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安国,来回至少一个多月,以防张家提前提防,我们约定后面的日子尽量不要见面。
当是双方还在考虑当中。
沈节临走前,叫我一旁一叙。
我同他去了后院处,沈节望着漆黑的天空,笑着说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我也抬头看着天空,轻轻的说着,“在我得了天花,他依旧不离不弃照顾我时。在我被张家人射杀,献血直流,他日日夜夜照看时。还与他父亲反抗也要为我出气的时候。”
沈节看着我,“你不像是一个,别人帮助你,你就会喜欢别人的女子。”
我转头看向他,冲他一笑,被说中了心思,“是啊!还有我和他很像,和他在一起,我很安心,还有~很舒服。”
沈节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温声说着:“他很厉害,你与他在一起,他无论如何都能很好的保护你,我也能放心了。”
我沉默了许久,才道:“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为了得到对方的保护,而是,我与他在一起很开心。即使有危险,我也愿意与他共赴。”
沈节叹了一声气,“我倒是不如你洒脱。”他准备离开。
我叫住他,“沈节,你也要万事小心。”
沈节背着我,伸出手来,挥动告别。
我回到书房,见秦颂坐在书桌前看书,见我进来后,将书放下,轻笑一声说道:“说的倒是挺快。”
话里话外都有些吃醋的意思,我笑着走过去,同他眨了眨眼,“那是,毕竟有人在等我啊!”
秦颂眸子里带着笑,一把将我揽入怀中,亲昵的轻吻着我。
次日一早,我准备出府,与姜欢相见。秦颂知道后,说什么也要跟着。一方面说是要保护我的安全,另一方面又说道近日京城里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做些旁的事情,也能让这些眼睛放松警惕。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同意了。
姜欢见到秦颂的时候,脸一下子垮了。她不是很喜欢秦颂,谁叫秦家生意太大,让她们这些小商贾的生意着实不好过。
我同姜欢解释清楚,她才勉强同意。
“你们两个生为女子,总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带上我也是有利。”秦颂朗声说道,势必证明一下自己是有用的。
姜欢呵呵一笑,举起自己的拳头来,“我武功可不差,保护的了林昔的安全,你倒是说,还有哪些地方,我是需要你的。”
秦颂倒也不气,而是说道:“红苑。”
红苑也就是京城最大的青楼。
姜欢的脸更臭了,“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龌龊下流。”
秦颂表示无辜,“我去的时候,可都是为了生意。”
我挑眉,“你去过!”
秦颂假意咳嗽几声,掩饰尴尬,“只去过几次,都是为了生意。”
好吧!我也有些不高兴了。
秦颂站在我们身后跟着,我与姜欢在前面走着。秦颂没忍住,“二位要不要换身衣服再去红苑。”
我与姜欢瞧了瞧自己的装扮,一个女孩家去那种地方,的确羞耻难耐,但谁叫那个许恒,平日里风流成性,总是在红苑呆着。
我与姜欢换了一身小厮装扮,头发也利落的扎了起来。若说装扮的如何,那的确有些容易被认出~
“秦公子,带着这二位姑娘来此,是何意思。”红苑的老鸨看着我与姜欢,一眼便是瞧出来我们是女子。
“远方妹子,带她们来见见世面。”秦颂解释。
老鸨也是聪明人,脸上带着笑,言语里可是不客气,“秦公子,可不能带人来闹事啊!”
秦颂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交到老鸨手里,十分肯定的说道:“自是不会。”
老鸨收下银子,笑容满面的道:“那公子今日可还要~”她眼神看向我与姜欢。
秦颂尴尬的咳嗽几声,“今日便不用叫人了,我带他们四处瞧瞧,见见世面便可。”
老鸨明白他的意思,又交代了几句,“秦公子话可是说好了,若是闹事,我可只能请你们出去了。”
姜欢不耐烦起来,“说了不会闹事,你怎么婆婆妈妈的。”
“吆,这位姑娘倒是急脾气。”老鸨笑了笑,对着秦颂说着,“秦公子,这位可得好好看着哦,有事您再叫我,保证给你寻些温柔体贴的。”
秦颂摆手让她赶紧离开,后看向我。
我微笑:“明白的,都是为了生意。”一转身,抓着姜欢的手去了二楼。
秦颂无奈在身后跟着。
如今是午后,还没有多少客人来此。秦颂先是安排我们熟悉一些场合,给我们二人叫了一些可口的美酒佳肴。
有一个似是认识秦颂的姑娘,走路摇曳生姿,端着酒杯过来,我们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便挽着秦颂的脖子坐在他的怀里。
我正端着酒杯喝酒,瞧着他怀里的姑娘,愣了一下神。只见秦颂蹭的一下推开了她。
“林昔,不是我。”我还难得见到这样慌张的秦颂。
姜欢在一旁看热闹,咋舌着,“哎呀,看来真是常来啊。”
秦颂瞪了姜欢一眼,姜欢在一旁毫无顾忌。
我其实并不在意,毕竟有几个姑娘是自愿进来这里的。我朝着那撒了一身酒的姑娘招了招手。
那姑娘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秦颂。
我说,“你不用在意他,我有些事情请你帮忙。”
那姑娘这才弯着身子过来,我道:“你若见到许恒许公子过来,同我们说一声。”又从怀里掏出钱来,交给他。
那姑娘摇头,“即是秦公子的朋友,这钱我便不该收的。”
秦颂又是一声咳嗽。
那姑娘连忙解释,“公子之前帮助我很多次。”
我笑了笑,“我不在意,你别紧张。等晚些时候,若是他来了,记得告诉我们一声。”
那姑娘哎了一声,走了。
秦颂等人走后,才解释,“我同她不熟,只是看她可怜,出手帮助过几次。”
我点了点头,“没事,我不在意。”
姜欢在一旁附和,“林昔,这可得注意哦,就怕这种想靠以身相许,逃离这间牢笼的姑娘。”
这话我听的实在不舒服,我娘那时就是因此生下的我。
姜欢见我沉默,想起来什么,连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她对着秦颂道,“反正你不准做对不起林昔的事情。”
秦颂岔开话题说道:“我还是先带你们出去走走,等晚些再进来吧!”
姜欢连忙答应。
我们三人出了红苑,秦颂带我们二人去了河边听曲。
快要入冬了,我和姜欢没坐多久,就直呼要回去。
我看着秦颂脸色不对,问他如何。
他摇头表示没事。
又带着我们二人去吃热乎的饭菜,吃饱暖足之后,才又赶去红苑。
一进苑,之前那姑娘就告诉我们,许恒过来了,就在二楼。
好家伙,还真来了。
秦颂带着我们二人去了二楼,见到许恒正抱着一个美人与一好友在喝花酒。
我站在远处远远的瞧着,许恒长得倒是清秀,皮肤白皙,一幅风流浪子样。
我瞧见姜欢已经目露凶光,握紧自己的拳头。
我正要再瞧,秦颂伸手捂起我的眼睛来,我被他整个人护住。
然后听到姜欢吼道:“你捂我眼睛干什么。”
秦颂将我们二人转了身去,我偷偷回头一瞧,不过是两个人在亲吻,衣服露了半截罢了。
秦颂将我的脸给板了回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这才收敛。
姜欢愤怒道:“这人谁爱嫁谁嫁去。”愤然离去。
我连忙追上。
秦颂只是默默跟着我们,我陪着姜欢,姜欢气鼓鼓,眼睛都红了,“我才不嫁他那样的人呢”
我拿出绣帕替她擦拭眼泪,“若是不想嫁,那我们便一起想办法。”
姜欢气的不说话。
“二位可否听我一言。”
我与姜欢回头看着秦颂,姜欢冷哼,“怎的,难道你要为他说好话,觉得男子这样再正常不过,我就该忍让。”
秦颂连忙摆手,“在下可不敢这样说。”
“只是,我曾见过许恒另一面,或许姜姑娘进一步了解一番,再做判断不迟。”秦颂解释。
我们两个人看向他。
秦颂掐着手指算上一算,“三天后,姜姑娘不妨再来。”
我看着秦颂,秦颂示意让我劝劝姜欢。我不知道他肚子里再卖什么药,只能先劝劝,“那便再看看如何,到时候真不喜欢,你要如何,我都陪着你。”
姜欢看了看我,又看向秦颂,“好,我倒是想看看,你所谓的另一面是什么。”
姜欢上了马车回家,我同秦颂漫步在热闹的街市上。
我问道:“你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秦颂笑了笑,“你可知许家,偌大的家业只有许恒这么一个儿子接手,他是许昌平,晚来得子所生,所以平日里宝贝的不得了。”
我歪着头瞧他,“所以,这有什么关系。”
秦颂负手而走,闲云淡淡,“你说这样的人家,为何要同姜家结亲。”
我不知道,对京城这些富商之间的关系,哪里知道那么多。
“姜家以前做的一直都是西境的贸易,自从前些年,西境战乱,才开始将京城里他国贩卖来的首饰卖到大舒其他州县。”秦颂娓娓道来,“而许家,自从老太爷死后,家里的田产都快被子弟败光了,从前做首饰的生意也快败落。”
我眼神一亮,“许家从前也是卖首饰的。”
秦颂点了点头,“是啊,从前还是皇家进贡,首饰更是卖到大舒各地。所以我想,许家结识这门亲事,或许是想找个人能管住许恒还有偌大的已经快败落的家业。”
我?
反应过来不对,“他许家儿子不行,也不能让姜欢去扶持啊!这不是更让姜欢落入虎穴吗。”
秦颂笑着牵着我的手,温声说着,“你觉得姜欢在姜家处境如何。”
我想了想,“不算差,但也不算多好。她父亲总是偏向儿子一些。”
“是啊!那若是她有自己的势力呢。”秦颂反问我。
我被问懵了,然后才明白他的意思,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可是,我问他,“可是许恒非良人。”
秦颂牵着我的手向前走,“许恒这人虽然花心,但其实文采斐然,奈何朝廷黑暗,所以不想入世,整日纸醉金迷,浑浑噩噩度日。”
我?
我有些不相信他的话,“你确定,可不是因他是男人,就替他说话。”
秦颂反驳,“天大的冤枉,我与他之前泛舟游历,曾听过他酒后壮志豪言,觉得此人至少非别人眼中的那般不堪。”
我若有所思起来,又站在他面前问道,“那三日后是什么意思。”
秦颂卖起关子,“到时候你便知晓了。”
我追着他问,他一把将我牵住,在我耳边低语道,“可知今日我们被多少人盯住。”
我?准备四下张望。他扭过我的头。
我问几个。
他道:“从早上一出府,约莫十几个人。”
我?捶打着他,“那你也不知道提醒我。”
秦颂哈哈笑了起来,在我耳边又道:“那你可知,前面二楼,王贺与张泽也在盯着我们。”
我浑身一僵,小声问他,“在哪。”
他牵着我的手,往前走,“别管那么多,我们做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琢磨去。”
话是这么说,但被人盯着,怎么也不舒服,我每次张望的时候,都被秦颂扭正头,“别去看,容易被发现。”
我: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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