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号考生。”
“望年,男,20岁,无父无母,国家监管中,监护人于乐宏。”
“考生初步评分为50分,主要社会化和表达能力,这两项严重缺失。武器是一把半米长刀,由白纸所造,里面融合了异能。除异能外,刀是近两年最常用的武器,随身武器评级也不高。”
十七年前,外星生物入侵地球,以扰乱侵占地球为目的,霸占绞杀地球原居民。它们带着外星特有的能力,超乎三观的思维,与人类战斗至今。
初期,它们强大神秘不可抵抗的存在,或许是求生欲强烈,人类激发出各种异能,在对抗中勉强抵抗,再后来,它们在地球建立容身处,扩大地盘的同时增加人类的痛苦。
国家建立组织,专门消除容身处,而猜不透学校为此诞生,三年一次选拔,挑选培养优秀异能者。
“异能评级?”
距离考场三百公里的城市,封闭别墅的一层会议厅,聚集数十名国家级异能者,其中坐在最靠中心位的女士问道。
前面年轻男子身着西装,金丝眼镜下目光严肃,他低头查看电脑后,回答:“异能还没录入官方系统,所以,暂时没有名称和评价,暂时称作,‘黑雾’。”
“没录入系统,那是谁给他发的考试资格?”女士轻敲椅子扶手,挑眉。
男子看了眼坐在主位的人,见对方点头后,将屏幕跳转到另一面。
“柏煌驰,64号考生。”
“…………这,算了。”
“总之,27考生是符合入学标准,也是这届考生潜力最大。他的异能为黑色雾气形态,从身体散发,可通过脑海想象,在现实中呈现各种类型的武器,攻击力极强,不可控,按国际标准来看,危险程度是A级。”
“现在的实力,以及异能方向,是可以进入D班,做这一届的……”
其他异能者翻起手上的资料,有人诧异,抬头看向主位的人,“但是这经历怕……”
“这不才刚开始,别急。”
望年定在原地,向四周看了看,之后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附近凭空冒出许多人,且多为男性。他们手提红灯笼,悠闲散漫地越过他,然后来到在树荫下畅聊。周围的每一课数上挂满红丝绸,阳光下发出红光,他们的笑脸,发自内心的笑意,被彻底覆盖。
是村民,也是黑影。
他甩几下刀,把上面沾染的血迹弄掉,另一只手揉了揉头发,眼睛不自在地眨动。
考生陆陆续续出现,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其中一人手臂有两排牙印,咬得很深,清晰见到骨头。
望年突然听到那人吼:“看屁呢?被什么鬼东西咬了一口,还能变成丧尸不成!”
他肌肉过于发达,拧着眉,骂骂咧咧:“去他大爷的!要是因为这个扣分,我非得把那怪物揪出来打一顿。”撕开一角衣服,粗糙地包扎,上下活动手臂,“这又是什么鬼地方,红死了!”
压根没人关心他会不会死,其他人冷漠地转身离开。倒是他身旁的少年拍了拍肩膀,“先找外来者,抢分要紧。”
望年避开他们,往村子边缘走,身后还传来愤恨声。
“B级容身处,还能有怎么恶心的东西!”
“还好是B级,要不然你现在已经倒下。”
“靠!”
……
村里平方居多,最高不过两层,房屋之间会有课数,距离远,一颗年迈大树,距离近的,是细小的树苗,哪怕是只有手掌大的距离,也会有一两颗野草,将其分隔开。
越村子里走,房屋相隔越远,树木越茂盛,见到的村民同样更多。
望年拦住村民,询问:“你好,村长家,哪?”
被拦下的村民瞬间警惕,悄悄打量青年,望年站直任他观察,半响后,村民脸色一喜。
“来旅游的?”
“嗯。”望年点头。
“村长家住在村子那头,你一直往前走,然后左转,看到一颗很大很大的树,附近最高的房子就是了。”村民很热心,友好详细地指路,甚是邀请回家做客,“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帮忙,正好该吃午饭了,一起吃,多双筷子的事。”
“谢谢,不用。”望年拒绝,然后很生疏地继续问:“灯笼?好看。”
“哟,还挺识货。”村民将灯笼举高,得意洋洋。
“这盏红灯笼费了我不少力气,整个村子就没有比这更好看的。”
“厉害。”望年说。
“你要是对灯笼感兴趣,那你得来家看看。”
“谢谢,不用。”
见青年不肯回家,村民明显减少许多热情,气氛一下子冷下来。
望年盯着对方思考,再开口问:“喜事?”
村民摆手,“村子里的小孩结婚,和隔壁村的,你们来的还挺巧。”
“不巧。”
“……”
村民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长的挺好看的,怎么是个傻子,村长怎么找的这批人,质量真差。”
“……”
听到了。
“先不说了,我家婆娘等我回家,有空来吃饭。”村民拎着灯笼匆匆离开。
“嗯。”
望年对着背影眨眼,双眸透些冷光,摸了摸脑袋,将头发压下,遮住点眼睛。
至今为止,所以考生已全部进入考场,黑影并没有将人置于死地,玩弄对方似的,制造些伤口。
其实考生与村民区别较大,拿着奇奇怪怪的武器,穿着不伦不类的服饰,村民仅没有丝毫歧视排挤,热情得吓人。
有些考生很警惕,四处游走,不停地找线索;有些考生融入村民中,帮着帮那的,提升好感度。像望年这样握着刀,走走停停,到处溜达,逛街散步一样的,没几个。
此时,望年站在树下往上看。
红丝绸随风舞动,在无意间才能看见,红色布料上布满的痕迹,密密麻麻,红底白字。
视力再好,也难以看清上面内容,总不能当着众多村民的面,扯下看吧。
望年最后一瞥,利索地转身离开。
这一路走来,有见到某些考生问话,然后帮忙布置婚礼,顺利进入房屋,又安然无恙地出来。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望年停在村民门口,瞧见老奶奶手法娴熟,把红灯笼挂上门前,哼着小曲爬下楼梯。
“你好。”望年招呼声。
老奶奶哆嗦,“小伙子走路没个声,吓死咯。”
望年:“抱歉,请问村长家,在哪?”
“哎呀,没事。”老奶奶回过神,抚摸他的肩膀,眼角弯弯,“村长家就在前面,村里最大那棵树旁边,很近的咧。”
“谢谢。”
“跟奶奶客气啥,外头太阳多大,你看你满头大汗多,去奶奶家喝点水,吹吹风,休息休息。”
一滴汗都没的望年:“……谢谢,不用。”
气氛像方才一样冷下来,老奶奶冲着他笑了笑,手上越发使劲,“真不进去?”
他回视,握紧刀,“不。”
“砰!”
望年随对面的目光看去。一名考生在挂灯笼时,没拿稳掉了,发出的声音,旁边的村民眼底闪过不悦,但嘴角始终上扬,捡起灯笼,有些遗憾地说:“好像摔坏了。”
考生站在梯子顶部,听到后低头问村民:“那咋整?”
“没关系,屋里还有几个,同学陪我去拿,你看这天都快黑了,我们两个人快一点。”对方语气温和。
考生犹豫后婉拒他:“对不起啊,我就不下去了,这爬来爬去也费时间,我在这等你吧,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你就在上面呆着吧。”
村民强笑着,扭头进屋。
“蠢货。”听到老奶奶臭骂,望年疑惑,“什么?”
“啊……没什么。”
她反应过来,松开手,和蔼地笑了笑。
“哦。”
相互盯着彼此的眼睛,一个比一个平静,最后老奶奶先转移视线,“小伙子你可真倔啊。”
“还好。”望年回应她。
“行了,想知道什么就问吧,说不说就是我这老太婆的事了。”老奶奶扶着腰,叹气,“这大白天也不能动手动脚的,小伙子你说对吧?”
“我想问……新娘……”望年看了对方许久,垂眸摸耳朵,学着她叹口气,轻声道:“谢谢,我知道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呀,我也什么都没说。”老奶奶手脚麻利,扛起两米高的楼梯,转头回屋,“这事只有老天知道,老天看不过眼才出手的。小伙子,有些事由不得自己。”
老奶奶哼着其他地区的曲,弯弯绕绕,不成调子,可能连她自己都记不清。
这里的时间流逝慢,太阳高挂在空中,现在才午时。
按村民说法,村长家在村子中心,那边是村民聚集最密集的地方,无论是找线索还找外来者,都是个好地方。
望年来到拐弯处,左看看右看看,左边能闻到饭菜的香味,以及冒气的烟囱,村长应该在左边。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往右边走。
望年又跨过一条锁链,应该是循环利用,不仅生锈还断裂开,跟成年人手腕般宽,若是被拴住很难挣脱。
他并没有拿起链子,反倒是抬起右脚,鞋底沾了血迹,明显的暗红。
再往前走,就到村子边缘了,树木或者房屋都变得稀有,与之前的热闹对比惨烈。
两米处有块地凸起,他走近蹲下,野草下面有半截被覆盖的铁窗,位置很巧妙。窗户正好开在凸起与平地之间,被铁栏杆死死围住,从外边看完全黑。
下面有个地下室。
起身,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通往地下室的路口。
“不举动,举起手来。”
腰部抵着冰冷僵硬的枪口,声音在背后出来,不知道是村民还是考生。望年将手微微举起,语气平淡:“来学习的学生。”
枪口挪开后,转过身,面前的人衣着简朴,面色憔悴,仍恶狠狠地盯住他。
村民。
“外乡人?”村民急忙赶人离开,“赶紧走,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迷路,想问村长家在哪?”
“那边随便找个人去问,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村民手里的猎枪一直没放下,皱着眉头,“赶紧离开!”
“哦,好。”
望年说完,如对方愿离开这里,头也不回。
等走到远处,背后的目光总算消失,脚步停顿又继续。向人群靠近,隐约闻到香味,纷纷扰扰回到耳边。
地下室藏了什么,需要专门派人看守。
抢是十几年前淘汰的打猎抢,目前只在博物馆展示,这个村子停留在过去。
其他村民表面装作友好,但看守的村民是连装都不装,要么是不同阵营的关系,要么是邪念缘由,
外来者。
太阳已经掉到角落,村民又烧起晚饭。
望年将村子走了好几圈,重点查找地下室的线索,最后找到一个没人的后院,瘫倒在椅子上。
身体不动,脑子快速运转,把走过的地方,比作黑点,用线条勾勒,逐渐形成大致形状,张家村的地图呈现在脑海。
忽然,有人经过院子,无意间扫到椅子上的人,停在原地,诧异地开口:
“望年。”
望年坐直身子,握住身旁长刀,警惕看去。
来人风度翩翩,手里拿着扇子,轻轻扇动,和颜悦色:“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真稀奇呀!”
“我们,认识?”
“单方面,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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