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儿就是来打秋月白那娘们的!”
“打了场胜战真以为自己多厉害了!”
“要我说,女人就不该上场,打输了就只知道哭哭唧唧的!”
高声喝道的男人身穿土黄色便衣,束着高马尾。此人正面一瞧,生得极为丑陋。长着一张向内凹的脸,眼睛狭小细长而向上扬,鼻翼两侧如大蒜,说话时口水还乱喷。而他也似乎从没意识到过自己的形象如此丢脸。如此丑陋之脸,是个人看了都要被吓哭的程度,这人便是秋月白的堂哥,秋介离。
一小弟道:“就是!要是少爷您和那贱人比较一番,定是您赢了那贱人!”
殿内被秋介离带的人弄的一片狼藉,杂乱不堪。他一脚踩在桌子上,边骂着,手还边比来划去,好几位小厮上前阻拦都被他们踢到一边去儿。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虽沉重,却也不紧不慢。
“谁说女人不能上战场的?”秋月白跨槛后,驻足在此。她扬声道,“堂哥这么厉害,怎么不见你打过几场胜战?”秋月白讥笑道,“哦,可能你连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呢。”
秋介离一听就急了,指着她的鼻子喝道:“你说什么,再给老子说一遍?”
一小厮捂着胳膊 ,一瘸一崴的走到秋月白面前,鼻青脸肿的,哭哭唧唧道:“小姐,他们太欺负人了!”
秋月白眼神示意他没事,轻声道:“你带着其他人出去。”
小厮顿时觉得安全感爆棚,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扶着其他小厮走了出去。
秋介离见她不理会,以为轻视自己,气急败坏,骂道:“老子让你说话了吗?你一个女的出什么面?女人就该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勤俭持家!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呢?该不会被我吓尿了,躲起来了吧?哈哈哈哈哈!”
他又继续嘲笑道:“出生门将,武力却不堪入目,真是天大的笑话。靠一个女人还想光宗耀祖呢,我也不知道你爹是怎么想的?”
小弟上前拉了拉秋介离的衣角,小声提醒道:“少爷,您想切磋就切磋,可别骂到大将军头上,这可是大不敬的,要是传到皇帝那里,是要杀头的!”
“啧,去去去,用你说?”秋介离瘪了脸,挥挥手。
秋介离上前,上下扫视着她,后者蹙眉。他道:“仔细看,长的还不错,可惜了,不然你就只会沦为男人的……”
“啪!”
他话音刚落,秋月白直接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而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久才缓过神来,眼珠子猛地骤缩转看秋月白,而她的眼睛像充满了烈火,直烧着他。
他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不少,咬牙道:“臭娘们竟敢打老子,你们还愣着干嘛?给老子上!”
一群人蜂拥而上 ,秋月白一脚踢开秋介离,迅速拔出插在腰间的蝴蝶双刀,对那些上前的人来个近身杀,这里的杀并不是真杀。她也不能杀,只用刀柄打人,表面上只有绵薄之力,但她练武多年,掌握内力功底,一击一般疼痛感,若是上上下下都是,那便就是又酸又痛的感觉,好一阵子才能消散。打了没一会儿,人全都晕了过去,七颠八倒的躺在地上,全是丑相。
“切,一群没用的东西!”秋介离面色极为难看,吃了狗屎般,“看招吧你!”
秋介离上前往秋月白腰处踹了一脚,她便被那力道踹在桌上又极快的翻了个跟斗,她是怎么都没想到会被偷袭,顿感不快。用手里的蝴蝶双刀迅速出招,她进他退,来回几合,秋介离受了些皮肉之苦,虽不严重,可却像被蚂蚁咬了一样,又痒又痛,越去挠它,伤口就撕扯的越厉害。
秋介离气得直跺脚,撒泼道:“这不公平,我都没用刀,你却用了!”
秋月白闻言将手里的刀收了起来,哼了声,不屑道:“即使我没用武器,也能将你打个头破血流。”
二人面面相觑,秋月白趁他不注意,抓住他的手腕,发力将手腕折过来。后者用拳头打了秋月白一计,秋月白吃痛退了好几步,随即又向他来了个后旋踢,他眼疾手快躲了过去。
来来回回,二人似乎都累得停了下来,微微喘气。
霎时,秋月白感到腹中一阵刺痛,不禁蹙了下眉,半跪在地,秋介离见状不屑的笑道:“不能打就认输吧,毕竟女人认输是常事!”
秋月白抬眸,道:“句句离不开女人二字,你是想当女的当不成,气急败坏了?”
“恩?你说什么?”秋介离脸色忽的难看。
她不甘心,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来的,经受饱难爬上来的,却被一句只是靠天赋、出生门将,就将她所有的努力变得一文不值。甚至会有人因为她是女人,就不配上战场。
她慢慢的站起来,看不见她眼里是什么神情,沉着脸,道:“没人教你做人,那就由我来教!”
话音刚落,秋月白便冲上前一跃而起抬脚勾住秋介离脖颈,翻身狠狠往地上一拽,他便砸在那地上。她拎起他的衣领,一拳一拳的砸下去,喝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秋介离恼羞成怒,又不依不饶,嘲笑道:“你还不知道吧?上次你差点死了有一半是你爹的功劳!”
闻言,秋月白的拳头停在半空中,怔愣道:“你说什么?”
“哼,以你的功底还不足以领战,你爹却执意你去,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就你这样的上去就是直接送死!”
秋月白瞪大眼睛,骂道:“你放屁!”
“哈哈哈哈哈哈,作为子女,当然不敢相信亲爹骗自己,堂哥理解你,可是那又如何?他想要你死啊!”
秋月白垂下手来,似是不信,半晌才道:“那你说说,为何要我死?”
“那当然是因为你抢了他好儿子的风头呀!”
秋月白蹙眉,心里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她想信却又不敢信。
信了便是不孝之子,不信却又毫无理由让她不相信。
按照当时的情形,自己独自一人带领两万人军队要去应战那有着足足三十万人的军队,必然是一场赌博,在外人看来,就是去送死。可是他父亲拍了拍她的肩,对她道:“孩子,我相信你一定能战胜他们。”
这让她有了信心,尽管心中忐忑不安,但还是决定拼死一搏也要打赢这场战争,谁料,最后关头,她确确实实差点没了那条命。
她依旧记得,战友们那互相残杀的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她开始后悔不已,心中难安,但一想到自己许下的诺言,她就一咬牙冲了过去,厮杀着敌人。在紧要关头之下还是逃不过战友砍向她身后的那一刀,就在敌人和战友的两面夹击之下将被夺命时,突然出现一个身影,男人身穿斗篷,额间勒着由三颗珠子组成的抹额。那人向他们打了一记暴击,周围的敌人和战友纷纷被这股威力轰开。
秋月白脸上虽说沾了些鲜血和土尘,头发凌乱,却依旧挡不住英气。她注视着男人,男人道:“打赢,找我,道谢。”
随即,男人便无影无踪了。
在他的那一记暴击之下,众士兵也不再自相残杀人,他们似是都还没反应过来,为何刀枪指向的都是自己人。秋月白一鼓作气,喝声道:“角韵必胜!”
“角韵必胜!”
“角韵必胜!”
“角韵必胜!”
众士兵一齐怒吼,作气。两边开始厮杀。
这场边疆之战结束后,她一战成名,成为史上第二任领战胜利归来的女将军。
这让她意气风发的年纪更加威武。
若不是那位少侠,她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别他娘的沉默了!”秋介离好死不死又来了一句。
秋月白又挥起拳头,厉声道:“你简直就是屡教不改!”
她,还是不愿相信。
不过片刻秋介离便晕了过去,秋月白冷静了些许,放下被打得只有一边肿脸的秋介离,垂着手,缓缓站起身来。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
“滴。”
地上的那一滴水不是汗,而是眼泪。秋月白这才知道,自己早就哭了。
“阿姊阿姊!”秋月夜急匆匆地跑过来,喊道,“外面那些人怎么伤成那样?这里……”
秋月夜看着满地狼藉的殿内,躺着一群七颠八倒的人,还有一个打的半边鼻青脸肿的,堂哥?!
秋月白垂着头,伸出手搭在他肩上,微微发力,阴着脸道:“你要是敢再研究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娘第一个杀了你!”
说完立即跑了出去。
秋月夜:“……”
“别当我不存在……”秋介离又醒了,可谓生命力顽强。说不准方才是装的,他慢悠悠地爬起来,笑面夜叉的道,“还以为你爹回来了,没想到是你这么个孬货。”
秋月夜蹙眉,道:“我阿姊还没把你打死呢?”
秋介离嗤笑:“我可没那么容易死。”
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丝,直起身子,笑道:“我好像还没和你打过,是吧?哎呀呀,可能你连一把枪都拿不起呢。”
秋月夜面无表情,道:“什么?”
“没关系,我会让让你的。”
秋月夜回忆往日,先前秋介离不会如此恶语相言,咄咄逼人。可不知何时,他似乎变了个样,跟夺舍了一样,可又好像不是。甚至上回在后院里还听他自言自语着,及其诡异,让人不寒而栗。秋月夜道:“我不想打。”
“你不是不想打,而是不敢打!”
秋月夜摊手道: “可能吧。”
“……”秋介离摆出一副准备开打的手势,道,“看招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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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往昔前尘戏弄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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