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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午夜碎纸机

凌晨2:17,出版社大楼漆黑如墨。

颜晓萱贴着墙壁前行,钥匙卡紧攥在手心。林墨的素描本在她包里发烫,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震动。

"保安室换岗还有三分钟。"耳机里传来徐薇的声音,"刘世昌办公室的碎纸机在窗边第二个文件柜后面。"

她闪进主编办公室,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划出森冷的条纹。碎纸机指示灯还亮着——有人刚使用过。

颜晓萱蹲下身,从出纸槽里掏出一把碎屑。手机灯光下,泛黄的纸片上隐约可见「领养协议」和「颜氏」几个字。

突然,办公桌抽屉里传来震动声。

她屏住呼吸拉开抽屉——一部老式诺基亚手机亮起,短信来自「D.L」:

「处理干净,尤其是2003年9月的记录。她已经开始怀疑了。」

手机壁纸是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刘世昌穿着孤儿院制服,怀里抱着个穿蓝裙子的小女孩。

林墨的画室里,监控屏幕闪着雪花点。

颜晓萱将碎纸屑铺在灯下,林墨用修画专用的镊子小心拼接。羽毛胸针放在一旁,在暗处泛着诡异的蓝光。

"这不是普通纸张。"林墨用放大镜观察纸屑边缘,"有防伪水印,像是官方文件。"

突然,羽毛胸针剧烈震动起来。素描本自动翻到空白页,铅笔从桌上滚落,立起来在纸上快速勾画——

刘世昌的办公室暗格缓缓打开,露出护照和一把钥匙。护照姓名栏赫然写着:David Liu。

颜晓萱倒吸一口冷气:"他根本不是刘世昌!"

画面继续变化:钥匙特写,柄部刻着「S-107」;最后出现的是电脑开机界面,密码提示问题:「你最珍贵的日子?」

林墨突然抓起外套:"我知道钥匙开什么锁。"

市立孤儿院旧址,凌晨4:23。

暴雨冲刷着锈迹斑斑的「S区」铁门。林墨将钥匙插入标着107的储物柜,柜门吱呀打开——

里面只有一本蒙尘的相册。

第一页照片里,蓝裙子女人抱着熟睡的幼年颜晓萱,身旁站着年轻时的"刘世昌"。照片背面写着:

「领养手续办妥。小萱永远不知道真相,对所有人都好。——Lin.M 2003.9.15」

相册最后一页夹着张烧焦的报纸残片:

「知名插画家林曼涉嫌盗取国宝级童话原稿,警方追查途中遭遇车祸,其子林墨(12岁)下落不明......」

颜晓萱的指尖触到报纸残片上的油墨时,羽毛胸针突然迸发刺目蓝光。整本相册无火自燃,火苗却诡异地冰冷。

火光中,林墨的表情凝固了:"母亲当年......是带着你逃命的。"

清晨6:02,出版社地下档案室。

徐薇发来的平面图显示,2003年的档案存放在最里间的防潮柜。颜晓萱输入「0915」密码,柜门应声而开。

但档案袋空空如也。

"有人先来过了。"林墨蹲下身,从柜底捡起半张烧焦的纸——

「经鉴定,颜晓萱系《星辰童话集》唯一合法继承人,其生母林曼......」 后面的文字化为灰烬。

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

刘世昌——或者说David Liu——站在门口,手里握着碎纸机里缺失的那页关键文件。他的眼镜反射着冷光:

"你们和当年的林曼一样,总爱打听不该知道的事。"

上午9:00,董事会会议室。

刘世昌正在展示欧洲出版社的"合作计划",投影仪突然故障。取而代之的是林墨手机传来的监控画面——

凌晨3:15,刘世昌鬼鬼祟祟烧毁文件。

"各位不妨看看这个。"林墨举起孤儿院相册,"二十年前,我们的主编先生非法扣押了本社最重要的童话遗产。"

颜晓萱走向投影仪,U盘里是刚扫描的领养文件残片:

「因林曼女士遭遇不测,其女颜晓萱暂由星光孤儿院监护,待成年后继承《星辰童话集》全部著作权......」

会议室哗然。刘世昌脸色惨白,突然扑向碎纸机。

羽毛胸针在这时从颜晓萱口袋飞出,凌空划出蓝色弧线,精准落入碎纸机卡槽。机器发出刺耳的故障声。

"母亲的作品,"林墨轻声说,"从来都有自我保护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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