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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第二十三次重生伊始,江暮归便敏锐地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这具躯壳,仿佛变成了一个急速漏沙的沙漏,生命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曾经在第十七次轮回中,滑雪事故造成的终身瘫痪,如今想来,竟似一个不祥的预兆。

而今,轻微的磕碰便会在他苍白皮肤上绽开大片触目惊心的淤紫,如同**花瓣下的瘀痕,细小的伤口便会让身体血流如注,难以止息。这血液似乎也失去了应有的粘稠与活力,流淌得稀薄而冰冷。

没日没夜,他被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急难杂症反复折磨、纠缠不休。

高烧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吃多少盒药,打多少瓶点滴都不见好转。牙齿在寒颤下咯咯作响,四肢百骸都犹如针刺。内脏深处时常传来空洞的绞痛,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揉捏他衰竭的器官。剧烈的头痛更是家常便饭,如同有活物钻进脑子里兴风作浪,视野边缘时常闪烁着扭曲的光晕。

呼吸变得格外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玻璃碴。咳嗽忍耐不住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肺部脆弱组织的撕裂,喉间涌上铁锈味的腥甜。

他身体像一具破败的容器,布满裂痕,正加速朽坏。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伴随着五脏六腑的细碎呻吟。

镜子里的自己,眼窝深陷,颧骨突出,皮肤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蜡黄色。唯有眼底深处燃烧着不甘的疯狂火焰,证明着这具残骸里,还囚禁着一个不肯消散的灵魂。

卓昔然已如命运注定的刽子手,例行公事般结束了他两三次生命。

然而,重生并未带来新生,反而每况愈下。

他变得比风中残烛更脆弱,一阵稍大的风似乎都能将他彻底吹熄。

恍惚间,他忆起了第八次轮回,那个他带有记忆轮回的起点。卓昔然躺在床上,那张如同失去灵魂的人偶般的脸。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实地扼住他的咽喉,不仅仅来自外部,更从身体内部,从灵魂深处蔓延。

“神明……”他绝望地将手覆在眼睛上,如同呼唤最后的稻草,说出了他最不愿意叫出的称谓。一旦寄托于神,证明他自愿放弃了自己的人性。

那神出鬼没的存在,加纳,应声而至。他无声无息地浮现在这空荡如坟墓的房间,带来虚假的生机。

他的穿着如同盛夏花园的疯狂浓缩,所有能想象到的妖异花朵,都毫无美感地堆砌在他身上,色彩斑斓到刺眼。与江暮归房间弥漫的死气沉沉,形成尖锐的对比。

“这就是……灵魂消逝的体现吗。”江暮归的声音干涩,带着濒死的疲惫。

加纳发出一声早知如此的轻笑,似在赞许他残存的聪明。

他平静地告诉江暮归:“他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卓昔然的永恒之爱,还没有来到他的身上。

江暮归却只是失神地凝视着自己布满青紫,仿佛下一秒就会崩解的手背。那把曾被他带着不屑摔落的银色匕首,此刻悄然回到了他手中,冰冷的触感如同毒蛇缠上手腕。

“什么时候,由你杀死卓昔然,轮回就会结束。他的愿望失败,灵魂归我所有。”加纳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

“由我杀死?”江暮归猛地抬眼,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

经历了如此多的荒诞,即使他再不愿屈服,内心对人类之上的存在早已深信不疑。

“没错,”加纳肯定道,“你是他愿望最初诞生的源头,由你亲手掐灭他,他的愿望之火便会彻底熄灭。”

“那他呢?”江暮归心中猛地一沉,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袭来。失效意味着轮回终结,那卓昔然岂不是……彻底湮灭?!

加纳那张被黑色符文覆盖的面容,竟扯出一个刻意友善的弧度,却因符文的扭曲显得无比可怖。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以灵魂为代价,追逐愿望的失败者,结局是被世界彻底除名,被所有人遗忘,如同从未存在过。最终,成为我的游乐园里,一件永无宁日的收藏品。”平淡的语调,宣判着比死亡更可怕的万劫不复。

场景的投影适时被放置在江暮归面前,加纳的游乐园,他恶趣味被放大到极致的固有结界。

一根直耸天际的钢刺嵌在座椅上,把人如烧串般钉住不得动弹的旋转木马;高强度旋转,榨出血肉汁液的旋转座椅;浮现人心中最想要之物,一旦起身追逐就会粉身碎骨的海盗船……

画面中所有剧目的演员,都有着奕柯那张无与伦比美丽的脸。把美丽撕碎给人观赏,无疑是加纳的恶趣味。

江暮归瞬间明白,这不仅是卓昔然的结局。他若继续沉沦于此,执迷不悟,亦会与投影上的人类,落得同样的下场。

他死死盯着手中造型奇特的银色匕首,想象着它如何捅进卓昔然温热的胸膛,那颗心脏因此停住跳动。卓昔然生命消逝后,只余沉寂……不!他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尖叫着否定。

卓昔然早已不再是某个特定的人,而是他无数次混乱人生中,最鲜明而深刻的符号,是他精神世界唯一的锚点。

重来的人生太多太杂,遇见不同的人,扮演不同的角色,体验不同的事件,江暮归的灵魂早已被割裂得看不出初始形状。他几乎要在多重身份的重压下彻底崩溃,不知道哪一段人生,真正属于自己。

唯有卓昔然永恒不变的存在,唯有那每次如期而至的死亡,唯有由卓昔然亲手带来的终结,才能让江暮归在无尽的混乱漩涡中,确认自己还未被这疯狂的循环彻底吞噬。

既然这个更像神经病的癫狂“神明”,会响应他的召唤,证明他尚未穷途末路。若结局只有杀死卓昔然或灵魂消散两条路,加纳大可冷眼旁观,任由他们走向终结,坐收渔翁之利。

“我还能做什么?”江暮归斩断所有犹豫,孤注一掷的疯狂与决绝浮现在眼底,直截了当地问。

加纳显然很满意这个绝境中挣扎的玩具。

他在虚空中轻盈跳跃,裙摆如盛开的毒花,刻意模仿着天真的姿态,用甜腻得发腻的嗓音说道:“这世上,拥有灵魂的可不止卓昔然一人。”

“与我缔结契约者,收割的生命,便是向我奉上的贡品。被害者死前的情感波动越大,譬如尝遍被至亲至爱背叛的绝望,灵魂能量便越为丰盛。这盘棋局如何继续,就看你了。”他的话里充满了残酷的暗示。

加纳用那柄精巧纤细的银色匕首,在江暮归的手背上轻轻一划,好像在描画艺术品。

冰冷的锋刃轻易割开皮肤,刻上扭曲蠕动如同活物的异界文字。加纳在他手背刻下一个繁复诡异的法阵图案。

当加纳放下匕首的刹那,法阵骤然爆发出刺目欲盲的光芒。灵魂之火本就摇曳欲熄的江暮归,瞬间感受到一股直抵本源的剧痛,与□□上疾病带来的折磨截然不同。他可以确定,这种痛楚,他再轮回千千万万次,也难以忘记。

这匕首的力量直接伤及灵魂。江暮归疼得如离水的鱼般疯狂翻滚,喉咙里已经挤不出成调的音节。

剧痛平息后,第二十三次轮回的江暮归,义无反顾地踏入了更深的黑暗。

他不再满足于普通的财富积累,而是转身投向了那些被战火撕扯得千疮百孔的国度。利用前几世积累的金融网络和人脉,或许还有加纳契约赋予的诡异直觉,他迅速编织起一张隐秘而致命的军火网络。

他的办公室设在中立地带豪华酒店的顶层套房,窗外是宁静的海湾,靠岸的游艇,室内却弥漫着无形的硝烟与血腥。

加密卫星电话里传来的是不同口音不同语言的报价与订单需求。他的仓库散布在沙漠边缘的废弃工厂、丛林深处的秘密营地,或是公海上改装的货轮。

这一次人生,他交易的物品不再是跳动的证劵数字,而是能瞬间撕裂血肉的钢铁武器。成箱的突击步枪散发着枪油味,火箭筒的金属筒身折射着幽光,坦克的引擎在沙漠中低沉咆哮。甚至,当价码足够诱人时,便携式防空导弹系统的绿色指示灯,也会在黑暗中悄然亮起。

他如同最高明的棋手,精准地操控着战火天平的两端。

将一批军火卖给某些军队,转手又将另一批装备,通过隐秘渠道输送给敌对武装。他冷眼旁观着,由他亲手点燃的战火在远方燎原。

城市化为废墟,村庄升起黑烟,无数生命在钢铁与火焰中化为灰烬。那些因他而死的亡魂,在交易报告里只是一个模糊的伤亡数字,在地图上只是一个被标记为“高烈度冲突区”的红点。

鲜血与硝烟,成了滋养他腐朽灵魂的新燃料。

每一次成功的交易,每一次资金流入他的离岸账户,每一次报告上的数字攀升,加纳刻在他手背上留的法阵,便会传来一阵诡异的暖流。

干渴的根系汲取到污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枯竭被强行遏制,甚至逆转。

灵魂的风化停止了。淤紫的皮肤渐渐恢复了苍白,持续的高热退去,绞痛也减轻了频率。他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瘾君子,依靠着死亡灵魂的注射,暂时摆脱了即刻崩溃的威胁。

然而,他的心却在加速衰老干涸,变得比极地磐石更冷硬。

他再也无法从阳光、美食或艺术中获得任何愉悦,常人趋之若鹜的权力金钱,对他而言也仅是苟延残喘的工具。

镜子里的脸,虽然病容稍褪,但眼神却彻底失去了温度,只剩下一种非人的空洞。

深夜梦魇中,那些因他而死的亡魂,怨恨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他,流淌着血泪。他的肺中弥漫着硝烟与腐烂的气息。

“不是我亲手杀的!”他在惊醒的冷汗中徒劳地低吼,试图驱散那如影随形的负罪感,“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我只是……顺势而为!我只是……想活下去!”他一遍遍重复着这苍白无力的辩解,在灵魂的污浊之路上越陷越深,与深渊融为一体。

远方战线的人间炼狱,在他眼中只是缺乏真实感的影片,是维持他这具破败躯壳运转的必要代价。

卓昔然,是他在无边血海中唯一渴望抓住的纯净。

为了遮掩法阵,江暮归从此戴上了纯白色的手套,这层薄薄的织物成了他遮蔽满手血腥的象征,也是他在卓昔然面前的作为常人的可怜伪装。

这一次的人生里,他精心策划了重逢。

地点选在一座宁静得如同世外桃源的湖边庄园。夕阳熔金,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也柔和了江暮归过于冷硬的轮廓。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白色西装,与手套同色,像一位优雅而忧郁的贵族。他用这双隔绝了血腥的手,极其珍重牵起卓昔然的手。

卓昔然的手温暖柔软,带着生命的鲜活气息,这触感让江暮归想到,他让多少人的身躯,不再有温度了呢。他对卓昔然,既是渴望,也是恐惧,恐惧这灯火终将再次熄灭。

他凝视着对方清澈如初的眼眸,那双眼睛依旧盛满了不谙世事的信任与懵懂的爱意,仿佛从未经历过轮回的残酷。

江暮归的声音低沉蛊惑着,藏好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恐惧:“你会永恒地喜欢着我吗?”每一个字都像在灼烧他的喉咙。

这时的卓昔然,应该还不懂【永恒】的概念。

卓昔然脸色微红,目光闪烁片刻,带着少年人的羞涩与真诚,最终郑重地点了点头。他很是沉迷这个年长于他,对他展开追求的成熟精英男人。无须他言说,他的所有喜好,这个男人都了如指掌。契合的程度,宛如他们前世就是一对。

“嗯,我会的。”他的声音清澈,像山涧的溪流。

“好的,”江暮归的声音更沉了,仿佛要将这承诺刻入自己的灵魂深处,刻进轮回的法则里。

“那不论你身在何处,身在何地,身旁有何人,都不要忘记,你的永恒里,必须有我的身影。”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是他扭曲灵魂深处最强烈的渴求,是他在这无尽绝望中抓住的唯一稻草。

卓昔然被他眼中浓烈到近乎绝望的执念所慑,懵懂地点了点头,许下了这沉重的承诺。

就在这时,江暮归取出了那柄加纳留下的,始终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银色匕首。匕首出现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下降了几度。卓昔然眼中闪过一丝惊惧。江暮归却温柔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别怕。”江暮归的声音异常轻柔,在安抚着卓昔然,也是掩盖自己真实的情绪,“人总是健忘的。为了记住你说的话,需要一点印记。”

江暮归自知已经被轮回摧折得面目全非,曾经的轮廓早已被病痛和绝望啃噬殆尽。这具躯壳,是无数次死亡与重生的残骸,是灵魂在加纳的游戏中燃烧殆尽的灰烬。他还是江暮归,却早已不是“江暮归”。

而卓昔然……

而卓昔然,那个开启轮回,一次次亲手将他推入深渊的卓昔然,却能在每一次重启后,如同被精心擦拭过的水晶人偶,永远保持着那份该死的纯净,表露出不谙世事的模样?那双眼睛,永远盛着初见时的清澈懵懂,和毫无杂质的信任爱意。

仿佛轮回的残酷、血腥的交易、满手的污秽……一切都未曾沾染分毫。

凭什么?凭什么他在轮回的绞肉机里被碾碎重塑,变得连自己都憎恶恐惧,灵魂扭曲成怪异形状。

这不公平。

疯狂的占有欲逐渐滋生,他需要永恒不变的卓昔然与他相连。需要卓昔然永远是他记忆里,那个清晰、纯粹、带着少年气的人。唯有如此,“不变”的卓昔然,才能成为他在无尽混乱中,确认自身存在的道标。

每一次重生,世界都在变形更改,身份在更迭,记忆在褪色,唯有卓昔然的存在本身、他的样貌、他对江暮归那份初始设定般的恋慕反应,唤回他的意识。

卓昔然绝不能改变。

他唾弃加纳口中的“永恒”,那不过是囚笼的代名词。

然而,在自身存在即将彻底消解的情境下,江暮归有了一个猜想。

卓昔然的存在,也可能被反复的轮回侵蚀。轮回的人生内容更改下去,卓昔然也可能变成一个他所陌生的存在,也可能不再会对他涌现恋慕,也可能对他的示好无动于衷,也可能与他人执手一生。

此刻,他竟然也病态地渴望起了“永恒”。一种由他亲手定义、由他亲手锁定的“永恒”。

他要将卓昔然,连同那份他记忆中的样子,一起封存在琥珀里。

这份渴望催生了契约的念头。不是普通的承诺,那太脆弱。他要一种刻入轮回法则的绑定。他要卓昔然的“永恒之爱”,永远为他而生。他用契约的锁链,将卓昔然固定在他设定的轨道上,成为他永不偏移的灯塔。

他用那冰冷刺骨的刀尖,轻微地在卓昔然左手无名指的指尖上划了一下,如蚊子轻点。一滴殷红饱满的血珠,如同凝固的泪珠般迅速渗出,在夕阳下折射出妖艳的光泽。

与此同时,江暮归摘下了右手的手套,毫不犹豫地用同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掌心划开一道更深的伤口。鲜血立刻涌出,顺着他的手腕蜿蜒流下,带来一阵灵魂被刺穿的剧痛,但他脸上却浮现出解脱的平静。

他自私地将卓昔然彻底拖入自己的深渊,心下默念:

若我面目全非,你亦需永葆最初模样,做我沉沦之路上唯一的光标。若我永堕轮回,你必与我同在。直至时间尽头,直至彻底湮灭。

“看,”他摊开流血的手掌,声音却十分满足,“我的血,你的血……现在,它们会融为一体,成为我们永恒的契约。”他引导着卓昔然那滴指尖血,滴落在自己掌心那道狰狞的伤口之上。

两滴血接触的瞬间,没有融合,反而如同活物般微微跳动了一下。江暮归掌心伤口周围的皮肤,骤然浮现出与手背上法阵相似的的黑色符文。一闪而逝,卓昔然没有注意。一股带着灼烧感的奇异能量,顺着伤口涌入他的身体,直达灵魂深处。

江暮归知道,契约成了。

缔结契约的那一刻,夕阳如血,湖光温柔,他心中没有喜悦,只有沉重的悲哀,总算是尘埃落定。他成功了,将这道标,这束光,用最残酷的方式,锁进了自己的黑暗牢笼。卓昔然的“永恒”,从此由他亲手定义,也由他亲手囚禁。

契约落成的刹那,无形的丝线便已深深束缚在江暮归残破不堪的灵魂深处。

这不是平等的交换,而是他单方面自毁的献祭。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那早已被战火硝烟填满的灵魂能量,正如同奔涌的暗河,持续不断地通过契约的纽带,流向卓昔然。

他甘之如饴。

这能量,是他仅存还能称之为“自我”的东西。卓昔然在轮回残酷的洪流中,永不衰败,永不改变,那就是他现在的愿望。

收割灵魂,承担罪孽。

这些污秽血腥的勾当,他来钻营。他的双手早已沾满洗不净的污秽,灵魂在无数次背叛与杀戮中变得千疮百孔。再多一笔罪业,也不过是深渊上再添一层黑暗,但他绝不允许这些他人的血腥沾染到卓昔然分毫。

所有的罪与罚,由他一肩担下。卓昔然的手,只用来了结他,那他对卓昔然,就是永恒是最特殊的存在。

而做出将自己的灵魂能量分给卓昔然这个选择的同时,意味着他亲手放弃了加纳曾摆在他面前的另一个选择。

杀死卓昔然,结束这无尽的轮回。

这个选项,曾几何时或许是一种诱惑,是一种解脱的捷径。但契约缔结,他已没有回头路。

他放弃了结束生死循环的渺茫希望,选择了将自己和卓昔然,一同绑缚在注定要触礁的命运之船上。他选择了永恒的沉沦,而非彻底的湮灭。

从此,他以自身作为卓昔然的养料,只要他存在不灭。卓昔然在每一次的人生里,必定喜欢上他,成为轮回法则的内容。

他用染血的手,紧紧握住了卓昔然的手。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仿佛永不分离。

这看似浪漫的场景下,是冰冷的匕首、是流淌的鲜血、是深植于灵魂的诅咒。

卓昔然只觉得指尖微痛,看着江暮归深情而痛苦的眼神,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悸动,和一丝不安的躁动感。

他并不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对“永恒之爱”的渴求,已经被锁定,他的情感已经被操纵,成为他与江暮归共同纠缠,无法挣脱的枷锁。他们在死亡与重生中互相折磨、互相依存。

此后无数个轮回里,每一次卓昔然,在遇见那个神秘教堂后,都如同被写入核心程序的傀儡,只会许下那渴求永恒之爱的愿望。这愿望,成了他们共同的宿命,共同的业果,构成一场永无止境的戏剧。

拿大男主龙傲天剧本的江哥,是怎么一步步发疯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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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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