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周天翔虽然情绪激动,但脑子清晰尚存理智,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理,采纳了沈迟和顾沉的建议,最后商讨决定隔日练习,轮番上场,他靠着校体育队的关系有时还会找校篮球队的来指导。
时间转眼就到了初赛,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稳稳赢了下来,首战告捷,班里人都欢呼雀跃。
快入秋了,秋风己在慢慢吹散夏日的炎热,风与暖阳充盈着整个校园,大树摇动着婆娑的树影与光斑落在沈迟周身。沈迟静静地研究着手里的东西,等到头上落来一片黑影,他才抬头。
“又休息了?”
平常顾沉练习,沈迟没事儿的话就会带着作业陪他,在体院馆里,他就坐到观众席上,在操场,他就坐在树下。
刚刚完赛,见着顾沉要留下复盘一会儿上场比赛,沈迟又回到了树下。
顾沉坐在了他旁边。
几场比赛下来,顾沉身上起了薄薄的汗,后背的一块全湿了,衣服紧贴着肌肤,他扯了扯衣服透气,几缕被汗打湿的发丝搭在他饱满的额间,又随着向上涌的气体飘到了一边。
顾沉:“照片拍得怎样?”
沈迟手里拿着一台相机,文娱委员有事儿托他帮忙收集点比赛的照片,他们班以往的任何活动都有照片记录,这次也不例外。
这还是沈迟第一次摸相机,沈迟神采奕奕地说道:“自认有当专业摄影师的天赋。”
顾沉摊手:“那我来欣赏一下。”
他翻看起相机里的照片,随后真情实意地称赞道:“的确拍得不错。”
沈迟指着屏幕:“你继续翻后面的,有张拍得你,我觉得是我今天拍得最好的一张。”
顾沉一笑:“是吗?”,然后加快了翻照片的速度。
顺着模糊的记忆,沈迟连忙喊停:“就这张。”
相机不大,但效果很好,每个细节放大都很清楚,甚至无限放大了顾沉的五官优势。
这张照片是一张顾沉的侧脸,顾沉专心致志地凝视着前方队伍,能清晰看见他那锋利的小刀痣,肩眉紧紧压着眼,神情专注,浓密的睫羽也成了凌厉的箭羽。
他看向沈迟:“你喜欢这张?”
沈迟仰着一张笑脸,琥珀色的眼瞳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对呀,拍得好吧!”
忽然,顾沉问沈迟:
“这个相机怎么用?”
沈迟以为他想试手,像老师一样地讲了讲各个按钮的用法。
“镜头缩放要这样,按这个是拍照。”
顾沉明白后把眼睛近距离对准目镜,他先是对着前面的景色调试了下镜头,然后一转身将镜头对准了沈迟。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快门声,沈迟根本来不及躲开,拍完后还慌里慌张地挡住自己:“你拍我!”
顾沉得意地阅览上自己的杰作,照片里的沈迟眼里不仅有微光还有被偷怕猝不及防的慌张,就像林里被惊吓到的小鹿。
顾沉:“你把我拍的那么好,我也要还礼不是吗。”
沈迟好气又好笑,什么歪理。
紧紧捂着发红的脸颊。
打完比赛大家并没急着散去,三三两两围着庆祝,在一众的欢呼声中沈迟和顾沉却听到格格不入的冷嘲热讽。
“切!不就赢了初赛吗,有什么好得意的,侥幸罢了,眼光真低。”
“就是,练了那么久我还以为多大的本事儿呢,也就这样。”
“对啊,和我们亮哥比起来,差远了。”
没想到这场比赛张光亮也来看了,后面跟着两个人,样貌平平无奇,物以类聚,也带着点张光亮的尖嘴猴腮。
他们显然没注意到沈迟和顾沉,豪不忌惮地点头论足,但按他们的性子,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收敛。
“我看那周天翔就是坨纸老虎,远距离投三分没一个进的,也就仗着个高上篮行。”
“还有前几天占球场的小不点,身体弱的一掌就能推倒。”
“其他几个也不行啊,打个配合手忙脚乱。”
得亏曹冲他们几个不在场,不然这手上次没动起来今天也要挥两下。
后面两个猴子挑完他们班的刺就开始使劲儿吹捧张光亮,张光亮听得捧腹大笑,三人洋洋洒洒地离开。
沈迟看他们走后,也点评到:“一些见不得光的杂碎。”
顾沉:“别理会,理会了就是我们真的眼光低。”
两个班那天晚自习发生的冲突在年级上已经传的人尽皆知,恰逢比赛时间是年级统一的体锻课,因此这次比赛的声势格外浩大,观众席坐满了人。
周天翔把大家聚在一起例行的赛前壮行:
“大家不要紧张,都发挥好自己最大的实力就好,定要打得张光亮他们落花流水!”
为了此次比赛,所有球员还掏钱去定制了一套班级球服,宽大的背心后面印着各自的名字和编号。
顾沉是二十七号,他说这是自己的幸运数字。
随着裁判开始招呼人,这场万众瞩目的比赛也拉开了序幕。
沈迟虽没有进队伍但也做了功课,看着对面的队伍,能认出几个来,知道些各自优势。
队长名叫赵真,校篮球队的,长得比张光亮他们端正些,场上还有个熟面孔是当时跟在张光亮后面的小猴,另一个猴儿坐在替补里,其余两个沈迟知道名字。
开场球权由中圈跳球决定,他们班自然派周天翔,没想到对面派了张光亮。
张光亮拽着那张满是黑痣的脸阔步上前,走近后又发现自己的身高连和周天翔平视的能力也没有,臭着脸吐了口脏话。
“周天翔,你小子运气真好,还真进到决赛来了。”
周天翔:“不是运气好,我们凭本事进来的,今天也准备凭本事把你打下去。”
张光亮讪笑:“那就让我看看你那不入门的本事。”
裁判走至两人中间,眼神示意了两人准备开始,随后球一抛,周天翔率先抢到,张光亮愤愤骂街。
好的开端意味着好的结局,看见周天翔抢到了球把握主动权,他们班的人拍手叫好。
球赛两场,十分钟一场,上局前六分钟两方都势均力敌不分伯仲,后四分钟却看得人捏了一把汗,他们班被拉了十分的差距。
球辗转到了他们班的一个人手上,张光亮迅速追击,在人看不到的一面,他嘴角一勾,两眼发出幽光。
余正平只觉手一痛,拍球的手就这样错过了球面,球转到了张光亮手上,然后对方一个跨步二分投球。
他两眼瞪得炯亮,不甘地喊抬手示意裁判。
“裁判,痣多星打手!”
激动得连外号都忘记换了。
裁判一时没意识到痣多星叫的是谁,但这外号取得太具象很容易就联想到,他憋着笑,却没给余正平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一吹口哨,上前查看又询问,道:
“正常肢体碰撞,不算犯规,比赛继续。”
余正平炯亮的眼睛差点就瞪落了,迎上的还是张光亮得意洋洋的嘴脸,更加愤懑。
顾沉走到他身边:“别分神,下次多留意点他,我们继续。”
而有些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后面的这类状况屡屡出现,裁判也只判决了几次。
十分钟一完,一家欢喜一家忧。
贺佐天:“操他妈的不打了,傻/逼裁判,眼睛是不是瞎了!”
余正平:“官匪一家,你们看到痣多星那个嘴脸了吗?犯规他还有理了?”
全班都看得咬牙切齿。
周天翔:“必须想个法子制衡他们。”
沈迟给顾沉递上水和汗巾,中场休息时间还有点长,顾沉叫沈迟陪他去趟厕所,周天翔听着了也跟了过去,走了一路他就垂了一路的头。
沈迟在门外静静等着,几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亮哥今天球打得真好,九班那群菜鸡眼睛都瞪大了也摸不到球。”
“就是,我亮哥今天三分两分起串串,他们零鸭蛋冒泡泡!”
“哈哈哈哈哈……”
这令人作呕的声音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厕所在体育馆里,因为是白天,过道的灯并没开,昏暗的过道就像流着污水的下水道,来的尽是些杂虫老鼠。
沈迟还没任何作答,就被身后一股强劲忠厚的声音给掩盖住。
“张光亮你不要太嚣张!”
周天翔刚刚在厕所里就听见了这三人的笑声,郁结的情绪一上来就冲到了沈迟前面。
张光亮:“哟,遇见我们周大队长了!真是运气好!周大队长下半场还打不打?这分数差距有点大可能追不回来吧?要不认输算了,省得咱们都费劲儿。”说完还想义气地拍拍周天翔的肩。
周天翔猛地一缩:“你正大光明地赢了多少分你心里没点数,别拿你的脏手侮辱我。”
张光亮挤着他满是黑痣的脸:“周天翔你屎一样的名字,屎一样的球技,除了他妈会告状你他妈还会干什么,个子高脑袋木,好狗不挡道,快给老子滚开!”
沈迟眉心一皱,阔步上前:“张光亮你说话不要太过分!”
张光亮一把推向沈迟:“小白脸你滚开点!”
沈迟猝不及防向后倒去,踉跄了两步,又靠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你找死吗?”
顾沉扶着他肩,冷着眉眼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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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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