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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

苏宁玉站在一边冷冷看着台阶上互相依偎的两个人,眼里的嘲讽不言而喻。

这个弟弟也不是什么省事的角色,惯会装模作样,心眼不少。

哭闹一番后,过了好一会儿褚红才把他哄睡下。

苏宁玉坐在一旁的火炉边,将身边的茶递了过去。

褚红伸手擦了一下发红的眼眶,“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苏宁玉没有说话,伸手将一旁的火炉调得更旺了一些,“看来他受了不小的打击,少年的心气是不可再生之物,如果不好好引导的话,怕是一辈子就完了。”

“他应该是去找别人寻仇去了,他是我的弟弟,无论如何我都会管他到底的。”

火苗跃动间,照出苏宁玉的脸,他微微垂眸,将眼底看好戏的揶揄慢慢散去,“那最好不过了。”

他的视线落到褚红身上,等明日一清醒他开始对你恶语相向的时候,这句话还能这么容易说出口吗?

“姑娘,大病初愈怎么不歇一歇?”

那妇人看到褚红蹲在灶台一侧,费劲巴拉的生着火。

“咳咳。”

褚红吸了一嘴的烟,一张脸更是蹭的哪里都是灰。

“昨天我弟弟喝多了酒,怕他起来头痛,我想今天给他煮一碗解酒汤。”

那妇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昨天那个夜里来的是你弟弟?”

好不容易才将那火吹起来,褚红往里添着柴。

“怎么感觉你们长得也不像呀,是亲姐弟吗?”那妇人像是打听八卦一般,一边剥着手里的花生一边问着褚红。

“在我的眼里他和亲弟弟没什么区别。”

那妇人连忙向她摆摆手,“那可不行,按道理来说他是外男,你和他走的亲近了,你夫君会吃味的。”

褚红没有再说话,这事一两句话和她解释不清楚。

解酒汤煮好之后,便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少年。

她小心盛了一碗端了出去,“你的头还痛吗?小小年纪便如此酗酒,都长大了有你受的。”

万松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喝,非要我端过去吗?”

见他还是一动不动,褚红只好将放在桌子上的醒酒汤端起来朝他走过去。

“刚出锅可能有点烫,你吹一吹再喝。”

褚红慢慢走到了他的眼前,将手里的汤递给他,那双眉眼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万松兴后知后觉间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昨天那些根本不是自己的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他又再次对着褚红摇尾乞怜。

“怎么?又耍小孩子脾气要我喂你吗?”

见万松兴依旧呆呆愣在那里,褚红将碗里的汤轻轻吹了吹。

她并没有发现眼前的少年不知不觉间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少年一把将那碗汤打翻,猩红的双眸里带着翻涌的仇恨,“少在这里虚情假意,我现在已经过了那个无知的年纪,不要用这些小手段再来骗我。”

苏宁玉拦住一旁要冲出去的人,蛊女愤愤的瞪了他一眼,“给我松手,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混蛋。”

“他不会动手打褚红,你在这里安分一点。”苏宁玉的视线盯紧了屋外站着的两个人。

侧头看见被打翻在地的汤碗,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她缓缓抬头看向万松兴,这小子在外面被人下降头了吗?

看着她手上被烫出来的一片红,万松兴梗着脖子,强忍着自己的泪水,从怀里将那一封信掏出来扔在她的面前,“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褚红弯腰将那封信捡起来,上面全都是一些恭维赵衡的话,以及,她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少年,讨厌万松兴的话,更多的是要抓了他向赵衡要赏赐的计划。

“这些东西不是你亲手写的吗?”

是褚红的字迹,但是她并没有写过这么一封信。

“既然你这么讨厌异族人,为什么对我说那么冠冕堂皇的话?”

“又为什么当初要把我捡回来?”

他步步逼问,“你装模作样这么久,就只是为了向赵衡那个该死的贱人要一些好处?”

一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噎住了喉咙,褚红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少年如同被骗了感情一般红了双眼,褚红拿着一封信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他跪在我的脚。”他的眼神落在褚红身上,“我会在你的生命结束之前就让你看到这个场面。”

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蛊女挣脱掉苏宁玉的桎梏,翻窗朝着褚红跑去,先是看了看她的手,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小混蛋的背影。

“疼吗?”

金兰轻轻吹了吹,看着上面起来的红泡心疼不已。

她才不相信褚红会写这样一封信,亏的那个万松兴还从小在姐姐身边长大,怎么好好一双眼睛跟瞎了一样。

褚红看向少年头也不回的背影,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姐姐为什么不和他解释呢?”她瞥了一眼那封信,“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字迹一模一样有什么好惊讶的?他的脑子是不转圈吗?”

褚红摇摇头,手却紧紧握紧了手里那封信,“这样也挺好的。”

这封信是出自于谁之手,褚红已经猜的**不离十了,这是陈墨的警告,要她马上低头。

知道在她的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所以就把亲情碾碎了用来嘲讽自己。

“有时候恨比爱要长久,看来仇恨更能激起他的斗志,对于他来说,带着仇恨活着总比带着对我的依恋活着要好,反正我也没有几天好活了,等我一死这件事就作风了结了。”

蛊女下意识握紧了手,她看向褚红身后的窗户,那里已经没有了苏宁玉的身影。

如果南诏真的能有救楚红的方法的话,又何必要她那么大费功夫去抓毒虫?

一直以来她都被解药两个字迷昏了头脑。

那些毒虫能用来做什么?无非就是以毒攻毒,如果已经到了用这种方法的地步,那就证明姐姐身上的毒根本身就是无解的。

她的眼睛看向面前的褚红,她的身体那么虚弱,根本扛不住以毒攻毒。

就算能扛住也只能压制一时,到最后毒发的时候整个人生不如死,他带着褚红回南诏也只是想要褚红为他卖剩下的命而已,他根本就不在乎褚红的死活。

“姐姐,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褚红抱了抱她,“好,姐姐也不会离开你的。”

此刻的蛊女无比冷静,她已经想好了一个绝佳的计划。

在提到自己身体里的毒后,褚红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自己离开扬州已经有一些时日了,却并没有感觉到像之前那样心绞般的疼痛。

想起赵大夫,褚红微微皱眉,没有必要拿这种谎言来骗自己,不自觉又想到了之前陈墨喂自己吃的东西,是因为那个药丸所以才缓解到了现在吗?

还是说真正的解药其实就在陈墨的手里,因为不满意自己做的事情,所以就断了这些解药,等到他日自己复发的时候自然会去求他。

就像是风筝一样,任由褚红四处飘落,风筝线的那一头却永远握在他的手里。

在第二天,褚红就跟着农户一起去了周边的小镇,打算采买行程上的干粮。

“我去前面买些灯油,马上回来,你不要乱跑。”

褚红点点头,看到路边的医馆闪身走了进去。

褚红轻轻敲了敲柜台,原本还在一旁支着手打盹的中年男人立马精神了起来。

“大夫在吗?”

将褚红手上的伤口包好后,那大夫边把脉边皱紧了眉头。“奇怪呀,奇怪。”

褚红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等着他下结论。

大夫收回了手,又重新看了看褚红手臂上的那些纹路。

斟酌片刻后他才缓缓说道,“姑娘体内虽说有些毒,但并不致命。”

褚红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这不是什么蛊毒吗?”

大夫摇了摇头,“若是服用一些药物也能达到皮肤上看见黑纹的效果,也可能是体内剩了些余毒。”

“我这便给你开几副泻火清毒的方子,吃上几副便可全消。”

褚红的脑海里闪过赵大夫的脸,然后又想起陈墨,怪不得这几天和他闹掰之后感觉身体好多了,原来他手里的是毒药。

又或者他早下了毒药,把解药一点一点喂给自己让她对世家收税一事力不从心,好将这笔银子收入自己囊中。

现在看来这两个人早就是勾结好的,或者说从一开始赵大夫就是他的人。

若是到时候那些世家子弟引起民愤激昂,不幸有一个死在了扬州,内忧外患之下,清君侧的旗号总会出来。

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之前的种种温情就像是流沙一样,风轻轻吹一吹就散掉了,陈墨对她从来都只是利用,哪里来的信任一说?

早该看透他这张虚伪的皮,为什么到现在自己对他还是抱有幻想?难道这就是雏鸟情节吗?

因为陈墨是自己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所以总对他抱有一些好的幻想,即便是从自己这里骗走了十五万两,也会下意识的为他开脱罪名。

褚红一个人走在街道上,恍惚间听着小贩的吆喝声,好像回到了在扬州的巷子。

“姐姐。”

直到看见眼前的金兰,褚红才回过神来,“东西买完了?”

她点点头,笑着从袖口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褚红,“给你的。”

褚红打开那包油纸,是几块叠在一起的桂花糕。

“味道怎么样?我可是排了好长时间的队呢。”

褚红尝了一块,甜倒是挺甜的,香味也足够,可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又形容不上来。

她是尝不出桂花糕的好坏的,记得当时陈墨专门送了一盒宫里的糕点过来,褚红觉得除了品相精致了一些以外和街上买的没什么两样,听到这句话后陈墨气的脸都绿了。

一时间又想到了林志端,胸口突然密密麻麻的痛了一下,在金兰面前她强装镇定。

“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吗?怎么去抓药了?”金兰接过她手里提着的两包药,牵着她的手一起朝着城门外走去。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上火。”

如果那个大夫说的是真的,自己没有中毒自然是万幸。

但是……

褚红不想让金兰再担心自己的身体,要是自己真的中毒的话,最后的这段时间她不愿意看到金兰一直恐慌的模样。

等到了京都之后再找大夫来看一看。

远远望过去就看到了前面农舍里飘出的一缕炊烟,金兰在她的耳边叽叽喳喳,像极了一只刚刚看到世界的幼鸟。

苏宁玉在灶台前忙前忙后,想起那天晚上的衣服,褚红和他对视多少都有点尴尬。

苏宁玉主动将锅掀开,盛了一碗汤递给对面的褚红,“鲫鱼汤对身体好,虽然苏某手艺不精,但也请褚娘子浅尝一二。”

金兰低头看着那碗里黑乎乎的一坨,手艺不精只是借口,谁知道这个人往里面乱加了什么。

她伸手拽了拽褚红的袖子。

看着苏宁玉一脸真诚的样子,不过是一碗酱油放多了的汤而已,也不至于能要了人的命吧?

就在褚红准备伸手接过的时候,一柄羽箭飞速的朝她射来,堪堪擦过她手里的碗,不出意外褚红没拿稳眼看着那碗摔在了地上。

苏宁玉的脸渐渐低沉了下来,三人一同看向罪魁祸首。

“怎么?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吗?”万松兴从一旁的树枝上跃下来。

不屑的瞥了一眼苏宁玉,然后又瞪着对面的褚红,“谁让你挡着我的把子?下一次我就把你射个窟窿。”

再次见到万松兴的时候,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五谷杂陈,想为他做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没有办法让他的父王活过来,也没有办法去杀掉赵衡为他报这么多年来委屈的仇,更别说对他拔剑相向。

“我先回屋里去了。”

见人没什么其他反应,现在又一副心虚的样子落荒而逃,万松兴愤愤的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苏宁玉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

“他到底什么时候走?”金兰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苏宁玉眼里渐渐冒出了些阴险,如果不是觉得他活着回去作用更大,在他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应该是个死人了。

“逃跑的路上图鲁王中了太子的毒箭,死在了禹州府,他这时候一定恨透了安朝,将他放回草原一定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到那个时候,就是我们撕下中原的日子。”

蛊女不懂他说的这些事情,只是这个小混蛋实在讨厌,不教训教训她咽不下这口气,可恨自己现在不能和他动手。

她的眼神落在一旁的苏宁玉身上,那就祸水东引。

万松兴看到金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将刀收起来冷冷道,“起开。”

“你知道姐姐中了毒吧?”

“那是她活该。”

金兰微微歪头,“你就是个胆小鬼而已,在她最需要人陪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知道在你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万松兴将头扭过去,冷哼一声,口是心非道,“这种东西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在你走了之后世家大族纷纷进了扬州,他们增加了税收,封了归月居,还烧了女子学堂。”

这些东西对褚红来说无疑都是在意的,少年的眉头轻轻皱起,不悦慢慢升到脸上。

“其中让她更为遭受打击的,就是从女子学院出来的林志端被迫嫁给了一个能当她爹的老男人。”

此刻的蛊女无比冷静,她微微侧眸,“为了这件事和梁王世子闹翻了,下场就是如同敝履一般走出了扬州城。”

万松兴此刻的怒意渐渐上涌,他的猎物,那些蝼蚁怎么敢动!

“再怎么说她还养了你这么多年,总要为她做点什么吧?”

金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毒。

“那个苏大人他一直缠着姐姐,一开始是挺麻烦的,可是现在为了姐姐又是辞官又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想做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我猜,他们应该马上就好事将近了。”

这时候对面那人的情绪明显更加躁动了。

“毕竟陪伴姐姐快要到了生命最后一刻,这时候感动一下,稀里糊涂的嫁人也没有什么好特别的。”

万松兴是听到那妇人怎么称呼褚红和苏宁玉的,本以为是逢场作戏,难道真的到了那一步吗?

凭什么他如此痛苦?凭什么要看着他们成双入对?

“能不能帮我抓几只大雁?我想送给姐姐当贺礼。”

看着金兰那张皮,万松兴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贺礼?等他死了当贡品还差不多。”

以为他在说褚红,忍住想要扇他一巴掌的冲动,这个小混蛋要是再敢咒姐姐一句死,非要让他尝一尝断手断脚的滋味不可。

只要他们两个打起来,今天晚上她就可以带着姐姐跑,就往京都去,那个梁王世子一定有办法救姐姐,说不定解药还在他的手里。

万松兴头也不回的朝那间农舍走去,金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吹了一个口哨,树林里车夫将自己准备好的马车拉了出来。

“在这里等一等,我去接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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