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件确认发送后，日野雅史就按下了关机键。
琴酒应该还在为雪莉的事情头疼，听说雪莉叛逃后他去负责处理了好几家的研究机构，忙得焦头烂额。
不过想必他这样的社畜不介意再无偿多加一些工作，还是追杀他最念念不忘的赤井秀一，996可是福报啊。
……咳咳咳笑得有些猖狂了，好像扯到内伤了，罪过罪过。
日野雅史咳嗽几声，抚着胸口顺气，喘匀后抬头看见松田阵平向自己这边走来。
松田阵平似乎是交接完了，姿态看起来还挺轻松，大大咧咧地扬手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认识那个戴口罩的？”
他这定语指向很明显，全公交加上赶来的搜查一课警察只有赤井秀一和那个白发老人戴了口罩，全程松田阵平和那个博士几乎没有交集，也就那个一直咳嗽最后击晕了绑匪的口罩男更吸引他的注意了。
日野雅史动作一顿，不知道自己怎么暴露了这一点，抬头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问？”
“我又不是瞎子。”松田阵平倒是很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好像真的不在意这一点，只是随口轻巧一问，也没在乎答案。
“别这么说。”日野雅史顺口胡扯几句，“瞎子可拆不了弹。”
松田阵平不耐地“啧”了一声，隔着一层墨镜，他视线中凌厉的光都被柔化了，“你转移话题的水准还是一如既往地差啊。”
“唔。”日野雅史被直白地堵住了话头，噎了口气，软下语气呐呐道。
“接下来还去滑雪场吗？”
“去，为什么不去？我都订好了别墅，假期还没有结束呢。”松田阵平耸耸肩，表现得颇为洒脱的样子，过来勾住他的肩膀，“剩下的交给佐藤他们吧，我们就不用操心了。”
江户川柯南抬头看到他们勾肩搭背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对赶过来想让他们去做个笔录的高木涉说。
“高木警官，她受伤了，需要去医院。录取口供的事，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波洛咖啡厅。
“下次再来哦。”
安室透笑着送走了几个刚放学的女高中生，推开门带起的微风送来了清脆的铃响和女高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依稀还能听到对他容貌和性格的赞美。
他对此没什么多余的看法，利用容貌上的优势获取情报也是一种常用的手段，在他意识到这一点后就开始特意使用，即使他幼时是如此憎恶它。
在下一波客人到来的间隙，他收拾了桌子，拖过了地，顺手翻开了新订的《东京日报》。新印刷的纸张还带着未散干净的墨香，在阳光下被烘烤得暖洋洋的。
媒体对这种时事新闻总是嗅觉敏锐得像只贪食的鬣狗，区区几个小时，这种事件的全过程就出现在报纸栏目上，事无巨细。
报纸头版上印着日野雅史护着一个女孩子的图片，背景是冲天的火光，公交的残骸，还有远处警察和人质的缩略图。
但从艺术视角而论，这张照片抓拍的时机和角度都精美非常，极好地渲染出了当时的紧张氛围，连旁观的观众也跟着心揪起来。
降谷零漫不经心的眼神钉在这张照片片刻后，以极快的速度审阅了头版的内容，并在心中为获取到的信息一一打上标按重要性排序。
作为头条的黑体字则是，搜查二课警视为救人冲入火场。
降谷零合上报纸，思索这篇报道中透露出的讯息。
难道是那个女孩的身份有什么问题？或者说她有什么一定要活着的理由？
降谷零并不觉得日野雅史此举是单纯的好心，并不认为对方会为了没有回报意义的事情至自己于险地。
狼就算披上了一层羊皮试图伪装，也终究不能成为羊。
组织的波本对各类酒名都熟悉得很，更不要说是霞多丽如此有名的品种。即使降谷零看不上这种太过绵软的小甜酒，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世界上最经典的白葡萄酒。
霞多丽。
白葡萄中的皇后，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白葡萄酒葡萄，用它酿造出的葡萄酒酒精度大多在百分之十三到百分之十五之间浮动，是刚接触酒精的新手都能接受的程度，属于酒体轻盈，清新酸爽的代表，常作为餐前酒使用。
对应组织间一贯的代号解读方式，得到这个代号的人通常是女性或者未成年，在年幼青涩的时期就获得了代号，他可能不是行动组的，但地位绝对不低。
降谷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从他得知这个代号起，他就明白日野雅史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温和沉闷的男人了，每一次沉默在他的回忆中都染上了可疑的色彩。
他的同期从一开始就是掩埋在黑夜中的种子，从生根到发芽都由腐烂的养料堆砌供养而成。即使钻入光明一侧，也是生于黑臭的花朵。
他从来都不属于光明。
如果降谷零遇见的是刚获得代号的日野雅史，也许他会选择狠狠教训对方一顿后将其扭送少年院，让他在里面好好劳动改造个十年，从身到心都获得一遍彻底的洗涤，确保他再次放出时对社会不会造成危害。
可是日野雅史与他同龄，早就不是什么心智发育不成熟的未成年人了，没有什么值得为他开脱的借口。他手下哀嚎的冤魂不会原谅他，他犯下的罪行无可辩驳，降谷零最多只会争取让他判个死刑一了百了。
一个人如果从小生长在这样的泥潭里，保持本心不受淤泥所染的可能有多大呢？降谷零不否认这样的人也许会存在，但降谷零不觉得日野雅史会是这种人。
以他与对方六个月不到的相处经历而论，就算他尽量试图让自己摘下天台事件对日野雅史的滤镜去看待对方，也不得不承认日野雅史是那种全然的恶人役角色。
也许有一天，他心中的天平会偏向另一方，会选择检举揭发自己的身份，像踩着其他卧底一样，从自己的尸骨上踏过去。
只是自己不知道那一天何时到来。
霞多丽真的是新手都可以喝的程度了，真纪前期酒量不好的时候也就只能喝这种度数的，后期因为频繁的酒局酒量好了不少
除了对明美的愧疚，小哀还有一层“爹不疼娘不爱无依无靠八岁小女孩”buff，甚至还是混血，真纪对这几层buff叠加的人一向是偏爱有加，小男孩就得老老实实按剧情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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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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