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果然都是不用大脑思考的动物，我儿子将来也会成为那样的动物吧，想象不到，明明他现在这么可爱这么贴心。你家是儿子还是闺女？”司半夏问着身旁的人。
她身旁的正是欧阳桃桃的经纪人，经纪人小姐姐额头带着冷汗地看了看司半夏苦大仇深的表情，又看了看正在摄影棚里跟人对戏的蒲薤白，再看了看不远处满面痴情地注视着薤白的商陆，随后小声地回答：“我单身未婚。”
“是吗，那我作为过来人奉劝你一句，要孩子还是得女儿。你看你们桃桃多可爱，坐在那里像个洋娃娃一样，平时一定很让你省心吧。”司半夏抱着双臂思考刚刚在休息室里训斥商陆和薤白的那一幕，以她的身高来说想要近距离盯着商陆的双眼的话就必须要昂起脖子，那样又太累，所以她只能时不时低头缓缓。那么一低头，她就看到了商陆即便宽松也变得不那么宽松的西裤。她眉头紧皱，十分嫌弃地撇嘴，刚要说两句难听的，就看到薤白默默向商陆那边迈了一步，挡住了他老公的身体。
回想着那一切的司半夏，表情愈发狰狞起来。
不明所以的桃桃经纪人还以为是自家明星找商陆告白这件事惹得人家正主的经纪人都看不过去了，说什么“洋娃娃”的，恐怕全都是冷嘲热讽吧。“不会啊，桃桃也挺让人费心思的，真的真的，我觉得要说省心还要数你家薤白啊，不管什么时候都安安静静的，沉稳又成熟，真是羡慕死了。”
“成熟个屁，私下里咋咋呼呼又脑子缺根弦的，我告诉你，将来你就算是换工作室，也千万别找男明星，一个个的都可难伺候。”谁曾想到司半夏完全不是在阴阳怪气，而是放心大胆地说着真心话，只求能够得到谁的认同。她琢磨着这剧组里起初明明有不少人都看她家薤白不顺眼，那是不是现在自己带头来说两句坏话的话，就能够得到几声附和了呢？
结果却并没有，不仅没有，现场各家经纪人和助理们都暗自觉得司半夏是个段位很高的人，不惜忍痛责骂自家宝贝也要搞好跟其他经纪人的关系，实在是可敬可畏。
所以司半夏虽然不太理解因果关系，但是那天之后她明显感觉自己在这个剧组里似乎不再被人针对了，甚至好几次都有人来主动给她端茶倒水，仿佛她才是顶流明星的经纪人。
“跟商陆有关的一切都是那么邪门儿。”司半夏有一天终于忍不住跟吴英泽吐槽，“就因为这些日子他总是去剧组探班，现在薤白的地位一下子就爬上去了，连带着我的地位都高不少。”
吴英泽哈哈笑着：“谁说不是，就前两天我跟着赵总去开娱乐公司的商业运作大会，甚至有人为我拉凳子，我人都傻了，站了半天不敢坐下。看来这公司要上市了待遇是不一样啊！”
“说起来那个会议商陆没出席吗？”
“没有啊，他觉得他没有必要去，结果现场好多公司的人都来找我们问商陆在哪儿，为什么商陆没来之类的……对了我在现场还看到邢天南了，你知道吗邢天南现在居然成了星南集团的大股东！”吴英泽兴奋地说，“真没看出来邢天南居然是星南集团的接班人啊，好多人都以为肯定是他那两个哥哥来着。”
“邢天南……跟商陆走得挺近的吧。”司半夏摸了摸下巴，“这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跟商陆关系近的都是非富即贵，他是真的被开过光吗。”
吴英泽其实是知道一部分内情的，当初商陆就和他坦白过，为了能在内娱巩固地位，与其靠着零基础的公司打拼，还不如直接吞并其他有规模的企业，邢天南也不过就是商陆用来实现“伟业”的一步而已。而且一旦邢天南运营的那家青天白陆公司也上市的话，那么商陆就会成为那家公司的正式股东。如今邢天南成为了星南集团的大股东，恐怕青天白陆就会成为星南旗下子公司，那么未来商陆等于是顺理成章地握住了星南集团的一份羹。
整个计划几乎天衣无缝，而且还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行，即便有人想要阻止商陆壮大一方势力，都看不出人家的野心和端倪。
但是吴英泽知道，商陆做这些，也无非就是为了让薤白可以在内娱过得轻松一些，动机可以说是相当纯粹了。
“是啊，邢天南跟陆陆关系是很近，他们其实偶尔还会约饭来着。现在邢天南也是不再出镜了，年纪轻轻就是大资本家了我真是想都不敢想。”
“年轻的大资本家你不是见过很多嘛，我也见过啊，张航就是吧，听说CBL挺厉害呢。而且诶，要不是他，小白也没法出演这么牛的电视剧啊。”
“CBL确实很牛，但是听说只是技术牛，他们负债挺高的，很多都是赔钱项目。”吴英泽听到的则是不一样的消息，“所以政客虽然喜欢，财团都不喜欢，觉得CBL就是搅屎棍，好多逆天的项目他们免费做。咱也不知道是为了情怀还是什么的……”
“诶？但是小白的电视剧就是张航投资的啊，大几千万呢那可是！”
“贷款吧应该，我也不知道，但是张航的信誉很高，因为有很多人给CBL估值都是1兆的，还是美金……我最开始觉得这也太夸张了，难道是按照他的人脉来估价的吗。后来听说是因为CBL有很多很多专利，基本上跟未来技术相关的专利都被他们注册了一轮儿。”吴英泽忍不住感慨，“我记得陆陆还跟他们合作过人工智能呢，而且他那个朋友，是叫王曜华吧，那人可是CBL的二把手！”
“我知道，我还跟他聊天了呢，说是技术合伙人，以前是妥妥的科学家。他当时跟我说CBL不赚钱，我还当他是谦虚，原来真的不赚钱啊……”司半夏和吴英泽对视了一阵，“是不是人家的精神高度跟我们不一样呢。”
“也许吧，薤白现在拍的电视剧也是王曜华写的不是吗，你觉得写得怎么样？”
“说真的，挺不错，但是科学元素太重了，可能很难吸引大量的女性观众。问题是这部电视剧的原著小说几乎只有女性读者，所以我们就很担心会丧失一部分收视保障。不过据说他已经考虑到这方面了，已经开始改接下来的剧本。最近这几天总是会到剧组来，要不然就是跟商陆一块儿搭模型，要不然就是叮嘱导演哪里应该怎么拍的。”司半夏倚着吴英泽的肩膀，看着趴在地上正在认真玩儿益智玩具的儿子，“优秀的人真的可怕，感觉他们根本闲不住啊。”
“哈哈，他们要是闲下来，世界不就不会进步了吗。”吴英泽揉了揉老婆的脑袋，“去休息吧，不是说明天薤白要熬夜拍戏来着，你也得跟着吧。”
“原本计划是要熬夜拍的，不过显然商陆同学不同意这种安排，所以重新安排剧组的所有人的调度，和导演规划了一下拍摄的顺序，然后夜晚的外景没有意外的话两个小时就能拍完了。”
“有陆陆在，剧组的人都能朝九晚五了……”
“体制里一样的上班时间，央台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司半夏笑了一声，“还有，电视剧开播时间也敲定了，原本不是计划十月份吗，但是国庆的时候不能抢了纪录片的收视，所以就向前调整了。”
“还有这事儿？那真的赶得上吗？”
“按照目前的进度来看，三周已经拍摄了5集的内容了，而且说真的这五集都是集中在最近这一周拍的，可以说有商陆和王曜华在现场盯着的话，效率就是莫名其妙地高了不少。但是这样也还是赶不上的，所以只能一边播一边拍，那么就是说，嗯，每周就只能放送两集。”司半夏翻了翻手机的日程表，“这种播放模式在中国不常见，也不知道可不可行。但是等到拍摄进度追得上放送速度的时候，应该还会根据收视率再调整吧。”
“那这么听起来，薤白就要开始忙起来了啊，那是不是也不能跟着陆陆去参加校庆了？”吴英泽随口问。
司半夏茫然地转过头：“校庆？清华的？”
“啊？不是，是陆陆的高中，85年校庆。据说校方给有成就的毕业生都发了邀请函，其实就是变相收钱而已，如果有人捐的多的话就把校庆做大一点儿，没人捐钱的话就内部给学生放天假。”
“这样啊……没有听说。”司半夏沉思了几秒，“但是小白应该会想要去吧。”
“嗯？”
“以前听小白说过很多次，说商陆从小到大都是名校，以前商陆带着他去过，从小学到中学，而且小白还见过商陆的高中班主任呢。商陆也是猛，直接就跟班主任出柜了，说小白是他男朋友，班主任对小白特别热情。所以恐怕小白怎么说也会想要再去见见那个班主任吧。”
“哦哦，他俩还真是挺有仪式感啊……这么一想你都没有带我去过你小时候的学校。”
司半夏叹了口气：“我没有遇到过什么很好的老师，学校这种地方，也就成了单纯耗费青春的监牢，没多少好的回忆。我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高三的时候我跟我闺蜜一起学到晚上十一点，教学楼的电闸都被关上了，我们俩摸黑从教学楼走出来，回寝室的路上偷偷到水房接了一壶不太热的热水，然后到寝室里泡一桶泡面吃。因为水真的不热，所以泡面也是夹生的，但是太饿了，就吃得很香。”
吴英泽轻轻笑了声，把司半夏搂紧怀里：“我居然娶了个学霸，我太牛了！”
“哈哈什么鬼，你高中呢？”司半夏敲了敲吴英泽的大腿，昂起头来问。
“嗯……翘课翻墙去网吧看火影，我就光记得这个了。”
“靠，我居然嫁了个学渣。”
“诶诶，不带后悔的啊。”
“后悔是不会后悔啦。”司半夏直起身子来，转身坐在吴英泽的腿上，和他对视着，“不仅不后悔，我还想着要给我的学渣老公再多添一个女儿来着。”
吴英泽一听这话，脸都红透了：“我们要给儿子直播他妹妹的制造过程吗？”
司半夏双手用力拍着吴英泽的脸颊：“死变态！快去哄儿子睡觉，你要是能在我睡着之前先让他睡着，那今晚就给你个机会。”
“好嘞！”吴英泽抱着司半夏站起来转了一圈，将她稳稳放在沙发上之后，弯腰一把捞起地上的儿子：“睡觉去了小不点儿！”
“不睡，妈妈，不睡！”吴向司挣扎着舞动四肢，像是在朝他妈妈求救一样。
“你要睡，你困了。”吴英泽挠着儿子的痒痒肉，把小孩儿逗得咯咯笑，然后给他封印在了儿童房的床上。
这个过程听着简单，但吴英泽耗费了一个小时，他琢磨着这个时间恐怕司半夏已经睡着了，所以有些失落地回到他们的卧室。
“慢死了。”司半夏坐在床边合上平板的盖子，站起来故意甩了一下睡衣的小裙摆，蕾丝边儿撩拨着吴英泽的心弦。
吴英泽感觉自己笑得真挺像个变态的，尤其是扑过去的时候的样子，又变态又没出息。也不知道司半夏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嫌弃自己这样，他也不敢问，只要不问的话他就能骗自己对方一点儿都不嫌弃。
因为如此那般的睡前行为导致并没能早睡的司半夏，转天早晨去接薤白的时候还是睡眼惺忪的。
“夏姐昨天没睡好吗？”薤白上车之后习惯性地把为司半夏准备的那杯咖啡包里掏出来，所以没有留意司半夏的面色，只是看她趴在方向盘上，以为是困的，“抱歉今天有点儿早了，因为我打算去问一下下下周能不能请两天假，我想跟商陆一起回趟老家。夏姐，给，你的咖啡。”
司半夏揉着眼睛转过身，接过咖啡的时候和薤白对视了一下：“下下周？啊，是商陆学校的校庆是吧，我就猜你也要去。”
薤白看着司半夏那面色红润但眼神慵懒的样子，瞬间心情就复杂了起来：“……嗯，姐夫告诉你的？”
“嗯。”司半夏猛灌了两口咖啡，“嗯，还是你家咖啡机煮出来的咖啡好喝呀。”
“今天是商陆做的手冲咖啡。”
“……哦。”
“姐夫这两天是不是不忙了。”
“听说最近要改成商陆去忙了，只要商陆去公司的话英泽就能轻松很多。”司半夏把保温杯放在杯托里，拍了拍脸准备开车，“不过你家商陆身体没事吧，听起来这两天就要公司、学校和剧组三头往返了。”
“嗯，学校那边主要还是在帮甄教授查文献引用，但是基本上都是研究室里的其他博士生和研究生在查，有一些俄语文献需要他帮忙翻译一下而已。公司那边他说他就只是接受培训，实际上怎么样我也不懂。在剧组……感觉他玩儿得可开心了，一天到晚的不是跟道具组做手工，就是跟AP研究怎么赶进度。”薤白说着说着就笑了，“哈哈，这么一想，他好像挺喜欢剧组的工作。”
“得了吧，他那哪儿是喜欢剧组的工作，单纯是因为你在那个剧组里而已。”司半夏一语道破真相，“哎呀早上的三环还不是很堵呢，真幸运。诶他今天怎么没一块儿跟你去剧组？”
“他去睡回笼觉了。”薤白不自然地低下头翻了翻剧本。
司半夏惯性地调侃着：“哎哟哟，又在你身上辛苦劳作啦。”
“怎么，姐夫已经起床了？”这次薤白也不甘示弱，抬眼看了一下前排的后视镜，精准捕捉到司半夏脸红的刹那。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伤害着到达剧组，和导演请好假之后，回休息室的路上碰到了刚到片场的欧阳桃桃。
自从上次桃桃英勇告白事件之后，每次桃桃看到薤白时都会迅速转移视线，打招呼都小心翼翼地，然后低头匆匆路过。这种尴尬的气氛让薤白逐渐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欺负人的人，他寻思着小姑娘确实占据优势，现在剧组的人似乎都在可怜桃桃，顺便埋怨薤白，甚至有人直接到薤白这儿来说“商总其实没必要天天都来吧”。
薤白其实也想跟商陆说这事儿，但是每次一提这个话题，商陆就会委屈，薤白就得哄他，最后只能以上床收尾。
倒不是说薤白不想跟商陆这么频繁的亲热，但他实在是对这种固定的“触发剧情”感到厌倦了，而且天天做也吃不消啊，商陆的起床时间已经从六点推迟到七点了。除此之外，薤白更烦的是自己最近还没办法抽空做太久的提肛运动，光是靠蹲起的话也没办法快速恢复状态，再这么下去，他都害怕有天商陆会觉得跟自己做没什么感觉了。
偶尔也搞搞精神恋爱吧，真的，柏拉图那种不是也挺浪漫吗。
像是那些小动作、小表情，聊天时偶尔交换的小眼神，说话时不经意间地小对视……
嗯？
薤白一边翻看剧本一边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看着想着，愈发觉得剧本里的角色间的互动变得暧昧了不少，他翻到最后一页看了看打印日期：“这是昨天拿到的新剧本？”
正在给他做头发的造型师笑着说：“有什么新鲜的剧情吗？”
“剧情倒是没有特别新鲜的，”薤白读着角色的台词，“但是怎么讲呢，这个角色好像终于不再是个角色了。”
“哈哈这是什么意思啊？”造型师没听懂，反而听笑了。
薤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此之前他觉得自己都在演绎一个拥有超能力的角色，那个角色很厉害、很有趣，但是很不真实。现在，他再看剧本，竟然觉得这个角色似乎真的被赋予了一种人格。
重点是不光男主如此，其他的角色都是如此，他们的对话不再单纯是诙谐的了，其中加了每个人的小情绪和小心思。
距离王曜华说要观察商陆和薤白搞对象那件事才刚过去一个多礼拜，现在薤白拿着新的剧本，已经对王曜华的实力感到恐慌了。
那人别再真是个神仙之类的吧……就像是商陆以前总说的类Unix系统一样，王曜华其实是个类人类，本质是个神仙。
“蒲薤白3号影棚standby。”现场AP这个时候站在休息室门口喊了一句。
薤白回过神，调整了一下心情，回应着：“好，马上去。”
上午他们拍摄在研究室各自办公桌的戏，剧中薤白和周文杰是背靠背的同学，两个人坐在椅子上互相退一步、半转过身聊天的场景很常见，今天上午就是这种场景。往常他们也就是靠聊闲天儿来推进一下有关于项目的剧情，几乎不会聊到感情问题。但是今天，周文杰的角色有一句“你为什么一直单身”。
被问的那个人表情有明显的停顿，然后故作不屑地说：“单身多美啊，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几点睡几点睡，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诶你，晚上一块儿去撸串儿吗？”
周文杰的角色按照剧本来说，应该也会有一个停顿，然后迟疑地说：“晚上我有约……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镜头，被导演叫停了三四遍：“文杰，你是怎么回事，我刚是怎么和你说的，这个时候苏晨已经跟小雯儿确认关系了，但是他不想让陆羽航知道，你想想他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你倒是想想啊，小雯儿是陆羽航的青梅竹马，结果苏晨把小雯儿给抢走了，他为什么抢走？就是为了让陆羽航注意到他，他想让他生自己的气，但又害怕人家真的生气。所以这个时候眼神要躲闪，语气要弱下去。你看看你刚演的是什么，你是挑衅吗，你就跟炫耀似的，‘看看我晚上能跟你青梅竹马去吃饭，你一单身狗就得自己去撸串儿’，你是不是这个意思？这不行啊！”
周文杰虽然按照导演的要求，加进去了眼神的躲闪和语气的迟疑，但是导演还是不满意，甚至亲自上阵跟薤白拍了这段戏。
导演不愧是导演，薤白一瞬间就感受到了角色之间的感情联系，他有些入戏地演绎出了一股微妙的心酸感。导演起身，又问周文杰懂了没有，结果周文杰反而生气了。
“我就是这么演的啊，不是一模一样吗？”这是周文杰第一次跟导演耍脾气，说完这句话之后扭头就要走。
好在他的经纪人是个脑子正常的人，赶忙跑过来抓住周文杰的胳膊，然后扭头和导演赔不是：“实在是非常非常抱歉，蒋导，抱歉抱歉，今天大家的零食和饮料，我们全包了，大家随便想吃什么都可以，尽情地点！导演您看，能不能再给文杰一点儿时间，文杰啊，一直都是工作狂，没谈过恋爱，可能很难感受到那么细节的情绪。”
导演还没来得及生气就被安抚下来，蒋成飞无奈地看了看周文杰：“这样吧，你就跟薤白两个人在这儿练，磨合一下，培养一下感情。其他人跟我去6号摄影棚。”
剧组的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欧阳桃桃趁人不多的时候走到周文杰面前：“你是不是有病？脑子是不是有病？你就是故意的吧，故意不好好演，想拉谁下水呢？你想拉谁下水，你说啊。是不是因为今天商陆不在？商陆不在你就敢了是吧？就你这样还算个男的？莫名其妙！好好工作啊你，好好工作行不行啊你！”
在场的人都懵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桃桃的经纪人，她赶忙朝周文杰的经纪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桃桃就是有点儿心直口快，她……啊不，就是她傻傻的，喜欢说气话。”
“没关系，我觉得骂得挺对。”周文杰的经纪人浅笑了一下，给周文杰甩去一个蔑视的眼神，“听见了吗，人家姑娘家都比你有觉悟多了，认真一点儿，态度给我摆对了。”
薤白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动都不敢动。
这时周文杰的经纪人又朝薤白那边鞠躬道歉：“影响到你的拍摄进度了，真的很对不起。我听说你过两天要休假是吧，我一定督促周文杰可以配合你的时间。”
司半夏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这话说的，应该是我们薤白配合周先生的时间才对，没关系的，首次合作都是需要磨合，今后我们一起努力就好了。”
三个经纪人互相说着客气话，外加旁边围观的一些剧组人员在中间调和，这件事没有闹大，很快就被平息。
最后留下薤白和周文杰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尴尬地对视。
“其实……突然跳到这个片段，确实很难演好，刚刚导演好厉害啊，那个神态，真是有很深的底蕴的人。”一想到这是为了工作，薤白硬着头皮研究着让周文杰入戏的方法，把剧本翻到后面，“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先看看第十章的这个片段，就是陆羽航穿越到了儿时，见到了11岁的苏晨。”
周文杰别别扭扭地翻到了那一页。
“11岁的苏晨在父母离异之后的第二天，放学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沿着河畔走。走着走着，看到岸边站着28岁的陆羽航。陆羽航不知道那就是小时候的苏晨，苏晨当然也是不认识面前的叔叔的。但是陆羽航因为看出小苏晨的表情很寂寞，所以主动问他发生了什么，然后安稳道……”薤白说着说着，突然回忆起自己11岁那一年，也就是养父来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天。
“今后，你不会再是独自一人。”薤白念着台词，表情不自觉地复刻出当年养父面对自己时的样子。
那个温柔中又带着伤感的表情，莫名让周文杰的心跳漏了一拍。
因为是王曜华写的剧本，所以男主的名字叫陆羽航，其实就是“商陆与张航”。
然后这个角色是薤白演的，还挺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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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include “148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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