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朱蒂和明美的公寓。
宫野明美,此刻对外使用的是“灰原聪美”这个假名,正系着一条印有小狐狸图案的围裙,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着。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动作娴熟地翻炒着锅里的时蔬,浅红色的瞳孔在暖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不再像初转化时那般带着非人的疏离感,现在的她非常享受这种为心爱之人准备晚餐的、平凡而温馨的日常。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
“我回来了!”朱蒂的声音带着一丝工作后的疲惫,但更多的则是归家的雀跃。
“欢迎回来,朱蒂。”明美回头,送上一个温暖的笑容。
明美放下锅铲,迎上前,很自然地接过朱蒂脱下的外套和公文包(虽然朱蒂现在处于“半休假”状态,但偶尔还是会处理一些FBI的文书工作和情报分析,那王牌都假死了,朱蒂活不就少了)
“好香啊,今天做什么好吃的?”朱蒂凑近,在明美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深吸一口气
“你最喜欢的红酒炖牛肉,不过……”明美狡黠地眨眨眼,“我用了特殊的‘配方’,保证更美味。”所谓的特殊配方,自然是加入了少量对人类无害、却能极大提升食物风味的、属于吸血鬼的小技巧,这是她们之间无伤大雅的小秘密(从艾什那拿的异界香料)
“明美最棒了!”朱蒂像只得到奖励的大型犬,蹭了蹭明美的颈窝。她非常喜欢现在的生活,平静,安稳,充满爱意。
两人正腻歪着,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朱蒂和明美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她们住在这里很隐秘,很少有访客。
朱蒂走到门禁对讲机前,屏幕上显示出的影像让她瞬间皱起了眉头。又是那个粉头发眯眯眼
“是他?”明美也看到了,眉头微挑,浅红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她们都知道这位住在工藤新一家的“东都大学工科研究生”的真实身份——赤井秀一,她曾经爱过、也利用过,最终间接导致她走向“死亡”的前男友。
“他来干什么?”朱蒂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自从满月篇之后,她与赤井秀一(或者说冲矢昴)的关系就变得十分微妙。既有曾经并肩作战的默契残留,也有因明美“死亡”而产生的隔阂与怨怼,更重要的是,现在明美还“活着”,并且以“灰原聪美”的身份存在,这绝对不能让赤井秀一知道真相。
“大概是……邻居间的友好拜访?”明美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她记得很清楚,不久前在一家餐厅,朱蒂临时去洗手间,这位“冲矢昴”先生就“恰好”出现,坐在她对面,用那种看似随意实则锐利的语气试探着她的身份,询问她是否认识一位“故人”。当时她凭借着贝尔摩德教导的、对微表情和情绪的完美控制,以及一点点吸血鬼的迷惑性气场,才勉强糊弄过去,但显然,对方并未完全打消疑虑。
(贝尔摩德演技培训,你值得拥有)
“冲矢昴先生?有事吗?”她的语气尽量保持平和。朱蒂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通话键
“晚上好,朱蒂小姐。”冲矢昴温和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我做了些土豆炖肉,不小心做多了,想到你们就住在附近,不介意的话,想分享一些给你们。”他示意了一下手中拎着的保温盒。
附近?朱蒂内心冷笑,工藤家离这里隔了小半个东京,这叫附近?这借口找得可真够拙劣的。
她本想直接拒绝,但明美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用口型说
“让他上来。”
朱蒂不解地看着明美。
明美笑了笑,浅红色的瞳孔里闪烁着狡黠的光“总是躲着,反而更让他怀疑。不如大方点,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而且……”她凑近朱蒂耳边,压低声音“我也想看看,他拿着你曾经赞不绝口的土豆炖肉,来拜访你和你女友时,会是什么表情。”
朱蒂瞬间明白了明美的恶趣味。这家伙,变成吸血鬼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真是越来越明显了。不过……她承认,这听起来确实有点意思。
“好吧,那就多谢你的好意了,请稍等。”朱蒂按下开门键。
几分钟后,冲矢昴站在了公寓门口。他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研究生模样,笑容温和,手里捧着那个与他气质略微不符的、看起来很有分量的保温盒。
“打扰了。”他微微躬身。
“请进,冲矢昴先生。”朱蒂侧身让他进来,语气客气而疏离。
冲矢昴走进公寓,目光不动声色地快速扫过整个空间。装修精致,视野极佳,充满了生活气息,以及……两个人的痕迹。
玄关有两双不同尺寸的拖鞋,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两个风格迥异的靠垫,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气。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从厨房走出来的明美身上。
“灰原小姐,晚上好。”冲矢昴的笑容不变,眼神却透过镜片,锐利地聚焦在明美身上。
“晚上好,冲矢昴先生。”明美微笑着回应,神态自然,仿佛完全不记得之前餐厅里那场不愉快的试探,“您太客气了,还特意送食物过来。”她身上还系着那条小狐狸围裙,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位温柔娴静的家居女友。
“举手之劳。”冲矢昴将保温盒放在门口的柜子上,“听说朱蒂小姐很喜欢土豆炖肉,就试着做了一次。”
朱蒂走过来,拿起保温盒,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卖相还不错的土豆炖肉,只是……汤汁似乎收得不够,土豆和胡萝卜看起来也有些夹生,肉块的边缘带着点不自然的粉色。
“呃……谢谢。”朱蒂的表情有些微妙。这和她记忆中赤井秀一还算不错的厨艺相去甚远。他是故意的,还是厨艺退步了?或者这根本就是某种试探?
“要一起吃晚餐吗?我们刚好做得有点多”明美热情地邀请道,仿佛真心实意
“不了,我吃过了。”冲矢昴婉拒,但脚步却没有移动的意思,目光依旧停留在明美身上,“灰原小姐看起来很年轻,不知道在哪里高就?”
又来了。朱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明美却丝毫不慌,一边解下围裙,一边用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应对“我之前在国外留学,最近才回日本,暂时在做一些自由翻译的工作。”她走到朱蒂身边,很自然地挽住她的手臂,将头靠在朱蒂肩上,姿态亲昵,“多亏了朱蒂照顾我。”
冲矢昴看着两人亲密的姿态,眯着的眼睛似乎更弯了,但笑意并未到达眼底。“两位感情真好,说起来,灰原小姐的气质,总让我觉得有些眼熟,很像一位……故人。”
室内气氛瞬间凝滞了一瞬。
朱蒂感觉到明美挽着她的手微微收紧,但明美脸上的笑容依旧无懈可击
“是吗?很多人都这么说呢,可能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吧。”她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自嘲。
“那位故人,也叫明美。”冲矢昴缓缓地说道,目光如同手术刀,试图剖开明美的伪装。(这块眯眯眼是故意叫错的)
朱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几乎要忍不住出声打断这危险的对话。
然而,明美却笑了起来,声音清脆
“宫野明美小姐吗?朱蒂跟我提过,那位很勇敢的女性,真是可惜了。”她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惋惜,浅红色的瞳孔里只有真诚,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不过,冲矢昴先生把我错认成她,会让我有点困扰呢。毕竟,我是聪美,朱蒂的聪美。”
她说着,侧过头,在朱蒂的脸颊上亲昵地蹭了蹭,像一只依赖主人的小动物。
这个动作,以及那句“朱蒂的聪美”,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入了冲矢昴心中某个隐秘的角落。他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朱蒂立刻反应过来,配合地搂住明美的腰,语气带着宠溺和一丝对外人的不悦
“是啊,冲矢昴先生,聪美是我的恋人,请你不要再把她和已故之人混淆了,这对聪美很不尊重。”
冲矢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重新评估眼前的局面。最终,他微微欠身“是我失言了,抱歉,灰原小姐。只是……太像了。”他顿了顿,换了个话题,“这间公寓视野很好,离米花町有点远,两位平时通勤还方便吗?”
(朱蒂/明美:你都知道有点远你还来!)
“还好,聪美在家工作,我最近也不太常去总部。”朱蒂淡淡地回答。
又闲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冲矢昴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再受欢迎,提出了告辞。
送走这位不速之客后,朱蒂关上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几乎被冷汗浸湿。
“他绝对是怀疑了。”
明美却显得很轻松,她走到柜子前,拿起那个保温盒,打开盖子,用指尖沾了一点汤汁,放到鼻尖闻了闻,然后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半生不熟的土豆炖肉……他果然是故意的,想用你过去对他的认可来试探我的反应?真是……幼稚。”
“对不起,聪美,让你面对这些。”朱蒂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明美,将脸埋在她散发着冷香的颈窝里
“没什么,”明美转过身,回抱住朱蒂,轻轻拍着她的背,“看他吃瘪的样子,还挺有趣的。尤其是当他听到我说‘我是朱蒂的聪美’的时候,你感觉到他那一瞬间的僵硬了吗?”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
朱蒂也忍不住笑了
“感觉到了。你真是个小恶魔。”她抬头,看着明美浅红色的眼睛,里面盛满了对自己的爱意和依赖,心中最后一丝不安也消散了。“不过,我喜欢。”
“那么,朱蒂搜查官,”明美凑近,气息拂过朱蒂的耳畔,“现在,可以享用我们真正的、没有半生不熟土豆的晚餐了吗?然后……”她的声音带着诱惑,“或许,我们可以看看你昨天新买的那件……‘小衣服’?”
朱蒂的脸一下子红了,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但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晚餐在温馨的氛围中进行,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冲矢昴。饭后,朱蒂负责洗碗,明美则变回了赤狐形态,舒舒服服地窝在客厅最柔软的沙发上,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熟练地调到了正在播放狗血家庭伦理剧的频道。
当朱蒂收拾好厨房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只皮毛光滑的赤狐,慵懒地瘫在沙发上,蓬松的大尾巴有节奏地晃动着,浅红色的瞳孔专注地盯着屏幕,里面正上演着原配手撕小三的经典戏码。
“噗——”朱蒂再次被逗笑。无论看多少次,自家女友这副形态和爱好的反差萌,都让她觉得可爱到不行。
她走过去,坐在沙发边,拿起梳子,开始给明美狐梳理毛发。
明美狐舒服地眯起眼睛,发出咕噜声,身体软成一滩,还不忘点评剧情
“这个原配战斗力不行啊,就应该直接泼咖啡,说什么废话。”
“是是是,我们明美……哦不,聪美最厉害了。”朱蒂一边梳毛,一边笑着附和道
梳着梳着,朱蒂想起昨天逛街时,偷偷买的一件新“衣服”——一件非常小巧精致的、带着领结的黑色丝绒小领巾。她拿出来,小心地系在明美狐的脖子上。
明美狐低头看了看,用爪子扒拉了一下领结,语气带着纵容的无奈
“朱蒂,你又来了。”
“很好看啊!”朱蒂欣赏着,黑色的丝绒衬得赤狐的皮毛更加耀眼,那个小领结又增添了几分优雅“像一位优雅的贵族小姐。”
明美狐甩了甩尾巴,算是默认了。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头枕在朱蒂的腿上,继续看电视。
朱蒂的手指穿梭在温暖的皮毛间,感受着明美狐全身心的依赖和信任,心中被巨大的幸福感填满。
对于朱蒂来说,能给变回狐狸形态的女友梳毛、换装、一起吐槽狗血剧,就是她梦想中的生活。而对于明美来说,能以新的身份、新的形态,窝在心爱之人的怀里,享受这份毫无保留的宠爱与安宁,就是她历经生死后,得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至于那个偶尔会来添点堵的“前男友”?
明美狐眯着眼想,不过是她们甜蜜日常中,一点微不足道的调味剂罢了。毕竟,看赤井秀一吃瘪,确实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当然,如果他下次再敢拿着半生不熟的食物上门……
明美狐的尖牙在灯光下闪过一丝寒光,那她不介意让他见识一下,吸血鬼(或是狐狸)的“待客之道”。(把某些人的脸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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