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渐渐停下。
盛意只裹着一件松松的浴袍走出来,湿发贴在颈侧,水珠顺着锁骨滑进袍领。他一边擦头发,一边看见宿沂正坐在沙发上。
“喝一杯?”宿沂举起手边的高脚杯,声音低沉。
盛意走过去,接过他递来的酒,尝了一口:“好酒。”
宿沂晃了晃醒酒器,“喜欢吗?我专门从里昂带回来的,原酒庄的传人亲手酿的,市面上买不到。”
盛意拽了拽浴袍,露出更多皮肤,身体还在余热中,酒把那股燥热慢慢推高,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靠近,把额头轻抵宿沂的颈侧,轻轻吹了口气:“喜欢,”,然后手顺着一路往下滑去,“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宿沂又退开了,这是今晚的第二次。
盛意有些愠怒的抬起头,习惯里没人敢这样公然拒绝他。
宿沂静静地站着,目光像一口古井,深不见波,平静得令人不安。半晌,他才开口:“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要是让我发现你给我戴绿帽了,你会死得很惨。”
该死啊!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忽然提起这件事?
“怎么可能?”盛意很快反应过来,不管如何气势要足,先发制人倒打一耙,“你能不能别老是疑神疑鬼的?我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恋爱的前提是信任。”
宿沂像是被气笑了,把手放在嘴边,转过身,低低地笑了一声。
“对,”他缓缓开口,声音极轻,却每个字都像带着锋利的刀,“我就是太清楚你是什么性格的人了。”
他顿了顿,转过头来看向盛意,笑容一点点收敛,目光冰冷。
“我应该相信你的,毕竟是你先追的我,毕竟我们的恋爱这么甜蜜。”
“但你管不住下半身跟我弟弟上床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盛意瞠目结舌,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脑子里“嗡”的一声,连呼吸都滞了半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宿沂怎么会知道?宿泱的身份隐藏得那么好,连他自己都花了好几天才把那人底细查清。
他很快稳住神色,掩去眼底那一瞬的慌乱,强迫自己冷静。
“我看你是疯了。”盛意声音发冷,边说边俯身去拿衣服,一件一件穿上,“我根本不认识你弟弟。”
他手指颤抖着去系袖扣,却依旧装作若无其事:“你脑子不清醒,我们还是各自冷静一下吧。”
话音未落,他顺手抓起车钥匙,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宿沂嗤笑一声,一把抓住盛意的手,力道大得像要把他捏碎,瞬间把他按向墙面。
盛意后脑勺“哐”地一声撞上冰冷的墙,疼得他本能地叫出声:“放开啊,你把我弄疼了!”
他下意识想扭头看后背,但被控制住不能动。盛意敢肯定他背后肯定青了!
宿沂一手死死按着他,另一只手低头在手机上翻动着,冷笑着吐出字句:“我看是你不清醒吧?跟别人做.爱是不是很爽?嗯?我弟和我有什么不同吗?!”
他说完,猛地将手机怼到盛意眼前。
屏幕的亮光刺眼,那是一段视频,画面晃动,主角却清晰可见,视频里的人影缠绵纠缠,喘息声若有似无,而那张脸——正是他自己。
盛意整个人僵住,这个视频好似一巴掌,把盛意扇傻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手机,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对,不对……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画面,观察着其中的角度,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滑。那角度,是正面,是近距离。
这根本不可能是偷拍!
操蛋的,宿泱那个傻叉把视频拍下来发给他哥看!
宿沂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下一秒,他收回手机。
“看来该走的人是我。”他的语气平稳得可怕,连怒意都消失了,这让盛意更加的不安,“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砰——”
门被关上的那声巨响,震得空气都微微颤动。
盛意怔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过了好几秒,他才反应过来,喘了口气,猛地捂住脸,低声骂出一句:“操。”
“砰——砰——砰——!”
夜色死寂,门被拍得震天响。反正这层楼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人。
过了好一会儿,门锁终于“咔哒”一声转动。宿泱慢吞吞地出现,头发有点乱,身上随意套了件睡袍,神情却镇定得像是在等人。
盛意一看到他,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我去你大爷的宿泱,你到底想干吗?”
宿泱似乎对他的怒气不以为意,只是往屋里走了两步,侧过头,语气轻飘飘地说:
“这里没有我大爷。”他笑了下,眼神带着点刻意的挑衅,“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弟弟打个招呼,它很想你。”
盛意气得要命,跟着宿泱一路走进屋里,反手甩上门,骂道:“你去死吧,痒的话就多动动手。”
宿泱脚步一顿,转过身,眉梢带着那种吊儿郎当的坏笑。他慢悠悠走近,语气懒洋洋的,像是在说一件极其正经的事:
“不行啊——”他伸手去搂盛意的腰,唇瓣贴到他耳边,“它见到你之后,就只对你有反应了,怎么办?”
盛意一把推开他,后背撞到桌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滚。”他低声咬牙,眉眼间带着怒意,“你个疯子到底想怎么样?”
“想干吗?”宿泱重复了一遍。
“你不是答应我,要跟我哥分手吗?我这不是帮你快点履行诺言罢了。你怎么还怪我呢?”
话音未落,他的手已经探过去,顺势摸向盛意的腰,掌心的温度隔着衣料一点点渗进去。
“让我看看,这里怎么了?”宿泱说,指尖几乎贴上他身侧的皮肤,带着令人发颤的轻意。
.
盛意趴在床上,衣摆被掀起一角,露出一截腰。雪白的肌肤上泛着浅浅的青痕,像脆瓷上新裂的纹,一寸一寸蜿蜒着,脆弱得仿佛轻触就会碎。
随着呼吸,胸腔起伏不定,肩胛骨随之轻颤,像一只受了惊的白鸟。
可惜没让人欣赏太久,一只手便覆了上来
掌骨宽大,皮肤偏暗,衬得那截腰愈发细瘦,肤色交叠处形成强烈的反差。
宿泱俯身,指尖沿着那道泛青的痕迹缓缓描摹,低声笑了笑:“太嫩了,一碰就青。”
盛意像条被抛上岸的半死不活的鱼,弹了一下,声音带着点虚浮的气息:“你能不能别唧唧歪歪的,赶紧的。”
宿泱心里暗叹一句,真可惜,多好看的一张脸,偏偏上面长了张嘴。
他垂下眼,手掌不轻不重地在那片泛青的肌肤上揉按起来。掌心的热度透进皮肉,力道恰到好处。
盛意微微弓起腰,闷哼了一声,那声音细碎低哑,带着一丝控制不住的颤意。
盛意哼哼唧唧地嘟囔了句什么,声音被枕头闷住,含糊不清。宿泱低头去听,却只听见几声带着气的鼻音。
他抬了抬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过了几秒才慢慢反应过来,笑了声:“宿沂又不是傻子,只要他想,很快就能找到我。”
说到这儿,他眸色一沉,笑意一点点收起,手指轻轻戳了戳盛意的腰窝,语气变得意味不明:
“这可不行,这也太给他脸了。所以啊,我要先送他一份大礼。”
盛意嘶了一声,转过身来一把拍开宿泱的手,眉眼间满是不耐。
“这么用力干吗?要死啊?”
说着,他一边皱着眉,一边往自己裤兜摸去,结果摸了个空。
换了新衣服,兜里什么都没有,连打火机的影子都没摸到。
盛意舔了舔干涩的唇,心里一阵烦躁,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得劲。他急需一点尼古丁,让这该死的神经安静下来。
就在他准备起身去找时,一根烟被抵到了他嘴边。
黄色的烟卷在指间轻颤,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宿泱单手撑在床沿,微微俯着身,另一只手夹着那根烟。
盛意接过一看,指尖轻轻一转,嗤地笑了声:“帕特加斯奇科?你抽雪茄。”
宿泱没接话,只抬手拿过打火机,啪地一声,火焰在两人之间跳了出来。
盛意叼着烟,姿态懒散至极,不低头,也不去迎火,只是微微侧过脸,靠着床沿,静静等着。
火光一点一点逼近,映亮他半张脸。光线顺着他眼角那一点细红蔓延开去。
宿泱看得分明。别人点烟,是人去找火,而盛意,是火去找他。
那是一个极自然、极傲慢的动作。
盛意深吸一口,胸腔微微起伏,白雾从唇齿间逸出,缠着他半张脸。
他眯着眼,点评道:“作为雪茄,尺寸小了,味道也不够烈。”
说完,他嘴角一勾,笑意盈盈的看着宿泱:“但也有一个好处。”
话音未落,烟头被他稳稳按在宿泱的手臂上。那一声轻响混着焦灼的气味,宿泱手臂一抖,但没躲开。
“我听说,”盛意笑着,声音轻柔,“中国古时候有种东西,叫守宫砂。”
他抬眸,眼里闪着一种残酷的兴致,“如果你失去贞洁,它就会消失。
“这是我为你点的,守宫砂。”
宿泱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理应不该这么贱,不该在疼痛和侮辱之间生出任何快感。
可那一瞬间,他却可耻地、不可抑制地有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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