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就是直接去社长家里，好紧张……话说啊，社长是什么样的人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问都没问过，我们做音乐就好了，不需要关心上司之类的吧。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如果不给社长留下好的印象，将来出专巡演之类的活动也许就不会积极帮我们安排了。”
“本身我们四个人就不是会营业的类型，能签约公司也算是帮大忙了，今天都给我在社长面前好好表现。”
电梯里四个身高身材参差不齐、发型服饰形态各异的小哥儿互相说出被邀请到社长家做客的感言，电梯抵达顶层之后，四个人谁都不敢下电梯，领队拎着主唱的领子把他扔出去试探情况，大个子主唱跌跌撞撞冲出电梯，左右看看，判断没有敌情之后转过身给队员们比划着“OK”。
虽然他们打扮得都很时尚，光是耳钉都快要钉满耳朵了，甚至鼓手还有鼻钉、唇钉和舌钉，但哥儿四个真是一个比一个怂，站在社长家门前仔仔细细研究着门牌号和门牌，拘谨地站成一排，思考着谁来按门铃。
“和两个字，第二个是念商，第一个是字吗？”主唱小声问。
“嗯，应该是中文汉字吧。”领队摸着蓄起来的小胡子，严肃地判断着。
“所以社长和社长夫人都是中国人？”看起来最正经的贝斯手进而得到结论。
“话说啊，哪个是社长？”鼓手指着门牌问。
“笨！都已经是社长了，名字肯定在前面啊，第一个那个不认识的汉字啦。”主唱敲着鼓手的肩。
“那所以我们竟然连社长的名字都不会念，就横冲直撞地站在社长的家门前了吗？”领队语气虽然淡漠，但透露着一丝慌张，“好想逃。”
“不要逃啊，总之这种时候就可以问谷歌啦，话说谁的手机有那个拍照识字的功能？”鼓手掏出自己五年前买的iPhone。
其余三个人也分分掏出他们的古董手机，互相看了看。
“算了，我试试吧。”鼓手鼓捣了半天，“到底谁是笨蛋嘛，这个字就是蒲团的那个蒲啊！”
“啊——”另外三人恍然大悟，“那所以应该是Fu？”
“蒲社长，好，做好准备了吗。”鼓手收起手机，手指放在门铃上。
贝斯手和主唱看向领队，领队认真地点点头，鼓手正要按门铃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
“你们四个是在电梯里迷路了吗。”社长秘书开门呵斥着那四个人，“居然让社长副社长等着你们，是觉得自己有派头还是单纯活腻了？”
四个人吓得立正站好：“不是说下午一点的？”
“说一点就一点到吗？身为小辈怎么也要提前个一小时吧，你们有没有点儿社交常识？”社长秘书把四个人揪进来，“快点，我带你们去和社长赔不是。”
四个怂包紧张得同手同脚，走进玄关就听到有说笑声从客厅传来，等到社长秘书推开客厅门，四个人在看到什么之前，首先闻到了饭香。
会客厅十分宽敞，乍一看就有七八个人在欢快地交流着什么，厨房中岛和一旁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中餐、西餐应有尽有，吧台上排列着白酒、洋酒和啤酒，苏打水和冰桶也配备着。四个人从这些人里寻找着陌生面孔，视线扫过客厅，立刻就被两个人俘获了视线。
最显眼的就是个子最高的那个人，身高跟阳社长差不多，给人很强的压迫感，但是和阳社长不同的是那人即便是穿着轻松的休闲装也没办法给人轻松的感觉，不笑的时候会有极强的距离感。但是只要那个人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那个漂亮的男人，神情就会变得异常温柔。
这就不得不提那个漂亮的男人了，怎么回事那张脸，简直就是传说中被镜头怼着拍都看不出瑕疵的类型，难道也是公司的艺人？公司有这么好看的艺人他们居然都不知道，看来平时真的是毫不关心公司运营啊。
但是不对啊，公司有名的偶像团体和歌手目前只有小怪兽和RIHO，其他团体或者音乐人就算是不怎么出名的也好歹参加过公司年会，所以如果有非常抢眼的艺人，他们一定会注意到的。难道是新人？还是社长从中国带来的艺人？
乐队四位成员在思考之间，社长秘书已经带他们直接走到那两个人的面前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秘书这么卑微的样子，鞠着躬笑眯眯地向那两个人介绍：“这就是我们去年刚刚签约的乐队，很有实力，有首歌甚至荣登公信榜。乐队名为kill killers，内部称作K2。”
K2的四个人拘谨得不敢跟面前的两个人对视，靠近了才发现中国人是真的好高，哪怕是高个子旁边的漂亮小哥儿都比他们乐队最高的主唱要略高一筹。领队板着脸朝那两个人微微点头，低声说了句：“我是K2的吉他手，田中大吉。”
在领队的带头下，另外三个人也开始自我介绍：
“主唱，植野辉。”
“鼓手，大友尚己。”
“贝斯，竹内广一。”
四个人声音一个比一个低，感觉很不情愿似的，秘书气得够呛，拍着距离他最近的主唱：“打招呼啊。”
“哦哦，”主唱感觉自己被考验了，抬起头仔细看了看两个人谁才有可能是社长，最后坚定地看向高个子的那个人，然后声音洪亮地说道，“一直久仰大名，今日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蒲社长！”
秘书瞬间脸黑，在旁边听着的阳起石没忍住笑出了声，RIHO和小怪兽她们纷纷吐槽“他们还是搞笑得那么安定”，蒲薤白慌张地看向商陆，而商陆则意外露出有点儿满意的表情：“改姓也不错啊，听着让我心潮澎湃的。”
K2四人团抬起头盯着商陆愣神，直到鼓手小声地念叨了句：“啊，猜错了。”
“我就说名牌那样写会让人误会的啊！”薤白替那四个人感到尴尬，揪着商陆的衣摆埋怨着。
“也不算误会啊，反正我也愿意冠夫姓。”商陆用中文哄着薤白。
而社长秘书在旁边训斥着K2团：“太失礼了！你们怎么能连社长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位是商陆社长！商社长，真的非常抱歉，实在是非常抱歉，是我们员工教育出了岔子！”
秘书简直想要土下座赔礼道歉，商陆摆摆手：“没那么严重，挺有个性啊，K2是吧，我记住你们了。”
这句“我记住你们了”反而把K2团的人吓得倒吸一口气，主唱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失礼了，居然把社长和社长夫人搞混！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这一句“社长夫人”又一次精准踩雷，秘书干脆揪着主唱的衣领按着他一起九十度直角鞠躬：“实在对不起，我这就把这家伙扔出门外。”
另外三个人还很茫然，这次他们是真想不到到底哪儿又说错了。
阳起石笑得更放肆了，其他小姑娘紧张地关注着情况，听不懂日语的吴英泽和司半夏直接找阳起石去问发生了什么。蒲薤白的表情越来越尴尬，商陆脸上的笑意也不如刚刚了。
不过商陆没有生气，而是首先反思自己：“一直没机会和你们自我介绍是我的不对，头抬起来吧。”
主唱和秘书同时抬起头。
“我是商陆，光影总公司役员兼副社长，光影日本取缔役兼社长。”简单的一句自我介绍，把面前四个新人震慑得大气不敢喘，紧接着，商陆抬手搂住薤白的肩，“这位是我的丈夫，蒲薤白。”
主唱已经想要跪下谢罪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对儿郎才郎貌的同性伴侣，呆呆地说了句：“社长也是gay啊。”
“哈哈哈……”阳起石彻底绷不住了，走过来加入他们，笑着对商陆说，“怎么样我就说他们真的很搞笑吧，今后写不出歌了就去说相声吧。”
“上综艺应该很有话题感，也是条赚钱的路子。”商陆点点头，朝面前四个人说：“不用这么紧张，我也是听说你们为公司创造了很多效益，所以特意邀请你们，也是想要当面感谢你们的贡献。有机会我再去你们演唱会听一听你们的歌，现在就先去吃饭吧，都已经快过了饭点了。”
领队感觉他们这次是真的搞砸了，四个人互相对视着，这时候正经的贝斯手突然想起他们还没有送礼物，立刻举起手中的袋子：“这是！这是……微不足道的礼物，还请不要嫌弃。”
商陆点点头：“不用带礼物来着，交给宫岛吧。”
作为秘书的宫岛冷汗都要流出来了，他在旁边“是是是”地点头应着，正要接过贝斯手的礼物时，薤白先他一步双手把礼物的袋子接了过来：“谢谢你！是什么呀？”
虽然薤白的日语听起来生硬，但却让K2四人团感受到了温暖，至少人家没有冷脸旁观，也没有继续让他们难堪。
“是、是腌菜，我妈妈亲手腌制的，很好吃！”只不过这个礼物过于接地气了，贝斯手说完，看了看这低调奢华的会客厅以及那架抢眼的施坦威，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这礼物应该是不太适合这个家庭。
“诶看起来很好吃！”薤白打开袋子看着里面的两罐腌萝卜和腌黄瓜，充满感激地朝贝斯手露出笑容，“谢谢，一会儿分一些大家一起尝尝吧。”
贝斯手几乎感激涕零，点头又点头，没再能说出其他什么。
主唱也连忙把自己手里的袋子递过去：“这是我老家酿的药酒，很补身体！”
鼓手紧随其后：“这是我姐姐手工制作的曲奇，请品尝一下。”
最后领队拿出来的则是非常小的袋子：“……这是我们新曲的Demo。”
一群人又一次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秘书索性就张口吐槽了：“工作的成果物拿来当什么礼物啊。”
“这是契约外的作品……”领队抓了抓脑袋，“抱歉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礼物可以拿的出手了，唯一拿的出手的只有音乐。”
薤白郑重地接过那个小小的袋子，取出CD盒，被抽象的封面吸引住了：“《Tokyo Dance》，可以现在听一听吗？”
“当然。”领队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声音越来越小。
薤白抬头向商陆争取同意。
商陆当然不会拒绝，还把薤白手中那些大大小小的袋子接了过来：“你去准备音响，我把这些收起来。”
K2团四人组通过这次聚餐首先了解到了社长是个不好惹的人，紧接着了解到了社长丈夫是个大好人，顺便也明白了副社长阳起石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多的人。
他们灰溜溜地去找RIHO和小怪兽她们寻求安慰，没想到竟然还被她们也教训了一顿，最后头都抬不起来的盯着地面，像是四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拿酒杯，一会儿等商社长心情好的时候再去敬酒赔不是吧。”秘书发愁地看着他们四个人，“就算你们不会应酬，至少对着公司社长也该积极一点吧。”
“可别为难他们了呢，宫岛先生。”RIHO虽然面带甜甜的笑意，但是眼睛看起来没在笑，“K2一直是搞笑的角色哦。”
K2总觉得今天的RIHO跟往常有很大不同，平时明明都是只穿着运动卫衣的乖乖女形象，今天的她居然烫了头发，穿着小皮裙和丝袜，配着纯欲露肩米白色衬衣，脚踩一双皮靴，看起来像是要勾引谁似的。小怪兽她们虽然也都精心打扮过，但毕竟她们就是偶像，不打扮实在是不敬业，RIHO可是正儿八经的音乐人，明明在外表上不需要这么费心。
尤其是这又不是什么粉丝见面会，只是社长新家的暖房聚餐。
宫岛看着RIHO那副样子，也是叹了口气：“你也别太过火，在公司你是大家的前辈，事事都要照顾着。”
谈话之间，薤白也已经设定好了音响，把CD放进播放器里解析了一阵，很快就有悠长的前奏回荡在会客厅里，忧伤里又带着些欢快的琴声持续十几秒，紧接着强有力的鼓点加了进来，节奏感加强的时刻，男高音加入唱出了歌词。
厅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陶醉地听着歌，还有人跟着节奏忍不住点头。
一曲结束，K2领队有些难为情地小声说“献丑了”，薤白首先开始鼓掌称赞：“好厉害！非常好听！”
好听是确实好听，不怎么懂音乐也完全听不懂歌词的吴英泽和司半夏都听呆了，抓耳的旋律和主唱独特的声线让他们感受到了与曾经听过的所有流行歌曲都不同的境界，这就让他们觉得如果这个乐队进军大陆的话，说不定会所向无敌。
实际上就算是在日本，在各路神仙齐聚一堂的公信榜上，K2的作品都能杀出一条血路，完全是让人意外的黑马。很难想象这样的乐队居然在地下live house摸爬滚打了这么久，阳起石当初签约他们的时候他们还一脸惊讶，说是没想到真会有公司愿意签他们。
不过事实证明他们除了音乐之外，其他各方各面都有些愚钝，不适合上班，也不适合营业，阳起石也就只能让他们在搞笑的路上越走越远，出的MV都是无厘头风格的，幸好粉丝都很买账。
“是混合摇滚？”商陆问着身旁的阳起石。
“是啊，重金属、蓝调和古典全都有，大杂烩一样的音乐，听着还挺上瘾。之前把他们的歌拿去给动漫做主题曲，本来没抱希望，结果真的被选中，然后在公信榜小小的火了一阵。”阳起石又给自己添了杯酒，“不过那部动漫不是大公司大制作，所以虽然上榜了也没有到前五。接下来就看能不能争取到广告曲或者其他主题曲之类的。”
商陆点点头：“一会儿泉也教授会来。”
“你们还邀请他了？”阳起石手一抖，“为什么？”
“因为他是薤白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商陆歪头解释着。
“……为什么？”阳起石反而更听不懂了。
“说来话长，但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还挺投机，所以拜托他今后可以在日本多照顾一下光影，那天的晚宴也是他邀请我们去参加的，还有之所以我和那些大手企业的领导们的合影能够上日经报道，其实也是因为泉也教授跟我们打配合。”商陆把刚刚从K2那里收到的礼物一个一个拆封，“所以一会儿泉也教授来了，你和他好好处一下关系，今后我不在日本的话，让他来保光影。”
阳起石看着商陆那从容的样子，想到前两天还跟他闹过脾气，心里就有些别扭：“你倒是没脾气啊。”
“虽然说到上司家来带着腌菜是挺怪，但是很接地气啊，我不反感接地气的人，这没必要生气吧。”
“不是，谁特么说他们了。我是说你对我倒是没脾气啊。”阳起石叹了口气。
“没必要，”商陆把切好的腌菜摆在盘子里，“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只要你好好对薤白，那我就不会怎么样。而且说真的，你自己本来也挺痛苦了，我们谁都帮不了你，所以这份痛苦也算是给你的惩罚了吧。”
“挺会说的啊你。”阳起石徒手拿起一块儿腌萝卜放进嘴里，嚼着嚼着撇了撇嘴，“日本人怎么连个腌萝卜都要做成甜的。”
“看着倒是通红。”商陆把腌菜也摆到餐桌上，又把酒和饼干都摆在吧台，“跟他们的形象还挺一致，看上去像是视觉系，很不好惹似的，一开口就怂得一逼。”
“唉，希望真的有人喜欢这样的反差萌。”阳起石发愁地看着那四个被薤白夸得脸红到几乎滴血的音乐人，“不过说真的，小白还挺像是你的贤内助？他对小怪兽她们和RIHO也都挺热情，反倒是你，一点儿好脸色都不给。”
商陆吃着鼓手带来的曲奇，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RIHO那边：“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那个理帆看我和薤白的眼神很奇怪，但是薤白一直都很喜欢她的歌，所以我也不好说她的什么。”
阳起石也倒了一点儿主唱带来的药酒，“神了，我还以为你感受不出来，理帆对你有意思也不是一两天了，都能说是一两年了吧，听说她公寓宿舍里到处贴着你的海报，柜子里还藏着你的等身抱枕。”
商陆打了个冷颤：“卧槽？为什么？”
“最开始我们以为是狂热粉丝，”阳起石小口品着酒，看向最热闹的那边，“后来我就派宫岛他们去打探了一下，发现她是真的喜欢你，到了有点儿变态的地步。”
“为什么啊。”商陆皱着眉，“我都没跟她说过几句话吧？”
“其实你也知道这事儿吧，去年你们拍电影但是找不到愿意给你们创作背景乐的音乐人的时候，我把这事儿跟理帆说了，她没日没夜加班加点一个礼拜就把背景乐都配出来了，还把当时她自己准备出专辑用的曲子贡献给你们当电影主题曲。你就说，如果不是有点儿别的意思，她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吗。”阳起石笑着问。
商陆长叹了口气：“莫名其妙，她明明从最一开始就知道我和薤白的关系。”
“有些人不在乎，而且说不定她还觉得反正你们也结不了婚，如果将来社会压力砸在你头上，你还是要找人形婚的话，她就有机会了。”阳起石又打量了一下RIHO今天的穿搭和妆容，“不过说真的，你看到她那样的人会心动吗？”
商陆连犹豫都没有地直言道：“不会，现在是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当初其实也不会，她的身材不是我的菜。”
“哟，身材？那小白的身材就是你的菜了？是说你以前交往过的都是平胸？”阳起石挖苦着。
“不瞒你说，我其实是挺喜欢薤白的身材来着，最开始的时候也是，感觉他的腹肌练得很好看。后来就觉得他怎么都好看，什么样子都好看，基本上我的审美已经被驯成只觉得他好看的程度了。”商陆拍了拍手上的曲奇渣。
“你这是求生欲在作祟吗，没必要跟我说话都这么谨慎吧。”阳起石是不相信的，在他看来直男的花心程度不比弯的要低。
“信不信由你，”商陆没有什么表情，毕竟对他而言，这只是在陈述事实，“再说我的前女友们的共同之处也不是身材，但她们确实都是班花、校花、院花什么的，都是花儿。”
“你这个优越感真是绝了，这是吃遍了鲜花觉得无趣了才换成嫩草的吗？”
“你这个理解也真是绝了，明明应该是因为我其实一直没有遇到特别喜欢的所以才对女生没有类型上的要求，在薤白之前唯一让我心动过的女生也只是因为抬眸那一刻亮闪闪的眼睛晃得我有点儿痒而已。”商陆说着，不自觉地把视线移动到薤白身上，“但是那种痒，随便来几发就能止住了，不够长情也不够深刻。”
“行了情圣，别现场作诗了行吗。”阳起石快要听不下去了。
商陆还琢磨着再继续恶心他几句的时候，门铃再次响起，不出意外就是橘泉也的到场。薤白跑去可视门铃那里和泉也打了声招呼，然后和商陆结伴到玄关去迎接。
“不好意思迟了这么久，中午有些博士生缠着我，实在甩不开。”泉也把手中的礼物递上，“微不足道的东西，希望你们喜欢。”
这次所谓的“微不足道”，是一个被包装得很精致的近乎一米乘一米的扁长方体，商陆接过来的那一刻就判断出这是恐怕是一幅画作了。他发现上流社会的人似乎很喜欢送艺术品，以前常山和赵问荆送给他们的也都是壁画之类的。
“可以拆开吗？”薤白一脸期待地问。
“当然。”泉也更是期待地回答。
“包装得这么精致我都不舍得破坏了，”薤白从储物室拿来美工刀，小心翼翼地划开封装的胶带，动作很轻地拆下包装，然后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画作。
灰黑的基调并没有给人压抑感，地面上的人抬起手撑起一片星空的样子仿佛缩短了人与宇宙之间的距离，明明是紧凑的画面，却能给人宽广无限的错觉。
商陆惊叹了一声，看向橘泉也：“这是不是太贵重了。”
“不会，我第一次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觉得我还不配拥有它，所以就一直把它放在储藏室里，简直是暴殄天物。好在现在遇到了合适它的人。”泉也先是看向薤白，后又看向商陆，“这幅画的名字是《我们头顶的星空，心中的道德法则》，我对你们所有的祝福和期待都算是囊括其中了。”
哲学家不愧是哲学家，商陆听着这番振奋人心的话，郑重地收下礼物：“我们会铭记于心。”
他们暂时将这礼物锁进储物室里，之后带着泉也走进会客厅和大家相聚一堂，这一次所有的客人才算是到齐了。商陆和薤白确认过所有人手中都有了喝的，才站在会客厅的中间举杯对大家致词：“说句客套的，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寒舍小聚，这份热闹的气氛一定会一直温暖着我们这个家吧。”
“行，重新定义《寒舍》。”阳起石在旁边捧哏。
薤白笑着靠在商陆肩膀上，商陆就顺势搂住了他：“那就说句不客套的，我今天饭做多了，都给我敞开了吃啊，吃完了顺便帮我收拾一下就太好了。”
“哈哈哈！”一群人哄堂大笑，笑着互道“干杯”，碰杯声此起彼伏，杯觥交错之间，一段活泼而优雅的钢琴声成为伴奏。薤白专为今天而练习了两个晚上的夜曲，完美地烘托了气氛。
商陆就站在琴边注视着他，而其他人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他们，各自心中都藏着复杂的情绪，有的欣慰，有的感怀，也有嫉妒，也有困惑。不过他们所有人都认同的，就是当时的画面非常动人，让人很难想象即便是两个男人也能如此般配。
RIHO同志仍然没有放弃勾搭商陆，这份持之以恒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9章 #include “99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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