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篝火在我和家人面前冉冉升起的时候,我看到了往日幻影和未来福音。
3060年的6月20号,这是我和父亲从贝奇亚库逃离的第一周,我们要前往传说中的富足之地谋求一份职业。可当我们抵达南次亚的时候,面前的只有破败。我不敢相信人们口中那个金碧辉煌的宫殿被灰色的高楼取代。
但每个人都需要生存,也就是工作。我因为读了几年书,勉强找到一份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但我的父亲就没有那么幸运,他只能成为一个建筑工地的工人,每天过着上顿不接下顿的生活。
我很想去帮助他,可如果我这么做,我将会被歧视,排挤,最后失去这份工作。上一个离职的员工不断敲响我脑子里的警钟。
但我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要在发回去的信件中写到自己已经在南次亚洲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希望其他家人能够一起逃离南亚洲的战火来到南次亚洲生活。他明明没有这个实力却硬要开口,原来巨人一样伟岸的肩膀早已枯朽。
不出意外,我的家人们在一周后来到我们工作的城市。我们居住的地方就是个木柴盒子,地上全摆上床才刚好够所有人睡。每晚,我听着他们磨牙,梦话,神游的声音,我根本睡不着,他们的声音侵蚀着我的梦境,让我不得安息。
不过,幸运女神偏袒我。我获得了拉托家族一份扫大街的工作,这份工作足以让我找到一处更大的房子来供应我们一家族的生活。
起初父亲仍然前往工地工作,我问过他为什么。他告诉我每个人都应该付出劳动后才能够享受生活。我不太明白他这种说法。
很不幸,一周之后我得到父亲的恶报。他的双腿被工友打伤,落下了残疾。我去找那些罪不可赦的工友,想要他们给我个说法。
他们怒气冲冲地告诉我“他明明可以在家里享福,为什么要跑来这里和我们抢工作,岗位就这么多,他占一个,她占一个,我们去哪工作?”
他们说得很有道理,让我落败而逃。
在这之后,父亲每天把自己困在小房子里,翻书,整日的翻书声在里面响起。我一开始还每天前去看望他的情况,后来我逐渐不管他了。因为他的眼神完全失去光泽,像一颗石子,坑坑洼洼的石子。我的母亲和妹妹接手了我的工作,每天服侍父亲的一切。
我在这个家中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我感觉我就像是个皇帝,你懂那种感觉吗?因为在外面受够苦头后在家里执掌一切的感觉,令人陶醉,令人沉沦。
我很喜欢看着他们在我面前露出愚蠢的姿态。就好像橱窗里面的玩偶,正等待着我前去挑选。
不过我不是完整的,我在家的外面是憋屈的,我的工作不是皇帝,是个扫大街。不过没事,我只要我在一个地方能够成为皇帝,为就心满意足了。
让我记忆犹新的还有一件事情,有一天我看见莫桑·拉托和一位女子在庄园的花丛中里幽会。那女子放荡不羁的声音贯彻我的耳膜,我忽然地想要享受□□上的纵欲。
那一天我回到家中,我命令他们所有人,男的女的,我的母亲,妹妹还有十几个亲人回归野性的怀抱。
我和我的兄弟们攀登上一座座威严耸立的山峰,我和我的兄弟们穿过一条条各色各样的甬道。我和我的兄弟们心满意足,这时候我才真正知道一位帝皇拥有的权力。
这样纵欲的生活一天跟着一天,有人怀孕了,是我的妹妹,没人知道那个婴儿的父亲是谁,但绝对不会是我的父亲。他就是个懦弱的人,只会躲在房间里,拒绝和我们一起享受着美丽的人生。
不过没关系,只要我还拥有这份拉托家族开出的工作,我就可以养活这一家人,继续成为这里的皇帝,继续在这里享受人生。
但,一切都变了,随着那两位可恶的女仆把我拉到桑科·拉托的面前时一切都变了。他毫无理由地把我开除。我在一瞬间失去了这份高薪工作。
我回家把这些事情告诉了他们,起初我相信他们还会服侍我,拥簇我为皇帝。但是,听到我将没有钱提供他们生活的时候,他们就像变了一个人。
他们冰冷的面孔让我不再认识他们,他们是谁,反正不是那些拥抱我的子民。
我落魄地走在大街上,我瘦小的身形预示着我很好欺负。
那几个看起来就很富有的人把我拖进巷子里。
他们让我张开嘴,我对他们说不,一巴掌就落在我的脸上,就这样,我的脸被打得通红后,我张开了嘴。
当温热在我的嘴巴发烫时,我的灵魂是滚烫的。我想一口咬下他们为非作歹的工作。可惜我做不到。
他们嘲笑地看着我吞下他们的废物,他们的笑声划破我树立起的尖墙。我不再是皇帝了。
他们将燃尽的火柴丢入我的嘴里,将烟灰弹入我的嘴里。我吞咽下这些后,我已经麻木了,我什么都不是。
但随着一缕火苗在那几个人的头上升起,一切都变了。那些火苗在他们身上燃烧,让他们跳起美丽的舞蹈。
他们在欢笑,他们在欢笑。
我伸手去触碰那团火焰,没有灼烧的痛感。这一刻我清楚地明白一件事情,我是火焰的皇帝。而进入我的火焰的人,都会成为我的子民。
我终将点燃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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