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减去的时间里,有人读了剧本,有人得偿所愿,是不用说都是有效果得圆满,如今感受到了时间地流动,忽觉大雁去了冬季,可歌可泣,却是凄惨的下场。
卫泠香就是这只大雁,移开视线或许会回暖,但他理智着莽撞又固执地闯入严嚣的眼睛里,要冷一起冷。
可严嚣不知道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装的,轻轻眨眼便将去往冬季的孤雁融入了眼睛里面,用源源不断的生命力温暖着雁,笑着说。
“哥哥好。”
“你好。”
卫泠香在他的眼睛中释放出寒意,风流极寒、天地成冰一点点侵蚀着他眼中的春意,却被他抵了回来,两方相争不下。明明是人,却上升到了非人力可为的季节对抗,春融冬雪、冬冻春意。
若非人走过,岂可见光景。
“姚清来了?”
若非严嚣一嗓子,卫泠香是不会被剧组的人提前看到的,他悄无声息地来,坐了多长时间无人知晓,就连严嚣都无法用看向他的眼睛来记录他来此的时间,这有一个好处是,来了多长时间本人说了算,只跟导演说刚来不久。
“你先去试装吧,等纪婴和周祥儿各自的戏拍完后我去审查。”
凡是有关于《婴录》,总导演都会亲自上阵,不会假手于人,哪怕只是演员定妆都得经他审过。
据卫泠香亲眼看到,《婴录》剧组在四季游园酒店住了三年的名单和酒店里面的工作人员侧面描绘,便知对此剧的上心程度。
听工作人员说,有后门的那栋侧楼里面放着所有演员的戏服,虽说只有严嚣的衣服是根据尺寸定做的,但其他衣服经过调整也会与演员的身量无差。
并且,编剧团队其中的一位是位画师,结合妆造团队提前画了角色的造型,在定妆的时候省去了多次尝试的时间。
不过,也有尝试,发型随今夜场景好说,妆容几经修改都达不到姚清的效果,便是姚清亲自来都是挑不出毛病得难办,眼见时间到了,导演说:“继续上妆,我去拍了纪婴和周祥儿对峙后的戏再来。”
卫泠香目送他离开,跟身边的化妆师说:“我自己试试,你先去吃饭吧。”
他吃了晚饭能耗得起,身边人没吃可不行,再说,一直化不出来想要的效果或许需要歇息一下,一直紧绷着反而不行。
卫泠香劝她去吃饭后,看着桌子上面摊开的化妆品,看了好多遍化妆师给自己化妆的步骤,倒也会用了。
卸了现在的妆容,露出素颜,他虽饰演姚清,可姚清与他的距离还是没有靠近,给不出什么意见,或许主子可以,主子曾经为自己描过眉、上过妆。
“摇风山两树,花落为廿行,可堪天同寿,少有卫廿行。”
卫泠香收起了剑,一身束腰花苞黄衣明粹艳照,似那铜镜,看人看人就晓得看人,“主子,您又酸溜溜地念诗,有此功夫不如多教我几招,我早日成为天下第一,到时候,就无人敢欺负你了。”
“这就是你去找风光阁的瑶风仙子比武的意图?半道看痴了、给输了、穿着一身女装就回来了?”
卫泠香提起一口生气的气,又呼出来左摇右晃地跑到人的身边,挽住人的手臂狂耍无赖,“我不管,您要给我报仇。”
“你小子,自己砸了人家的场子,还要我找回去,羞不羞?”
“不羞不羞不羞!我坐着花船一路来了家,都被人看光了,脸面都没有了,还羞什么。”
“那岂不是赶明儿就会有人上门来提亲?”
卫泠香气地把剑一扔,跑进房间里面,坐在凳子上生闷气,就闷就闷就闷,他要闷死自己,笑吧笑吧都笑吧,赶明儿就打他们一顿,找回场子!
在主子进来时,他偏头哼了一声,生闷气生闷气生闷气,出了声可就不闷了,卫泠香就只觉连卧房都因这个举动嘲笑了自己,站起身换了个地方坐。
刚才那一坐坐到了卓子旁,受不了伤,现下坐到了铜镜前,自尊噼里啪啦地作响,震的人耳朵都快聋了。
卫泠香低头保清静,察觉到肩膀抚上了一只手,放松了身体,他不会对主子有防范的,就任由主子拿起石黛,细细地给自己描眉,温柔地说一些让人释怀的道理。
“赢了是你,输了也是你,要允许自己有失败,学着接纳安慰失败的自己,人生不是只有输赢能称得几两重的,家人陪伴在身边便是万幸中的万幸。”
“你有护我之心,我很开心,但如果因为护我而让你陷入走火入魔的地步,这份心意就是害我了。”
“我不求你天下第一,不求你大富大贵,不求你为我做些什么,这些年来将你养在身边,只当是全了我没有得到多少的亲情。”
主子不善悲,给人上的妆尽显愉悦和喜庆。
卫泠香无喜,学着主子给自己上妆的寸寸化了寸寸,尽显思念,然而,手一顿,无法再化下去了,扭头,看到了主子放在梳妆台上一壶酒,拿过手中的眉笔,再度给自己描眉。
“我们廿行,真好看。”
一滴泪染了眉笔色,湿润地化在眉上留下悲怆,此时此刻,在如此的思念情中,主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姚清,他们有着同样的思父之情,所以,在他接过眉笔后,妆容即成。
卫泠香把眉笔放下,在静音中等待,唯有呼吸声入耳,偏头,侧着脸看向来人,他知道不是化妆师,男女的呼吸声还是能分得出来的,是男人,还以为是导演派人来说什么话,没想到是主动来的。
“哥哥,我来见你了!”
严嚣如一只蓝色的蝴蝶,翩然飞在了卫泠香的身边,不语,光煽动翅膀也是个烦。
“拍完了?”
“是啊哥哥,接下来就是拍和哥哥的戏了,我好紧张啊。”
例行公事而已,没有必要坐这么近。
卫泠香换了一个梳妆台坐下,刚好,严嚣也换到了他的身边,更甚者还把凳子挪到了自己的身边。
卫泠香伸出腿,抵住他的凳子,“别靠我那么近。”
“哥哥是在酝酿姚清的情绪吗?”
“你不知道吗?”
“不是很清楚,哥哥可以说清楚一点。”
卫泠香闭上眼睛,以此来获得短暂地休息,听说今夜是夜戏,不知道几点才能结束,趁不想见人的状态,多养养神。
严嚣闭上嘴,丝毫不觉得困,盯着卫泠香的脸,就当是提前赶来的路费了,他没有见过好看成这样子的人,就想多看看,却也不误拍戏,看到导演来了,站起身敬礼,“木导,我立马换装!”
边拍边播是留不下多余的私人空间,从《婴录》开机,严嚣便在每一天的时间中只留纪婴的时间,身为严嚣的时间被他抛弃得一干二净,如今得空看风景了,木导欣慰的同时也不忘嘱咐,“有自己的时间是好的,但别忘记正事。”
“嗯,我不会的!”
严嚣只会缩短自己的时间看向风景,比如,在以往地休息中,他会百般刁难自己这里不行、那里不行、还得多琢磨,先为难了自己,才不会为难别人。
再比如,木导是要来这里的,他用了最快的速度先跑到这里,浪费的都是自己原本应该有的时间,或许趁此时间,还可以再压缩一点,可若将时间压缩成一块饼干,那也应该选择爱吃的口味。
看向卫泠香,就是在吃爱吃的口味,这样子才更更更加地心甘情愿。
听到严嚣离开的脚步声,卫泠香睁眼,站起身迎接木导,不用动一分,木导先动了千分、亿分。
“就是这样!姚清就是这样!”
眉间尽显相思苦,却亿年少儿时情。
为何说,见到卫泠香的第一眼就觉他是饰演姚清的不二人选,因为他思念成情、吻遍眉间、眉间轻动便让人觉得揉皱了思念,一睹相思情,多年无相思,唯姚清是也。
思是姚清的皮。
坚韧是他的骨。
一个在父亲走后几乎家破人亡的少年郎,敢削掉瘦弱的肩膀造剑护家,其气势万中无一,唯卫泠香是也,他出现便是百里挑一的人才。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自成了一方天地,如此气质少有,演员是壳,角色才能填进去,木导有预感,《婴录》将是所有人终生难忘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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