室亲王、世家公子、命妇贵女们三三两两地聚着,说话时却总忍不住往浮千楼的方向瞟,眼神里带着好奇与探究。

浮千羽端坐在主位上,热情招呼,一副很体恤的模样:“二弟,可算来了,快这边坐!”

话音未落,他便拍了拍手,立刻有两名小厮应声上前。

这两人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生得唇红齿白,眉眼间带着几分未脱的青涩,却又被刻意打扮得精致——月白的贴身小袄衬得肌肤胜雪,领口微敞,露出纤细的锁骨,走动时裙摆轻摇,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忸怩。

他们显然是被特意安排的,走到浮千楼身边时,脸上泛起红晕,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却还是依着浮千羽的示意,一左一右地挨着浮千楼坐下。

左边那名小厮拿起银筷,小心翼翼地给浮千楼碗里布菜;右边的则提起酒壶,纤细的手腕微倾,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注入杯中,动作轻柔,倒完后还怯生生地抬眼瞟了浮千楼一下,随即又飞快低下头,耳根都染上了粉。

这一幕实在太过惹眼,满座宾客瞬间噤声。有人惊讶地张大了嘴,有人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还有些老臣皱紧眉头,显然对这种伎俩颇为不齿。

谁都看得明白,浮千羽这是故意的——借着流言,用这种暧昧又轻佻的方式,当众给浮千楼难堪,想让他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

明眼人都知道今日这场宴不简单,东宫是要借着流言敲打二皇子,就看二皇子敢不敢接招。

浮千楼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目光平静地掠过那两名局促的小厮,忽然笑了。那笑容不浓,却带着一种洞彻人心的通透,看得浮千羽心里莫名一紧。

“大哥这待客之道,倒是别致。”浮千楼缓缓起身,身姿挺拔如松。

他话音刚落,左边那名小厮手一抖,筷子险些掉在地上。

浮千羽正想接话嘲讽,却见浮千楼忽然起身,对着那两名小厮温和一笑:“你们是自愿来这儿当差的?”

小厮们愣了愣,左边那个嗫嚅道:“是……是管事安排的……”

“哦?”浮千楼挑眉,转向席间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王御史,您掌管宫规礼制,敢问我朝律例,是否允许强迫良家子弟做此等侍奉之事?”

王御史本就对浮千羽的手段不满,闻言立刻起身:“回二皇子,律例明确规定,不得强逼百姓为奴为仆,更别说这般……狎昵之举。浮千羽此举,已涉嫌违律。”

浮千羽脸色一沉:“王御史莫要听他挑拨!这是我府中下人,自愿侍奉!”

“自愿?”浮千楼看向那两名小厮,“你们敢对天起誓,若非被迫,甘心情愿?”

小厮们瞬间低下头,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满座宾客见状,议论声渐起,看向浮千羽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

浮千楼趁热打铁,忽然提高声音:“大哥可知,去年城西粥棚冻死的那几个流民,正是这两位小哥的同乡?他们为了给家人治病,才被迫入府当差,如今却被当作羞辱人的工具——大哥这‘体恤下情’的名声,怕是要改改了。”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浮千羽脸色煞白。他没想到浮千楼竟查清了小厮的底细,更没想到对方敢当众揭开这层皮。

“你……你血口喷人!”浮千羽拍案而起。

“是不是血口喷人,”浮千楼示意侍卫,“带他们的家人上堂。哦对了,还有府中管事,问问他是用多少银子‘买’来这两位小哥的。”

侍卫很快带上来一对衣衫褴褛的老夫妇,一见小厮便泣不成声。管事更是吓得当场跪伏在地,抖着嗓子招认了强迫雇佣的经过。

浮千羽彻底慌了神,看着满堂怒视的目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是器物碎裂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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