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左爷让我跑个外差，任务艰巨，他说给我很多报酬。
我早想着不干了，于是我开着我的破车横跨了帝国东西。
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按照左爷的指示在特定位置刻下符咒。
刀尖舔血的人多少都有些迷信，但是迷信到左爷这份上的不多。
奔赴第三个地点时我拜托壶子查的信息查到了。
彼时我正在一片雨后树林中小憩，裤腿上全是泥点子。
后视镜里照了一下我现在颓丧得可以吓死鬼的脸，我接起了壶子的电话。
“徐哥，这左爷没安好心啊。”壶子咋咋唬唬。
我倒是很平静，“你说。”
壶子镇静下来，“这玩意应该是叫阵咒，样式简单，但是实施起来却很困难。
“首先需要一个刚死不久的人，这是阵咒对象。然后就是严苛的刻咒时间和地点。最后就是刻咒之人要和那个刚死不久的人有很深的羁绊，最好是怨侣的程度……
“徐哥，左爷要镇压的是谁啊？”
7.
我沉默了。
我不知道左爷要镇压谁，但是让我烦躁的是，如果从老大和驰玉两人中间选……我还真犹豫了。
壶子见我不说话，于是自顾自地说：“徐哥，照我看你根本没必要给左爷卖命，干这损人不利己的勾当……虽然老大和驰玉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毕竟人都死了，尘归尘土归土……”
壶子一直絮叨着，突然转而问我，“你上次去驰玉葬礼，他们有没有给你脸色？”
也不知道壶子脑回路怎么长的，还给脸色，宫斗吗？直接抄家伙干我都算善良的。
我回忆了一下，脸色逐渐扭曲起来，因为我想起一个很恶心的事情来，“何睿让我多陪陪驰玉……”
壶子震惊，发出开水壶的叫声，我把手机离远了些。
“睿子很恨驰玉吗？”壶子最后和我挂电话时都还是不解。
8.
何睿恨不恨驰玉我不知道，但是我是恨的。
我和驰玉以前还是和谐过的，最开始是一次任务中，我们在枪林弹雨中双双活了下来，后来被困在边境一个落后部族。
一起等待救援，那是我和驰玉之间最友好的一段时间。
一个晚上，驰玉突然闯入我的房间，掐住我的脖子，好像要把它生生掐断。他力气向来比我大，以前一起培训的时候他就老是把我打得满地找牙。
可是我也不是吃素的，迅速腾身起来，掏出了枪。
这回轮到他茫然了，因为他以为我们的武器早就在之前毁坏。
“坏种就是坏种。”我说。
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我。
驰玉背着光，看不清表情，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他给出了答案：“左爷让我杀你。”
驰玉那时候还和我一样是左爷手下的，他是十足的狗，只会认位高者的狗，为了上位摇尾乞怜的狗，言听计从的狗。
但是有的时候我还会想，要是我能坐到他头上，也能瞧见他那副模样，那还挺有意思的。
也许是气氛有些尴尬，驰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问我，“你怎么惹到左爷的。”
我不想说，枪也没有放下，“我不知道，他想杀就杀吧。”
“你已经联系上了左爷？”我问他。
驰玉摇头，“没有，杀你是出发前指派的任务。”
“那之前可有太多机会了。”我没有相信他。
把枪收了起来，我朝他说：“滚吧，你身上狗味太冲了。”
驰玉看上去不太开心，“徐野，你不往上面爬，谁都可以杀了你。”
“死了正好，死了清静。”他驰玉还轮不到教育我。
“就像这次，左爷要强你，你选了身体就只能丢命……”
驰玉话没说完就被我一拳砸倒。
“我操丨你全家的，你知道还在那问，是不是没给你这个卖屁丨眼的机会你觉得可惜啊？”
驰玉躺在地上猛咳，嘴角溢出了血。
他说：“我可以帮你杀了左爷。”
我听到这话脑中紧弦几乎绷断，扑上去压着驰玉揍，“你他妈是不是带了录音设备？领命杀我是假，拿我把柄才是真吧？”
驰玉捉住我的拳头，“徐野，我没有骗你。”
我挣扎，像是狂兽，像驰玉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和他有过多瓜葛。
我往他身上摸索，必须要找到录音设备。
他身体顿时僵住，我停住，看着他，“驰玉，你真他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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