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闷,整个人处于解决完麻烦后,还未恢复到正常状态的气场里,沈叙想送他一个惊喜,丘封区的那块地荒废了很多年,连开发商都懒得炒,他这步子跨得太大,容易有风险,如果她能把这件事做得漂亮,那他就会看见她的商业价值。如果没有爱,纯粹的商业联姻她也能接受。
她妈的建议是,利用杉会庄园给那块地抬抬名气,只要超过入手价,那么就可以抛。
那块地已经废到不会有人朝那儿花心思了,而沈叙跳过周屿焕打杉会庄园的名气又有点力不从心,这事儿她不希望她妈知道,更不希望周屿焕参与,任何局内人插手都会破坏她捧到周屿焕面前的含金量。
正当她冥思苦想之际,遇见了一个叫邱允烁的人,他是她妈拉进杉会庄园的,周家的九位数给了她家极大的压力,现金流没那么好调,她妈只能拉别人入场抵股份,此时他叼着烟上下打量着她,那眼神实在不够友好,沈叙有点退缩。
他的手在她腰间上下抚着,“进去吧,酒都开好了。”
“我们还是就在这儿说吧。”
“不是吧,你求我办事儿就在路边?我看起来很好说话吗?”
沈叙把他的手挣开,“就是杉会庄园的事儿,我们是合作伙伴,平等关系。”
“平等?”邱允烁一脸不可置信,“你是不知道你妈贪钱了是吧?”
沈叙一惊,“你别胡说,杉会庄园是我妈最看重的项目。”
邱允烁把烟灭了,给她看了一系列证据,沈叙感受不到风的吹拂,她好像被封住了,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她妈故意把杉会庄园往周屿焕的那块废地上引,不是想给周屿焕抬价,而是知道那是必败的项目,想把杉会庄园的烂摊子挪到废地上,这样一来,东窗事发后,周屿焕就能完美背锅。
九位数,放在合作伙伴身上就是要找麻烦,放在自己亲儿子身上,那就是投资。
她直冒冷汗,没想到她妈连她都利用。
现在呢?
怎么办?
邱允烁说:“你家钱都被套死了,现金流十分紧张,她要是不贪,你还能维持这样奢侈的生活吗?”
怕沈叙不信,邱允烁给她看了她妈联系他爸调钱的消息,然后手插兜,像吃准她似的,手往她腰上一搭,“走吧,求人办事儿哪有不喝酒的,我不碰你。”
进门后,沈叙就被漫天的烟雾和酒气熏住,她跟着周屿焕去过几次**,他的场子干净,不冲鼻,不给人想逃的念头,她第一次来到这样乌烟瘴气的地方。
伸手捂鼻,邱允烁把她的手拉下来,给她倒了杯酒,她被硬灌了几杯,头有些晕,音乐吵,她不得不凑到他耳边说:“可以谈事儿了吗?”
邱允烁看她喝得差不多了,说:“行,去我车里。”
一到车里,他就开始脱她衣服,她正是酒精上头的时候,浑身软,推不开,他解开她内衣的时候,她就觉得完了,“你说过谈生意的,别碰我。”
邱允烁不敢置信地说:“大小姐,是谁把你养得这么纯,或者是蠢,我看起来像什么很善的人吗?”
邱允烁亲了下去,她情急之下拨通了周屿焕的号码,她太害怕了,已经怕到不介意周屿焕听到什么,她故意说了地名,邱允烁已经沿着她的肚脐亲下去,她只能哭着骂他不是人。
没多久,她就感觉天旋地转,邱允烁因这一震而收起了关键动作,他捂着腰,回头怒骂:“我操,我新提的,我操,谁他妈撞我车!”
刚骂完,副驾玻璃就被人砸碎,周屿焕的手从窗外伸进来,扣开车门,他弯腰压下来的时候,车内正式铺上了冬日该有的冷意,长腿往前一迈,扔给沈叙一件外套的同时,顺手把邱允烁拎了出去。
邱允烁裤子还没来得及拎好,就被他摁在车上,车头已经撞瘪,邱允烁抵着车片残渣,本就痛,还被拍了几巴掌。
不重,警告性意味更浓:“你想睡她,你算什么东西。”
沈叙这时穿好了衣服,披着他的外套,瑟缩着走下来,见他像训狗似的看着邱允烁,那会儿作为他女朋友的虚荣心已经窜了出来,同时对他的性格有了更深一层的解剖,墙里的人犯了错,关上门怎么凶都没事,墙外的人碰一下,小心剁你手指。
跟原则无关,跟对错无关,因为他向来这么护短,她都已经快作出墙了,他还是毫不犹豫会过来撑场子。
她都不敢想温锁会得到什么。
.
衣柜的衣服跟随季节换一轮,屋内铺上了地毯,周家专属的理财公司新开了一个户,周屿焕会定期往里面打钱,狗天天在楼梯口摇尾巴,它被勒令禁止进入那间房,即使那已经一个月没人住。
到了饭点,周屿焕下楼吃饭,阿姨递了一封信过来,他看了信封,写给温锁的。
温锁已经正式进入明确公司训练,周屿焕拎了车钥匙,阿姨说:“饭都好了。”
“你们吃。”
周屿焕在西京给温锁买了套房子,离公司不远,但她到家时也已经将近凌晨。
刚进门,就看见门口有双男人的鞋,这个地方只有一个人知道,洗了个苹果放手心,没在客厅看见人,客房灯也没开,到自己房间一看,一盏小灯亮着,他回头,手里转着笔。
没人开口,也没人开大灯,昏黄的视线将空间缩小,温锁靠着门,周屿焕将目光挪到桌面上,那里有一张信纸,写了个开头,是回信的趋势。
寄到家的信他没心思看,他倒是很想知道温锁想回什么。
“你怎么在?”
“我打扰你了?”这时他才起来,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我打扰你给别人写情书了?”
温锁朝桌子上看了一眼,瞥到了那封信,“你看了?”
“我不感兴趣。”周屿焕的额头已经贴在她的额头上,“你准备回他吗,你这么会玩的。”
“我玩你了吗,杜迦佑没说什么。”
“那我们给他打个电话。”周屿焕把她拉进门,用脚把门关起来,微弱的灯光撑不起屋内沉重的氛围,温锁觉得鼻腔发紧,想开灯,周屿焕“啪”地一下打在她手上,声音钝,打得结实,她收起手时身子往后缩了一下。
疼痛总是能激出她的另一面,流露出特别的味道,像狮子在丛林中闻到了血,那是给捕猎者一个敏感的信号,周屿焕鼻尖贴着她的额头,闻了一下,那头接通,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在阳光下,白衬衫,脸上疲,周屿焕看着两地的时差,问:“老杜带你出国了?”
“吕根,神经病。”
“人呢?”
“还没醒,你那头的光怎么这么暧昧?”黎耐仔细盯着屏幕,没看见周屿焕下方的人,但听见了咬苹果的声音。
温锁咬了一口就吐出来,太酸,“下次这个牌子的别买,我讨厌酸苹果。”
“多酸。”
温锁把手里那一块塞他嘴里,黎耐这时才看清有一只小手,他没看清人,但认出手链了,“哟,这不是阿佑送的吗,我叫他起来?”
黎耐真把杜迦佑叫起来了,他揉着头发朝屏幕这头看,又躺下,“哦,温锁啊,那他妹,宗闲给的他也吃。”
宗闲此时摸着自己膝盖上的疤,那是小时候,她妈不允许她剩饭,她把吃不完的饭菜全倒周屿焕碗里,当即就被周屿焕给踹了,她往前一栽,摔在桌腿延伸出来的修饰花瓷上,磕破了,那以后她不敢往他碗里塞任何东西。
杜迦佑挂断之前,交代了一句吃好喝好,温锁抬头看,“你看吧,他都不管的。”
“你有心吗?”周屿焕逼近她,酸苹果的涩让两人呼吸都变得困难,“还是习惯性失忆?或者,你觉得无聊的时候,给谁亲都一样?”
“不同点在哪?”
“在哪儿?”他好像用尽了力气才反问出这一句,那封信就明晃晃地放在那儿,这种,在别的赛道上被他碾成渣的人,现在以这种方式叫嚣到他头上,“可以不是我,但必须比我强,你再跑去谈那种向下兼容的恋爱试试,再敢倒贴试试。”
腰间已经起了痛,温锁抓住他的手腕,渺小的灯光把那封信照得刺眼,衣服摩擦起来,没有吻,温锁进入了另一种状态,是疼痛激出来的深层反应,那会儿皮肤下面就像藏了蛊,蛊虫咬着血肉,想往外冲,她伸手去按压,手腕被扣住,自残留下的白痕被人亲,她受不了:
“不要这样,我不是你的。”
“花了钱就是我的。”大把的钱塞进她的衣服里,“花了钱,就可以碰。”
“......”
“是吗。”
“......”
“你这么告诉过我。”
雨声在看到她有回信趋势的那一刻,结成了冰,冰碴子稀稀拉拉地朝他心窝戳,他有时也难以承受这崩塌的感情线,在那片贫瘠的地盘立稳脚跟,身心受到巨大的压力,他想要的和他该做的总是在剧烈摩擦,冰碴子狠狠地刮,见了血,他眼前一片红。
钱源源不断地涌进温锁的衣服里,他喃喃道:“但是买你,这些钱是不够的,对不对,小宝。”
“周屿焕......”
“温锁。”他满眼血红,倒在她肩头,抵挡这暴烈的情绪,抽走了他全部的力量。
“我不健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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