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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第一章

三月的江南,细雨如酥,浸湿了姑苏城的粉墙黛瓦。

蜿蜒的河道雾气氤氲,偶有乌篷船划开水面,欸乃声声,更衬得这清晨带着几分料峭春寒。

临水的“庆云斋”内,却是一派与窗外诗意景致截然不同的紧张气氛。

“姜时宜!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为首的正是镇上的泼皮头子。

“王,王老大……”老仆张叔颤巍巍地挡在前面,干瘦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王老大一把推开他,油腻的目光在堂内逡巡一圈,最后落在柜台后那道纤弱的身影上。

姜时宜穿着一身半旧的素色衣裙,巴掌大的小脸煞白,鸦羽般的长睫微微发颤,活脱脱一朵被惊吓到的水乡娇花。

她确实被吓到了。

任谁一觉醒来,变成古代一个负债累累的小姐,爹刚下葬,就有恶霸上门逼债,都会头皮发麻。

王老大见她这副我见犹怜模样,眼里**更胜,“姜小姐,你爹欠我五十两白银,白纸黑字写着。今儿个是最后期限,拿不出钱……”

他嘿嘿一笑,搓着手,“我府上还缺个第十四房小妾,我看你就很合适。”

跟班们发出一阵哄笑。

姜时宜缓缓抬起头,一双杏眼水光潋滟,她咬着下唇,带着哭腔,“王老大,家父新丧,家中实在周转不开。您……您就行行好,再宽限几日吧。”

这幅模样,果然引起了王老大的怜悯。

他挺着肚子上前一步,“一天,就给你一天时间!要是拿不出钱,就自己洗干净了,坐上花轿来我府中!”

姜时宜脑中在飞速运转。

五十两,一天。卖掉这个破酒楼都不够。硬碰硬,她和一个老仆,对上三个壮汉,无异于以卵击石。

她垂下眼,避开王老大不怀好意的视线,声音更咽,“王老大,我爹虽去了,可我也是良籍女子。若是我被逼得走投无路,在这酒楼里悬了梁,官府查下来,一桩人命官司,恐怕您的五十两银子也拿不安生吧?”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王老大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是个泼皮,却也怕惹上是非,特别是人命官司。

他恶狠狠瞪着姜时宜,这丫头片子瞧着柔弱,嘴皮子倒利索,“你敢威胁我?”

“小女子不敢。”姜时宜福了福身,姿态放得极低,“只是求王老大给条活路。三天,就三天。三天后若还不上钱,任凭您处置。”

她把“任凭处置”四个字咬得极轻,配上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倒像是认了命。

王老大权衡片刻,三天时间,谅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他冷哼一声,甩袖道:“好!就给你三天!我们走!”

一行人来势汹汹,走得也浩浩荡荡。

直到门外再无声响,姜时宜紧绷的脊背才骤然一松。她扶住柜台,深吸一口气,刚才还水雾弥漫的杏眼里,此刻只剩下冷静和阴沉。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张叔老泪纵横,一脸绝望。

“张叔,别怕。”姜时宜的声音已经没了刚才的娇弱,沉静而有力,“有我在。”

她安抚好张叔,开始盘问酒楼的家底。结果比想象的更糟。一个空壳子酒楼,几间漏雨的客房,后厨米缸见底,外加五十两的巨额债务。

唯一的优点,是这酒楼的位置。它临水而建,推开窗就是青石板桥和悠悠流淌的河水,是典型的江南水乡景致。

姜时宜的指尖在算盘上轻轻敲击,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江南水乡,文旅……

但纸上谈兵无用,她必须亲自去看看。

姜时宜换了身方便行动的旧衣,对张叔说出去走走,便独自一人沿着河岸考察。

水路蜿蜒,当她绕过一片茂密的芦苇荡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钻入鼻腔。

她心头一凛,拨开半人高的芦苇,只见河滩上躺着个男子。

他穿着一身黑衣,料子不凡,却被血污和泥水浸染得看不出原样。他面朝下趴着,身形高大,即便昏迷不醒,右手依旧死死攥着一柄寒光凛凛的短刀,整个人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杀气。

姜时宜停下脚步,心里天人交战。这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救他,等于引火烧身。可不救,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在自己面前流逝,她又做不到。

最终,那点现代人骨子里的道德感占了上风。

她咬咬牙,上前探了探男子的鼻息,尚有微弱的气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个死沉的人翻过来。

看清他面容的瞬间,姜时宜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那是一张极为清隽的脸,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只是此刻唇无血色,紧闭的眼睫下透着青影,平添了几分脆弱。

麻烦,绝对是个大麻烦。

姜时宜心里哀叹,却还是认命地架起男人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拖向镇上唯一的小医馆。

医馆的大夫草草处理了伤口,开了些药,便把人留给了姜时宜。她身上银钱不多,付了诊金后更是所剩无几。

在医馆后院的简陋客房里,姜时宜拧了帕子,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脸上的血污。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他伤口旁的皮肤时,那男人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

下一刻,姜时宜的手腕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攥住。力道之大,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滞。

“你是谁?”男子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每个字都透着杀意。

“我是救你的人。”姜时宜强作镇定,“你在河边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这里是镇上的医馆,大夫刚给你处理了伤口。”

男子的目光锐利如刀,在她脸上逡巡,似乎在审视她话语的真伪。

他问道:“是你……带我来的?”

“是。”姜时宜坦言,“我不能见死不救。你现在很虚弱,需要休息。”

姜时宜将手腕抽了出来,不动声色后退了半步。

“多谢。”半晌,男子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诊金……我可以帮你做事来还吗?”

他继续道:“我叫阿阑。此番南下是为旧主押送一批贵重货物,不料途中遭遇山匪,弟兄们折了,货也丢了……我负伤侥幸逃脱,流落至此。”

“原来如此。”姜时宜思忖片刻,“阿阑是吧?我姓姜,姜时宜。是这镇上‘庆云斋’酒楼的东家。”

她顿了顿,直截了当道:“你既说要靠做事还诊金,眼下我倒真有个活儿给你。我的酒楼……正缺个能出力的人。”

“不过有言在先,”姜时宜补充,“试用期……也就是你先试着做做看,包吃包住,但没有工钱。等你伤好了,干活麻利,我们再谈后续。”

阿阑几乎没有犹豫,“好。”

……

安顿好阿阑,姜时宜刻不容缓,带着所剩不多的钱,直奔镇子东头的渔家码头。

江南水乡,最不缺的就是鱼虾。只要能拿到新鲜价廉的湖鲜,再结合她现代的烹饪理念,绝对能一炮而红。

清晨的码头满是水汽和鱼腥味,渔船三三两两地靠岸,渔户们将一筐筐活蹦乱跳的鱼虾搬上岸。

姜时宜走到一个看起来面善的老渔夫跟前,笑着上前询问,“老丈,您这船上的湖鲜怎么卖?我想长期跟您订货,量大。”

老渔夫闻言,却面露难色,连连摆手,“姑娘,使不得,使不得啊。”

“为何?”

“我们这儿的鱼,都得先送到‘鱼行’去,由那里的管事统一定价,再分销出去。我们自己不能私下卖的。”

姜时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码头最显眼的位置,搭着一个大棚子,门口挂着“周氏鱼行”的牌匾。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正叉着腰,监督渔户们过秤。

姜时宜心里咯噔一下。

她不信邪,又问了几个渔户,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无奈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走向那家鱼行。

鱼行的周管事听完她的来意,耷拉着眼皮,慢悠悠地报了个价。

那价格比市价高出三成不止。

“管事,您这价钱也太高了。”姜时宜唇角含笑,“我是开酒楼的,用量大,您看能不能算便宜些?”

周管事嗤笑一声,拿眼角斜她,“嫌贵?嫌贵就别买。整个清河镇的湖鲜,都是我们周家的。爱买不买。”

姜时宜压下火气,还想再争取,旁边却突然凑过来一个尖嘴猴腮的伙计,阴阳怪气地开口。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庆云斋的姜小姐吗?听说你家欠了王老大五十两银子,怎么,还想东山再起呢?别做梦了,你这破酒楼,就算我们把鱼白送给你,你也翻不了身!”

刻薄的嘲讽引来周围人一阵窃笑。

姜时宜的脸瞬间冷下来,她没想到这窘境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周管事一听,更是不屑,挥挥手像赶苍蝇,“去去去,没钱还做什么生意?别在这儿耽误我们做买卖。”

他转身对着一个渔户的鱼筐,故意大声道:“这批鲈鱼不错,给我压压价,按三文钱一斤收了!”

那渔户顿时急了,“管事,这……这也太低了,我这都是刚打上来的活鱼啊!”

“就这个价,不卖就自己拎回去喂猫!”周管事一脸蛮横。

渔户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地看着自己辛苦打来的鱼被以极低的价格收走。

姜时宜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们压榨渔户,垄断市场,而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根本无法撼动。

计划的第一步,就走进了死胡同。

身后是渔霸的嚣张和渔户的叹息,身前是日暮西沉,还有两天,讨债的就要上门了。

微风吹过,带着水腥气,明明风也不凉,可姜时宜却觉着寒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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