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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include “65th.h”

“分了吧,真的。”

这句话是商洋说的,而陈姝佳对此也只是回答了一声“哦那好吧”,那之后没过几天,商洋就看到陈姝佳和法学院的学长有说有笑的在食堂里分享同一份麻辣香锅。商洋心里烦躁又委屈,但室友们似乎不太习惯他多愁善感,自从他分手以来就和他关系淡了不少。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起初商洋为人所知的最光鲜亮丽的一点就是他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那个女朋友作为新生代表在开学典礼上演讲,此后在一个月之内进入学生会、成为会长身边最抢眼的助手。大一第一个学期,陈姝佳成为建筑学院的院花,很多学长想要和她发展发展,但告白之后才知道她有个男朋友。

男朋友是工科学院垫底专业的小透明,没有加入任何社团,也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普通得在食堂吃饭都没人会多留意他一眼。

商洋最开始心里很是得意,尤其是偶尔能跟陈姝佳一起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不过后来因为陈姝佳的大学生活实在过于多彩,约会的时间自然而然就没有了,两个人越来越疏远,到最后只要商洋不给她发消息,她就想不起来要发个问候。

这样的关系维持着又有什么必要呢?商洋左思右想,决定如果寒假的时候没有进展,那就重新考虑要不要还给陈姝佳一个自由。

所以寒假的时候,商洋约陈姝佳一起去澳大利亚旅行。那时陈姝佳也表示很兴奋,大概是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两个人在计划旅行的时候每天都会聊到深夜,仿佛高中的感觉又回来了。

长达八天的澳洲自由行,他们虽然规划了很多,但执行的时候却是状况百出,好在两个人在异国他乡只能依靠彼此,所以感情也加速升温。他们去徒步攀登了悉尼大桥,去动物园摸了考拉,去逛街观摩了圣保罗大教堂,最后在维多利亚国家图书馆的圆顶下坐在自习桌前各自读着一本不薄不厚的书。

书上都是英文,商洋完全读不进去,只是觉得这样坐在图书馆里安静自习的感觉也让他十分怀念。

想必陈姝佳也是一样的心情,从图书馆回酒店的路上,她主动牵起商洋的手。

那时候商洋判断自己大概能够继续前进一步了,他回到酒店趁着陈姝佳洗澡的功夫从旅行箱里翻腾出避孕套,心跳狂飙上一百三,紧张到手脚发麻、嘴唇发紫。他在屋子里转悠好几圈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还是被陈姝佳发现了异常。

陈姝佳在看到避孕套时没有什么反感的意思,只是吐槽了一句“居然是最贵的那种”。商洋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还有贵贱一说,他只是从他哥屋子的抽屉里拿来的。

虽然拿的是蒲薤白用的型号……

本来到此为止一切都还挺好,年轻的小情侣在海外旅行时情不自禁,把精神交往递进到身体交往,听起来简直是理想的相处模式。可问题就出在了递进这一步,商洋意识到自己跟陈姝佳完全合不来。

当然陈姝佳也安慰了商洋,但那种情况下的安慰,反而更伤人自尊。之后商洋一直闷闷不乐,干什么都心不在焉,旅行的后半程也彻底没了热情。

回国之后,直到开学,两个人都没怎么联系过,陈姝佳偶尔会发来几张精修过的旅行时的照片。商洋看着照片里可爱又精致的陈姝佳,再看了看她身旁普通的自己,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学校里那些追求陈姝佳的学长们都对自己感到不屑与不爽。

自己到底是个弟弟,永远不可能像哥哥商陆那样充满魅力,也永远不可能拥有像哥哥那样拥有喜欢一个人就能把那个人的身心都完全俘获的能力。

越是这样想,他就越是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悲哀,逐渐变得不再自信,无法从“我是陈姝佳的男朋友”这一点当中获得任何快乐,并且还觉得是自己拖累了陈姝佳。

所以分手是商洋自己提出来的,交往和分手都是自己提出来的,陈姝佳永远都只有一个平淡的回应。

“那好呀。”交往的时候她那样说。

“那好吧。”分手的时候她这样说。

好像他们之间没什么深刻的感情,一切都只是顺理成章罢了。

也许他们更合适学生时代的过家家吧。

商洋越想越是痛苦,无法排解的时候,首先想到回家,但是回到家里,父母也只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咿呀学语的妹妹身上,而那个妹妹也只会朝他身上扔玩具,没有半点儿温柔可言。商洋情绪失控地朝商旻吼了两句,结果必然是被父母教训,于是他就一气之下在大雪的天气离开了家。

京津城际因为暴雪的缘故停运了一天,商洋就跟一群被封在火车站的打工人一起挤了一夜,转天排队到天黑才轮到他登上动车。他用剩得不多的零花钱买了商务席的座位,逃避了拥挤的普通席,原本只需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却整整开了三个半小时。

抵达北京时一切看起来都有了些秩序,他排队进了地铁站,排队坐上地铁,排队出站之后步行朝着商陆他们的公寓前进,全程内心都没什么波动。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到要来北京找他哥,明知道就算是见面了可能也得不到什么有效安慰。

但是商洋觉得自己可能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希望找到一个可以把他当成“商洋”的地方。

可惜走到哥哥家门前,他才发现家里没人,自己也忘记带钥匙。

他从深夜等到清晨,又从清晨等到下午,手机早就没了电,水和食物也全都耗尽,在商洋以为自己就会这么晕在家门口的时候,商陆他们才回来。

然而商洋清晰地从商陆的表情中看出了对方对自己的到来所感到的不满,说是没半点儿委屈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好在他这个对亲情的情商感人的哥哥有一个天使一般的对象,薤白依旧是又热情又温柔,端上来水和食物,把商洋照顾得很好。

商洋是从二人身上的味道判断出为什么哥哥会对自己的出现感到如此不耐烦,这两个人身上又是带着那股很难形容的气味,说臭好像也没那么臭,但绝对不算是香,反正是一种让商洋很烦躁、很排斥的味道。

这个味道通常都是在那两个人刚上过床不久之后才会出现的……

一想到这一点,商洋就更抑郁了,他抓着一块儿饼干半天都不放进嘴里,低头盯着水杯愣神。

商陆坐在他对面,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弟弟沉默了多久、哥哥就沉默了有多久。

薤白坐在商陆身旁,来回看着这哥俩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们怎么回事,是打算通过心灵感应来沟通吗?有什么想法不能动动嘴皮子吗?”

“不知道该说什么,失恋这事儿我以前也是一个人消化的。”商陆叹了口气。

“胡扯,你哪次失恋不是人家王曜华开导你?”薤白一秒揭穿。

商陆一时语塞,很快又想到对策:“我大学跟陈白芷分手,那时不是王曜华开导的。”

“那时是我开导的,我特么都用身心去开导你了,你现在也来传递一下正能量,好好开导开导小洋!”

“用身心吗?”商陆困惑地问。

薤白气得想打人:“用脑子!”

“唉,所以你们为啥分手呢?”商陆耐着性子,朝商洋问。

“感觉她太优秀了,我怕她觉得有我这样的男朋友很丢人?”商洋歪了下头。

“你不是寒假才刚跟她去过澳大利亚来着?”商陆记得自己还给他支援了机票酒店钱,“总不能是小姑娘不喜欢澳洲吧?”

“不是,就……感觉她对我也没什么热情,本来最开始就一直挺冷淡的。”商洋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她跟我玩儿的时候,与其说是因为我而开心,不如说是因为玩儿才开心,我是可有可无的。”

“要求还真高了,你是非得给自己找个灵魂伴侣吗?那都是童话故事,醒醒盹儿,别做梦了。”商陆说得十分真诚。

“那你跟薤白哥也不是灵魂伴侣吗?”商洋露出半张脸,带着点儿怒意地盯着商陆。

“我们走到这一步也是互相包容着来的,谁也不是啪的一下就成为那么合拍的伴侣了啊,就说句不好听的,你养条狗都得靠磨合。”商陆带着一丝说教的意味,教育着商洋。

薤白在旁边扶额叹气:“算了商陆,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小洋你饿不饿,晚饭想吃什么?”

商洋攥起拳头,很是不服地反驳商陆:“养条狗都得靠磨合,那也是要分养什么狗啊。养了二手的藏獒,一辈子它也不会再认第二个领养它的主。有些事情就是注定的,合不来就是无论如何都合不来的,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喜欢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大多数人是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啊!”

第一次见商洋对商陆有这么大的脾气的薤白在旁边吓得不敢说话。商陆却觉得没什么奇怪的,还要继续挑衅:“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看清了这一点之后放弃它,既然放弃了那就别再叽歪了。你自己不是拎得挺清楚吗,跟上一个不合适,那就去找下一个,去找合适你的不就行了?”

“我怎么就不能伤心一下了呢!?我就不能有情绪了吗?”商洋直起腰来用拳头捶着桌子,“是我特么真的想放弃吗?我就特么非要怀抱高尚的操守,觉得给不了她想要的,那就放手让她去追求她想要的!但我真的觉得这个分手理由很傻逼啊!”

“确实傻逼。”商陆笑呵呵地说。

“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就不能跟我说句好听的?就说我也有我自己的优点,我也有值得人喜欢的地方,随便说一句都不行吗!?”商洋气得在桌子底下踹商陆的腿。

“你需要的是好听的?你就是想听到好听的所以才来这儿找我?”商陆也毫不客气地踹了回去,当然是用没受伤的那只脚。

“我!我……我……”商洋气势弱了下去,愣了一会儿,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都没有人在乎我,谁都不在乎我,爸妈只顾着商旻,朋友也只顾着社团,女朋友也被学生会的会长牵走了,为什么啊,为什么突然就变这样了啊!”

所以长大的每一步都意味着环境的变化,而环境发生变化的每一次都会带来深刻的感受吗?

有快乐的,有悲伤的,无论哪一种都包含着许多寂寞。

“我为了她所以拼命准备高考,好不容易才考上这所大学的垫底专业,结果来这里读书的目的突然就消失了,动力也消失了!我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商洋哭得涕泗横流,喊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模糊不清,鼻涕快要流到嘴巴里的时候,又用袖子抹了抹,看起来脏兮兮的、惨得不行。

但是薤白却因此而松了口气,这孩子还知道哭,就说明自身的情绪调节能力没有消失,哭过之后虽然现实也不会变好,但至少心情会在激素影响下发生一定扭转。难过的事也许会变得可笑,可笑的事也许会变得深沉。

商陆仍旧没有一句安慰,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商洋自己哭过瘾,然后把抽纸盒子放在对方眼皮底下。

泪水滴在纸巾盒子上,商洋抽抽搭搭地拽出来一张纸,擤了鼻涕,揉成一团,又堵住鼻孔。

“晚上想吃什么?”商陆又把薤白刚刚问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想吃红烧排骨……”商洋小声说,“加土豆和豆角一起炖的那种。”

“需求还挺明确。”商陆笑了一声,转过头问薤白,“家里还有排骨吗?”

面向薤白时,商陆的语气明显变得温柔,薤白愣了一下,感觉商陆对自己说话还是往常的语气和声音,可往常完全没察觉到原来这个语气竟然这么温柔。这一次之所以能如此直观地听出区别所在,恐怕还是因为薤白希望商陆也可以对商洋温柔一些,奈何商陆并没能如他所希望的那样。“有,应该还够吃一顿。”

“我去炖排骨,你去泡个澡吧。”商陆说着就要站起身。

薤白哪能让走路都不稳的商陆去做饭呢,于是也赶忙站起来,按住商陆肩膀:“你坐着,饭我来做就行了,洗澡又不着急。”

“开了那么久的车肯定会累,别跟我争,我都歇了这么久了。”商陆轻轻拍了下薤白的小臂,露出让对方放心的微笑,“再说了,冻疮也跟休不休息的没关系啊,它也不可能因为我什么活儿都不干就会加速痊愈。”

“但你……”薤白想不到还能怎么反驳。

“你不想吃我炖的排骨吗?”最后商陆来了一记绝杀。

薤白乖巧又无奈地说了句“想吃”,又挣扎了一下:“那我帮你处理食材。”

“不用,家里的水又不凉。”商陆摆了摆手,又一瘸一拐地朝厨房走去。

商洋一边用纸巾擦眼泪,一边对薤白说:“薤白哥你去洗澡吧,我去帮我哥。”

“你也先去洗澡,脏得脸都花了还想进厨房?”商陆经过商洋身边时,用力按住弟弟的脑袋,狠狠地揉了两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学校徒步走过来这边儿的。”

“哦……抱歉。”商洋顺着商陆的力道摇头晃脑了一阵。

从商洋的视角的话,是根本看不到这个时候的商陆的表情的,所以商陆趁机笑了一下,轻轻发力,把商洋的头按在自己的肚子上,象征性地抱了一下。

商洋意识到这是一个拥抱之后,震惊得忘了该怎么哭,呆呆地靠着商陆的肚子,一动也不敢动。

足足十秒过后,商陆松开商洋,若无其事地朝厨房走去。见证这一幕的薤白在旁边感动得一时失语,和商洋对视了好长时间。

“去、去洗澡吗?”缓过神来之后,薤白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商洋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哥、薤白哥,你是在邀请我一起去洗澡吗?”

“啊?不不,我们分着洗,啊不,就是你去洗你的,我去洗我的。”薤白脑子多少有点儿凌乱。

商洋被他逗笑了,笑着笑着打了个嗝。

两个人又愣了一下,紧接着对着大笑起来。

在厨房隐隐约约听到了笑声的商陆,凑到厨房门口听着外面动静,然后一个人在厨房里笑起来。这些年经历了太多不寻常的事,都快忘了曾经那些平淡的日子了,在平淡的日子里,自己在意的东西也和商洋如今在意的差不多。

大概商洋也像曾经的自己一样,只是想要找到一个可以放心的只做自己的地方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么一段心理路程,但是商洋和自己多少有点儿不一样。

父母对商洋的宠爱一直持续到了商洋十八岁,然后戛然而止,即便商洋已经身心成熟,但也是刚刚走向成年的大门,一脚迈过去,还没找到未来的方向呢,突然来自父母的百分之百支持就没有了。商陆早就嘱咐过父母,就算是商旻出生,也不要完全忘记了还有个儿子,商洋和自己不一样,是个心思更敏感的小孩儿,要是突然被妹妹抢走了父母,肯定会有很多情绪。

这情绪说来就来,生活中一点儿磕磕绊绊就会把难过放大化,初恋女友没能把握住,哭得就像是整个人生都没把握住一样。商陆不安慰是因为实在没办法安慰,这要怎么安慰呢,现实往往就是如此操蛋。

大风大浪见了太多,商陆反而对这种小挫折没有了手段,转念一想,自己曾经最不擅长对付的也往往就是这些小挫折。好在及时遇到了薤白,让商陆慢慢学会了要怎么和那些挫折相处,然后情绪变得更加稳定,心态变得更加成熟。

那么轮到商洋去面对小挫折的时候,商陆觉得自己也许能推他一把,以哥哥的身份。

他想到母亲曾经对他说“你弟睡糊涂的时候半夜会跑去你房间睡”,想到曾经还在家住的时候确实也有几次商洋悄悄摸摸地钻进自己的屋里。以前他对商洋的这种行为表示十分不解,现在想想,他终于能理解商洋到底是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举动了。

大概就是喜欢作为哥哥的自己吧,想要和自己一起玩儿,想要和自己多聊聊天,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兄弟,更不是人人都有亲兄弟,这个缘分也算是相当难得。

这些,居然是商陆在二十四岁这一年才醒悟到的,好在不算太晚。

他轻车熟路地处理好食材,排骨放进高压锅里炖上的时候,顺手又炒了几个小菜,出锅之后打算端上餐桌的时候,商洋和薤白从外面拉开厨房的门,探进来脑袋弱弱地念叨:“闻到香味儿了。”

“来得正好,”商陆笑了一声,“帮我把菜端出去吧。”

“蒜蓉空心菜?这个季节居然买得到空心菜吗?”商洋端着盘子,举起来感慨。

“不要小看蔬菜大棚的力量。”薤白在一旁解释着,又端起一道番茄炒蛋闻了闻。

商陆则是从冰箱里取出两瓶啤酒,跟着两个人回到餐厅,把酒放在桌子上,朝商洋问:“喝过酒吗?”

“……喝过,但是感觉不怎么好喝。”商洋抓了抓还没有吹干的脑袋,“不过我是跟室友吃自助的时候喝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酒。”

“你不准喝,晚上还要吃药呢。”薤白把酒瓶子抢过来放在自己手边。

商陆立刻投降:“不喝不喝,你跟商洋一人一瓶,我就喝水,主打一个健康。”

“这个酒是很贵吗?”商洋好奇地端详着酒瓶子,“德国的?”

“啤酒也贵不到哪里去,不过就是黑啤的味道有点儿独特,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还有其他种类的。”薤白解释着。

“你想喝伏特加也没有问题,我在旁边给你放一首《Moskau(莫斯科)》当BGM。”商陆在旁边打趣道。

“算了算了,我不胜酒力……”商洋抱着酒瓶子,拼命摇头。

等到排骨也上桌的时候,三个人举杯一碰,没说祝词也没说敬酒发言,商陆喝着水,另外两个人喝着啤酒,一口下去,商洋的眉毛就皱到了一起。

“好、好浓……唔,怎么还有一股烟味儿呢?”商洋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刚喝了什么。

“哈哈,你哥喜欢烟熏味道的,这个人很奇怪,咖啡要喝甜的,但酒得是苦的。”薤白说着,看向商陆。

商陆有些不好意思地歪了歪头:“有吗?我也没尝出来苦味儿啊。”

“算了,这大概就是成年人的味道吧。”商洋发愁地看着手中的啤酒,“希望我将来能习惯这种味道。”

“不习惯也无所谓啊,你可以找到你喜欢的口味。”薤白给他夹了块排骨。

商洋放下酒瓶子,释然地点点头:“谢谢……抱歉这么突然跑过来,下次我来会打声招呼。”

“不用啊,不然给你钥匙是干什么的呢。”商陆假装不经意地说。

“就是啊,下次你要是再忘了带钥匙,就去找服务台的公寓管理员,他们可以打开另外一道家政阿姨出入的门。”薤白拍了拍商洋的肩膀,“我会跟他们说一声,把你的信息登记上。”

“可是突然住过来你们也会觉得……就是、耽误了你们的日常之类的。”商洋不好意思说“耽误你们亲热”。

“嗐,我们家就是开Airbnb的,你是不知道这几个月有多少人住过我们家。”商陆人都麻了,调侃是一方面,认命又是另一方面。

薤白笑出来了声,商洋也放松下来,跟着傻笑了两声。

那一桌子菜被三个人吃得一干二净,吃的最多的虽然不是商洋,但商洋也已经即将撑破胃壁。他靠着椅子背,小心翼翼地打嗝,生怕一个嗝就把胃里的东西带了出来。

而薤白还在用勺子仔细刮着番茄炒蛋最后剩下的那点儿汤汁,然后用手里的馒头又擦了几下蘸起来。

商陆还在自我评价着“今天的空心菜有点儿咸了”,又说着“下次试试用腐乳调个酱汁”。

收拾餐具的任务最后落在商洋的头上,薤白好心地去帮忙,在刷碗的时候又落得二人独处。商洋这次又是不经意间闻到薤白身上的味道,果然洗完澡之后,那股让他烦躁的气味就消失了,他愣神地看着薤白,回忆起吃饭之前被商陆抱住的时候闻到的气味,不由得有些晃神。

他发现光是单独闻商陆或者薤白一个人身上的味道的话,倒是没什么焦躁感,反而会很安心,只有那两个人挨得很近的时候,各自的味道混在一起,才会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可能是商洋看得过于投入,搞得薤白有些不好意思:“想跟我说什么?”

“想说……爱情不会就是化学反应吧?”

“你这个思维跳跃的程度可真是和你哥如出一辙。”薤白不禁感慨。

“哈哈抱歉抱歉,我就是最近在思考类似的问题。”

“爱情的本质吗?”

“嗯——是也不是吧。”商洋的小动作多了起来。

薤白一眼看穿对方其实还有没能说出口的心事,于是大胆猜测着问:“你跟陈姝佳分手的理由,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单纯吧?”

“……”

“跟床事有关?”

商洋红着脸低下头:“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去旅游之前特意找你哥要了一盒套子,旅游之后火速分手,除了这事儿我也想不到其他原因了。”薤白直言道。

“我哥怎么连这种事都告诉你!?”

“他什么事都会告诉我,也不光是这种事。而且拿走的还是我用的那一盒,所以他也征求我的意见了。”薤白叹了口气,“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本来你还年轻,没什么经验,多找人聊聊不好吗。”

“我倒是挺好奇为什么薤白哥也需要套子……”商洋用极小的声音问,“难道你们是互相、互相……”

“因为不戴的话很容易弄脏床单,收拾起来太麻烦了。”薤白笑了一声。

“哦,所以不是互相的啊。”商洋竟感到一丝失望。

“好了,满足你的好奇心了,你也来满足满足我的。”薤白不肯放过。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可能,可能我就……我就是、不行吧。”商洋结结巴巴地说。

“没起来?”薤白直接挑明了。

“啊不,不不,反应还有的,但就是……”商洋憋得脖子都红了。

“快?”薤白又推测道。

商洋屏息点了点头。

“哈哈,第一次不是很正常吗。难道说陈姝佳嫌弃你了?”薤白擦干手上的水珠,拍了拍商洋的肩膀。

“她没有,她还安慰我了来着,但是她越安慰我就越觉得她是不是觉得我可怜之类的……反正就……反正一想起来这事儿,我就紧张得没反应了。”商洋捂着脸,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这也怪不得你,第一次出了状况的话很有可能会影响自尊,也是正常的事情。但这是心理原因,不用担心,会慢慢变好的。”

“话是这么说,但就是一想到她可能会跟别人说这件事,我就觉得……啧。”商洋越想越堵心。

“这就要看她的人品了,但你没必要把这件事当作心里的芥蒂。”薤白稍作思考,和商洋并排靠着备餐台,小声说,“不过怎么说呢,你跟你哥还真是亲兄弟。”

“怎么呢?”商洋稍微侧过头。

“嗯,你哥第一次和我做的时候,也是以秒为单位的。”薤白回忆起当初,忍不住笑了出来,“可爱得要命。”

商洋的双眼突然就有了光彩,“真的假的,你哄我的吧?”

“当然是真的,你哥那事儿纯粹是看状态,有时候几秒,有时候又很缠人。”薤白笑着说,“不光是你哥,男的都是这样,偶尔不在状态简直再正常不过,可能是因为过度紧张,可能是因为过度兴奋,也有可能是因为过度疲倦。还有,有的人喝了酒之后就再起不能了,比如你哥。”

商洋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可是大家都在吹自己时间有多长的。”

“你也说了啊,大家都在吹,实际如何就是另外一码事了。”薤白叹了口气,“男的还真是无论什么年代都一个样,死要面子。”

“薤白哥,你也是男的啊,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

“可能是我觉得面子不重要?这方面我还是挺认同部分女生的看法的,两个人通过身体来交流,不能仅仅是为了一时的快乐,那样的快乐能持续多久呢,也就**那一瞬间吧。所以,想要延续幸福感,还得是精神上的。”薤白坦诚地说,“作为男人,本身就没有女性自带的天赋,只图瞬间的快乐的话,那样很难在一个人身上下很多功夫,也就很难长久。像是你这次也一样,只是因为第一次失败了,就觉得自尊心受挫,再也不想面对让你失败的那个人,还找了其他理由来掩饰这一点。没有必要啊,真的,找到问题所在,然后面对它、解决它就好了。当然了,可能这个问题只是一个导火索,不过……小洋,你今后还会遇到很多类似的情况,无法逃避的、无法避免的一些丢人的事,随时都可能会发生。当然这里随时都能成为你的树洞,但最后要去直面问题的人,还得是你自己。”

商洋入神地听着,随后长叹了口气,像是如释重负一样:“好厉害啊,薤白哥你真的。”

“啊?”薤白被他夸得一头雾水。

“哈哈,我记得我上次高三的时候各种焦虑,也是你开导我的。”商洋终于露出安心的笑容,“真的非常感谢。”

“我也没……不过要是能帮到你的话倒也挺好。”薤白有些难为情地别开头。

“啊对了,我最开始说爱情可能是化学反应那个事儿。”商洋决定不再把这件事藏在心里,“是因为每次你和我哥做过之后,一段时间之内你们两个人要是挨得很近的话,就会有一股很奇妙的味道。我鼻子很灵,真的每次都能闻到。我在我爸妈身边也闻到过,虽然不是一个味儿的,但感觉真的会跟日常情况下有区别啊,很奇妙。”

薤白红着脸,哑口无言。

“我和佳佳之间就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相处时间太短了还是怎么回事,而且我觉得如果喜欢一个人的话,应该是连对方身上的味道都很喜欢。佳佳身上虽然有香味儿,但不是会让我很喜欢的那种,我猜她也是类似的感觉,也许单纯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没有那个反应吧。”商洋彻底放下,“希望今后我也能遇到可以和我产生化学反应的人。”

“嗯、嗯……”薤白点点头,有些懵圈儿地离开厨房。

没过多久商陆就一脸生气地冲进来指着商洋质问:“你又跟我老公说什么了给他搞得面红耳赤,我要跟你说多少次别随便戏弄我的人?是不是揍你一顿你才能长记性?”

“要不你还是揍我一顿吧,我觉得我解释不清了。”商洋笑着说。

薤白在商陆身后抱着他的腰阻拦着:“别生气啊!没有戏弄!是我脸皮太薄了!哎呀你这个人真的是,冷静一点啊!”

我相信PE的经历大家都有过,只是耻于承认吧……我主要是不知道PE的中文会不会被和谐掉,每天都在研究敏感词真是有意思。

商陆和薤白在开导弟弟的时候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方式,有这样的两个哥哥真好。

想到我哥,他只会把我胳膊拽过来给我一个经典的背摔,真的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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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include “65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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