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可持续性永恒 > 第244章 #include “244th.h”

第244章 #include “244th.h”

沈天歌曾是个不喜欢思考的人,小时候做数学题从早到晚都想不明白辅助线要怎么加,初中做物理题看了十几遍都不懂题目在讲什么,两个哥哥翻来覆去给她讲题,讲到两个人纷纷崩溃。全家人只能安慰她的同时再自我安慰:女子无才便是德。

她很不喜欢这种德,但在应试教育下她也确实找不到自己的长处,于是自暴自弃,开始沉迷于二次元。追番,买谷,把动画片里的角色当做男神,房间贴满卡卡西、库洛洛的海报,每次哥哥进来,都发愁得咋舌连连。家人怕她不学无术,就给她送去职专,让她读护理专业。

不得不说在职专里她还真是遇到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大家一起逃课去网吧看更新,节食把省下来的钱攒下来买谷子,一起收集贴纸和吧唧,然后有一天,好朋友跟她说:贴吧里有人在卖藏品!

她兴冲冲地注册贴吧账号,起初是只看不留言,后来是留言跟网友聊天,紧接着加入了网友的□□群,在网上也找到了聊得很好的同伴。大家分散在天南海北,说话的习惯也大不相同,家庭情况还各有千秋,沈天歌通过那些诉苦的少年少女们,理理解了人活在世都会有不同的难处,困难不是相同的,但痛苦是共通的。

她成为了那些小孩子们的倾诉对象,因为她愿意花大把的时间安慰大家,愿意倾听那些无人理解的苦闷,从中她也能获得成就感。

和张航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她起初以为张航跟其他喜欢诉苦的小孩子们一样,只是夸大了事实来表达难过。但实际聊两句她发现张航又很不一样,他更像是想要隐瞒苦闷,每次都会找各种新奇的梗来逗笑大家。有次沈天歌在群里抱怨护理专业真的很麻烦,大家都冒出来安慰自己说什么学习很烦、考试都该去死之类的话,唯有张航私聊她,跟她说:感觉你很适合这个专业,将来会成为非常强大的护士吧。

挺普通的一句话,但沈天歌被激励到,因为那是她人生当中第一次有人正面地评价她、鼓励她。

最重要的是,张航评价护士的时候,用的不是温柔,而是强大。

仔细想想的话,沈天歌应该就是从那时开始对张航心动的,她听信张航的那句话而发奋读书,把护理学的知识背得通透,考试也拿到了排名靠前的成绩,老师看好她,朋友们羡慕她,就连家人都不再对她唉声叹气。职专毕业后,沈天歌靠着家人塞钱托关系,如愿成为一名护士。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群里的网友们,大家充其量说句恭喜,只有张航发了很长一段话,还给她寄来了礼物。满满一箱子快递里面,有她一直很好奇的零食,也有她一直很想要的手办。

要是今后能见他一面就好了,会是什么样的人呢,是高还是矮,是胖还是瘦?她的朋友们帮她分析了很久,说这么多年张航都没有透露过他的学历、专业、职业,说不定就是个家里蹲的阔少。而且那么多次网友爆照的活动他都没有参加,估计就是对长相十分不自信。

沈天歌觉得那也无所谓,毕竟是陪伴了那么多年的网友,而且她觉得既然张航能反反复复地提到和对象吵架又和好,那肯定是因为他本身有很多让女生心动的因素。而且她一直觉得张航的女朋友对他都不够体贴,要是她的话……

每次想到这里她就会自嘲,干嘛总是想着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呢,他们距离那么远,他身边也总是有人陪,在怎么样也轮不到自己啊,一个普通的小护士。

不喜欢思考的自己最终学会了思考,学会了思考的她开始对工作更加得心应手,周围的人也越来越依赖她,对她暗送秋波的人也不少。但她对现实生活中的男的都没有兴趣,唯一让她有点好感的就是一位外科医生,她偷偷向对方表明过态度,结果对方竟然将她的欣赏当作笑料,在医院里传开,大家开始拿她的喜欢当笑话,说她掂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

沈天歌对身边的男性失望透了,越是跟周围的男人接触,她就越觉得张航与众不同。单身的年数终于到了家人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亲朋好友开始给她安排相亲,十几场下来,她觉得自己像是菜市场挂着的一块儿猪肉,不是很新鲜,肥膘又多,相亲男摆出一副“我愿意来见你就是给面子”的样子,哪怕是和她一样高、比她大十岁的谢顶男都会说出“你在相亲市场没有优势”的话。

一辈子单身好了,攒钱去人工授精,有个自己的小孩,如果是女孩儿,她就把她培养成帅T,如果是男孩儿,她就把他培养成对女性卑躬屈膝的绅士太监。

沈天歌觉得这可能就是她不拒绝张航的“邀请”,也不想让他做措施的原因,她打心底觉得以自己的资质是配不上张航的,但又有一个独自抚养孩子的伟大愿望。与其找个陌生人的精子,那不如就用张航的,各方面都还能有点保障。

爱情?爱情她也是相信的,但是她同样相信这么美好的东西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所以她不求张航能给她承诺,也不需要对方为自己负责,只要她知道他一切都好,今后回到曾经的生活里也不会被人忽略就好了。

她希望她和张航一起生活的这段时间可以作为彼此的人生跳板,她希望张航可以学会接收到来自别人的爱意,也希望自己可以从此找到自信、抬头挺胸地活下去。

但是现在,她站在VIP病房门前,看着两侧不是西装革履就是行政夹克的大佬们,居然有点儿后悔了。

谁也没说跟网友奔现之后需要跟政府的人打交道啊,不是说总裁的小娇妻只需要哭唧唧地卖萌就可以了吗,果然二次元里都是骗人的。

“沈小姐,不好意思,我们需要对您身上的物品进行安全检查。”一位普通话里带着京味儿的年轻警察向沈天歌指向旁边的房间,“会有一位女警来查,您放心。”

“哦……哦。”沈天歌一脸懵逼地走到隔壁房间,一位女警亲切地叫她脱掉外衣,然后用金属探测仪对着她的内衣扫来扫去。

沈天歌哪里见过这种严密的安检措施,吓得她忍不住问:“病房里是张航吧?不会还有什么很厉害的官员吧?”

“哈哈,张总就是很厉害的要员啊,虽然是没有官衔,但更多是为了保护他的身份吧。”女警笑呵呵地向她解释。

“啊?不是公司的创始人来着?”

“是很特殊的公司呢。”女警确保检查无误后,将衣服归还给沈天歌,也没有再多聊其他的八卦。

沈天歌开始紧张了,本来今天早上她收到薤白的消息时还挺开心的,没想到薤白真的为她争取来和张航见面的机会,她想了一早上见面要说什么,结果从走出青旅开始就一直有两位警察“护送”,搞得她脑子里越来越空。直到此时此刻,有人帮她推开病房的门时,她都不知道该先迈出哪条腿。

“请进吧。”帮她开门的人还特意提醒她一声。

“啊,嗯。”沈天歌同手同脚地走进病房,首先看到的居然是类似起居室一样的小客厅。商陆和薤白从沙发上站起身,朝她点头打招呼,带她继续朝里屋走去。

病房很大,比沈天歌所就职的小医院的单人间要大了很多,甚至空间里弥漫着一种令人安心的香气,导致她第一时间误以为这是什么酒店套房。屋里也有三个人守在张航身边,都很年轻,而且郑局长不在,沈天歌为此而松了口气。

“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沈天歌。”薤白朝屋里那三个人介绍,但主要还是面向最靠近病床的那位长得很精致的小男生说话的。

沈天歌僵硬地朝对方点头打招呼,随后视线移到病床上。

张航在睡觉,盖着看着就很松软的被子,要不是有几根管子从被子下面伸出来的话,沈天歌根本看不出来对方还在接受治疗。

这么多天不见,沈天歌想象过很多重逢的场景,但脑子里没有哪一个想象中的画面是跟现实吻合的。她抿了抿嘴唇,担心地指了指张航,想要问些问题但又不知道该问谁。

病床旁边的年轻小男生似乎看出了她的焦虑,开口安慰:“放心,阿航恢复得很好,下周就可以转院到北京,那边的医院也已经联系好了。”

跟外表不同的是,小男生的声音非常好听,成熟又温柔,像极了沈天歌喜欢的声优们的综合体。“谢谢。”她朝对方笑了笑。

“自我介绍一下,”对方自然地整理了一下半袖衫上的褶皱,朝沈天歌微笑着说,“我是橘泉也,你可以叫我泉也。我后面那两位呢,左边是阿航的主治医原宪籍,右边是阿航的助理有栖川龙之。”

沈天歌震惊地“啊”了一声,然后捂住嘴,小声嘟囔:“居然见到真人版了。”

“什么意思?”薤白听到了沈天歌的这声自言自语,好奇地问。

“其实我听过大家的名字,还不止一次。”沈天歌腼腆地低下头。

“哦?”泉也看向床上的人,“他向你说起过我们的事?”

“那倒是没有啦,”沈天歌摆了摆手,“但是他在梦里喊过你们的名字,嘿嘿。”

一屋子人都被这个重磅内情惊得无言以对,在这种沉默得令人难以忍受的气氛当中,商陆像是无法感知到尴尬一样,看乐子不嫌事儿多地贴在薤白耳边小声说:“简直修罗场啊。”

“我们都能听到你在说什么,所以要说悄悄话的话就出去讲。”泉也瞥了商陆一眼。

商陆才不出去呢,出去了就没机会现场看戏了。他咬住嘴唇摇了摇头,那意思是不再多嘴了。

在修罗场的气氛进一步加剧之前,张航很是时候地睁开眼睛,他还没看清周围什么情况呢,就先打了个喷嚏。

这小小一个喷嚏把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泉也俯身凑过去摸了摸张航的脸:“冷吗?”

“空调还是调高一些吧?”有栖川走到控制冷暖风的开关前。

“调到27℃看看吧。”原宪籍确认了一下室温,“毕竟是冷气,可能没办法保证室温平衡。”

“没那么夸张,我不冷。”张航无奈地念叨,“打个喷嚏不是很正常么,你们这搞得我像是快死了。”

“又胡说这种玩笑。”泉也皱了皱眉,用手指戳了一下张航的眉间,随后语气一转,“对了,我们把你这两天一直想见的人带过来了。”

张航听罢,朝门口歪了歪头,视线聚焦在沈天歌身上时,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沈哥?”

这熟悉的称呼和声音到底还是让沈天歌瞬间破防,她泪崩一样顿时哭得稀里哗啦,踉跄着扑倒在病床前,跪着揪住盖在张航身上的被子:“弦叔叔……你没事吧,你没事吧……我、我终于见到你了……”

“我没事,好着呢,怎么哭成这样啊。”张航耐心地揉着沈天歌的脑袋,同时给泉也递去一个眼神。

泉也走神了片刻,但他还是没有错过张航的眼神暗示,纵使心情无比复杂,他也不会拒绝张航的任何请求。于是泉也轻轻拍了一下沈天歌的肩膀,像是想要先唤起她的注意,然后才抱着她的肩膀将她搀扶起来:“哭成这样会让人更心疼,那样对康复不利,你是护士,一定比我更清楚对吧。”

沈天歌感觉自己像个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被面前这位幼师大哥哥安慰,她懵懵地点了下头,用力吸着鼻子,挤出一点笑容,重新看向张航:“我没哭。”

“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张航也已经从平躺转为半卧,张开双臂朝沈天歌说,“过来。”

沈天歌无法抗拒这声“过来”,思考力顷刻间归零,她窝进张航的怀里小声啜泣着:“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怎么可能,又不是死了。”也不知道张航哪里来的力气,说话时没有明显的虚弱感,语气里也带着笑意。

“可是郑局长叫我永远别想再见你。”沈天歌这就开始告状了

“他说的话你都不用放在心上,回头我会好好和他解释。”张航看安慰得差不多了,松开怀里的人,捧起对方的脸仔细看了看,“是不是吃不惯这边的饭?”

“还好。”沈天歌抹掉眼泪,“最近喜欢吃清淡的。”

“我本来还说叫人把你送回家呢,结果都说你在广州是为了躲你哥,这是怎么回事?”

沈天歌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薤白,那意思是在说“你们都没有告诉他我怀孕的事吗”。

薤白微微摇头,回应沈天歌“我们什么都没说”。

张航注意到沈天歌和薤白之间的眼神沟通,头稍微一歪:“几天不见你们倒是变得有默契了,瞒着我什么?”

“没有啦,这算什么默契。”沈天歌相当清楚张航非常在意别人当着他的面打谜语,为了不让他生任何人的气,她熟练地笑着打哈哈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其实是我有件事一直没机会和你讲,然后这件事一定要我自己告诉你才可以。”

“那现在告诉我。”张航习惯性地命令着。

沈天歌完全不记得自己之前是怎么排练的,于是只好零帧起手:“我怀孕了。”

一屋子人都不敢呼吸,等待着张航的反应。

张航看上去没有那么震惊,毕竟也算是三个孩子的生父了,虽然没有尽到过任何养育的责任。他拉起沈天歌的手,平静地问:“抱歉,我都没留意到。去做过检查了么?”

“前天去过。”沈天歌没有供出薤白他们,“都很正常,今后定期去检查就好啦。”

“那好,下次检查的时候我们一起。”张航轻轻揉了揉沈天歌的眼角,“这是个好消息啊,怎么这个表情,你在怕什么?”

“可是……可是你家人肯定不会同意我这样的……”沈天歌绷不住情绪,在张航面前她就总是控制不住心里的委屈,明知道周围有那么多人盯着自己,明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注意形象。

“我家人的事你不需要考虑,我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他们几面。”

“啊?那郑局长……”

“郑叔是我的干爹,我确实受他照顾很多年,但他也没资格左右我选择和谁一起生活。”张航将沈天歌的手举到唇边,“说起来,今天我朋友聚得也挺齐,不如让他们见证一下。沈天歌,你愿意今后也和我一起生活么?”

沈天歌事后想了又想,她并没有被张航的求婚感动到,反而是被惊吓到了。她抱着见最后一面的心情来,结果却带着订婚戒指走了。她都能看得出来那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在真心祝福他们,大家的笑容带着难以掩饰的尴尬,但还是逐一向他们道喜,说着期待参加他们的婚礼。

这也许就是教养吧?沈天歌不懂,但是大为震撼。想要让自己融入那样的圈子里,赔上命估计都不够,毕竟自己最大的成就也不过是打王者打到钻石啊,打个游戏都玩儿不到巅峰。

可是她更不敢拒绝张航,不忍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觉得如果当着张航那么多朋友的面拒绝了人家,也许张航不会伤害自己,但周围那些大佬朋友们恐怕能让她死于非命。

从医院离开,她也不能再回到居住多日的青旅,而是被商陆和薤白护送到一家酒店。她昂头看着那栋高耸入云的摩天楼,目瞪口呆地静止在原地。

“给你订了一间可以江景房,可以看到珠江,景色很好。”薤白贴心地介绍着,“要不要先去吃下午茶?放松一下。”

“你这样一直仰着头,脖子不累吗。”商陆低头和沈天歌对视了一下。

这种极致的身高差让沈天歌更直观的感受到自己和他们的距离,她盯着商陆的眼睛,突然开口道:“你和蒲先生都是明星对吧。”

“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商陆没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

“张航也是政府要员是吧?”

“何止要员,可以说是相当重要的□□。”商陆毫不留情地吐槽。

“那橘先生呢?”

“东大史上最年轻的教授。”

“有栖川先生呢?”

“相当高级的财务总监。”

沈天歌突然笑了一声:“我其实就是穿越到什么小说里了吧,《重生之带球进豪门》,今后的人生充满勾心斗角什么的。饶了我吧,真的,谁也没说跟网友奔现会变成这样啊,现实里不全都是反例吗。”

她笑着笑着,从仰视转为俯视,看着自己那双穿旧的旅游鞋,余光看到身旁薤白的白色休闲鞋上面印着Dior的标,就连商陆那双凉拖都特么是LV的。

“我只是个小护士,我只关心我下个月还有护理考试。”沈天歌慢慢下蹲蜷缩,抱紧自己,想以这种方式拒绝面对真相。

如果张航是普通人就好了。

沈天歌无声地痛哭着,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哭的,手上的戒指看着就贵得能换辆车,未婚夫又是个哪怕毫无背景下乡到基层都能从零开始搭建稳固人脉网的天才,更邪门儿的是这个天才还特别珍惜自己这个菜逼,上床之前反复确认过自己是愿意的,床上甚至都时刻观察她的反应。他满足她对男性的一切幻想,但她没想过同时满足这些条件的人会优秀成什么样。

望尘莫及这个成语都不太够,她觉得还需要更夸张的形容:如果对方是人,那自己就是草履虫。

沈天歌反正不相信自己和这群天之骄子们共享同样的祖先,进化论搞错了吧,也许大部分人是从类猿人进化来的,但其实也有一小部分人上人是从神仙退化下来的吧。

思考这些事情让她头很疼,沈天歌再次回忆起小时候被哥哥反复教、反复学不会的那道数学题,那时她在老家的旧房子里,趴在放着玻璃板的木桌上,手里抠着一块儿不成型的橡皮。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就是句屁话,这德给你你敢要吗。她真想问问她那一生要强的爸爸,女儿给您找了个政治要犯您敢不敢叫人一声姑爷啊。

然后突然,沈天歌吐了,在酒店正门前,给人家吐了一地。

她窘迫得不知所措,但还没来得及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在抚摸她的背,她听到耳边除了耳鸣声,还有商陆和薤白的交流声。

“是不是中暑了?”商陆问。

“也有可能是孕吐,不管哪种,先把她带去房间休息。”薤白对商陆说完,又靠在沈天歌耳边说,“站得起来吗?我背你上去吧。”

“请问,需要帮你们叫车去医院吗?”几个陌生的声音也挤了进来,“或者直接叫救护车?这瓶水给她喝一口,中暑的话要不要先进大厅休息一下?”

“我们这就把她带去房间休息。”薤白和那些人沟通着。

沈天歌回答不了任何问题,为了控制自己不再吐出来都需要用尽全力了。她听到商陆在她耳边说了声“不好意思了”,紧接着感觉到身体悬空,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抱起来了,还被抱得好高。

一米九的视野居然这么开阔吗,沈天歌都要恐高了,但她又不敢和商陆靠太近,只能以僵硬的姿势浑身绷着劲。她想张航了,想起张航这样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她能放松地倚在他的肩上,听着他的心音。

喜欢还是喜欢的,爱也是真的爱,但生活不是只要有爱就足够的。沈天歌如今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这样真的对吗?”薤白看着蜷缩在床上昏睡过去的沈天歌,问着身旁的商陆。

“总觉得不太对。”商陆叹了口气,看着沈天歌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可能有一部分是激素在作祟,但是更多恐怕是早上她被张航病房周围的架势给吓到了。”

“我不是问你她的状态对不对,是我们就这样看着张总跟她求婚,让她毫无思考的余地,这样对吗?”

商陆深呼吸了一下:“这个问题真尖锐啊,说实话,我也觉得今天上午的事情充满违和感。站在张航的角度来说这可能是好事,但是除了张航之外,感觉不到其他人从中获得了什么。”

“沈天歌获得了自卑,泉哥获得了心痛,我获得了尴尬,你获得了看热闹的快乐?”薤白看着商陆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真的好奇曜华要是在的话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我发消息告诉他了。”商陆掏出手机晃了晃,“他说既然张航早就准备了戒指,那求婚其实跟怀没怀孕没有关系,反正以张航那个性格他早晚要结婚的,与其找个有心机的,不如找个缺心眼儿的。”

“这话可真毒啊。”薤白扶额摇了摇头,“说真的我虽然跟沈天歌完全不熟,但真心觉得她的处境很可怜,今后和张总回到北京,会被郑局长一家人怎么看?又会被张总的那些合伙人怎么看?”

“现在想这些还是太早了,我们又都不清楚张航对老婆到底怎么样,看上午在病房里那个样子,我觉得张航应该挺懂要怎么宠人的。就算说沈天歌不愿意跟张航圈子里的人接触,但她会因此讨厌张航吗?不可能吧。”

“确实不可能……”薤白最后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下周就要回北京了,为了让她适应陌生环境,还是得带个熟人过去。我们去把曹孟飞也带过来吧,让那个傲娇小子来帮沈天歌过渡一下。”

“万幸张航只是说要娶沈天歌,没说要收养了曹孟飞。”商陆笑呵呵地吐槽着,没想到竟然被他一语中的。

两天后有栖川就满面愁容地来找他们商量,说本来郑文听说张航要和沈天歌结婚就已经大发雷霆了,结果张航火上浇油,偏要认个儿子。

“干儿子就算了,他还偏要让曹孟飞入籍,郑局长今早的血压都上一百八了。”有栖川双手扶额,看得出来是真的快愁死了。

“郑局长居然还在广州吗。”商陆在震惊完全不同的事。

“并不是一直在广州,只是隔两天会飞过来一趟,最近国防那边施加了很大的压力,说张航在假释阶段擅自离开北京,脱离国防的管控,需要严惩。郑局长现在北京广州两头跑主要是为了这件事。这次阿航干的事情涉及到太多部门了,有些并非自己人,恐怕消息就是从那些人泄露出去。”有栖川重重叹气,“在这种时候,阿航居然还……”

“和沈天歌结婚这个我可以理解,曹孟飞又是为什么呢,买一赠一吗。”商陆端着咖啡,坐在有栖川对面,不紧不慢地说。

有栖川抬头看了看商陆那个悠闲自在、面色红润的样子,莫名觉得不爽:“不帮忙也不要说风凉话,我们不是像你们一样来度假的。”

薤白赶忙拦住商陆的嘴,对有栖川说:“我这两天和曹孟飞聊了很多,听得出来张总在教育那孩子方方面面都很用心,感觉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对亲生儿子的父爱缺失。曹孟飞身份证上的年纪是19岁,重新参加高考应该不全是不可能,但他没有学籍,没有户籍,没有监护人,这样一来参加高考会很难办。所以只要能解决这个问题的话,张总不一定非要收养了他。”

“所以我们想到了办法。”商陆敲了个响指,“我可以给他光影日本的offer,让他拿到日本的签证,去那边读语言学校,然后去考日本的大学。那样简单多了,身份、背景全都可以重新开始。东京那边的学校我都叫人找好了,而且那边也有人照顾他。”

“……没想到你真的会帮忙。”有栖川小声感慨,“不得不说这个办法跟橘教授想到的很接近,阿航那边我们去劝就好了,曹孟飞本人的意愿呢?”

“他没有很拒绝,而且听来听去都觉得他是想要学点知识,成为聪明人,今后能真正意义上的帮到张总,当做报恩。”薤白补充道。

有栖川充满感激地看向薤白:“还好有你在。”

“等一下,办签证这事儿明明是我想的办法。”商陆敲了敲桌子,“你怎么不态度端正地谢谢我呢?”

有栖川橡树没听到商陆这句话一样,起身又和薤白寒暄了两句,之后离开酒店。

“你和有栖川的关系变得挺好啊。”等对方走后,薤白回到商陆背后,捏着他的肩膀,有意假装无意地调侃。

“真的假的,不该说他和你的关系变挺好吗?”商陆光顾着享受来自薤白的按摩了,在广州这些天虽然周围人都在忙着处理张航的事,但唯有他像是得到什么“特权”一样吃了睡、睡了吃,薤白简直把他宠上天了,不是投喂就是按摩,一礼拜就让他的体重恢复了五斤。

“有栖川对大家说话都是毕恭毕敬,但对你就是放下戒备一样可以随便开玩笑,以这种标准来说,他是跟你更熟一些。”薤白进一步解释着。

“以这种标准的话,宝贝儿,真不是我吹,我随便跟谁都挺熟的。”

“还挺得意!”薤白被气笑了,轻敲了一下商陆的脑袋,顺势又揉了一把,像是在确认掉发的情况,“最近在这家酒店好像掉发的情况缓解好多了,你会不会是对家里的洗发水过敏啊。等我们回北京的时候,从这家酒店买几瓶洗发水带回去屯着吧。”

“嗯。”商陆眯着眼睛感受着薤白的手指在自己头皮上来回摩挲,“这周回去吧,跟常总他们约了个局儿,估计是要聊跟任见荣案有关的事。”

“回去……你又要忙起来了。”薤白俯身搂住商陆的脖子,不舍地抱怨着。

“往好处想想,下半年我几乎只需要往研究室跑。”

“那也不好,你们研究起来学术那简直连命都不要。”

“不是有你定时叫我去吃饭吗,没事的。”

薤白把脸埋进商陆的脖颈,用力吸了一口,然后恢复了些精神:“说的也是,我这个闹钟得尽快进入状态了。”

“哈哈怎么这么形容自己啊。”商陆扭过头来,故意用嘴蹭了一下薤白的唇,但是不吻上去。

“这么形容没什么不好,我愿意做你的闹钟。”薤白微微撅起嘴,和商陆的嘴唇蹭了蹭。

“不是闹钟,是时钟,你是我的时钟,记录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是我们一起存在的痕迹。”

“浪漫绝缘体的情话总是又土又玄,像是在套用公式一样。”

“你不吃这一套吗?”

“唉,我就吃这一套。”

薤白说完,商陆含着笑意吻了上去,二人缠绵到床上的时候,商陆的手机突然开始连续振动起来。

“不去看看消息吗?”薤白看着床头柜上已经震斜了的手机。

“不差这一会儿。”

“问题是有可能要很久啊,先看消息,商陆……”

商陆有些泄气地爬起身,拿起手机打算看看是谁坏了他的好事,结果发现来消息的人居然是侯玥瑶:

“张航是不是下周要转到北京的医院?我听到我爸他安排人去那家医院守着,所以一定不要让张航转院过来。看到回信!”

补上周日的更新![合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4章 #include “244th.h”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狩心游戏

春水摇摇晃

如何饲养恶毒炮灰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