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寄书算着盛观雪易感期的日子,每到这个时候他都很难熬,偏偏自己又不当一回事,钟寄书只好三催四请让他过来检查,在第三次催促之下终于把盛观雪给盼过来了。
“又打抑制剂了吧。”钟寄书两眼一抹黑,对这种不听话的病人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是再不好好休息,腺体也别要了。”
“公司的事务比较忙。”盛观雪揉了揉眉心,冷淡漠视的神色褪去之后只剩下疲惫。
“盛氏离开你一小会儿不会倒闭的。”钟寄书无奈地给盛观雪打了一针舒缓剂,缓解强效抑制剂的浓度,以免形成依赖与抗药性,将来不管用,不过他已经对盛观雪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了。
“这次不能马虎。”盛观雪整理着衣服。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接受信息素安抚和你认真工作不冲突吧。”钟寄书极力地忍耐着自己的脾气,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舍不得,知道你不想让许年为难,但你怎么不知道不跟他提一提,他就不愿意帮你呢?凡是都是要尝试的啊,你照顾了他那么久,给了他优越的生活,至少他也得回报你,做不了小妻子,做一个释放安抚性信息素的机器也行啊,这么简单的事情!”
钟寄书是和盛观雪一起长大的,关系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他见盛观雪这样是真的非常着急。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自己说了那么多,盛观雪还是一副要再考虑考虑的表情。
“你知道吧,见青他媳妇儿孕晚期了,但人消瘦得厉害,整天都是蔫蔫的,没什么精气神,他们的契合度太低了,见青的信息素对他不仅不起作用,还加重了他的痛苦,最后只好在捐赠库里找相契合的信息素进行安抚,气色才好了一点,alpha的忍耐度比Omega好上不少倍,可长此以往下去你会变成那样,像一朵枯败的花。”
盛观雪一怔,不想许年参与其中,一方面他想许年有自保能力之后放他离开,不要再有更多的牵扯为好,另一方面他不想在小Omega面前展示自己可怕的一面,当初不过是接近易感期的他就怕得瑟瑟发抖,而且许年才分化没多久,信息素水平还不算太稳定,释放安抚性信息素治疗不是一朝一夕间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捐赠库里照样有和我匹配的Omega。”
“……”钟寄书太无语了,说了半天缺乏信息素安抚的弊端,他竟然就记得了捐赠库,倒是给他提供新思路了。
钟寄书沉默了半晌,疯狂地挠着自己的脑袋,“我艹,我真是搞不懂你了,以前容易的时候让你找你不找,现在有现成的了又不要,别扭死你算了。”
盛观雪身为顶级alpha,本身就甚少有Omega能够与之契合,能找到许年这样的命定之番就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的事情了,现在还要再找出一个不低的来,真的是为难死他算了。
第二天盛观雪恢复如常,将许年送去了学校,叮嘱一声道:“今天晚上我不会来,你早点睡觉。”
“知道啦。”许年跳下车,小狗挂件摆了摆脑袋,“盛先生,再见。”
上午的课排得满满当当的,课间时张齐奇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许年,“我每天都能看见有人来接送你,不是劳斯莱斯就是宾利,你是哪家的小少爷啊。”
许年从来没有关注过司机开的什么车,每天两眼一闭就坐上去,“不是啦,就是普普通通的。”然后拿着水杯就走,避免成为他们议论的对方。
可许年不知道的是往往人不在现场才会被讨论呢。
张齐奇拱了拱乔晟的胳膊,“怪不得人家看不上你,我要是有那样的条件,我也看不上你啊。”
“喂喂喂,不要这么贬低我好不好,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乔晟举双手投降。
“宋晨,你和许年是同一个高中的,你知道他底细吗?”王廷问道。
宋晨仔细想了想,忽然回忆起了上次在球馆看见的那个alpha,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我只知道他有一个哥哥,非常非常可怕,像巡视领地的恶狼一样。”
王廷:“那一定很吓人。”
张齐奇:“那一定很酷。”
“你懂什么,”张齐奇一脸幻想样,这种男人最酷了,对所有人都冷漠无情,只对自己的弟弟小意温柔,说不定私下里还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哄呢。”
王廷愕然,“你脑子都装的什么废料啊,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你的小说软件卸载了。”
“本来就是啊,我今天早上还看见车窗摇下来露出的那张脸呢,表情疏离又漠然,可眼神里透露着温柔,只盯着许年一个人,啧啧啧,都要腻在里面了。”
王廷有点懵,“我们不是一起走的吗?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又在臆想了吧。”
张齐奇翻了他一个白眼,“你不懂。”
晚上回家后许年意外地接到了程时霁的电话,说他无家可归了,求自己收留他,许年实在是不忍心就把他带回了家。
程时霁风卷残云地吃着碗里的蛋炒饭,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恨不得把盘子都舔得锃亮,与干饭的许小雨一模一样。
“为什么说无家可归了?”
“我爸妈不要我了,”程时霁跟回到自己家一样在许年这里转悠着,“老师你家里有游戏机吗?”
“我没有这种东西。”
程时霁讶然,“那你平时都怎么娱乐啊。”
“做数学题。”
程时霁更惊讶了,他觉得只有脑子不好的人才会把数学当成娱乐项目。
“你爸妈为什么不要你?”许年继续这个话题。
程时霁嘟嘟囔囔又十分不情愿地讲,“他们都已经一个月不回家了,我给他们打电话都说忙忙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我就离家出走了,让他们急去吧。”
“你还是早点回家吧,他们会担心的。”
“我才不要呢!”程时霁立刻撒拨打滚起来,假装得可怜兮兮,“说不定他们都没发现我离家出走了,你家还挺好的,我可以住几天吗?我保证不把你家里弄乱,我还以为给你洗碗呢。”
“家里有保姆,不需要你的。”许年和盛观雪一样不喜欢家里有别人在,所以保姆都是打扫卫生做做饭就回离开。
现在空荡荡的房子就只有许年一个人,盛观雪不忙的时候偶尔也会来过夜。
“那就把她辞退了,我当你的保姆,我很能干的。”程时霁眼里有活,顺手就把碗洗了,还把灶台擦得干干净净,真就跟应聘小保姆一样。
许年的眼底尽是无耐,“雇佣童工是犯法的。”
“什么童工,我是未成年,又不是儿童,”程时霁小小地反驳着,“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我不收你钱的。”
许年不能任由程时霁这么任性,程家父母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经不起再失去一个了,于是拿出了手机。
而程时霁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立刻跳了起来,抢走了许年的手机,“你不许打电话!”
许年静静地看着他作妖,程时霁不知不觉地软了下来。
“求求你了,哥。”程时霁紧紧地攥着手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变成了被人抛弃的小狗一样,令人不忍心。
许年无奈地叹了一声气,最后妥协了,“好吧,但只能住两天,你不能总是不回家。”
“好好好。”程时霁顺坡下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呗,先赖在这里,反正他不想回家了,一点人气都没有。
许年找了一件盛观雪的衣服给程时霁穿,催促着他去洗澡。
程时霁擦着头发出来,还闻了闻睡衣上的味道,哪怕是洗干净了也会沾有信息素的气味,“哥,你家怎么会有alpha啊,味道还挺清新啊。”
“把头发吹干了就去睡觉。”许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递给他一个吹风机。
程时霁接了过来,随手把毛巾往肩头一搭,“现在才九点啊,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毛巾落了下去,露出了一头的卷发,跟炸毛了一样,许年不禁问道:“你的头发怎么卷起来了啊?
“自然卷啊,遗传的,我妈就这样,但我不喜欢,就把它拉直了,一洗头又会变回去,烦死了。”程时霁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的卷发,打理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
许年看了他好一会儿,感觉他的卷发和自己的小卷毛还挺像的,他也是自然卷呢,奶奶说他像已经去世的爷爷。
许年拿着自己的睡衣去了主卧的浴室,没多久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玄关处忽然传来一阵声音,程时霁刚走到门口,门就开了,走进来一个陌生的alpha,立刻警惕了起来,但还没有开口呢,对方却反客为主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我哥的保姆。”程时霁挺了挺胸膛,一脸的骄傲,“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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