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珠在卫生间里吐的昏天黑地时，婆婆哼着小曲儿回来了。一看姚珠吐成那样，可高兴了:“哎呀，不会是怀了吧？”
姚珠一把拍掉婆婆伸过来扶她的手，双目赤红，回头瞪着婆婆，声嘶力竭:“别碰我！”
婆婆吓了一跳，不知道姚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怎么了？”
“怎么了？”姚珠抹了一把嘴，虚弱的扶墙站起来。呕吐太久，她的腿有些发软，全凭一腔怒火支撑:“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
婆婆还是不明白，姚珠却突然伸手拽住她，把她吓得突然尖叫出声。
洗碗池里那个血糊糊的东西还扔在那里，姚珠拽住婆婆，把她拽到洗碗池那里，按着她的头，逼着婆婆去看那东西:“这是什么东西？你居然拿这个东西给我吃，你怎么敢……”说着，姚珠胃里又是一顿翻腾。
她已经没东西可吐，干呕让人更难受。
婆婆这个时候哪里不明白事情败露了，原来是这个事。婆婆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还是理直气壮的推开姚珠。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有多补？多难得，多贵？”婆婆双手叉腰，撕破了这大半年来的慈善:“要不是你自己不争气，我会买这个东西给你吃么？你现在还怪我？”
“呵，我跟你说，我根本没打算生孩子。”姚珠看婆婆这副恶心的嘴脸也不管了，直接实话实说:“是你宝贝儿子为了稳住你，才说谎骗你的。我不可能那么早给你生孩子，我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你生孩子的工具。你那么喜欢小孩，你自己生一个啊，逼我算什么？我可不是你们家传宗接代的工具。你虽然已经老了，可是你也得看看时事吧，现在不兴你们当年那一套了。蒋要也是这样认为的。”
“你，你说什么？”婆婆大吃一惊。她这大半年对姚珠小心翼翼，温柔体贴，生怕惹媳妇不开心影响怀孕，而且还包揽了所有家务活，变着花的做好吃的养着儿媳妇。结果现在告诉她都是骗她的，孙子孙女没有，儿子竟然也是知情的？
婆婆捂着自己发疼的胸口，身形萎靡，她做了那么多到底哪里错了。她就想抱孙子就想让蒋家开枝散叶，到底错在哪里啊？儿媳妇拿她当仇人，儿子也是帮着儿媳妇骗她。
看着婆婆痛苦的样子，姚珠那股恶气似乎消散不少，把当初蒋要的话一一告诉婆婆，看着婆婆越痛苦，她就越畅快。
怎么样，是不是很气，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宝贝儿子也参与了。怪就怪你自己没把你儿子教得跟你一条心。
直到婆婆终于忍受不住，双眼一闭昏了过去，姚珠才暗叫不好，慌了神。
蒋要赶到医院时，还纳闷他妈怎么会突然心肌梗塞昏过去，同时又庆幸还好小珠在家，及时把他妈送到了医院。
蒋要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看到姚珠，姚珠坐在那里，脸色发白。蒋要以为姚珠是被吓到了，走过去抱抱姚珠:“乖，没事了，老公来了。妈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刚才姚珠在电话里匆忙跟他说妈心肌梗塞昏倒了，因为姚珠忙着交单子什么的，他也没来的急细问。
姚珠把头靠在他肚子上，摇摇头，没说话，看起来疲惫至极。
蒋要爱怜的摸摸她的脸:“好了，辛苦了。我去看看妈。”说着松开姚珠，走到病房门口问:“是这屋么？”
姚珠没回答，也没起身，蒋要觉得有一丝怪异。不过他已经看到他妈了，所以也没细想姚珠的反应，进了门。
“妈，你怎么样……诶，怎么哭了？”
婆婆一看蒋要就开始掉眼泪:“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要骗我？”
蒋要一愣，不明所以。接着在婆婆的哭诉下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他妈隔三差五做给姚珠吃的猪肚是胎盘，而姚珠把他妈气到心肌梗塞。
这件事，他妈不对在前，姚珠有错在后。两个女人对于他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蒋要揉揉自己紧绷的太阳穴:“妈，你怎么能……”话还没说完，他妈又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起来。
他还能怎么办，这到底是他亲妈。从小到大为他付出了一切的妈妈。只能哄着呗:“妈，好了好了。小珠也不对，我会说她的。”
“不行，你必须跟她离婚。”婆婆生气的捶病床。不听她话，不生孩子的儿媳妇拿来做什么？
“妈！”蒋要沉了脸:“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第二次。我爱小珠，你知道的。”
“你为了一个女人，连你妈也不要了么？！”婆婆气极，扬起手就冲蒋要狠狠的打过去。
蒋要半点没躲，硬生生的挨了他妈重重的好几下，看他妈平息了不少，才接着道:“我不是为了一个女人不要你。小珠不是别人，她是我认定了要一起度过下半辈子的人。如果你不能接纳她，我……”
“你怎么你？你连你妈都不要了？”婆婆听到蒋要这些话，觉得自己心肌梗塞又要犯了。
“我会很伤心，很难受，跟死了一样。”蒋要定定的看着母亲:“妈，别难为她好么？孩子咱们慢慢来，我和小珠也确实年轻。我们可以听从你说的调理身体，随时准备着，等时机成熟立刻要孩子，这样还不行么？”
“我就要孙子。”婆婆不满:“你们两个去上班了，我在家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而且，你爸爸当初的遗愿也是希望你快点成家生子。”
可是孙子长大去读幼儿园你还是一个人在家啊。蒋要在心里暗暗道，却不敢跟他妈直说，怕他妈又打他。
“那是不是有了孙子，就不要儿子了？”蒋要反问:“反正，我也不管，你不能再说让我们离婚那样的话。我爱她。”
“你……”婆婆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啦，妈，别着急，别生气。”
姚珠靠在病房外的墙上，听着未关的门里传出的声音，泪流满面。
虽然婆婆对她不好，一心只要她生孩子。但是老公还是好的，会支持她，爱她。如果不是蒋要，恐怕她在受不了，坚持不下去了。
蒋要把他妈安抚好，出来见姚珠满脸泪痕，叹口气，伸手抱她，然后给她擦眼泪，鼻涕都没在一起，全擦在自己的袖口上:“你也是，好好跟妈说不行么？她身体一直不好，你知道的。我也明白，这件事是妈做得不对。你委屈了。但咱们做子女的，还是尽量别和他们争吵，行么？”
姚珠靠在蒋要怀里，觉得很累:“蒋要，我们能搬出去住么？求你了。”
她虽然愧疚自己把婆婆刺激得住院，但是，愤怒无力的情绪更大，那点愧疚在愤怒面前不值一提。姚珠觉得自己没办法平心静气的跟婆婆相处，也不想低三下四的去认错去道歉，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开婆婆。
蒋要蹙眉，也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火气，松开姚珠:“你能不能懂点事？那是我妈。我们搬出去像什么样？妈得多难过？”
在他看来，姚珠把他妈气到住院，自己非但没有指责姚珠，反而还威胁了自己妈妈，已经是顶好的丈夫了。
现在有多少男人在婆媳关系中能全心全意站在自己老婆这边的？为什么姚珠不知道懂点事呢？
蒋要觉得姚珠跟他妈道个歉，自己再从中调和一下，大家不就皆大欢喜么？还搬出去住，真是一点都不懂事，跟小孩子一样。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面对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你妈。”姚珠痛苦的捂脸，声音满是哀求:“我一想到我吃了那么多……那个东西。我就犯恶心。求求你，体谅下我好不好？”
看姚珠这么难受的样子，蒋要也一时沉默。他的沉默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姚珠，并非感同身受。
他是绝对不可能搬出去。这样搬出去，他妈怎么想？该多难过多伤心？
姚珠看蒋要沉默，以为蒋要动心，正要继续劝，婆婆突然出现，恶狠狠的看着姚珠:“要走你走，我儿子不可能跟你走。”
开玩笑，还想拐走她儿子，想得美。
“妈……”蒋要无奈的扶额，他妈一来，又是一场大战。
看蒋要那么为难，姚珠苦笑一声:“好，我走，你有你妈就够了。”
眼泪瞬间滚落，姚珠转身离开，背影无奈又苦涩。
蒋要胸口一闷，下意识就要追上去。
婆婆却在后面愤怒的跺脚:“不准拦她，让他她，只要你敢跟着她走，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你信不信？”
“妈……”蒋要无奈的停下，一边看着心爱的人离开，一边看着他妈咄咄逼人，神情悲戚。
姚珠在医院楼下等了好久，等到她鼻涕水都流出来，也没等到蒋要追来，甚至一个电话一个信息都没有。
呵。
明天这个故事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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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02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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