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没有第一时间把泉也教授来北京了的这件事转达给薤白，他想着反正过阵子要去探班，不如留作惊喜。而且考虑到开机之后的拍摄日程排得很满，要是提前说了泉也教授的事，商陆担心薤白会很难集中注意力。
“蒋导和安制片今天正式发来合同了，想要聘请你做他们的科学顾问，要同意吗？”吴英泽抽空说着工作上的事。
“他们效率倒是挺高，昨天说完的事，今天就打算敲定。”
“毕竟是很大的项目，他们也不敢搞砸了。”
“同意吧，毕竟我也不想让薤白出道的电视剧拍得过于民科。”
“陆儿啊，这样真的不会给你带来更多压力吗？你最近在公司也都是抱着论文的吧，公司的上市辅导你也场场不落，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下，再多一个项目……我怕你身体再垮了。”吴英泽担心地看了眼后排的商陆，“而且最近应酬也会多起来，公司眼看就要上市了，各个局的领导都得见一遍，你这样白天工作、晚上喝酒的，能撑多久呢。”
“白天的工作和晚上的应酬倒是没什么，主要是科研那边太费脑子了。可我也不能放下科研，前段时间我确实想要把我现在的研究交给王曜华去做，但是他不接，说我放弃的理由不够充分。”
“放弃的理由？你说的什么？”
“我说……科研对我而言是一件很难的事，我可以轻轻松松应对大部分普通的工作，唯独科研不行，我没办法一心二用，想要得到成绩就需要耗死脑细胞，之前也因为这个进了不少次医院，动不动就莫名其妙发高烧。我啊，现在有点儿怕了，怕死。要是死了，薤白怎么办。那些遗嘱就算每一项都是为了薤白，但我人不在了，物质可能也没办法给薤白带去什么宽慰，他不是那种喜欢财富的人。我想过今后加把劲再立个慈善基金会，等我不在了，就把基金会交给薤白管理，也许那样的话薤白会靠着责任感来活下去吧。可是与其想这么多后事，不如好好活着，我想做个普通人，不想努力，我想和薤白好好的。”
吴英泽无言地啜泣了一声，声音传到商陆耳朵里，让后者忍不住笑了起来：“吴头儿你这是哭了？”
“没有，我花粉症。”吴英泽囔囔着鼻子，说。
“大夏天的，你这是对什么花粉过敏啊。”
“对商陆花粉过敏。”
“我可去你的吧。”商陆踹了一脚驾驶席。
吴英泽也笑了一声，用手指搓了搓鼻子，“你对薤白，真的让我太佩服了。我觉得在认识你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爱情、有责任。我不知道王曜华为什么不让你放弃科研，但我觉得如果是让我来劝，我也不会让你放弃。我见过你教授，也听说过张航他们，如今也已经明白了你为什么说你不算天才。但我还是觉得，他们都不如你，你有他们没有的。但是我又形容不上来，可能就是一种非常、非常强的责任心吧？我觉得你所理解的责任感，超越了很多很多人。所以你无论对学习还是对工作，对同事还是对朋友，对薤白，都非常用心。”
“用心吗，有些我是真的抱着随便搞搞的心情……”
“你的随便搞搞，已经是大众眼中的全心全意了，就是这种感觉。”吴英泽紧接着说，“陆陆，如果你觉得科研和工作已经没办法两头抓了，那我真的宁愿你放弃工作。这世界上能做科研的人不多，就算有，大部分人一生也不会有什么成就。如果你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科研这上面，说不定会保留一部分体力。”
商陆没有回答，因为在他看来，除了科研之外的工作都毫无难度。他只是想偷懒做一些他觉得不难的事情，而不是去挑战下一个高峰。
但是王曜华看穿了他的心思，和他说：“蒲薤白是因为现在爱你所以才惯着你，惯着惯着到某一天爱情那个上头的感觉变浅了，他回头再看你的时候，你希望他看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是一个手握股份、混吃等死的普通老总吗？还是一个永不停歇、改变世界的缔造者？”
商陆觉得王曜华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说出很多让他觉得非常有道理并且无法反驳的话。他知道，十几年、几十年过后，物质上的财富大概很难再给人一定的精神刺激，生理上的激素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代谢消散，最后的最后，他要拿什么来让薤白觉得“无怨无悔”呢，他要拿什么来让薤白把自己当做骄傲呢。
他想要得到一项真正的成就，想要做一件真正有意义的事。
他希望未来薤白在跟别人说起自己的时候，说的是“我老公可是个又帅又有钱的世界级科学家”，这才叫真正的逼格，从各方面吊打任何一个想要靠近薤白的傻逼们。商陆光是幻想着，就觉得心痒，既想要立刻抓起纸笔来继续写论文，又想要立刻把薤白扛到床上来阐述自己有多爱他。
“我现在已经不打算放弃什么了。”想着，商陆突然给吴英泽一个答案，“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接了太多项目会怎么样，我心里有数儿。”
吴英泽把车停在央视大楼附近，转过头用通红地双眼注视着商陆：“陆陆，无论如何你都要保重身体，累了就说，无论你跟谁说，大家都会让你休息的。”
“别跟我搞煽情，我不吃那套。”商陆摆了摆手，下车后嘱咐了句，“如果薤白还没下班的话，你就在停车场等会儿我们吧。”
吴英泽没有等太久，而且还在停车场遇到了他老婆司半夏。
“你们商总是闲得吗居然天天都要来探班。”司半夏用开玩笑地语气调侃着，“知情人知道他是惦记着老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看上了剧组里哪个女的呢。”
“你这是空穴来风？还是随口一说？”吴英泽在这方面很敏感，因为他觉得他的活财神最反感的应该就是绯闻了。
“算是空穴来风吧，你是没看见刚刚商陆出现在剧组的时候，欧阳桃桃那个双眼放光的神气样子。本来她还在跟蒋导耍大牌呢，看到商陆来了之后，台词都说得起劲了。”司半夏露出嫌弃的表情，“贱人不自知啊，她怎么就能这么自信，为什么就觉得商陆能看上她？”
“你现在这个语气还真是把陆陆当成自己人了啊，挺好挺好。”吴英泽欣慰地点点头，“但是陆陆居然没有跟剧组里的人出柜吗，这还是挺稀奇。”
“没找到出柜的时机，现在也才刚开始拍。今天一整天的进度简直像是加了倍速，马不停蹄拍了一天，感觉大家都快累得睁不开眼了。”司半夏拍了拍吴英泽开的那辆商务车，“要不你送他俩赶紧回家吧，我一会儿跟剧组里的造型师他们出去整个宵夜。”
“造型师？男的女的？”
“有男有女，但是……感觉就像是gay蜜聚会，放心啦。”司半夏拍了拍吴英泽的头，“我不喝酒。”
吴英泽发现司半夏对现在这份工作可以说是尽了全力，白天在剧组帮薤白忙前忙后，晚上还要跟剧组的各路人马打好关系，夜里还得审核一遍袁文倩编辑的微博，二十四小时毫无空闲。他也不能抱怨什么，毕竟他也是天天为了工作累死累活，两个人比起生活、更倾向于事业。
只是可怜了他们的儿子，一周七天几乎见不到爸妈，现在都已经快把保姆当成亲妈了。
他们普通人大概是没办法像商陆一样做到十全十美，选择了什么的时候就得抛弃什么，吴英泽默默承受着良心上的不安以及对儿子的愧疚感，目送老婆跟剧组的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一个人坐在车里叹气等待着商陆和薤白。
但是在他等来商陆和薤白之前，首先等来的居然是欧阳桃桃和经纪人以及小助理。
“你有没有看到刚才商陆来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呐？他肯定是对我有印象的，嘿嘿，他穿私服也好帅。看那些抹粉、整容的帅哥看多了，感觉商陆才是真的优秀。”欧阳桃桃在私底下说话不会夹嗓子，听起来是很普通的那种女声，但也算是可爱的。不过吴英泽还挺震惊这个小姑娘居然一点儿戒备心都没有，还没走到保姆车上呢，就开始表露心迹。
显然欧阳桃桃的经纪人也为她捏了把冷汗：“你小点儿声啊，这可不是咱公司，万一被有心人听到就惨了。”
“我只是说商陆很帅啊，又没说别的。”桃桃撅了撅嘴，“要是他天天都来就好了。”
“你天天跟那么多帅哥拍戏，还不够吗。我觉得蒲薤白也好看啊。”
“不符合我的审美啦，而且总觉得蒲薤白有点儿做作，故作清高、又要装得平易近人，我反正一直讨厌那种人。”
吴英泽一听这话，心里冒出火气，恨不得下车就去跟人家理论。
这小妞儿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做作，什么故作清高？薤白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好吗，你就是嫉妒人家人美心善！
“你觉得是你觉得，不要说没有根据的话。”好在经纪人智商还在线。
“喂可是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呢，你之前骂得比我还凶呢！”桃桃有点儿不开心了。
经纪人叹了口气：“懂不懂什么叫逢场作戏？周文杰的咖位很高，蒲薤白抢了他的男主，我们为了能跟周文杰处好关系，那就只能顺着人家的心意来讲话。但是蒲薤白真的有这么不堪吗？我觉得很难说，至少在片场看起来他还算是正常人了。”
“在这个圈子太正常的人反而不正常吧。”小助理突然插了一嘴。
三个人聊天的声音逐渐远去，吴英泽趴在方向盘上思考这个欧阳桃桃该不会还真的看上商陆了吧，他非常认同对方觉得商陆长得帅这句话，但又觉得这小姑娘看人还是不够准，居然会以为薤白是伪装成善良的样子。不过他转念一想，在很久之前他还没有接触过薤白的时候，其实光是看对方那张脸，的确会产生很多误会。
甚至就连司半夏以前都误会过，谁都觉得薤白是个高冷又无情的冷兵器来着。
要说这个人吧，还是不能长得太好看了，优点到了极致就成了缺点。
思考间，商陆和薤白也已经来到停车场，吴英泽盯着薤白的那张脸愣神，直到对方上车，才幽幽地说了句：“薤白你要是走搞笑艺人路线的话，估计行不太通，你长得实在没有搞笑元素。”
“我看你今天就是来搞笑的吧吴头儿？”商陆气坏了，扒拉着吴英泽的脑袋。
薤白却毫不介意地哈哈笑着：“我确实没有搞笑元素！长得不是很搞笑真的很抱歉！”
“不不，别道歉，我怕我会折寿。我就是突然在想，也许你在日常发微博的时候，如果能搞笑一点，说不定会正好跟你的长相形成极致的反差，让更多人能对你有好感。”吴英泽极力挽救着自己。
商陆不再折磨吴英泽的脑袋，稍微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很有道理，是个方法。”
薤白却有点儿难过地拿出手机看了看自己之前发的微博：“那你们的意思就是我以前发的微博都不怎么搞笑吗……我还以为我发的都挺有意思的。”
商陆和吴英泽分别一愣，前者立刻卖力地安慰：“我觉得很搞笑！”
“你看看，商陆这种人就很搞笑，一本正经地说谎什么的。”吴英泽拆穿了对方。
商陆和吴英泽对视了几秒，紧接着又开始扒拉对方的脑袋：“你特么今天吃错药了吗。”
薤白憋着笑，火速发了条微博：“论我的人生搭子和我姐夫靠互相扒拉脑袋来论证我到底是不是搞笑的的魔幻场景。”顺便配图了商陆和吴英泽互相戳脑袋的样子，只不过谁都没有露正脸。
陆□□丝当晚再次狂欢，不过大家的重点并不是薤白是否搞笑这个论题，而是“人生搭子”这个新鲜说法。
但是除了这些CP粉，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薤白口中的“人生搭子”是指谁，尤其是和他一起拍戏的周文杰他们。
“蒲薤白……结婚了？”周文杰在车上看到那条微博的时候，下意识地念叨出声。
正在开车的经纪人笑了一声：“真的假的，不能吧。”
“那人生搭子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妻子的意思吗？”周文杰又仔细看了看配图，“但是图上是俩男的啊……”
“那传闻就是真的，我今天搜刮来的消息，说是蒲薤白其实和商陆已经私定终生了。”经纪人平静地说，“那商陆这两天来剧组就是为了蒲薤白了，而且这样一来什么都能解释得通，估计是商陆动用人脉才让蒲薤白拿到角色的。”
经纪人这么一说，周文杰才看出来照片里的其中一个人从剪影上来说还真的很像商陆。
“所以他真的是个同？”周文杰还觉得挺新鲜，早就听说娱乐圈里gay很多，但他其实一个真的都没见过。
“肯定是啊，你看还看不出来？”经纪人反而很有经验，“一看就是被艹的那个。”
周文杰笑了一声：“牛啊，你这都是怎么分出来的。”
“见多识广了属于是。”
“我就想象不到怎么会有人愿意艹男的，就算是长得再好看……”周文杰说到这儿，突然愣住。
“你看你也会觉得他长得好看，有的人就是只看长相的。”经纪人冷笑了一声，“不过如果蒲薤白的后台不是张航而是商陆，那我们就更得悠着点儿了，商陆在这行可是出了名的综合执法，而且他公司也快上市了，我看他昨天跟闻续断和张航他们都有说有笑的，蒋成飞也在给他敬酒呢。”
“我记得商陆以前就是个普通演员吧？拍过什么很有名的东西吗？我都没跟他合作过。”周文杰觉得难以置信。
“有没有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常山的御用男一号。有传言说常山马上就要进体制了，金鸡华表和百花的评审组都打算联手送给常山一份大礼，要把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都献给他那部今年上映的《无声》。《无声》的主演就是商陆，你好好想想这个含金量。”
周文杰翻了个白眼：“他们都是怎么找到的靠山，一个个都稳得一逼。”
“靠缘分吧，既然我们没有那个缘分，就只能努力了。你也好好端正态度，争取跟蒲薤白关系缓和一些，至少别被商陆针对了。”
“知道了知道了，唉，有的人就是好命。”周文杰疲惫地闭上眼睛。
转天再去剧组的时候，周文杰整理了一下情绪，在看到薤白时主动打了声招呼：“你每天都来这么早啊。”
就是这种离奇的态度上的转变，让薤白突然警惕起来，客气地笑了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剧组帮忙布置一下说不定可以加快进度。”
“我们今天有对手戏吧？提前对个台词吗？”周文杰勉强保持着友好的微笑。
薤白却吓得向后退了一步：“等蒋导来了吧，不然光是咱俩对也不知道蒋导怎么安排角色情绪。”
“光是对个词儿需要什么情绪。”周文杰有些不耐烦了。
薤白沉默了几秒，露出困惑的表情：“不需要情绪的对词儿就只是背台词了啊，你是不是平时太忙所以没空背？”
周文杰皱起眉：“瞧不起谁呢，几句台词有什么难背的！”
薤白看着周文杰气冲冲地离开，心里念叨着“这个人还真挺像个小学生”。尤其是后来开始拍戏的时候，周文杰的那段长台词NG了六七遍，薤白看着对方恼羞成怒的样子，愈发觉得对方的心智就是个小屁孩儿。
不过周文杰倒属于越挫越勇的性格，今天台词NG了几遍，私下里就会付出几倍的努力。薤白在那之后不止一次看到周文杰躲在角落背台词的样子，意识到对方虽然性格不好，但对拍戏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于是薤白也会在拍戏的时候帮衬着一把，让周文杰更容易接戏，使两个人的合作非常顺畅。
电视剧的拍摄比预想中还要高效，他们居然用四天就拍完了将近一集内容，导演很高兴，决定提前把编剧叫来商量接下来的剧情。
于是薤白又在剧组见到了王曜华，不同的是只是四天不见而已，王曜华的黑眼圈看起来又重了不少，而且向来注重时尚感的王曜华同学居然踩着洞洞鞋就现身了。
“我一会儿还有其他急事，商量剧情我们能不能速战速决啊。”王曜华在会议室里看着一屋子光鲜亮丽的演员，意识到自己跟整个气氛的格格不入，为了不让大家觉得碍眼，所以想要尽快解决问题。
导演们当然不会嫌弃王曜华的装束，他们只需要王曜华动动脑子和嘴皮子。反而是演员在私下讨论总编辑这副码农的样子，都说想象不到王曜华竟然能写出这么流畅的剧本。
薤白就会在这时替王曜华打抱不平：“王总很厉害的，他是理学博士，曾经还在中科院做过量子计算，现在是CBL的副总，天天做的都是神仙项目！”
一群人都听傻了，看起来都像是不相信。
“理学博士为什么会写剧本，这不太可能吧。”欧阳桃桃下意识地反驳。
“理学博士怎么就不能写剧本，数学博士生还能拍电视剧呢。”商陆的声音这时从薤白身后传来。
薤白一转身，看到商陆之后的下一秒，注意到商陆身旁的另一个人。
在剧组所有人都在热情地跟商陆打招呼的时候，只有薤白惊喜地喊了一声：“泉也教授！诶？为什么？为什么泉也教授会出现在这儿？”
商陆有点儿不开心，虽然这个惊喜就是他故意给薤白准备的，但他又小心眼儿到无法接受薤白在看到泉也的时候比看到自己的时候还要兴奋，更无法接受泉也走过去拥抱薤白的时候、薤白热情地回应了。
“我来这边做学术交流，听说你在拍戏，就特意来探望一下。”泉也抱着薤白的时候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很快就松开对方，然后指向身后的几辆餐车，“给大家准备了些冰淇淋，休息的时候来吃吧。”
薤白还沉浸在惊喜当中，眼睛都睁得很大，看向商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直都没有告诉我啊。”
“想给你个惊喜来着。”商陆无奈地笑了笑。
“哈哈那你成功了！”薤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他分析了一下，可能是第一次见到泉也的时候是他最消极、最低沉、最恐慌、最无助的时刻，在那种即将崩溃的情况下，努力让自己保持完整的人就是橘泉也。后来听说了泉也和自己父亲的往事，就觉得自己和泉也之间不应该是这么沉重的关系，所以薤白一直想要挽回自己在泉也心中的第一印象，他想要让泉也知道自己已经长大了，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有所成就的人。
这次就是最好的机会，薤白很想把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现给泉也，所以那天拍戏都专注了很多。
在视频村观看拍摄现场的泉也忍不住对商陆感慨：“很棒的镜头语言，薤白真的很适合萤幕呢。”
商陆只是点头。
泉也也不动声色地瞥了商陆一眼，很久之后才笑着说：“又要嫉妒，又要用心安排惊喜，你也是怪有意思的人。”
商陆撇了撇嘴：“有没有人说过泉也教授这样动不动就看穿别人的技能真的挺吓人啊。”
“你的半仙教授就说过。哦不对，他没有用嘴说，但用全身的小动作来表达这件事。”
“行吧……不过我其实犯不上嫉妒，我知道，我就是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也是正常的，说明你还有成长的空间，是好事。”
“有成长空间不就说明我现在还很不成熟吗，这算好事？”
“是好事啊，人在意识到缺点、努力克服缺点的过程中会更加认真的活着。”泉也又轻轻拍了一下商陆的背，“好好品味自己的缺点吧。”
那天下午因为导演们要商量接下来的拍摄进程，所以把演员们提前放走了。这其实也属于商陆计划中的一环，他知道今天下午薤白大概率会空出来，特意把泉也教授在学校里的工作都安排到别的时间，留下这个午后时间，让两个人放松聊天。
不过也有他计划外的事情，比如穿着洞洞鞋、走路发飘的王曜华居然也会来剧组，又比如急着把王曜华逮回公司的张航居然会来剧组抓人。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我的冰淇淋还没有吃完！”王曜华抱着剧组的道具灯柱，撕心裂肺地喊着。
“什么冰淇淋，有什么冰淇淋是我不能给你买的。快回去了，我给你用冰淇淋做一间办公室怎么样？”张航拎着王曜华的衣领。
“你特么是魔鬼，我要请道士来把你驱散……”王曜华开始说起胡话。
商陆和薤白对视了一下，眼神里诉说着无奈，本来打算过去劝两句的。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橘泉也向前走了一步，用命令中带着点儿可以算是宠溺的语气，喊着：“阿航。”
张航在听到这声呼唤后，先是难以置信似的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泉也的那一刻，露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欢喜表情：“泉也先生？”
世界就是这么的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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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include “138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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